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一切都準備妥當,就差您帶着人去了!”知道他已經動怒,追風不敢再亂扯,連忙將佈置了一個晚上的計劃上前告知。
“好,告訴王府的幾個側妃和其餘侍妾,一起去羅瓊的瓊蓮苑!”冷冷看他一眼,邪王殿下昂首闊步走出隨園,路過花園時,看到妖嬈綻放的薔薇,他眸中亮晶晶的閃爍着流光。
這花,和她說的罌粟花,真的很像嗎?罌粟,是妖嬈而有毒的花朵,而這薔薇雖然妖嬈,毒則,明顯不足吧?
半路上遇到幾名急匆匆醒來的女子上前行禮,正要獻媚討好,見他面沉如水,便怯怯退後,膽顫心驚的跟在他身後,心底狐疑不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王爺會這幅表情,還一大早的便派人將她們都叫了過來,一同趕往瓊蓮苑?
難道,羅瓊那個淡雅寧靜的女子,出了事兒?
女子中有和羅瓊關係不錯的女子,心裡打起了鼓兒,可千萬不要是因爲羅京的關係,對王妃做了什麼啊。
不然,牽扯出她們來,她們就算孃家再尊貴,也會被王爺趕出王府的!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外面的花被雨水緊浸潤過的越發嬌豔,年年看着花開花落,如今,已有數年。
文竹軒,齊國公主齊文軒居住的地方,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雅緻的三個房舍,一明兩暗,都是雅緻而大方的居所,
從裡面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強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僅尺許左右,灌如牆內,繞階緣屋直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雅緻韻味十足。
大氣而雅緻的正廳中央睡榻上歇躺一女子,烏黑如泉的長髮在雪白的指尖滑動,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
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紅脣一抿,嫣紅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着,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天藍色的羅裙着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婀娜的身段。
美眸半眯,渾身帶着說不出的嫵媚風流,讓人一見便筋骨酥軟,渾身發軟的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疼愛。
她就是齊國公主,齊文軒,嫵媚風流的身段和俏麗溫婉的長相,讓她在美女如雲的邪王妃,也穩穩爭得了一席之地!
幾名侍女分兩排站立,呆呆的看着女子斜躺在繡榻上,動作優雅喝茶的樣子,目露癡迷、驚豔和羨慕。
在這文竹軒伺候也有數年,但每次見到這俏麗動人、嫵媚性感的齊國公主,她們都有驚豔的感覺。
當前一侍女嬌小玲瓏,身上穿着青色羅裙,布料卻比那幾名侍女好了許多,顯然,她是這屋內在主子跟前,比較得力之人。
“砰!”一聲茶盞落地破碎的清脆嗓音,打破衆侍女的幻想,將她們從羨慕驚豔的思緒中拉到現實,扭頭望去,齊文軒那雙水汪汪、縈繞着多情、纏綿着愛意的桃花眼,此時纏綿着明顯的怒。
身穿青色羅裙的侍女見她腳下瓷盞破碎,水漬在地下閃閃發光,她眸色一緊連忙上前,掏出手帕擦拭女子手上的水漬。
“公主,您要生氣,您打青兒、罵青兒都可以,青兒只求您,不要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一邊利落的用絲帕將女子只劃破了一點皮的玉手抱起來,青色羅裙的侍女青兒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嚀着。
“我罵你,我丟的面子能找回來嗎?”齊文竹揚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青衣侍女小青臉上,瀲灩的桃花眼中,燃燒着熊熊憤怒的火焰。
“奴婢不敢!”青衣侍女小青有些害怕這樣的主子,慌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連着一旁站立的侍女也“撲通、撲通”瞬間跪滿了地,不住的叫着“奴婢該死、奴婢不敢”!
“羅瓊如果交代是我指使的話,就算王爺再寵我,也會懲罰我對他王妃的大不敬,最主要的是,現在墨瞳那狐媚子纔是這王府炙手可熱的人物,是他心頭的寶貝!”齊文竹目露陰狠之色,“如果王爺知道是我動了他的寶貝,怎麼可能放過我?”
墨瞳你這個狐媚子,你怎麼有那麼好的運氣,那麼周密的計劃,那麼頂尖的好手,竟然全部折在了你的手裡,你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因爲嫉妒和恨意,她那張千嬌百媚的性感臉蛋,扭曲得讓最熟悉她的小青都忍不住瑟縮了下,匍匐在地的嬌小身子,顫抖得厲害。
“她們都跟着爺去了瓊蓮苑?”暗恨了許久,外面負責打掃的侍女來來回回走動的腳步聲驚醒了她,她收了臉上的不甘和恨意,轉動着手腕上的珊瑚鏈,性感嘴角嫵媚勾起。
聽說那個狐媚子容顏不俗,性感嫵媚得讓人骨頭都酥了,我倒要看看,和我這個齊國第一美人相比,到底誰更勝一籌呢?
都說“世人只聞舊人笑,無人聽到舊人哭”,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都喜歡貌美的女人,憑藉本公主的容貌,爭取王爺的心,還不是小事情?
媚笑了下,她搔首弄姿的擺弄了下垂下的黑髮,渾身說不出的自在風流。
“是的,公主!”小青匍匐在地上,嬌小的身子顫抖的厲害。
這幾年王府來的美人越來越多,受寵的時間也都不長,公主外表是從來沒有在意過,但她心中的苦楚,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可都清楚着呢。
離鄉背井遠嫁他國,原本心中就有埋怨,又嫁給列國公認的風流種子邪王殿下做側妃,還不是正妃,這讓看似溫婉大方,實則要強倔強的公主,如何能忍?
最主要的是,公主竟然愛上了邪王殿下,也對,邪王殿下風流多情、英俊瀟灑還武功高強,女子都是崇拜英雄的,愛上他這樣的男人,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但,每次有新的女子入府,公主都會心神不寧,甚至脾氣暴躁不安而遷怒下人,她們,已經習慣了公主的脾氣。
只,看到公主如此黯然傷神,她們這些服侍公主的人,也跟着難過傷神,爲公主不值。
公主是齊國公認的第一美人,嫁給這個風流的男人,已經是委屈了,沒想到不但沒有得到正妃的位子,還是一個側妃,這讓她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既然她們都去了,本公主自然也不能落後,小青你起來,給本公主梳妝打扮,本公主要以最美的姿態,讓王爺看了移不開目光!”對自己的美貌非常有自信的齊文竹修長手指勾着性感紅脣,妖媚得笑讓人從心底發寒。
嫵媚性感的桃花眼掃過跪了一地的侍女,她姿態高傲的踩着優雅的步伐不如內室,修長是手指透着高貴和優雅。
她是真正的公主,從小受的教育都是特別嚴謹的,舉手投足間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和皇室的優雅!
“是,公主!”小青連忙站起,使了個眼色讓另外幾名侍女打掃被弄髒的地板,自己則踩着小碎步進入內室,取了一旁的首飾盒,小心翼翼的給齊文竹梳妝打扮起來。
等齊文竹扶着小青的肩膀趕到瓊蓮苑時,鳳君邪、樑夢穎、衛清兒、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包括尚在禁足的三夫人都趕到了現場,唯獨不在的,是那傳言中嬌媚無雙、傾國傾城的王妃墨瞳!
見她過來,樑夢穎和衛清兒相視一眼,讓開了一條路給她,在她扭着腰進去後,眸中不約而同的現出不屑的冰寒。
不過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公主罷了,還敢在邪王府耀武揚威,以爲自己還是齊國的第一美人,還沒認清時局,真是可憐!
不過,那位王妃倒是讓她們二人心生敬佩,不但成功脫險,還被王爺帶回來,聽說王爺當晚是在隨園留宿的,雖然說她受了驚嚇,王爺留在她的院子裡陪伴很正常。
但,這一連數日,他們都出雙入對的,而且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通通不要錢似得往隨園送,這獨特的恩寵,怎麼能不讓她們,嫣紅的羨慕嫉妒恨?
“王爺!”走到鳳君邪跟前,齊文竹擺出了最媚人的姿態行禮,微微側着臉頰,正好讓人欣賞到她精心打扮過的粉嫩臉頰和微微上揚的嘴角。
鳳君邪聽到聲音偏頭,目光深沉的望着她,女子身形婀娜多姿,走路步步生蓮,那嬌媚的容顏更是讓從心底生憐。
之前,這是他最喜愛的容顏,原以爲不去她那裡,便是對她的保護,沒想到讓她心底怨氣越來越深,也開始勾心鬥角,對別的女人下手。
從那以後,他便對這個女子,徹底的失去了想去,他討厭心機深沉的女人,更討厭以爲他不知道,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
偏偏,這個嬌媚的女人將他的兩條忌諱,都犯了,還妄想對如今他在意的女子下手,他看着她的目光,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冷意和淡漠。
“起來吧!”目光移開,他冷冷的望着地上衣衫不整的羅瓊和羅京,聲音陡然森冷宛如冰渣,“羅瓊,你難道不準備對本王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聽他這麼說,齊文竹的思緒才從他爲何沒有過來攙扶自己,也沒有對自己聞聲細語的落寞中拉回,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驚得美眸瞪大,嬌軀顫抖着軟軟往身旁的偉岸男子倒去。
鳳君邪冷冷看她一眼,無情的側了下身,齊文竹腳軟的身子倒在一旁的鳳蘭身上,擡眸看到衆女子似笑非笑的嘲諷目光,她頓時面紅耳赤。
原來,瓊蓮苑的院子中斜躺兩人,一男一女,都是衣衫凌亂不堪的狼狽模樣,而那女子俏麗的臉蛋上還帶着愉悅到極致的緋色,這讓她,怎麼能不驚訝?
衣衫破碎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是破碎的藍色衣衫,羅裙一縷一縷的成了布條,緊緻的雙腿上佈滿燕好過後的痕跡,瓣瓣桃花將她俏麗的臉蛋襯得越發誘人。
而那男子早已皮開肉綻,猩紅順着破碎的肌膚滑落在地,將土地的顏色染得越深,他卻雙眸緊閉,呼吸不穩,最主要的是,他的下體就那樣耀武揚威的,暴露在寒風中。
“這……這不是人稱‘雲都之狽’的羅京,羅瓊的哥哥嗎?”站在一旁的林露突然驚呼出聲,認出了被打得皮開肉綻卻和自己的妹妹春風一度,安穩沉睡的男子身份。
怯怯望向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的男子,她倏然抓住他的手跪下,磕頭如搗蒜的哀求道,“爺,瓊兒伺候您多年,她的爲人您是清楚的,她斷然不會做出這樣事情來的,請爺明察!”
“事實擺在本王面前,你還讓本王如何明察?”鳳君邪冷冷甩開她的手,看着她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隨即被冰冷覆蓋,“人證物證俱在,你卻說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是在說本王已經老眼昏花到看不清這人是誰嗎?”
“不……”林露哭泣着搖頭,卻照不出話來反駁他,更找不出理由來,爲羅瓊辯解。
原本就是想博個好名聲才如此,見他堅持,她也不敢再說,只跪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着,哭聲淒涼中充滿委屈。
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站在一起竊竊私語,愛慕的目光都緊盯着那妖孽的偉岸身影,臉頰紅得宛如喝醉酒一般。
難得那個狐魅子不在王爺身邊,此時不抓住時機博取王爺歡心,更待何時?
最終,鳳君邪看不過去,在衆女子的竊竊私語聲中,走向纖弱的女子,將手,伸到了她跟前,滿臉淡漠道,“起來吧,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多謝爺,可是她……”見他走過來,林露心中一陣喜悅,卻還是假裝傷心的望了望地上人事不知的羅瓊,面露哀色。
“本王自有定論!”將她交給跟在她身後的侍女,鳳君邪負手而立,看了看追影,嘴角噙着妖孽的冷,“端盆雪水來,把這個賤人潑醒!”
“是!”追影點了點頭,迅速拉了追風跑出去,不用猜也知道,兩人是去弄早已準備好的“工具”,來虐這位膽敢挾持王妃,讓他們的王爺擔驚受怕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