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走進書房的時候,風行正拿着本書發呆,他過去的日子一直是與流浪漢或傭兵度過的,並沒有多少與女孩接觸的經驗,後來雖然一直都與綠珠在一起,但對於溫婉的綠珠,他從不來都用費心去猜測她的心思,所以在惹得小小莫名地生氣的時候,感覺又新鮮,又勞神。
綠珠走到書桌的對面,開始了對下午試驗的總結,“主人,您還要加強對能量的控制練習啊,本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的,你怎麼突然就給了小小一個那麼強烈的電刺激信號呢?”
風行有些懶懶的,無精打采地說:“知道了,以後我會加強練習的。”
他勉強完成了晚上的課程,但躺到牀上之後,翻來覆去地仍在回想着下午的事情,按理說小小不應該會因爲身體的接觸而生氣的,但又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第二天風行正在前花園裡跑步,在跑到草亭前的時候,看到一臉憔悴的小小正站在裡面,他揚起手正準備打招呼,小小卻突然低下了頭不去看他。自討沒趣的風行當然以爲小小還在生他的氣,這時候沒有心情見他,於是轉過身又向跑了回去,接下來的訓練也都是在遠方的半個圓周上進行着折返跑,再沒有從草亭的前面經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小看着遠處的風行喃喃自語着:“我也想忍住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現在躲得遠遠的,一定是因爲我太丟臉了,所以討嫌我吧。”
早飯前風行故意加練了半個小時,等小小失魂一樣地離開後,才走上餐桌,兩個人整整一上午,就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個人在客廳,另一個人肯定就在臥室,一個人在書房,另一個人肯定就在客廳,反正不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呼嘯山莊裡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起來。
“我要瘋了!”風行捶着書桌喊着,“眼看着時間都到中午了,我卻連一頁書都沒看完,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客廳裡“咣啷”一聲響起了瓷器摔碎的聲音,風行沒好氣地說:“怎麼搞的,就不能小心一點兒嗎?”
風行本來也只是隨口一說,但客廳裡卻傳來了一聲“嚶嚀”的啜泣聲,然後就聽到有個人“咚咚”地踩着樓梯上了二樓。
風行正苦惱地揉着腦袋,忽然聽到客廳裡傳來了綠珠的聲音:“小小,你揹着個包準備做什麼去?”
小小委屈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這麼討人歉,我還是回鳳凰城吧。”
“不行!”綠珠阻止說:“你的債務還沒有還完呢,所以不能離開!”
風行掀開門就走了出去,“要走就走,錢咱不要了,與其整天看她的臉色,還不如走了清靜。”
小小看着怔怔地看着風行,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淚水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但她緊咬着牙,什麼都沒說,轉頭就向外面走去。
風行看着她的背影,鼻子莫名地一酸,就感覺有些液體在眼睛裡打轉。
“先等等。”綠珠攔住了小小說:“昨天中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看你們都挺委屈的,那麼在你們分手之前,還是把各自的委屈都說出來吧,也告訴對方什麼地方做錯了。”
小小在旁邊抹着眼淚,風行則陰沉着臉站到一邊,半晌過去了,誰都沒有說一話。…,
綠珠只得指派說:“那小小先說吧,把悶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反正大家今天分別後就不再見面了,所以也不怕得罪了誰。”
“好,我說。”小小指着風行說:“他老像躲避瘟疫一樣地躲着我,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既然那麼被人討厭,還不如離開呢,大家自在。”
“我什麼時候躲着你了?”風行被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你不想見我,看到我就把頭轉到一邊,我離你遠點還不是怕你看到我就生氣。”
小小同樣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什麼時候開始見到你就生氣了?如果見到你就生氣,今天早上還會巴巴地跑到草亭那邊等你嗎?”
“你要不生氣爲什麼在見面的時候,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都躲到一邊去了,我怎麼看你?”
“你看到我就生氣地轉頭,我能不躲到一邊去嗎?”
“你明明是看到我就躲到一邊去了,難道讓你看到我哭哭啼啼地更討你歉嗎?”
……
……
被兩個人吵得幾乎要暈掉的綠珠連忙在兩個人中間揮着手,說:“停,停,停!我們先不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了,我們先從頭說起,從昨天下午說起。”
“昨天下午?”小小說:“對,就是昨天下午,我因爲剋制不住在他面前出了醜,然後他就開始討嫌我,躲着我了。”
“我什麼時候討厭你、嫌棄你了?”風行冤枉地說:“明明是你因爲我沾佔你偏宜,所以才生我的氣。”
小小疑惑地說:“我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
“那你哭什麼?”
小小噘着嘴說:“一個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出了那麼大的醜,能不委屈嗎?”
“就是因爲這個?”風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還不夠嗎?臉都要丟盡了。”小小喃喃說道。
綠珠感覺到了那種全身無力感的神經電反應,她低垂着頭,幾行充滿怨念的字符在她的主程序中顯現了出來,“就因爲這點兒小事就把整個呼嘯山莊弄得烏煙瘴氣的?兩個人還真是小孩子啊,當面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偏偏猜過來猜過去的,弄得各自都惶惶不可終日的。”
風行還是不很確定,“你真的不是因爲我摸你才生氣的?”
小小連忙說:“當然是真的。”
“我還不信。”
“那怎麼辦?”
風行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說:“除非讓我再摸摸,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生氣了。”
“好啊,摸吧。”小小突然掀起了衣襟。
綠珠連忙揮着雙手阻擋着風行的目光,說:“不行,不行,不能看,會長針眼的。”
風行本來色咪咪的眼睛一下子瞠圓了,“咦?裡面怎麼還有衣服?這個小馬夾是什麼?”
“紋胸啊,綠珠姐說舊人類的女人都戴這個的。”小小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表情,“死色狼,想故意佔我偏宜,沒門!”
“哼!”風行不屑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摸都摸過了。”
“死色狼,不許你再說。”眼看着小小就要暴走了,綠珠連忙把她拉住,“要叫‘主人’的,不能亂稱呼。主人還讓我把你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女僕呢,怎麼才一晚上工夫就把所有教你的東西全忘記了。”
除了新房客冰凌每天早出晚歸外,呼嘯山莊又迴歸到了往日那種時而會爆發一陣喧鬧的平靜中,暑期的最後幾天很快過去了,隨着九月一日的來臨,皇家學院的新學期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