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李幕一巴掌拍在李立康的臉上,怒聲的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這韓軒沒有一點真本事,你以爲皇上白寵幸他的,要是那麼好嫁禍,還用你來做嗎?”
李立康摸着火辣辣的半邊臉,委屈的看着祖父,然後又看了下旁邊的父親與二叔,小聲的嘟囔着:“孫兒知道那人與我李家過不去,就想幫點忙整治他一番,誰知道會弄成這樣。”
“你還敢頂嘴,”李幕怒氣未消,瞪着雙眼還想上來扇多一巴掌。
旁邊的李天成連忙走上來,勸道:“父親,康兒也是一番好意,您就別拿他出氣了,我們該想想怎麼處理下,”李天成說完頓了一下,轉過視線看着李立康,認真的道:“這種事情不是你能參和的,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被人當槍使喚的傻事了。”
“你和事情原委都說一遍,”李幕轉過身來,臉上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李立康連忙把大皇子幾人在酒樓合謀的事情,再到後面怎麼去監視、引韓軒入局的經過都一一說了出來。待李立康說完後,旁邊的李澤厚說話了,“其實康兒計算的沒有錯誤,只能怪那韓軒太謹慎了,竟然派人去核實。”
“那女子是誰找的,還有那些官差誰找去的?”李幕問出了事情的關鍵。
“那女子是孫兒找的,口風應該嚴實,因爲她家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至於那些官差是沈之辰叫過去的,”李立康老老實實的回答,這李幕發起來怒不得不讓他害怕啊。
“嚴實?只有死人的口風纔是最嚴實的,”李幕對於李立康的呲之以鼻,冷笑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當前還是需要一個替罪羊啊!大皇子那裡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只有那個沈之辰了,不然這加害朝廷大臣可不是小罪啊!”
“父親的意思殺了那女子?”李天成聽得有點迷糊了。
“你兒子出息了,你這把年紀也活到狗上面去了嗎?殺了那女子,你以爲這是哪啊?京城啊,皇帝的眼皮底下,殺了她只怕會越弄越亂。”李幕真是被這對父子給氣糊塗了,要不是這兩人是自己是兒子與孫子,他早就一腳踹出大門了。
房間裡的幾人聽後,登時不敢再出聲,都扒拉着頭,等待李幕拿主意了,待一會,李幕又緩緩的出聲了:“找人去牢裡告訴那女子,是沈之辰吩咐她這麼做的,另外澤厚去趟刑部尚書府上,天成去找禮部尚書沈正,告訴他我跟大皇子可以保他孫兒不死,至於你,給我老實的待在府裡哪也不得去。”
......
第二天,太和殿早朝。
皇帝沒看見韓軒在朝廷上,便出聲問:“哪位愛卿知道名陽候韓軒爲何沒上早朝?”衆大臣一聽,眼睛都左右看了下,還真沒有韓軒的身影,便又小聲的議論起來。
“稟皇上,名陽候昨日在外被人下毒加害,現還在府上休養,”張宗庭走出隊列向皇帝啓奏,其實韓軒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想借休養來渲染下氣氛,便派人把事情經過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日章王遇刺的事情本來就讓皇帝怒不可遏,現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有人敢加害朝廷大臣,這讓皇帝如何不發怒:“這些逆賊,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京兆尹何在......你是吃什麼乾飯,朕的京城都亂到這個地步了,你讓朕怎麼放心把京城交給你?”
只見一個大臣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跪倒在地上叫道:“皇上息怒,微臣未能事先察覺,是臣的過失,請皇上責罰,但是事後那逆賊已經被臣拿下了,現正關押在刑部大牢內。”
“臣已經查明,此事是由金科探花、翰林院修撰沈之辰主使的,”還未等皇帝發話,邢部尚書張尉僚立馬站出來稟明,張尉僚的話讓所有大臣都感到意外,這沈之辰乃沈正之孫,而沈正是大皇子一派的人,這張尉僚直接把沈之辰給丟了出來,看來這中間的貓膩不小啊。
“陛下,微臣教導無方,請陛下責罰微臣,饒恕我那孫兒一命,”沒一會,禮部尚書沈正也走出了隊列,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哀求着皇帝。
這一會的變故讓反倒讓皇帝愣了一下,正要出聲,大理寺卿吳思君又站了出來,朗聲的稟奏道:“陛下,此事不可輕饒,加害朝廷大臣,若傳了出去,這律法何在,陛下的威嚴何在?”
但是吳思君的話剛說完,李幕也站了出來,爲那沈之辰求情,最後大皇子一派的大臣也跟着站了出來。看着跪倒在地上一片朝臣,皇帝看向張宗庭:“張愛卿,你可知道名陽候現在身體狀況如何了?”看來皇帝是想按照韓軒的傷勢來作定論。
“現名陽候的傷已無大礙,只需休養幾天即可,”張宗庭又不敢誆騙皇帝,只得老實的回答。
“沈正,朕念你多年的勞苦,便留你那孫兒一命,但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削去沈之辰的官爵,貶爲庶民,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另沈正教導無方,罰俸祿一年,”皇帝做出的判定,待沈正謝恩後,皇帝對着章王說道:“你等下拿上些新貢的補品,代朕去名陽候府看望下韓愛卿,令他好生休養。”
就這樣,李幕等人一招棄車保帥,成功的轉移的所有人的視線,沒有讓人繼續追查下去,代價只是把沈之辰逐出京城而已。
名陽候府,章王楊顯涵帶來了皇帝賜給韓軒的各種補品,看着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韓軒,章王假聲假意的慰問了一番,便離開了房間,待楊顯涵離開房間後,韓軒立馬從牀榻上爬起來,招呼着:“快拿水來,這子儒配的什麼藥,苦死我了。”
章王往府門外走去時,與剛從外面回來的南宮芷焉碰到了一起,此時的南宮芷焉與上次見面不同了,經過韓軒的一番滋潤後,少了一些羞澀,多了一分成熟嫵媚,令楊顯涵動心不已,在那張俊俏的臉上擠出一堆笑容來:“這位姑娘,我們上次似乎見過面吧。”
南宮芷焉驚愕了一下,回頭看向楊顯涵,然後指着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章王身旁的一個隨從護衛見南宮芷焉如此無禮,便出聲斥道:“大膽,此乃當今......”
這隨從護衛還沒說完,就被章王給打斷了,只見沉聲的對着那護衛說道:“退下,這裡是名陽候府,不是章王府,容不得你放肆,”章王斥完護衛後,又一個笑臉對着南宮芷焉:“本王這隨從不懂事,讓姑娘受驚了,本王代他向姑娘道歉,爲了顯示本王的誠意,在下在‘驚鴻樓’備酒,請姑娘務必賞臉。”
這章王也沒了以前見韓軒那股謙虛,開口閉口本王的,顯示他的高貴,以爲這樣南宮芷焉會答應他的請求,殊不知南宮芷焉鳥都不鳥他這個什麼王的,皺着瓊鼻說道:“你說完了吧?說完了就趕緊走吧,本小姐現在沒空,本小姐還要去照顧小軒子呢。”
章王聽完後愣了一下,還有人敢這麼不給臉的,待回過神來,南宮芷焉已經走到幾米開外了,連忙叫道:“姑娘,今日沒空,那改日......”
“都沒空。”
章王聽完後,狠狠的看了一眼南宮芷焉的背影,陰沉着臉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