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與河生面色一變,看着楊忠國,不明白他爲何還帶着一絲興奮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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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東說道:“楊忠國,你沒事吧,踩了雷怎麼還挺高興的?”
楊忠國斂去笑容說道:“有地雷就證明這一帶阻擊部隊來過,也說明咱們選的方向沒有問題,而且已經接近森林的邊緣,估計很快就能走出森林。”
胡東與河生想了想,確實有道理。
河生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你的腳還在地雷上,得想辦法把地雷拆除了才行。”
楊忠國感受着腳下的地雷,心中微微發緊,想到了在野人山踩到地雷的情況,那時候有趙志成,可以幫自己排雷,現在趙志成已經不在,只剩下自己,也只有靠自己了。
想着,他蹲下身去,將腳邊的枯葉撥到一邊,露出黃土,周圍的土都是硬硬的,只有他的腳下是軟軟的,有明顯被動的痕跡。
刨開腳下的土,便摸到了冰涼的金屬,一顆黑色地雷的一角顯露出來。
他對着二人有些緊張地說道:“你們跑遠點,如果真的爆炸,小心炸傷你們。”
“沒事。”胡東道,“你忘了這是假雷,就算是爆炸也是出現點菸霧,不會傷害到我們。”
楊忠國恍然,在剛纔的一瞬間,竟是忘了這是演習,而是真感覺進入了戰場,踩到了真的地雷。
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顧忌什麼,假雷的爆炸範圍很小,只要稍稍遠離即可。
他取出匕首,輕輕的將刀刃插入腳與地雷之間,然後用力施加壓力。
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擡起自己的腳,整個雙腳用力跳起,雙手撐着地,做了一個後翻身,其中一隻手還用力按着匕首,給地雷施加壓力。
在翻身之後,雙腳落地的同時,他放開了匕首,雙手藉助腰腹力量順勢擡起,接着又是一次跳躍。
跳的同時,那地雷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然後便看到大量的彩色的煙霧冒了出來,在冷風下,快速散開,瀰漫在周圍。
楊忠國跳到遠處之後順勢趴到,看到地雷已經觸發,起身觀察着自己的身體,沒有一處冒煙,證明成功躲開了地雷的範圍,沒有受到波及,也就有資格繼續進行演習。
“漂亮!”河生與胡東忍不住讚歎道,也很佩服楊忠國的身體素質,剛纔腳離地雷翻身的爆發力,兩人便比不上。
楊忠國雖然有自信,但依舊捏了把很冷,此刻站在那裡定了定神,看着飄向遠方的高空的彩色煙霧,眉頭微微皺起。
他說道:“我們趕快離開這裡,若是被阻擊部隊發現了動靜,或許會追過來。”
胡東與河生點頭。
楊忠國走到被地雷炸了的小土坑邊上,撿起自己的匕首,與二人朝着剛纔的方向繼續前進。
又走了十幾分鍾,四人終於看到了森林的外面,是一片廣闊的草原,枯黃的雜草有半米多高,遮掩了這一帶的地皮。
草原後面便是任務的最終地點,秋涼山!
三人走到森林外圍邊緣時停了下來,注視着前面的草原。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左右,太陽西下,冬日的餘暉照在這草原只上,爲枯黃的雜草更染上一層金色。
除了風的聲音,草原上便在沒有任何的動靜,太平靜!
“我總感覺這草原上不安全。”胡東說道,看着因寒風而擺動的枯草,一股肅殺之意在空氣中瀰漫。
“或許前面有埋伏。”河生道,也感覺出氣氛不太對。
楊忠國望着草原,想要找出一些端倪,看了半天,除了枯草就是枯草,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嘆聲道:“這雜草長的實在太高,要想隱藏人太容易了,太難發現了,河生,你用的狙擊槍上的瞄準鏡看看,看看能發現什麼情況不?”
河生趴在地上,用瞄準鏡看了很長時間,最後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走還是不走?”胡東問道。
楊忠國搖頭,“不能輕舉妄動,如果真有埋伏,我們走出森林便沒有了掩護之地,就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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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這麼等下去,別的小隊都趕上來了。”胡東急道。
在這裡耗下去,被後面的隊伍追上來,那先前的時間優勢便等於零。
“那也沒有辦法,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楊忠國堅定地說道,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胡東道。
“晚上!”楊忠國說着,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我們現在休息,養足精神,等到晚上在行動。”
胡東聽出了他的意思,露出一絲笑意,豎起了大拇指,“這個方法不錯,可以一試。”
河生也是帶着欽佩的眼神看着楊忠國。
“那我們現在分頭找找,看看有沒有適合休息的地方。”楊忠國說道,心中也有些抱怨,冬天演習真不好,沒有了濃密的樹葉,在這偌大的樹林中,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
三人散開尋找。
“這裡有個土坑。”河生在百米之外,發現了一個土坑,隨後立即喊道。
楊忠國與胡東走了過去。
“這個土坑正適合咱們三個坐到裡面。”胡東興奮道。
“再找一些枯葉枯草,掩蓋一下,若是有人來這裡也不容易被發現。”楊忠國說道,依然覺得這個土坑不夠隱蔽。
三人立即行動,很快抱回很多枯葉枯草,先是在坑中鋪了一層,然後三人坐了進去,又把剩下的枯葉枯草蓋到身上,只露三顆腦袋。
“這玩意還挺好,不僅使咱們更加隱蔽,還帶一點點保暖的效果,躲在這裡倒感覺不怎麼冷了。”胡東說道。
“這是暫時的,剛纔活動,身體還在散發着大量的熱量,等再過一會兒不動彈,身子就抵擋不住這寒氣的侵蝕,會很冷很冷。”楊忠國說道,已經感受到了冷意,但是又不能生火,只能忍着。
三人縮在一起,抱着槍,想要睡一會兒也睡不着,因爲實在是太冷了,冷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感覺手腳都變得僵硬。
終於熬到了天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他們從坑中爬出來,瘋狂地活動着自己的身體,一直到微微出汗才停了下來。
“凍死我了,孃的,這冬天演習就是遭罪,冷不說,還不能生火,也吃不上一口熱乎乎的東西,真難受。”胡東搓着手,哈這氣說道。
“好懶是捱過了這段時間,等到了山上,看看能不能生個火,暖和一下。”楊忠國說道,亦是冷得不行。
胡東眼睛一亮,想想就期待不已。
“不過我們先要過了這個草原,準備一下,我們潛過去。”楊忠國說道,握緊手中的槍,準備出發。
胡東與河生也是整理一下身上的東西,然後跟在楊忠國身後,三人一起走出森林,藉着黑暗,向着草原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