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講述着自己在海陽市的經歷,和陳昊宇以及馬軍的搏鬥,和雷青雲以及雷幫的對峙,楊烈講的很平淡,很詳細,彷彿這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自己只是講故事一樣,而特別行動專案組的成員一個個都聽的愣住了。
楊烈一口氣講完,喝口酒潤了潤自己乾燥的喉嚨,淡淡的笑着說:“之後我就被羅警官帶回來,重新加入了特別行動專案組。嗯,就是這樣。”
王森第一個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看着楊烈:“講完了?”
“講完了,怎麼,沒聽得過癮啊?”楊烈笑罵道。
一羣人紛紛回過神看着楊烈,目光裡帶着敬佩,崇拜還有一絲絲的好奇。
“神探就是不一樣,當個交警都能驚天地泣鬼神的!”張權龍用力拍了拍楊烈的肩膀笑道:“來,我敬你一杯!祝賀你重回我們這個大家庭!”說完,張權龍端起了一杯酒看着楊烈。
楊烈笑着舉杯,和張權龍碰了一下,又往自己肚子裡灌進一杯酒。
而另一邊,趙雪痕的西餐廳已經打烊關門了,一個漂亮的年輕少女正在幫趙雪痕打理着西餐廳的衛生,趙雪痕本人則是拿着今天早上的報紙,死死的盯着上面那副名叫《吟誦者》的油畫,眼中的狂熱絲毫不減。
“麟兒。”趙雪痕衝着那個女孩叫着:“我很喜歡這幅《吟誦者》!”
那個叫麟兒的女孩子正在拖地的身子猛的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她慢慢的轉過身,看着興奮的趙雪痕,顫抖着說道:“雪痕,你答應過我的,你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你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
聽到麟兒的問話,趙雪痕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的羞愧,他慢慢的低下頭,似乎在和自己的思想激烈的爭鬥着,接着趙雪痕擡頭,死死的看着麟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的神色,鏗鏘有力的說:“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做完這次,我以後再也不做了!”
麟兒猶豫了起來,趙雪痕趕緊走上前,一把將麟兒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答應過你的,等我們賺夠了錢,一起去普羅旺斯,那裡是人間的天堂,我們可以在花海里搭個小房子,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一起在花海里玩鬧着,看着日出,看着日落,每天都過得很幸福。”說完,趙雪痕輕輕在麟兒的耳邊吻了一下。
麟兒彷彿觸電一般,身子猛的一顫,她轉過身看着趙雪痕,目光裡滿是柔情:“那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幹了,好嗎?”
趙雪痕笑着點點頭,抱着麟兒親吻起來。
......
這是一個不夜城,無數的少男少女或是在酒吧狂歡,或是在小吃街消遣,或是在酒店的房間裡深情的擁抱着自己的愛人,準備爲愛人奉獻出自己的身子。
普瑞溫泉大酒店,是這座城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溫泉酒店,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一輛野馬越野停在了酒店門口,從車裡下來三個人,穿的西裝革履,兩個看起來像是陪從的男子正小心的擡着一個被層層包裹着的大箱子,跟在前面那個男人朝着普瑞溫泉酒店走去。
酒店門口,早就有兩個人在焦急的等待了,看見這三個人,那等待着的兩個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急忙趕了過去,其中一個親切的握着這個男子的手,恭敬的說道:“徐嘉良先生,我是本市藝術協會的副會長,今天能夠迎接徐嘉良先生,我感到很榮幸,您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不錯,這個走在最前頭,表情冷漠的男子就是著名油畫家徐嘉良!
徐嘉良淡淡的點頭,跟着這個副會長走進了普瑞溫泉酒店,安頓好一切之後,徐嘉良脫下衣服,開始在自己房間的小溫泉裡舒服的泡起了澡。
徐嘉良抽着煙,看着外面那口被層層包裹的大箱子發着愣,一根菸抽完,徐嘉良喃喃的說着:“怎麼老是感覺這一次,會不太平呢?”
接着徐嘉良起身,穿好一套乾淨整潔的睡衣,慵懶的躺在那張舒服的大牀上,徐嘉良看着那口大箱子,久久不說一句話。
那裡面就是這次畫展最主要的作品:《吟誦者》!
徐嘉良看着這口大箱子,看了很久,之後他自嘲般的笑笑:“看來我是想多了。”
接着徐嘉良翻了個身,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徐嘉良被一個電話吵醒,是那個副會長打過來的。
“徐嘉良先生,昨晚睡的怎麼樣?還算舒服嗎?”電話那頭的副會長聲音裡很明顯有着討好的意思。
徐嘉良笑了笑:“謝謝您的款待,我很滿意。”
那個副會長明顯很激動:“滿意就好,不知道徐嘉良先生您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夠過來一起商量一下記者招待會的事情呢?”
徐嘉良想了想:“我現在就過來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們馬上派車來接您!”那個副會長更激動了。
沒多久,一輛凱迪拉克商務車停在普瑞溫泉酒店門口,徐嘉良上了車,車子呼嘯着朝這個城市的藝術協會開去。
坐在車裡,徐嘉良正在思考着,明天就是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日子了,自己到時候該要怎麼介紹這幅作品呢?
腦子裡不停的想着,車子已經到了藝術協會門口,司機看着正在沉思中的徐嘉良提醒道:“先生,我們到了。”
徐嘉良回過神,對着司機說了句謝謝之後就下了車,朝藝術協會走去。
門口早就有着一堆人在迎接了,徐嘉良看見那個副會長正站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身後,看來,那個人就是藝術協會的會長了。
一羣人站在門口,像是迎接國家領袖一樣等待着徐嘉良,看見徐嘉良走過來,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快步走上前,親切的握住徐嘉良的手:“徐先生您好,鄙人是本市藝術協會的會長,馮墨鴻,久仰徐先生大名。”
徐嘉良客氣的說:“會長先生好。”
“那咱們現在就進去吧?”馮墨鴻看着徐嘉良問道,也是一副討好的意思。
徐嘉良在自己沒出名之前,根本沒有投資商願意給自己舉辦畫展,自己的油畫每個月就賣出那麼一兩張,換到區區幾百塊,好一點能有個上千,那時候的徐嘉良過的很拮据,很窘迫。
自從那副《夜晚下的咖啡店》在美國被拍出天價之後,徐嘉良可以說是一夜爆紅,之後的油畫每一副都是大賣,不但如此,以前那些瞧不起自己的,諷刺挖苦自己的,一個個都來巴結討好自己,徐嘉良經歷過世事滄桑之後,對這些人的嘴臉已經看慣了。
很顯然,眼前這個叫馮墨鴻的會長就是這種人,徐嘉良敢肯定,自己如果還是當年那個窮小子,拿着這幅《吟誦者》來請求他爲自己舉辦畫展的話,估計自己早就被轟出來了。
徐嘉良看着馮墨鴻,淡淡的笑着:“全聽會長您的安排。”
聽到這句話,馮墨鴻的臉上都快要笑出一朵花兒來了,沒想到眼前這個著名畫家一點架子都沒有,這麼好說話!
經歷過人事滄桑之後的徐嘉良,要是知道此刻馮墨鴻的想法,不知道會怎麼想。
走進這個藝術協會的辦公室,馮墨鴻親手給徐嘉良泡上了一壺茶,馮墨鴻端着一個精緻的紫砂壺,一邊給徐嘉良泡着茶一邊說道:“這茶葉可是上等的大紅袍,鄙人花了好幾萬纔買來的,味道醇厚,喝過之後脣齒留香,徐先生您喝一口試試,要是不合口味的話,我給您換一種。”馮墨鴻看着徐嘉良笑道。
馮墨鴻以爲自己做的很好很到位了,但是他卻沒發現,此刻徐嘉良的眼神中,一絲厭惡一閃而逝。
“咱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明天記者招待會和畫展的事情吧。”徐嘉良開口說,很顯然,徐嘉良不想跟這個馮墨鴻多說廢話,要不是要他幫自己開個畫展,徐嘉良根本不想看見他,畢竟這些小人嘴臉,自己見得太多了。
“好好好。”馮墨鴻笑着答應着,坐回自己的位子後,馮墨鴻先是給自己倒上一杯大紅袍,喝了一口潤潤喉嚨之後,馮墨鴻開始針對明天的記者招待會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講完之後,馮墨鴻笑看着徐嘉良問道:“不知道徐先生您,對鄙人這次記者招待會以及畫展的流程安排,有什麼建議嗎?”
徐嘉良沉默着,他能夠聽得出來,這次記者招待會,這個馮墨鴻的流程安排看起來很完美,實際上卻在無形間把自己這個藝術協會的地位給擡高了一截!
良久之後,徐嘉良開口問道:“這次畫展第一天的安排全部聽從會長您的指示,但是這第二天,能不能多出兩個小時的畫展時間?我想讓更多的人能夠了解我的油畫。”
馮墨鴻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旁邊那個副會長趕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會長,多兩個小時無所謂,反正就兩天時間,過了這兩天,咱們這藝術協會的名聲就已經打響了,答應他吧,不然以後他再有什麼新作品,就不會讓我們來展覽了。”
馮墨鴻想了想,的確,自己這次就是要借徐嘉良的油畫來打響自己這個藝術協會的名聲,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多兩個小時的展出時間確實不過分。
想到這裡,馮墨鴻對着徐嘉良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