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側妃，您真美。”往凌若雪髮髻上別上一朵紅色的絹花，落藍仔細打量下她的妝扮，忍不住讚歎。
凌若雪瞧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精緻的妝容，高高綰起的髮髻，帶着微微笑意的面容，美麼，那張假面？
“凌側妃，王妃來了。”門外的侍女通報。
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蕭亦宸不過在落雪園連歇了三個晚上，這麼快就沉不住氣，要來宣告你的主權了？
轉身，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迎上來人。“雪兒給王妃請安。”
柳子悠雙手伸出，虛扶一下，柔柔的說道“凌側妃不必多禮。”
兩人落座，早有侍女機靈的端來了茶點。
凌若雪輕呡一口，上好的雨前春茶。放下茶盞，見柳子悠杏眸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有何難言之事。
想等她主動詢問？凌若雪瞭然，嫣然一笑，又捏起一塊蓮花糕，咬下一小口，讓它在口中慢慢化了，又接着再咬一口。
柳子悠，你平日裡對着蕭亦宸也是這般模樣？怪不得他寵你、憐你。
偏生凌若雪今日就打算與她這麼耗着。
“我希望凌側妃你代我去皇覺寺祈福。你知道的，我懷了身子，出門不太方便。”說這話時，柳子悠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一直盯着凌若雪，生的楚楚動人。
凌若雪看的直反胃，那兩年，她柳子悠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咄咄逼人，當然，如果蕭亦宸在場的話，還是楚楚動人的。
“那，王爺什麼意思？祈福這等大事，怕是我的身份難以勝任。”
柳子悠急急說道：“王爺那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宸說過了。”
“這樣啊，既然也是王爺的意思，那我當然不好推卻，不知何日啓程？”凌若雪又呡了小口茶，思索了片刻，答道。
“明日就該出發了，你放心，一應器物我已命人準備妥當，不會出差錯的。”
你準備的纔不放心，凌若雪暗想，卻是笑了笑“王妃做事自是妥當的。”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凌側妃了。”
柳子悠走遠，落藍上前收拾桌上的茶點，見她的那杯茶一口也沒動過，嘀咕道，“王妃還真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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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雪聽見她的嘀咕，輕笑道“那是自然的，在這王府，若是不處處提防，哪能活得下去。”以前的她，就是太傻，太天真了，纔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柳子鬱走後不久，李嬤嬤來訪，因着李月憐的緣故，凌若雪對她也頗爲敬重。賜了座，又讓人端來了茶水。
“凌側妃，奴才有事稟告，您……”
凌若雪會意，譴了屋內侍女，獨留下了落藍立在身後。
此舉，李嬤嬤便知落藍是她心腹，凝了神，小聲說道“凌側妃此次祈福之行，定要萬事小心。”
凌若雪甚是驚訝，李嬤嬤是這王府的老人，何以？聯想到李月憐對她的照顧，莫非？也是李嬤嬤的囑託，可是，她明明記得凌家並沒有李姓的友人，究竟是何緣故，李嬤嬤會對她多番照料？
“恕雪兒冒昧，不知嬤嬤何故對雪兒多有照顧？”
李嬤嬤嘆了口氣，擡起直視凌若雪，雙眼停在她的面容上，卻又似是透過凌若雪看到了其他人。
“你可還記得那方繡着‘霜’字的帕子。”
凌若雪點頭，那方帕子是她回門之日，孃親親手放到她手中的，只是，孃親雖給了她那方帕子，卻是沒有說明帕子的由來。難道？她驚愕的擡頭，看向李嬤嬤。
“沒錯，我的閨名是‘李霜兒’。你孃親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