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滿臉的無奈,心中暗罵這劉二真是活該。
本來那幾名潛伏的狙擊手已經準備射擊,但是被他這麼一喊,那兩名逃犯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變得更加警惕,將身子縮在劉二後面,使狙擊手無法下手。
劉二看到楊忠國停了下來,面色一喜,又是喊道:“楊忠國,救我!”
“別他媽喊了,一個毛頭小兵,要是趕過來老子就一槍崩了他,還救你,白日做夢!”那逃犯囂張地怒道。
周圍的警察也都是回頭看了楊忠國一眼,臉上帶着很多情緒,有不爽、有好奇、有疑惑。
他們不爽劉二,同時也好奇楊忠國。
這麼多警察在這裡,竟然去向一名軍人求救,而那軍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年輕。
“只是一位普通的士兵?能有什麼能力?”
很多警察都這樣想着,甚至懷疑楊忠國的實力,所以對劉二不滿。
也有一部分警察則是好奇楊,甚至期望他轉身幫助他們,然後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能讓劉二這樣瘋狂,不惜再被打一頓也要求助他。
大道遠處圍觀的村民也都是震驚不已,他們也都不明白爲何劉二不去求助警察,而是一個小賣國賊。
“這劉二是瘋了嗎?竟然去求助那小賣國賊。”
“誰知道,以前在村子裡,就屬劉二最能欺負那小賣國賊,現在怎麼還向他求救?”
“劉二肯定是瘋了,不想活了,讓這小賣國賊去救,都是死路一條,他是不是想臨死前再拉一個墊背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出於對楊忠國的討厭,語言大多惡毒難聽。
楊忠國默默地站在那裡,原本打算救劉二,但是聽到村民們的議論只聲,他的內心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放棄了救劉二的想法。
他並沒有轉身,而是擡起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劉二的臉上原本是充滿希望,但是看到楊忠國並沒有轉身,瞬間絕望。
他幾乎是哭喊出來,“楊忠國,你個卑鄙小人,是你告的密,纔將警察引來,現在我陷入危險,你的良心放哪了?你們軍人不都是本着保衛人民的原則嗎?現在人民有難,你怎麼能不救?你對得起身上那身軍裝嗎?”
劉二腦袋急轉,將能說出來的話都說了出來,然後絕望的眼眸中又帶着一絲希望。
他相信楊忠國可以救他,所以把楊忠國當成救命稻草,渾然忘記之前的恨意,忘記了剛纔在心中把楊忠國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的事情。
人類真是奇怪。
明明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卻又偏偏把希望寄託在自己最恨的那人身上。
這些話說出,楊忠國再一次停了下來,不是因爲劉二誣陷他告密,也不是因爲說他沒有良心,而是因爲最後一句話。
“你對得起身上那身軍裝嗎?”
這句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響,然後他猛的想到了趙志成,想到了趙志成對他說的話。
“這身軍裝對於一名我這樣以守衛祖國爲夢想的軍人有非凡的意義,是它賦予我使命,賦予我責任、賦予我勇氣,讓我面對一切困難。”
同時,他的腦海中也想起裡姜仕仁對他說的話。
“我知道你當兵的目的不是爲了保家衛國,對一些人民也有偏見,但是既然你穿上了這身軍裝,那保衛國家,守護人民就是你的頭等大事,並且,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民,終究是祖國的人民,既然是祖國的人民,那便需要我們守護。”
楊忠國細細地想着這幾句話,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那身軍綠色的軍裝。
“如果現在我離去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他低聲輕語。
‘你’自然指趙志成。
“既然答應了繼承你的遺志,保衛國家,守護人民,我又怎麼能反悔!”
楊忠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肩章,然後轉身,向着劉二看去。
劉二看到楊忠國轉身,面露驚喜之色,就好像是餓了好幾天沒吃飯,突然被人施捨了一個饅頭一般興奮。
那些圍着逃犯的警察也都是看到了他的面孔,一張年輕的面孔,還帶着一絲稚嫩,臉上卻是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冷靜,這種冷靜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是表現不出來的,對於一名軍人來說,歷經生死只能是戰爭!
同時他們也看到楊忠國那堅毅的眼神,以及堅毅下隱隱體現的平靜!
那些警察其中有一部分人也算是辦案的老手,都是閱人無數,閱歷無數,自然發現楊忠國不是一般的軍人。
大家心裡都是一頓,也明白了爲何劉二哭着喊着向他求救。
“說不定……這名軍人真的能將他救下。”幾位警察心裡想到。
其實即便劉二不向楊忠國求救,警察也能把他救出,但是需要花費一番周折,也具有一定的風險性。
現在讓楊忠國來救,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將危險性降到最低,畢竟人多力量大,何況還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楊忠國放下揹包,向着那兩名逃犯走去。
當楊忠國走到警察羣裡時,一名領隊的長官拉出了他,低聲說道:“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楊忠國搖頭,他確實不太會處理這樣的事情,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那你打算怎麼辦?”那位長官不禁有些着急。
“我先上去和他們說說,看看能不能交換人質。”楊忠國說道,這是他想出的唯一辦法。
“不行。”那位長官一口否決,“這太危險了,把你牽連進來已經很抱歉,決不能讓你去冒險!”
“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這樣纔有機會配合您抓住逃犯,劉二沒指望,說不定還會破壞您的計劃。”楊忠國低聲道。
警察長官看着他那執着的眼神,堅定的表情,知道是勸不住的,於是低聲說道:“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千萬要保護自己,我們一有機會便制服他們,這兩名逃犯屬於喪心病狂、無親無故、不要命的那種人,不要激怒他們,還有他們身上有炸彈,小心注意他們引爆。”
他一口氣說完關於這兩個逃犯的情況,還叮囑了楊忠國一番。
楊忠國認真地聽着,知道面前的這位長官是真的擔心他,心裡不由微微感激。
他走到了警察前面,然後看着兩名錶情猙獰的逃犯。
“放了劉二,我來做你們的人質。”楊忠國沉聲道。
“你說放就放?”一名逃犯嗤笑,“就討厭你們這些當兵的,裝腔作勢。”
“劉二相信你們也瞭解,而且正經算起來,他還算是你們的同夥,若是把警察逼急了,把劉二與你們同罪論處,你們還怎麼逃出去?”楊忠國說道。
那兩個逃犯臉色一變,緊緊盯着楊忠國,嚴格說來,三人卻是屬於同夥。
他們露出猶豫的神色。
楊忠國心想有戲,連着繼續說道:“相信你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從境外逃回來,定然是有事情要辦,如果逃不出去,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怎麼樣?考慮考慮。”
兩名逃犯轉動着眼珠子,低聲商量了一番,做出了決定。
一名逃犯警惕地說道:“你把身上的裝備給我卸了,然後走過來!”
楊忠國搖頭,“我是回來放假過年的,身上沒有裝備。”
那名逃犯煩躁地揮了揮手。
楊忠國深吸一口氣,向着逃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