第二日,韓軒一人前往陳州遼北郡邊境退韃靼族的事在京城流傳着,但也限於京城權貴的圈子,因爲皇帝下令此事嚴禁大肆宣傳,一般沒有身份的人士很少有知道。這些世家大族中沒人認爲韓軒能成功,除非韃靼族自己退走了,但是現在回去韃靼族族王庭的路已被大雪封住了,騎馬在雪上行走還沒徒步走的快,這韃靼族看情況是不可能自己退走的了。
皇帝給韓軒下了死命令,不成功就提頭回來見,九死一生啊,一些與韓軒有舊怨之人個個幸災樂禍的,以後怕是永遠不會在京城見到這個人了,不然每次看見就是心煩。
中親王府後花園中,楊文揹着手站在涼亭上看着洛陽城東門方向,今日早上的時候韓軒已從此門出發往北而去。
“可惜瞭如此一個有才學,有眼光之人,卻不能爲我所用白白折損了,哎……”楊文盯着城門方向的眼睛黯了下去。
“王爺,此人要真有您說那麼有眼光的話,也就不會埋沒了王爺對他的一番好意了,充其量只是一個楞頭青罷了,明知死也要繼續撲。”站在楊文身後的管家說道。
丞相府客堂,李幕坐在客堂中堂首位上,兩邊位置分別坐滿了族人,他們這是在討論韃靼族之事,大家都知道韓軒此去不可能成功,所以在討論後續處理韃靼族的事情上大撈一筆。
左首位一箇中年男人說道:“父親大人,您說我們討論了這麼久,萬一這韓軒成功了呢,那我們不是白費勁了?”此人是李幕的嫡長子,李立康的父親-李天成,在朝任太僕寺卿,在李府擁有着很高的話事權。
李天成的話一出,頓時引起其他族人的反駁:
“這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成兒過濾了。”
“……”
對於李天成的憂慮,不管正房還是偏房的族人都說其多想了。
李家族長李幕出聲了:“都靜一靜,一點小事就吵雜成這樣,天成,以前怎麼教你的,以後說話前要考慮清楚,免得惹閒話。”
李天成應承了一聲了,“天成知道了。”
然後李幕繼續道:“這個韓軒,是個愣頭青,拼着有幾分才學,處處得罪人,進宮第一天,就敢嘲笑老夫,本來還想借他人之手把他給除掉以消我心頭之恨的,但現在好了,他自己想要找死,我們就別去操心了,繼續商討剛纔之事吧。”
京城發生着什麼事,韓軒一概不知,他現在到了偃平郡,離洛陽相隔一個郡的距離,馬車已走了一日的路程,除了中途吃飯,休息,其他時間都在趕路,而車伕及四名護衛都沒有對此沒有怨言。
本身韓軒人也隨和,路上時不時就和他們聊幾句。閒聊中得知趕車的車伕叫陳樑,以前是個軍人,後被招進了王府做了護衛,現被楊文指派過來給韓軒當了車伕。
而另外四人則是京城南羽禁衛,由宮中指派護衛朝廷使令的安全,叫人驚奇的是這四人乃是孿生兄弟,更奇葩的是四人的名字,分別叫張大,張二,張三,張四。原來四人的父親在四人還未出生時就已亡故,四人母親乃無半點墨的村婦,爲了叫的順口,就按順序給四人取了這名字。
此時太陽已快下山了,官道上的行人車輛也越來越少,根據前面驛站的指示,這大概還有二十里路左右就到縣城了,但看情形怕是很難在天黑前趕到縣城了,韓軒便叫四兄弟去附近找個村子先住下,待第二日再趕路。聽聞韓軒的吩咐四兄弟騎馬四面分散開來尋找村莊去了。
過了一會,四兄弟分別回來了,村子是找到了,但是四人都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就是太陽纔剛下山,這些村子裡的人都閉門不出了。韓軒聽後,思量了一下,就讓四人帶路往最近的村子而去。
果然,進了村子,走了一會,如四人說的也沒見哪戶人家的門是開着的。考慮到人多住宿的問題,韓軒就找了一處比較大的院子,然後讓張大去敲門。等了好一會,才聽見裡面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是什麼人?”
“我等乃京城禁衛,護送使令大人至陳州邊境任職。”張大朗聲道,因爲宮中給南部禁衛大將軍下達的指令是護送朝廷使令韓軒去陳州邊境任職,所以四兄弟也不清楚韓軒到陳州邊境任何職。
張大說完後,門後又沒聲音了。很快,門開了,一個護院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打量了一下六人,說道:“幾位請隨我進來,”
待進到院子,此時天才剛黑下來,院裡雖然沒掌燈,但還能看見路,這是一個四合院,院裡房門都緊閉着。韓軒跟隨着中年護院到一處大門前敲了敲門,“老爺,人帶過來了。”
大門開了,一個略顯臃腫的鄉紳出現在韓軒視線,那鄉紳把韓軒幾人請到堂內,又關好了門,鄉紳邀請幾人入座,而陳樑及張大四兄弟卻不肯坐,非要站在韓軒身後,見五人執意,韓軒也隨便他們了。韓軒與那鄉紳互相寒暄了一會,得知鄉紳叫張之殊,早年在外做了些生意,後回鄉買了些田地出租給鄉里人,在附近鄉村也是有些許名望的。
過了一會,韓軒進入主題,把天沒黑村子就閉門的疑惑問了出來,而那張之殊聽完後,出現了恐懼的表情,頓了會,張之殊心神安定些,就給韓軒解答了。
以前屋外都掌燈的,村子裡的人晚飯過後都喜歡在屋外走動走動,相互竄門的,但從今年年初開始,村子鬧鬼了,每到天黑起來,在外走動的村民就會聞到一股異香,而後就會看見一些鬼影或者鬼怪在外面行走,不但本村,附近的幾個村子也開始聽聞時常鬧鬼,弄得人心惶惶的,有兩個村民在一天晚上做完農活回家的時候被活活的嚇死了;
但說了也奇怪,除了這兩個被嚇死的村民外,也沒過哪個村子的鬼怪鬼怪傷害人的,只是在鬼怪出現的時候有些富貴的人家中會出現動靜,鬼影晃動,第二天起來發現也只是少了些銀子及吃食而已,去了縣城報官以後縣尉也帶着人過來查過,但在晚上的時候縣尉等人看見鬼怪後,當晚就直接就離開了,說鬧鬼之事不屬於縣丞管轄之內,以後就沒來過。
所以村民每到晚上都會早早關門,夜了也不掌燈,到了白天發現除了不見些物品,卻也沒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