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懼，何怕相隨？
有了主意，上官煜立刻讓簡若傳了軍令下去，無疑是讓所有人整裝待發。
午後的風勢更爲大作，易科帶了令牌進鎮集了些些糧食，每人一碗稀粥一個饅頭，這便是今日將士們的午餐，然而他們卻無人抱怨，許是因着自己保護不力失了糧草無臉面抱怨，也或許是他們真的早已習慣。
掀了簾幔進帳，艾草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中的粥碗來到正在假寐的水靈面前。
“主子，喝碗粥吧，你幾乎一天沒有進食了。”
眼簾微張，水靈搖搖螓首，伸手指了指桌面，懶散着道：“先擱着吧。”
照做，艾草放了粥碗復又轉身來到她的跟前。
“主子，奴婢聽得簡若說馬上就要出發了，主子何爲？”
起身，水靈定眼看着艾草，許久，才悠悠開口。
“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微微一笑，艾草伸手將她扶起，一邊往桌邊而去一邊道：“主子愛了王爺九年，哪怕王爺冤主子、罰主子、恨主子，主子都義無反顧。如今連雲山上賊匪易剿，然千奇軍隊難擋，加之營隊失了糧草，王爺此次只能一擊即中，否則後果無法預料。可，如若千奇在這時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麼將會兇險萬分，如是，主子定是要跟着的。”
喝了粥，水靈依舊盯着艾草看，臉上掛着欣慰的笑。
“知我者，莫若艾草。如若不能助他一臂之力，那便也要生死相隨。”
一句話出，令艾草無言地低下了頭，就是水靈自己，在說了這話後也是一陣沉默。外面風勢越來越大，吹開了簾幔，捲入營帳，像是宣誓般，帶着視死如歸的勁頭。
未時三刻，風勢最佳，上官煜領軍到達連雲山下，他的神色是自若的，他的精眸是嗜血的，他的周身，散發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利光。側頭，他看着與他並肩的水靈，沉聲一喝。
“你跟着來幹什麼？”
話落，他猛地轉頭瞪着艾草。
艾草不懼，只福着身子低頭道：“王爺息怒，主子的性子王爺想必是清楚的，她若要來，莫說是奴婢，就怕是王爺您，恐也攔不住。”
眸中寒光依舊，上官煜突地又將目光放在水靈身上。
“如是，在危急關頭就休要怪本王不顧及情分。”
心下一顫，有什麼東西牽扯着水靈，令她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她看出了他眼裡的無情，而他的那句話，是要告訴她如果遇到危險他決不出手救她嗎？是嗎？好，果真是絕情的上官煜，然而她水靈也曾發過誓，就是窮盡一生，也要融化他的心，是以無論如何，哪怕前面是條不歸路，她也無悔！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從側面傳來，不必循聲去看也都知道，除了‘笑面神’陸以漸便不會有他人。
“我說王爺，你擔的是哪門子心，有我陸某在，又哪兒能讓王妃有危險？”
“本王從不上心，何來擔心？”
嘴角勾起一抹蔑視，上官煜扭頭看陸以漸，一字一句皆是從牙縫中吐出，駭得周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陸以漸則收斂了不少笑容，也傷得水靈體無完膚。倒是冷月彤，她站在那裡一直面無表情，仿若她根本置身於這個隊伍之外，然而她又實實在在身處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