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並沒有看出多麼名貴,只是一本普通的線裝書,好像是華夏古代的孤本典籍一樣。
如果真的是某本書的孤本的話,那就很威廉說的一樣,確實具備悠久的歷史價值了。
陳漠言看了一眼威廉手上的書,嘴裡說着:“謝謝。”
伸手接過了那本書,奇怪的是,書籍封面上並沒有什麼名字,就是一本普通的封面。打開封面,扉頁之上則寫着莫名其妙的幾個字。
“紅顏易老,不若就此封存”。
再往裡翻看,卻是一本詩集,裡面有諸多現代詩,大多數都是五四之後涌現出的那批詩人所寫。
“好奇怪啊,我看扉頁還以爲是一本情人之間的定情信物呢,沒想到竟然是一本詩集。不過還是很感謝威廉先生你的贈與,希望我們的友誼長存。”陳漠言疑惑的說着,不停翻看着這本書。
書其實只有十幾頁,並不厚,拿在手裡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顯然製作書頁的材料很好,所以才能達成如此的效果。
“噢,美麗的陳小姐,您沒看見這本書扉頁上寫的字嗎?這本書本來就是送給美女的。”威廉這個老東西哄起女人來一套一套的,這番話倒是把陳漠言說得笑了。
“其實這本書是我祖祖父送給他當時一個情人的,那個情人對於當時新興的詩歌很喜歡,所以我祖祖父才製作了這本詩集送她。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終兩人還是沒有成爲一對,真是可惜啊。當然,我應該慶幸兩人並沒結婚。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我了,你說是不是,陳小姐?”威廉展現了英國人幽默的一面,跟陳漠言肆意開着玩笑。
“呵呵,威廉先生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幽默風趣,相信年輕的時候一定有不少美女圍着你轉。”陳漠言輕輕的奉承了威廉一句。
官場跟商場一樣,都是花花轎子人人擡,你擡我,我自然也會擡你。身份跟權勢就是在這種互擡中上升的。
陳漠言跟威廉又相互虛與委蛇了一番,接着威廉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對陳漠言說自己有點事要處理,陳漠言可以呆在古堡裡自己轉轉,等他回來後兩人再簽訂合同。
陳漠言自然同意,於是威廉急匆匆的出了古堡。而此時古堡裡就只剩下了陳漠言一人。
陳漠言看着古堡裡略顯滄桑的一切,不知爲什麼,心中忽然泛起一股蒼涼之感。
輕輕呷了一口咖啡,讓咖啡在嘴中微微停留,然後陳漠言才緩緩嚥下,打開了那本號稱跟古堡歷史一樣悠久的書籍,默默欣賞起那本書來。
“你溫柔的眼波,是我一生的繾綣。偶然投影在我的心裡,便讓我眷戀。爲你,我願,容顏不老,即便換臉。”
“爲你願意換臉?這詩怎麼莫名其妙的,上下文意境好亂,應該不是那批人寫的吧。”陳漠言對於詩歌也略有研究,不禁自言自語道。
然後一看作者,果然,並沒寫哪個詩人的名字。署名處卻是一片空白,看來是無端收錄的一首小詩,也不知威廉他老祖宗看上了這首詩的哪一點。
陳漠言隨手翻過那一頁,繼續往下看。
不知不覺,一杯咖啡已然喝完,而威廉不知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窗外潛伏的莊重開始還能堅持盯着,到後來發現陳漠言竟然乾脆看起了書,不禁氣急。媽蛋這種危急關頭,丫竟然還有心情看書?
莊重恨不得進去提醒陳漠言,可是危機還沒出現,陳漠言絕對不會相信莊重。而且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則,莊重當然要等陳漠言惶恐無助的時候,腳踏七色雲彩從天而降,那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啊呸,哥不是那種人!應該是抱得錢錢歸!
莊重正義凜然的想着,可是看着陳漠言那窈窕的身材,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似乎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什麼很難接受的事情嘛。
賤人莊重似乎絲毫沒有想到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陳漠言可絕對不會看上他的。
時間就在這種百無聊賴的情況下流逝着,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了,威廉依舊沒有回來。
而陳漠言已然看完了那本詩集,見威廉還沒回來,不禁有點焦躁。左右看看,忽然心中生出一種在古堡裡逛逛的想法。
這種想法稍縱即逝,卻瞬間抓住了陳漠言的心,說幹就幹,就像裝13文藝青年們說的,人生本該就要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陳漠言決定說走就走,於是她起身,從古堡的大廳逛到客房,又從客房逛到廚房。直至整個古堡逛完,陳漠言卻還覺得意猶未盡,似乎還有哪裡沒有去過一樣。
陳漠言立定思考着,片刻後,微蹙的眉頭展開了。
“對了,還有地窖!法國古堡的地窖裡可是都藏着陳年葡萄酒。威廉一看就是會享受的人,他的地窖裡肯定也貯藏着無數的美酒吧?”陳漠言對於葡萄酒很酷愛,所以如此想到。
接着陳漠言就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地窖旁邊,好像陳漠言本來就在這裡生活了很久了一樣。對於道路這般的熟識,就連陳漠言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推開沉重的地窖門,一股經年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幸好威廉並沒有將這裡上鎖,才得以讓陳漠言進入。
“嗯?怎麼擺放着這麼多的雜物啊,威廉簡直是暴殄天物,將這裡當成雜物間。可惜,可惜啊。”陳漠言看着亂七八糟的地窖,說道。
裡面擺滿了各種的老舊傢俱,以及一些淘汰下來的電氣設備。
卻並不是陳漠言想象中的美酒滿窖的模樣。
微微搖搖頭,陳漠言決定離開。
可是在她轉身的剎那,忽然看見在一個破爛沙發的背後,好像還藏着一扇門。
鬼使神差般,陳漠言竟然走過去將沙發挪開了,她要進那扇門裡看看!
放在往常,教養良好的陳漠言是絕對不會未經主人允許,就做這種事情的。
只是今天陳漠言就像被鬼迷心竅一般,做出了連她自己都不解的舉動。
吱呀,門被陳漠言推開。
這扇門同樣沒有上鎖,只是裡面黑的可怕,一點東西都看不清。
陳漠言悄悄的走進去,在旁邊的牆壁上摸索電燈開關。
一陣摸索之後,只聽啪一聲,一盞老式的燈泡響了,發出昏黃的光芒,將整間屋子照耀的朦朦朧朧。
這間屋子裡倒是乾淨的很,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屋子太乾淨了,跟外面形成鮮明對比。
而且屋子狹長,下窄上寬,不似用來貯存東西的。這種形狀卻是有浪費空間的嫌疑。
陳漠言疑惑的看着這間古怪的房子,一步步往裡走去。
而在她的身後,被推開的門忽然無風而動,輕輕的關上了。
前方的陳漠言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還在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糟糕!陳漠言怎麼進了那裡面?那間房子陰氣頗重,絕對不是善地!而且看位置,好像是鬼陰草生長的地方啊。這下陳漠言要危險了!”莊重一看陳漠言進了房間,不由道。
他一路跟隨陳漠言過來,卻是正好看見陳漠言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那扇門。
“嗯?門怎麼推不動?”莊重走上前,想要將門推開。可是用力之下才發現,本來陳漠言就可以推開的門,此刻竟然重逾千斤!
莊重幾番用力之下,都無法讓門產生一絲一毫的縫隙。
“這下不妙了!”莊重看着門,忽然伸手入懷中,將羅剎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