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被黑衣人豢養的鬼物,攝青鬼的生死全都被黑衣人操控着。
如果攝青鬼膽敢違抗命令,黑衣人有的是方法懲罰她。
至於毀滅的方法,也有好幾種,其中一種就是可以將鬼物自爆,產生傷害。
這也是控鬼的一種攻擊手段,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養鬼之人不會將豢養的鬼物自爆的。畢竟養成一個鬼物不容易。
像是攝青鬼這種級別的,那就更不容易了。只差一步就可以晉升爲鬼中之王,黑衣人若不是爲了自保,又哪裡狠的下心出此下策?
“不要,不要啊,主人……”攝青鬼瞬間猜到了黑衣人的想法,恐懼的大喊着,哀求着。
不過黑衣人面色沉靜,絲毫沒有一點猶豫之色,顯然決心已定。
“我……恨你!”攝青鬼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放棄了反抗。
跟隨黑衣人這麼久,她深知黑衣人的手段,她這次,絕無幸理。
轟隆!
類似玄牝陰雷的爆炸再次響起,不過聲勢更加強烈,一個攝青鬼級別的陰靈自爆,產生的效力足足抵得上三枚陰雷炸裂。
這也是爲什麼黑衣人選擇了自爆攝青鬼,而不是丟出一個陰雷。
他擔心一擊不成,莊重就會就地格殺自己。
而自己生存的機會就在這一瞬間,這一瞬間爭取來的機會必須足夠大!
基於這個原因,自爆攝青鬼卻是最快威力最大效果最好的選擇。
嗚嗚~~
像是九幽魔羅降臨人世,陰風狂暴而起,發出恐怖的嘯聲,莊重站立的地方整個都被卷平,旁邊的一座破舊房屋直接被衝擊成齏粉。
整個空間的氣場都被扭轉,地面上的陰煞之氣被抽取出來,如同一道道的利劍,嗖嗖射向空中,將一切阻攔的東西全都射爆。
濃密的陰氣形成一朵陰雲,陰雲中間竟然有雷電閃爍,嘩啦啦作響。
卻是產生了陰雷。
滋啦,一道雷電蔓延開來,在陰雲中傳導成一個網格狀。接着就見炫目的光芒炸開,驚醒了沉睡的夜空。
一個蘑菇雲形狀的氣團沖天而起,將地面衝擊出巨大的窟窿。外散的陰氣輻射波,將遠在千米外的草木都吹成了白灰。
威力,竟然恐怖至斯!
而一道黑影在爆炸初起之時,就迅速幾個縱越,逃離了現場。
留下的是一路的血跡。
卻是黑衣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強行聚氣一口氣,逃跑了。只是傷勢究竟太重,只能一路吐血一路奔逃。
黑衣人感覺到身後爆炸的巨大威力,咬牙切齒道:“這下,那小子應該死了吧?”
不過他卻不敢回頭張望,生怕這一耽擱,會被劉鐸等人追上來。
一刻不停的,如一溜煙般消失在暗黑天際。
陰氣徐徐散去,觸目驚心的爆炸現場終於呈現出它的面目。
如同蜘蛛網一般龜裂的地面,濃重到讓人無法呼吸的陰煞之氣,以及兀自飄揚的白色飛灰。
劉鐸跟褚嫣然震驚的看着這一切,半晌才反應過來。
莊重,他有沒有事?
目光搜尋之處,終於看見一個佇立的人影。手中拿着三道布幔,布幔早已被衝擊的千瘡百孔,顯然已經失去了作用,不再是法器了。
“莊重,你沒事吧?”劉鐸跟褚嫣然同時跑到莊重身前,關切的問道。
莊重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衝擊向我這邊的能量不是十分強,而且有陰魔幡抵擋。我倒是一點傷也沒受。”
聽莊重這麼說,劉鐸跟褚嫣然才鬆了口氣。
不過旋即,劉鐸就疑惑的問道:“不應該啊,攝青鬼自爆的力量很強,連千米外的草木都被波及到了,怎麼你會不受影響呢?”
莊重將那三面千瘡百孔的陰魔幡扔掉,有些可惜的嘆口氣,纔回答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攝青鬼在最後時刻,故意控制了自爆的方向。所以衝擊到我這邊來的力量有限。”
“什麼?那隻鬼,她會幫你?”褚嫣然有點不相信的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自知難逃一死,發個善心也是有可能的。”劉鐸分析道。
莊重點點頭,說:“劉鐸說的對,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利用我給她報仇。”
“利用你報仇?”
“是的。就在她自爆的剎那,她將一道信息傳遞到了我腦中,我能體會到她心中那強烈的報仇慾念。”莊重說。
“信息?什麼信息?”劉鐸有點詫異的問道。
“閘北外村。”
“閘北?”褚嫣然一皺眉頭。她是明珠人,對於明珠的地理環境比較熟悉。“閘北可是明珠最落後最貧窮的地方,原本屬於郊區。在抗日戰爭時期被日軍施行了焦土政策,所以一窮二白,建國後的發展也就落下了。那裡是棚戶區聚集地,大量的無業遊民遊蕩。攝青鬼提供這麼個地址到底什麼意思呢?”
一聽褚嫣然的介紹,莊重也是迷糊了。
今晚雖然僥倖擊敗了黑衣人,並且莊重還奪取了幾面陰魔幡。但是有關黑衣人的種種謎團,莊重卻是一點也沒得到解答,最終還是讓黑衣人逃脫了。
好在攝青鬼不甘心被黑衣人自爆利用,所以給了莊重一個提示。
不過這提示卻未免太模糊了點,閘北外村現在發展的可不小了,居住的民衆少說也有近萬人,這怎麼去查找線索?
這攝青鬼也真是的,怎麼不直接提示黑衣人的名字呢?那樣的話豈不好找多了。
莊重卻是不知道,攝青鬼被豢養之時,就下了禁制。有關主人的一切信息都無法說出口,所以只能給了莊重這麼一個模糊的提示。
“算了,先不想那些了。咱們各個身上都掛彩,還是先回去養好傷纔是正事。”莊重擺擺手,將餘下的五面陰魔幡收入懷中。
損失的那三面實在有點可惜,導致沒法湊成一套了。不過總比一面也得不到的好,回去改造下,興許還能繼續用呢?
“此間事了,就此別過。”劉鐸衝莊重跟褚嫣然一抱拳,說道。
然後轉身就走,灑脫至極。
“喂,阿鐸,有空找我玩啊。”莊重毫不生分的喊道。
劉鐸卻只是揮揮手,頭都沒轉,就緩緩隱沒在夜風中。
“切,拽什麼拽。不就是比哥帥了那麼一丁點嘛!”莊重不忿的自言自語着。
也跟褚嫣然一起,帶上孫蕾悄悄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