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兄今日竟有如此的雅興啊,竟然在飲酒作畫,”韓軒走到湖邊靠近,看見南宮澈及南宮芷焉竟然在湖邊作畫,旁邊還放着一小壺酒。
“誒,韓兄來了,看看我這副‘湖’如何?”正聚精會神的南宮澈塗上完成最後一筆點綴,然後自己拿起酒杯小飲了一口欣賞了起來,待聽到韓軒聲音才知道他的到來。
“表哥作的畫當然是最棒了,好漂亮啊。”南宮芷焉頓時拍手叫好,喜愛不已,不覺得這畫會有什麼疵瑕。
聽完南宮澈的話,韓軒走到正面看了起來,這是一副描述得特別景緻的水墨畫,畫着一個才子盪舟湖中,看着湖邊的兩個女子戲水,湖中稀疏長着些蓮荷及蘆草。
此畫絕對稱得上頂尖之作,但是韓軒卻是搖搖頭。
南宮澈不解,連開口疑惑的問道:“韓兄,可是這副畫哪裡出了錯?”
“沒錯了,此畫絕對是頂尖之作,但是既然是湖,也是有生命的,”韓軒一邊說着,一邊提筆在上面點了幾下:“有了依附水而活的生命來襯托,那豈不是妙哉。”
“哎呀,我說怎麼少了點什麼,原來是生氣,韓兄果然是畫龍點睛,神來一筆啊,”南宮澈看着空中盤旋的和湖中捕食的飛鳥,大喊妙哉:“此畫纔是韓兄賜予了它生命,自當歸於韓兄,韓兄看如何?”
“非也,非也,這湖本來就有生命,而所我賜予它的是附在它身上的生命,讓它更顯出自己的價值而已,”韓軒說完看了兩人一眼,轉頭看向湖中:“這湖就像人一樣,沒有了可爲之寄託的物事,跟行屍走肉有何分別,活着也就沒意義。”
南宮澈聽完,思量了小會,然後深深的看了韓軒一眼,對着韓軒一輯:“受教了,韓兄,得韓兄一言,澈幡然醒悟。”
本來此番話韓軒是爲自己感慨的,自己現在一直都在爲一個信念和所牽掛的人而活着,沒有了這些親人和現在努力去完成的目標,那自己活着的意義就不大了。卻沒想到也同樣引發了南宮澈心中的某種根源,讓他頓時下定了決心,完成自己的信念,根除那場卡在心中不可改變的傷痛。
他們的方向差不多是一致的,只是兩人的方向不知道而已。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南宮芷焉看着莫名其妙的兩人,最後連自己也變的莫名其妙了。
韓軒與南宮澈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大笑起來,南宮澈怕她又受刺激,就胡扯了一個理由:“韓兄是說你是表哥的心頭肉,沒有你怎麼表哥活着有什麼意義。”
“哼,算你會說話,以後不跟你計較了。”南宮芷焉又打勝仗了,趾高氣昂的看了韓軒一眼。
韓軒莞爾一笑,這丫頭還記得前天的事情,看來“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真沒錯啊,果然是千古名言。
想完也就搞怪的拱拱手,怪里怪氣的道:“小的罪孽深重,謝謝芷焉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與小的計較。”
一番話惹得南宮澈捧腹大笑不已,而南宮芷焉頓時變得嫣紅,舉起小拳頭衝過去就要打韓軒:“你這個壞蛋,不說這話會死啊。”
韓軒連忙跑開大喊道:“君子動手不動口。”
於是兩人就在那裡轉起來圈圈,“我就是動手不動口啊”,“不對,說錯了,哎呀饒命啊姑奶奶......”南宮澈則在笑得腰都彎了。
待過了一會,兩人玩累了,回到剛剛那裡,卻聽到南宮澈說:“沒想到韓兄還有這副孩子心性,着實讓我意外了,而且我這表妹一直都是嘲笑人的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治得了她,呵呵......許久沒有這麼暢快了。”
韓軒與南宮芷焉剛要反應,突然,遠遠就聽到平時待在南宮澈身邊的那少年喊:“少主,老家主找你......”三人齊齊看了過去。
南宮澈對着韓軒抱拳告罪,準備往那邊過去,卻聽到南宮芷焉嬌怒:“你今日答應我要陪我出去玩的,是不是又要反悔啊。”
“讓你韓大哥陪你出去逛逛,他來這裡都沒有出去走動過呢。”南宮澈腳步不做停留,一邊走着一邊回芷焉的話。
韓軒與南宮芷焉聽完對視了一眼,韓軒本想着出去辦些事情,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剛好有個人陪着出去走一下先熟悉熟悉也行,便躬身對着南宮芷焉一擺手:“大小姐,請,小的跟在你後面給遮雨擋陽。”
南宮芷焉看着這搞怪的韓軒“撲哧”一笑,然後背起手走了起來:“小軒子跟上,隨本大王出山去。”
這裡是外海州深港郡境內,翼九告訴韓軒,暗衛總部就設在深港郡城內,所以這就是韓軒想要出來的原因。而南宮世家就設在城外靠邊海邊,離郡城也有五六里路,騎馬過去還要些時間。
出了南宮世家莊門,南宮芷焉叫韓軒跟緊自己,否則就會迷路。韓軒就一路跟着南宮芷焉,發現這其實是古老的九宮八卦陣,這南宮世家方圓也有幾裡左右,都快接近皇宮的大半了,這麼大一個陣法要多大的手筆啊。
塵煙以前提過這南宮世家爲江湖上最神秘的兩大門派之一,單憑這外面的護派大陣,即使是江湖陣法高手沒見這古老陣法也休得入內啊,更不用說那些陣法的人,想來知道位置也不探聽不到什麼有用東西,而且剛剛出來時管理也很嚴格,沒有派沒高層的手令出不來,對這些韓軒深感佩服。
跟着南宮芷焉一邊,韓軒也暗暗記着下來一邊分析着,以前韓軒在書中也見過這種陣法的說明,但是卻沒寫有破解之法,一天一個變幻,不可能這南宮世家每個人都熟悉的,肯定有什麼東西作爲指引的,這些韓軒都在路上一一留意了起來。
待出了陣法範圍兩人策馬一路狂奔,終於到達了深港郡城,這深港郡處於偏遠的地帶,雖然沒有其他郡城那麼發達,但是人數卻少,大部分都是些附近漁民進城來兜售海貨的。
這和韓軒的家鄉差不多,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新鮮了,就這樣韓軒就這麼無聊的跟着南宮芷焉走着,倒是南宮芷焉一副興趣凜然的樣子,見什麼都上去摸摸點點,這個賣小物件上去動一動,又偶爾看見賣什麼海龜之類的,也上去點一點,惹得那些小販個個瞪着着眼睛“你特麼的是不是來玩我啊,不買你討價還價幹什麼啊”。
南宮世傢什麼沒有,南宮芷焉什麼沒見,只是卻不懂得這些市井規矩,問價可以不買千萬不要討價還價。看來天下女子都是一樣的,什麼不多就好奇心多,塵煙塵靈一樣,現在連南宮世家的大小姐也一樣,我去。
韓軒發誓,以後打死不跟女子逛街市,不然就剁手......錯了,是跺腳。
韓軒就早早想找個藉口與南宮芷焉分開,好去做自己的事,但是看着她這副興致的樣子,也不忍心開口,只好先折磨一下自己吧。
突然,一個衣服破爛的男子往韓軒身上一撞,一股臭氣熏天涌入韓軒鼻子,那男子摔倒在地,韓軒強忍這股味道把他扶了起來,起來後那個男子千恩萬謝的連忙走開了,韓軒也沒有注意。
那個衣着破爛的男子待走過一個轉彎角後,原本萎縮的身子一震,挺立着“嘿嘿”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