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不是沒有安雲兮的企業,目前雲時代網絡和雲安保全、中乾物流都在這有分公司,但是黑道上的勢力卻還沒有蔓延到這一片土地。
這一次對方動用了黑社會的勢力,說明也是一個黑白通吃的人物,至少與當地黑社會的聯繫不錯。而安雲兮並不想輕易的動用雲安保全和中乾物流的人,並不是說怕暴露他們的身份,只不過她目前還不覺得有必要動用這支力量。
而且她對於溫向東幾人着實有些不放心,這幾個都是年輕氣盛的性子,而且對華夏的一些規則不是很明白,如果任由他們瞎撞,自己在鞭長莫及的情況下,恐怕下次就是給他們收屍了。
所以,這一次她才親自過來,一來是用事實告訴溫向東他們在華夏應該要怎樣混,二來也是想來看看這個自己上一世曾經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
走出機場,安雲兮望着周圍的環境,還顯得有些髒亂,畢竟特區有着太多的外來人口,在各方面管理上都還沒有起到一個很好的效果。而且交通上也還沒有十幾年後的便捷,只需要一張地鐵票就能從機場進入市區。
上一世,曾經有人告訴過安雲兮,特區是沒有市中心的,因爲它在市內的每一個區都十分的繁華,每個區的性質不一樣,每個區都有自己的市中心,所以與其把特區看着一個城市,不如把它看成是好幾個城市連在了一起。
“車呢?”聽到後面傳來的腳步聲,安雲兮結束自己的回憶問道。
溫向東一噎,認命的走在前面給安雲兮帶路。安雲兮沒帶什麼行李,只是背了她那個每次與師父遊醫時背的雙肩旅行包,裡面除了幾件衣服也沒什麼了。
二人來到機場的臨時停車場,坐上了一輛香檳金的賓利轎車,車型倒是大氣顯眼,這是溫向東積極向安雲兮推薦公司購買的車,還是從國外進口過來的,據他說目前的特區僅此一輛。但是,安雲兮認爲他這句話中應該還要加上一個詞,就是顏色。
她在特區生活了多年太知道特區的有錢人有多少了,雖然現在還體現得不明顯,但在未來幾年很多隱形富豪都會一一現形,所以這輛賓利雖然難得,但是要說全特區都沒有第二輛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加上這個車子顯眼的顏色那還差不多。
不過,對於此,安雲兮也沒有打算去跟溫向東較真,他只要在特區生活過幾年之後,就能明白這一點了。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溫向東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偷瞄後排的安雲兮,見她正在閉目養神,便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雲……雲少,就您一個人過來?”他可不認爲一個體型纖細,柔弱的女孩能夠搞定那些孔武有力,一臉兇戾之氣的黑社會份子。此時的他可不知道坐在後面的這位也是一個黑社會團伙的老大,同時還擁有這一個規模甚大的傭兵組織。
安雲兮眼睛也不睜開,悠悠的道:“你覺得要多少人合適?”
溫向東訕笑道:“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那些人可是太兇殘了。”
“與對方相約見面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安雲兮問道。
“今晚八點半,在他們的老巢,安寶區的一個地下賭場,不過它的表面上是個洗腳城。”溫向東回答道。
安雲兮半睜開眼睛瞟了溫向東一眼道:“你去過?”
“沒有,我只是去偵察過。”溫向東理直氣壯的道。
安雲兮嘴角一抽,也不再說話。當轎車駛入高架橋後,安雲兮才道:“去田福區。”
溫向東聞言把車子一拐,進入另一條支路,他笑道:“雲少對特區蠻熟的嘛。”
“曾經來過。”安雲兮含糊的回答。
之後,車上又再次陷入沉默。這讓溫向東十分糾結,他不明白以往與人交談都是他掌握着說話的節奏,可是爲什麼到了‘雲少’這裡就變成她想說就說,想停就停啦呢?這個節奏好像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被她掌握。
半個小時之後,轎車駛入了田福區的範圍,安雲兮指揮着溫向東將車子開進一個購物商城,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後,兩人才出來,坐着停車場裡的升降電梯進入商城。
“雲少,要買東西?”溫向東跟在安雲兮的身側問道。
安雲兮駐足,她緩緩的道:“在外面不要叫我雲少,叫我老闆。”聲音清冷非常。
溫向東莫名打了一個寒顫,乖乖的點頭:“是,老闆。”
“老闆你要買什麼?”剛消停了不到兩分鐘,溫向東又開始問道。
不過,這一次安雲兮還算給面子,回答了他:“買衣服,男裝。”
“男裝?”溫向東不明所以。
但是,安雲兮卻不再解釋了。她直徑走入一家意大利品牌男裝店,在裡面轉了一圈,看到導購走過來的時候,她就指着一身純白色的中山裝,對導購說道:“那套衣服按照這位先生的比例拿一套。”說着,又指了一下後面跟進來的溫向東。
導購看了溫向東一眼之後,便訓練有素的微笑回答道:“好的,請稍等。”
“呀!老闆,怎麼好意思一來就給我買衣服?”溫向東笑嘻嘻的道。
安雲兮白了他一眼,對於這個精力充沛,還不夠成熟的屬下有些無語,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樣一個性格的人真的適合管理一家企業麼。
好在,她也就是隨意這麼一想,並沒有付諸於行動。因爲,當她之後在裕豐的辦公樓中看到他工作的模樣就從心裡認可了這個人的能力和才幹。
導購很快就拿出了適合的尺碼,這時安雲兮又指着一雙白色帶後跟的男式皮鞋道:“這雙鞋那一雙最小碼的。”
一番採購之後,她纔拿出卡結賬,雖然現在內地還不流行刷卡消費,但是在接近Hk的特區卻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此次購物,算得上很順利,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安雲兮看中的東西也不會去試,直接拿着就走,這也讓跟在後面提着東西的溫向東再次懷疑自己這個老闆的特別。一般女人的購物哪有那麼快的,總是要東挑西撿,安雲兮這種購物方式簡直比男生還要利索。
離開購物商城,安雲兮提出回酒店休息,讓溫向東晚上6點再來接她。之後,溫向東就滿腹狐疑的離開了酒店。
晚上5點59分,溫向東準時來到安雲兮的房門口,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當時針指到6點整的時候,他按下了房間的門鈴。
叮——
兩聲鈴聲響過之後,房間門被打開,可是入眼的人卻讓溫向東一愣,下意識的就退出去半個身子,仔細看了一下房間號,發現沒錯時才疑惑的對開門的人說:“對不起,先生。您好像不是這間房的客人吧?”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也警惕起來了。
但是開門的‘男子’卻側開身子,低沉中帶着一絲清潤的聲音淡淡的道:“進來吧。”
溫向東愕然,但還是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一進房間他就在各個角落裡搜尋了一番,可惜卻毫無結果。於是,他只能轉身對着那個進門後就依靠在牆邊,雙手環抱‘冷漠’注視着他行爲的陌生男子,厲聲道:“你這傢伙把我老闆藏到哪去了?”
‘男子’嘴角一抽,壓低的帽檐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甚至五官都只能看見一個嘴巴和鼻尖而已。
這時,溫向東也發現了一絲異常,那就是這個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怎麼會有眼熟的感覺,就連帽子、鞋子、手錶什麼的都好像似乎在哪裡見過。
很快,溫向東終於想了起來,這些東西不是中午的時候自己陪着老闆去買的嗎?當時還是按照自己的身材比例買的,讓他誤以爲是買給自己的呢。
‘難道這個人是老闆的情人?’溫向東開始在腦海中胡想連篇。嘴角還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讓‘男子’感覺十分猥瑣的表情。
溫向東的遲鈍讓‘男子’有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她心中哀嘆,只得在這傢伙沒有想出什麼更離譜的事情之前,擡手拿下自己頭上的白色禮帽,露出自己的樣貌。
“咦~?額~?”溫向東突然發現‘男子’居然長着一張與老闆一摸一樣的臉,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同時一滴汗水也從他的額間滑過。
安雲兮此時頭上戴着的正是中午買的一頂男士假髮,原本的長髮都被她收入假髮之中。
‘呵呵~’訕笑了兩聲,溫向東諂媚的道:“老闆這男裝打扮很有型啊!一走出去,肯定能迷倒一大票女人。”
這一點,溫向東雖然說得誇張了些,但也沒有無端編造。安雲兮現在的個頭已經差不多到了170公分,再加上鞋跟的高度大約5公分左右,而她自己又在鞋內部做了一些細微的處理,又高出3公分,這一加起來安雲兮的個頭就到了175公分左右,相對於南方人身高普遍較低的情況,這個身高已經是中等偏上了。
加上她雖然清瘦,骨架卻非常好,身體又纔開始正式發育,所以穿上一身筆挺的白色中山裝給人的感覺也是一種氣宇軒昂,再加上她本身那種飄渺若仙的感覺未變,雖然看不見五官,但仍然能給人一種出世翩翩公子的印象。
安雲兮搖頭無語,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有些無厘頭。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一擡下巴示意溫向東也坐下來。
“大王地產,背後的老闆是特區原住民,特區改造所以適逢其會的大賺了一筆,錢到手之後,他就瞄中了給他帶來第一桶金的地產行業。
因爲他是原住民所以與特區地下勢力包括一些本地官員的關係都非常好。這一次他與你們看中了同一塊地,原本上下關節都已經打理得差不多,再加上大王地產在特區也算是知名企業,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塊地就是他們的了。”
安雲兮說完,看了一臉專注的溫向東又繼續道:“不過,你們的出現打破了他的整個計劃,因爲你們來自國外的全新理念和設計吸引了特區的決策層,於是你們在沒有付出任何疏通費用的情況下拿下了這塊地。這就徹底惹火了大王地產,其實說白了這個大王地產就是一個市井無賴,所以纔會有威脅、恐嚇、綁架這些不入流的招數對付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害怕之後退出競爭。”
“太卑鄙了!”溫向東怒道。但隨即他又疑惑的看着安雲兮道:“可是,老闆您剛到不久,怎麼了解得那麼清楚。我都只查到大王地產在特區的勢力不小,這次綁架我們的人就是他們背後指使的。”
“所以,我是老闆,而你不是。”安雲兮故作神秘的道。
溫向東嘴角一抽,舉手投降。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會一會那位傳說中的特區一霸。”安雲兮看了看時間起身道。
溫向東跟着起身,與安雲兮兩人一起離開酒店。今晚,溫向東並沒有開賓利,而是開了一個奔馳商務車,他可是抱着把幾個兄弟帶回來的心思。對此,安雲兮也沒說什麼,如果今天自己親自出馬都帶不回人,那她也不用混了。
安寶區是特區最偏遠的區域,也是外來務工人員的聚集地,靠近黃色事業之鄉的東關市,所以也是整個特區最爲混亂的一個區,直到十幾年後安雲兮來到特區工作時都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變。
來到約定好的地方,安雲兮和溫向東都沒有立馬下車,而是把車停靠在停車位之後,在車上靜默等待。安雲兮望着街對面那掛着大塊霓虹燈招牌的‘大富貴洗腳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下一秒,她就施展異能將整個‘大富貴洗腳城’上下前後都通通掃描了一遍。現在的時間還沒有到達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所以洗腳城裡的客人不多,只不過在洗腳城的三樓那個在樓梯口裡掛着‘禁止入內,客人止步’的牌子以上的位子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那裡充滿了各種賭具,看樣子應該就是溫向東所說的那個地下賭場了。來這裡玩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都是一些當地的地痞無賴和有些閒錢的人,但是那種烏煙瘴氣的感覺也能讓一般人望而生畏了。
賭場的各個角落都會或站或坐着一些不像是來賭博的人,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賭場裡的打手,在外面負責維持秩序和防止有人出老千。賭場辦公室裡,幾個應該地位較高的人都摟着一些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孩,在她們身上肆無忌憚的摸着、捏着,臉上滿是淫穢之色。
幾個女生穿的衣服都是統一的制服,和在樓下洗腳城裡面的女技師穿的一樣,看樣子這些女生都是在洗腳城工作的人,只是在閒暇之餘客串一下三陪女的角色,又或者三陪纔是正職?
不過,安雲兮發現也並不是每一個女生都是心甘情願的樣子,至少當她看到坐在辦公室裡唯一一張辦公桌後面老闆椅上的胖子懷裡圈着的那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就發現了她雖然沉默沒有反抗,但是半垂的丹鳳眼中流露出忍耐和厭惡的情緒,任由那隻肥得流油的鹹豬手在自己身上到處亂摸,甚至伸入了裙底她也在咬牙忍受。
“倒是有點意思?”安雲兮輕聲笑道。
安雲兮的聲音很輕,完全是看到有趣的景象之後下意識的開口,所以坐在駕駛室的溫向東並沒有聽清楚,只得扭過頭問道:“老闆,您說什麼?”
這時,安雲兮的探查也差不多結束了,並沒有什麼埋伏陷阱,估計這羣地頭蛇根本就沒把一家新冒出來的地產公司放在眼裡吧。而被抓的那幾個人都關在辦公室隔壁的房間,有兩個打手看着。
至於武器什麼的,在華夏槍支可是嚴禁的,黑市上的軍火價格更是高得離譜。像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幫派,沒有什麼購貨渠道,最多有一輛把手槍或改裝的土槍就不錯了,連充滿軍火的恐怖份子組織基地都挑起了,這種小場面安雲兮是完全沒有負擔的。
進去前先用異能掃描一下,已經是她謹慎的習慣作祟了。
“沒什麼,時間到了,我們進去。”安雲兮說完,就拉開了車門下去。
溫向東沒有二話,趕緊下車鎖門,自覺的跟在安雲兮身後向‘大富貴洗腳城’走去。兩人都是兩手空空,確實,沒聽過去談判還要給對手送禮物的。
只不過,溫向東的神情有些緊張,不似安雲兮的那樣淡定隨意,雙手插入褲兜,一派慵懶模樣。
談判的地點、時間都是對方定的,所以安雲兮二人來到大富貴洗腳城時一報上名號就有一個打手出來講二人帶了進去。
穿過洗腳城的大堂,繞道樓梯口後,帶路的打手跟在那裡蹲點的另一名打手打了招呼,才帶着二人順着樓梯無視那個禁止入內的牌子上了三樓。
剛進入賭場,兩個守在門邊的打手就走過來將三人攔下,眼睛也上下打量着安雲兮和溫向東。而帶他們進來的打手則是附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話,攔路的兩個打手才退回去。接着那人又帶着安雲兮二人順着圍在四周的走廊朝辦公室的地方走去。
“老闆,你怕不怕?”溫向東小心的湊到安雲兮的身後,低聲問道。
安雲兮正在打量那些賭得兩眼通紅,青筋外露的賭徒,突然聽到溫向東有些輕顫的聲音,便隨口答道:“不用怕。”
溫向東一愣,不是很明白。自己問的是怕不怕,而老闆回答的是不用怕。這是什麼意思?不用怕,那就是說老闆心中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嘍?想到此,溫向東又鼓起了勇氣,昂首挺胸的走着。
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帶路人沒有讓他們一起進去,而是吩咐二人在外面等一會,自己敲門後先進去了。
安雲兮也不介意轉身看着賭場裡的衆生百態,有些自己沒見過的賭具倒也好奇的看得津津有味。
過了快一刻鐘,也不見有人從辦公室出來叫他們進去,溫向東不免有些惱怒,他走到安雲兮身邊,極不文雅的朝地面做出一個‘呸’的動作,然後忿忿的道:“他們是故意把咱們晾在這的。”
可是,安雲兮卻依然淡然的看着賭場,嘴裡淡淡的道:“不用理會,只不過是老一套的下馬威罷了。”
溫向東一愣,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小老闆的差距,從頭到尾她都一副淡定模樣,根本沒有一絲急躁和害怕,而自己一個大男人反而沉不住氣,屢屢讓情緒失控。
於是,他也不再說話,沉下氣,學着安雲兮的樣子饒有興致的看着賭場裡的場景。安雲兮和溫向東等了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纔打開,出來的依然是那個領路人,他走到安雲兮跟前,絲毫沒有誠意的道:“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我們老大請二位進去。”
安雲兮依然一副不喜不怒的樣子,帶着已經沉澱下來的溫向東一起走進了辦公室。剛一進辦公室,安雲兮就差點笑噴。
原因無他,主要是那胖子老大正大馬金刀的端坐在老闆椅上,那名讓安雲兮感興趣的女子此時正低着頭站在他的身後捶着他的肩膀。而其餘幾個男子也是分散的坐在四周的沙發上,幾個女子要麼被他們抱在懷裡,要麼就站在一旁,整個辦公室沒有多餘的位子可以讓安雲兮二人入座。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安雲兮差點笑場的原因,讓她差點笑出來的是這幾個人居然都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的橫肉,身材走樣的走樣,脫水的脫水,這也就算了,但是他們還在這身皮囊上紋了許多紋身,龍虎豹這類飛禽猛獸一個都沒跑,全在他們身上體現了,真真是白白糟蹋了這些動物。
原本這些人是穿着衣服的,在自己進來之前才脫掉衣服,這算是恐嚇麼?還是自己底氣不足,需要靠紋身來增加氣勢?又或者兩者皆有之?
“你就是裕豐地產的大老闆?”胖子開口了。
“正是在下。”對於這個烏煙瘴氣、充滿淫穢之氣的辦公室,安雲兮也沒有想要坐下的想法,現在站着也正合她意了。
領路的那名打手,早在安雲兮二人一進屋的時候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把外面的嘈雜關在了門外,使得辦公室裡面倒是一片安靜。安雲兮的回答讓胖子眼睛眯了眯,看來安雲兮的淡然讓他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半響,胖子才道:“你今天是爲了你那幾個手下來的?”
安雲兮嘴角上勾,輕笑了兩聲,讓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這位老大又何必明知故問?”
說着,不待對方反應,又接着說:“我那幾個不成器的手下被你邀請前來,也叨擾了多日,是時候讓他們回家了。”
這一番話說得頗有氣度,神情淡淡,語氣平和,就好像真的是家長來領調皮的孩子回家一般。這份淡定從容讓這些自詡在刀尖上混生活的混混頭子很不適應,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哼~!”胖子老大惱怒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小子,我看你是沒弄清楚你現在是在爺爺的地盤吧。”
安雲兮嘴角一抽,看着胖子將有些輕微顫抖的拳頭不動神色的收回桌底。突然覺得自己跟着這羣人在這裡談判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可惜事到如今又不得不繼續下去。
“是誰的地盤我還真是不清楚。”安雲兮咧嘴笑道。
但是,衆人看不到她的模樣,只看到在那低低的帽檐下一張好看精緻的嘴脣裂開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在混合她一身白色,顯得有些森然詭異,這讓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胖子怒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調教,等爺爺我先把你給調教伏貼了,再來跟我談。”說着,就對其他幾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此時,站在胖子背後的女子手中的動作微頓了一下,擡起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害怕和驚慌的安雲兮,心中有些詫異,也有些擔憂,心中想着,怕是今晚又要看見血腥了。
幾個大漢應該都是打手的頭子,這羣人看來也是很久沒有動彈了,接到老大的示意,便一個個站起來掄着手臂,扭動脖子向安雲兮圍了過來。
“老闆,一會我掩護你,你找機會跑!”溫向東這時也靠近安雲兮的身邊,雙眼警惕的看着四周,壓低聲音道。雙手還握成拳頭放在胸前做出防禦的手勢。
安雲兮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直低着的頭,略微擡了起來,她笑道:“看來沒什麼好談的了。”
“談,當然要談,不過要過一會再談。”胖子冷笑道。
安雲兮沉默了兩秒,突然點頭道:“如此,也好。”
說完,幾個大漢也從不同的角度衝了過來,安雲兮伸手向後一推,把溫向東推到角落,而自己則留在了包圍圈中。
一陣‘噼裡啪啦’拳打腳踢的聲音過後,安雲兮依然一塵不染的站在原地,而那些衝上去的人都一個個躺在地上呻吟着,四肢已經無法動彈,就連下巴頦都被安雲兮卸了下來,讓他們無法說話,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
“你你你!”胖子‘噌’的站起來,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而他身後的女子此時也被他擠到牆後,雙眸充滿異彩的看着安雲兮。
“老闆威武!”溫向東也驚呆了,不過一反應過來,他就開始對安雲兮吶喊助威。
安雲兮平靜的從口袋裡抽出一方白色的手絹,慢悠悠的擦拭着雙手,然後纔看向有些驚嚇過度的胖子道:“現在可以談談了。”
胖子一手撐着桌面,另一隻手隱在桌下,他雙眼死死的盯着安雲兮,眼角微抽,突然隱在桌下的手臂微動。
“小心!”胖子身後的女子突然驚呼道。
“啊——!”
而與此同時,安雲兮已經動作,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鉛筆,在胖子隱在桌下的手擡起來的時候,鉛筆就穿過他的手掌將他死死的釘在桌面上。
“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安雲兮淡淡的道。眼睛先看了那出聲預警的女子,然後又看向那把落在地上的五四手槍。
溫向東此時也吞了吞口水,慢慢踱步過來,蹲下身子撿起手槍遞到安雲兮面前。安雲兮接過手槍,手中一片動作一把好好的手槍就變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上。而她手中正把玩着幾粒子彈。
胖子咬牙忍着疼,渾身已經滲出了冷汗,他明白這次是惹到硬茬了。如果再不識時務,那麼就是死路一條,他可犯不着爲了別人的事而丟了自己的命。
想到此,胖子將臉上的表情鬆了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心的對安雲兮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說着,又四周找了找自己人發現除了自己身後那個剛纔出聲的臭婊子之外,沒有其他人還能站起來。
於是,只得對那女子道:“小弦,你到隔壁屋,趕緊把大哥那幾個兄弟給帶過來。”
那女子有些驚恐的看着胖子,身子向裡縮了縮,剛纔她是下意識的想要提醒這個白衣公子注意,事後不一定會被這胖子怎麼折磨。現在突然聽到胖子的吩咐,她咬了咬牙,順着牆角向外走去。
不一會,五個衣服破爛,渾身青腫,還帶着血跡的男子就被小弦帶了進來。
“哥幾個都沒事吧?”幾人剛進屋,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溫向東就樂呵呵的走到他們身邊問道。
“向東?你也被抓來啦?”其中一個帶着眼鏡的男子道。可惜,他的眼鏡片已經碎的碎,裂的裂。
溫向東得瑟的道:“什麼話,我溫向東也是那麼好抓的?今天我是跟着老闆來接你們回去的。”
這時,幾個人纔看清楚屋裡的情況,不過看清楚之後每個人的表情都極爲精彩,不是瞠目結舌就是目瞪口呆,不過最後視線都落在了房間裡的那道筆挺的白色人影。
人影體型修長,從頭到腳都是白色,此時正兩手插在褲兜裡,與那疼得無法保持站立姿勢的胖子對峙着。
對峙?目前看起來是挺像的。不過——
“這位公子,人已經放了,不知道……”胖子微顫顫的道。言下之意就是趕緊走人自己好去醫院。
可是,安雲兮是那麼好打發的麼?她嘴角上揚,道:“小弦,去找張乾淨的椅子過來。”
站在門口的小弦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點點頭,轉身就出去找椅子去了。而胖子看着安雲兮如此指揮自己的人除了嘴角抽搐之外也不敢說什麼。這架勢他心中已經明瞭,這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溫向東也沒閒着,把幾個難兄難弟扶到沙發上先坐下,按他自己的理解就是‘坐下看戲’。反正今天跟着安雲兮出來,他是徹底服氣了,對安雲兮的信任也達到了盲目的程度,所以自己也就安心下來看看這場好戲怎麼收場。
很快,小弦就吃力的搬着一張椅子走了進來。她將椅子放在安雲兮身後,然後又低着頭退了幾步,思考着是離開了還是留在原地,可是在場兩個有決定權的人都沒開口,她也只好待在原地,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尖。
安雲兮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一副慵懶的神情。她看向胖子道:“這位老大,我的手下看起來被你照顧得不是很好,這才離開幾天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不知道你打算給我個什麼說法。”
胖子嘴角一抽,連忙道:“我賠錢我賠錢。”
“哦~?”安雲兮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那你準備賠多少?”
“五萬。”胖子開口道。但看到安雲兮沒有半點反應,一咬牙又道:“十萬。十萬已經很多了,他們幾個都是皮外傷,看病養傷加賠償都要不了十萬的,而且公子您不是也把我兄弟們都打傷了嗎?”
安雲兮嘴角輕挑,笑得有些冷意:“這是準備要我拿賠償了?”
“不敢不敢!”胖子趕緊搖頭道。
“賠償的事待會再說,先給我說說那個大王地產的事。”安雲兮緩緩的道。
胖子心中一驚,一絲涼意從背脊升起,他艱難的張了張嘴才訕笑道:“沒想到公子是個明白人。沒錯,綁架幾位兄弟都是大王地產的老闆王大宏指示的。他給了我20萬,讓我把人邦來,然後等你們來要人就威脅你們退出那塊地的競爭,不然就把人給……給……”
“給什麼?”安雲兮的語氣漸冷。
“做……做了。”胖子低聲的道。
做了?這個道上的詞彙,就算不是道上的人也能知道意思,特別是那幾個鼻青臉腫的男子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自己居然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好險,好險!
“好,很好。”安雲兮笑道。但怎麼聽都覺得那語氣中凝固着一絲殺意。
“王大宏除了與你有聯繫之外,還與什麼幫派的人有聯繫,當然包括他白道上的關係。”安雲兮又問道。
胖子一咬牙乾脆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原來,這個王大宏其實就是一個地痞無賴出身,只不過運氣好,家中佔的地被國家高價收走賺了一筆錢,所以才做起了生意。
可是就因爲他是這種出身,所以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前些年不少人在他手中遭了殃,也讓他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但是,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暴發戶加地頭蛇而已,與他關係好的幫派勢力除了胖子這裡就還有一個外號‘鬍子’的幫派,那個幫派是專做高利貸生意的,另外也兼做一些毒品生意。社會成員大概不到100人,其餘的外圍主要都是以學校的學生爲主。
而胖子這裡主要是靠地下賭場和黃色服務起家,養的打手雖然比不上鬍子的多,但是卻勝在力量集中。所以王大宏才找上了胖子。
其實說白了,王大宏與黑白兩道都是金錢交易而已,他出錢,他們就辦事,談不上什麼過硬的交情。就算是白道上,只要王大宏完蛋了,也不會有人跳出來非要救他不可。
胖子算是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來,就是想要趕緊把安雲兮這尊大神送走,在這樣拖下去,不用安雲兮動手,他也會失血過多而死的,沒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嗎?
可惜,安雲兮從來就不是一個以德報怨之人。她聽完胖子的話之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她突然問道:“這個地方每年的純利潤是多少?”
胖子一愣,不明白安雲兮爲什麼這麼問。但卻發現安雲兮看向的並不是他,而是一直低着頭的小弦。而小弦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感覺周圍突然一靜,好奇之下擡頭卻發現安雲兮正看向自己的方向。
“我,我不是很清楚,我剛來了不到一年。”小弦慌忙解釋道。
“不用擔心,就按照你看到的說。”安雲兮淡淡的道。
小弦看了胖子一眼,見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陣顫慄,想着這事過後自己估計也活不下去了,乾脆一咬牙說道:“據我所知,這裡每週的營業額都在十萬以上,月收入在50萬左右,出去各方面支出大概純利潤是在20萬到30萬。不過,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些額外收入,就是收錢幫人家處理事情,這一部分每年大概在100萬以下80萬以上的樣子,再加上幫人看場子收的錢,再減去打手小弟的費用,估計每年的純利潤是在150萬到200萬的樣子。”
“臭婊子,你怎麼會知道的!?”胖子大驚,失聲叫道。
小弦蠕了蠕脣,低聲的道:“有一些是我平時觀察知道的,有一些是不小心聽到的。”
“這位老大,既然你那麼希望這件事私了,不如就把你手底下的勢力和手下送給我吧。”安雲兮淡笑着開口。
“你開什麼玩笑!”胖子也怒了。
安雲兮輕輕搖頭:“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現在讓你送給我,你不送,那麼我親自拿的時候,你就不要後悔了。”
胖子氣笑了:“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啊!告訴你,老子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想要老子的東西,行。老子等着你來拿。”
“那就一言爲定了。”安雲兮笑了。說完,她站起身,對溫向東吩咐道:“帶上人走。”說完,又看向門邊的小弦道:“你也跟我一起。”
“那是老子的人,憑什麼跟你走。”胖子叫囂道。
安雲兮轉過身看着胖子道:“不然,你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試試?”
胖子一噎,安雲兮的身手他見識過了,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看來只有先讓他們走了,再從長計議。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一行人從賭場出來,沒有接到老大的命令,打手們自然也不會去攔住。所以一行人很容易就離開了大富貴洗腳城,返回車上。
“先送他們幾個去醫院。”上車之後,安雲兮吩咐道。
“謝謝老闆!”幾人同聲道。
而小弦則是縮在車子最後面的角落裡,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雲兮的背影。
安雲兮輕點頜首,拿出電話給銀虎打了過去。
“雲少。”電話很快接通。
“是我。”安雲兮依然用很低沉的男聲說話。不過銀虎也不意外,他也知道安雲兮的聲音曾經在傑克的那些玩意裡變來變去。可是,他卻沒想到安雲兮此時是用內力擠壓聲帶將聲音變成男生聲域的。
“特區的雲安保全是誰在主事。”安雲兮問道。
“是秦寒。”銀虎回答道。
“給他打電話,派幾個人把安寶區大富貴洗腳城給我端了,主事人留着等我。”說完,安雲兮就掛了電話。
電話打完了,車子裡也變得靜悄悄的,似乎都被安雲兮剛纔那一番話給嚇住了。安雲兮也不跟他們解釋,車子到了醫院門口之後,溫向東安排幾個人入院治療之後,纔開着車把安雲兮送回酒店。
之後,安雲兮打發溫向東去醫院陪着被禁錮幾日的幾人,只把小弦一個人留在房中。安雲兮坐在沙發上,伸手將禮帽摘下扔在玻璃茶几上,翹着腿靠在沙發中,雙眼清冷的看着隔着玻璃茶几站着的小弦。
她一直低着頭,不敢與安雲兮對視,哪怕對方已經摘下了帽子,她也不敢去看一眼他的長相。
“說說你的情況。”半響,安雲兮淡然的開口。
小弦一怔,輕聲道:“我今年21歲,也是本地人,不過父母都不在了,家中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後來被人介紹到大富貴洗腳城工作,卻沒想到是個……是個賊窩。我跑過卻被抓了回來,每一次被抓都會被毒打一頓,之後我就知道只有先忍耐,等到他們對我放鬆警惕之後,我纔有離開的機會。”
“擡起頭。”安雲兮緩緩的道。
小弦心中一顫,咬了咬牙,顫抖着把頭擡了起來。瓜子臉,丹鳳眼,小瓊鼻,一點朱脣,果然是一個美人胚子,再加上身材玲瓏有致,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尤物。小弦的美與朱子嬌的不一樣,前者是清純中帶有一絲嫵媚,後者是天生的尤物,性感女神。
安雲兮在打量小弦的同時,小弦也第一次看清楚了眼前‘男子’的模樣,這個將她帶出‘魔窟’的男子,居然長得如此好看。一頭隨意的短髮,五官精緻非常,眉宇中有着淡淡的英氣和一種接近冷漠的淡然,就如同她的眼眸中也只是一片清冷,完全沒有其他男子見到自己時流露出來的那種佔有,看到這,小弦心中竟然升出一絲淡淡的失望。
好像失望自己在對方眼裡竟如此普通,好像完全吸引不了對方的興趣,更加入不了他的眼。
安雲兮在裝扮的時候,就特意將自己的雙眉用眉筆畫粗,塗濃了一些,自然看上去就少了一些女氣,再加上她本來的做派就沒有太多女兒家的嬌柔細膩,所以不湊近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想到她是女生。而且立領的中山裝也很好的掩飾了她並不像男生那般突出的喉結,她有開口就是男聲,又怎麼會有人懷疑她的性別呢?
“你有勇氣殺人麼?”安雲兮突然問道。
小弦渾身一顫,一股冷意襲上心頭,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過,安雲兮也不打算讓她回答。這時,安雲兮的手機響起,是銀虎打過來的。電話中銀虎告訴安雲兮任務已經完成,人已經被帶到了雲安保全的分公司,問安雲兮什麼時候過去,是否要派人去接。
安雲兮讓銀虎派人到酒店接她之後,兩人就掛了電話。
大約20分鐘左右,安雲兮的電話再次響起,原來是銀虎通知安雲兮車已經到了,來人是秦寒,開着一輛黑色的寶馬越野車。
安雲兮帶着小弦下樓,剛出大廳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寶馬越野停在門口。安雲兮走到車前,看到車中駕駛室正坐着一個五官俊朗剛毅二十多歲的男子,便開口道:“秦寒?”
秦寒扭頭一看,當即一愣,心中疑惑,不是說雲少是女生嗎?怎麼出來一個男的,難道是後面跟着的那個?不太像啊!
疑惑之間,他試探的開口:“雲少?”
安雲兮點點頭,她沒想到銀虎怕秦寒接人時因爲不認識安雲兮,又因爲性別與稱呼不同而起誤會,所以特地給他交代了安雲兮的一些情況。她還想着這番打扮正好就免去一番口舌解釋了。
對方承認了身份,秦寒也不敢大意,趕緊下車,親自打開車後排的門,請安雲兮上車。同時也在兜裡暗中撥通了銀虎的手機,也不說話,就把手機呈接通狀態放在口袋裡,一時之間連安雲兮都沒有發覺。
“雲少,怎麼突然來了特區也不通知我們,也好去接您。”車子向雲安保全分公司行駛的時候,秦寒裝着不經意的問道。
安雲兮瞟了他後腦勺一眼,垂下眼眸,淡淡的道:“你很關心?”
秦寒心中一顫,壯着膽子訕笑道:“我們所有人自然都是關心雲少的。”
“你是從神幽出來的吧。”安雲兮問道。
秦寒的目光一凝,沉默了下來。他現在對安雲兮的身份依然保持懷疑,所以對於很多敏感的問題他不會回答。過了一會,他才‘呵呵’的道:“什麼神幽,我聽都沒聽說過。”
安雲兮低垂的眸子中精光一閃,也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安雲兮便直接道:“既然懷疑就跟銀虎聯繫吧。”
秦寒心中咯噔一下,正想說什麼,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在通話中的麼?秦寒疑惑,拿出手機一看正是銀虎打過來的,他趕緊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銀虎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罵得秦寒冷汗淋淋,整個人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血色。
等銀虎罵完了,他纔將手機遞給安雲兮,誠懇的道歉:“對不起!雲少。虎哥的電話,請您接聽。”
安雲兮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喂’了一聲,銀虎那邊就趕緊賠罪,然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安雲兮才淡淡的說了一句:“他不錯。”
他不錯?什麼意思?銀虎和秦寒都同時迷糊了。但還是銀虎最先反應過來,雲少的意思是指秦寒不錯,可以培養。
這麼個小插曲就在安雲兮的一句話中結束,關於這一點她確實也怪不了誰,誰讓自己總是保持高度神秘呢。
來到雲安保全的分公司之後,安雲兮幾人並沒有從大門進入,而是從地下停車場的通道進入了一間小黑屋。
走在走廊上的時候,安雲兮就已經聽到了裡面有求饒的聲音,那聲音不是旁人正是那個對安雲兮喊着,等着她來拿走自己勢力的胖子老大。
不光安雲兮聽出來了,緊緊跟在安雲兮身後的小弦也聽出來了,她心中有些震驚,沒想到就一個電話,那麼短的時間被自己視爲魔窟的胖子總部就這樣完蛋了。
秦寒在前面恭敬的領路,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到了門邊,他擰了一下手柄,門就打開了。房間很黑,沒有一扇窗戶,只有一個排氣扇和一盞孤零零的檯燈,檯燈的光線很強,打在不斷告饒的胖子臉上,而他身後還跪着一排臉上蒙着黑頭罩的人,應該是他的那些得力干將。
而在黑屋子的四周分佈站着四個穿着迷彩訓練服,一身肌肉滲人,孔武有力的大漢,全部揹着雙手,微張雙腿筆直的站着,沉默不語。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雲安保全裡的人,也就是‘神幽’的外圍。
見到秦寒帶着一個白衣公子和一個穿着制服的女生進來,他們都同時立正向安雲兮敬了一個軍禮,口中整齊劃一的喊道:“雲少!”語氣中帶着一點激動。
雲安保全和中乾物流都屬於‘神幽’的外圍,主要是吸納‘神幽’成員的。但是裡面一樣有着從‘神幽’順利畢業的成員,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是這些企業的員工,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是‘神幽’的傭兵,而這幾個知道‘雲少’的人正好就是這羣人。
安雲兮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秦寒將一把椅子搬到那胖子前不遠處放下,安雲兮隨即走過去坐下。
胖子的視覺在強光下已經失去了作用,只是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還有幾個看守他們的人口中喊着‘雲少’,不用多想也知道正主來了。
於是,他趕緊哭喊着:“雲少,雲少啊!小人沒有得罪過您啊,求求您放過我吧,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我那點東西都送給您老人家。”
喊完之後,對方一直沉默,過了一會,一陣輕笑才傳出,只聽見來人淡淡的道:“既然我已經拿到手了,又何須你送?”
這個聲音,胖子很熟悉,他渾身肥肉一怔,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猜想,而這個猜想也讓他禁聲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把燈關了。”安雲兮吩咐道。
“是。”秦寒應了一聲,然後親自去把檯燈關掉,又走到門邊打開了吸頂燈。
胖子閉着眼睛適應着外界光線的變化,還沒等他睜眼,又聽到安雲兮冷淡的聲音:“把那幾個人的頭罩給除掉。”
幾個大漢同時上前,一人一個就把那些跪成一排的男子頭罩給除去了。而這幾個要稍好一些,頭罩去除後幾秒他們就能看清楚眼下的情況了。
整個房間空落落的,而最顯眼的就是坐在中間房間裡唯一一張椅子上的白衣公子,這不是剛剛從他們地盤離開不久的那個裕豐地產的老闆嗎?
這幾個被反捆着手腳,跪成一排的男子很不巧就是被安雲兮卸下關節的人,這幾人在被抓回來的時候都是處於關節脫臼的狀態,還是去出任務的人爲了方便帶走才把他們的四肢用比較粗暴不溫和的手段給接了上去,不過下巴頦卻沒有裝回原位,這也是他們爲什麼跪在那裡一直不出聲的原因。
“真的是你!”胖子終於恢復了視覺。
安雲兮戲謔的笑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送我就自己拿,只不過拿的方式不會太友好罷了。”
何止是不會太友好?他的整個總部都被打殘了,而且養的那些打手都被打得半死不活,連自己和得力部下都被全擄了過來。對方的人馬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人,自己引以爲豪的總部居然抵擋不了對方10分鐘的進攻,自己這一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上,玩完了。
想到此,胖子心中恨死了王大宏,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惹到這樣的人物,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的基業就這樣毀了、沒了。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俗話說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命就有機會捲土重來。
胖子在見到安雲兮的那一刻,心中就在飛速的盤算着。直到這時他才嘆了口氣,一臉頹廢的道:“你贏了,你把一切都拿走吧,只要你能放過我的性命。”
安雲兮笑了,笑得有些殘忍,她看着胖子意味深長的道:“想保命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和你的兄弟之間只能存活一方,你該怎麼選擇呢?”
聞言,胖子那幾個兄弟眼中都露出絕望的神色,看樣子他們都知道胖子的爲人,也或許他們本來就是一類人。不過,在胖子還沒有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們都還帶着一絲希望或者說期盼着一絲奇蹟。
安雲兮的話,讓胖子瞪大了眼睛,他受傷的手掌早已包了起來,不過這時又滲出血水,讓房間裡的空氣多了一些血腥味。
他的表情糾結,他知道安雲兮在玩什麼把戲,這種二選一的把戲他以前也經常玩,不過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這樣玩。
胖子的臉色陰沉的變了幾變,最後一咬牙道:“雲少,求您放小人走吧。”說完,就向安雲兮嗑了三個響頭。
這句話無疑就是決定了後面那一排人的生死,他們不恨安雲兮,只是惡狠狠的盯着胖子。他們雖然猜到胖子會如何選擇,但至少先試一下求求情吧,他倒好,乾脆利落的就把他們給捨棄了。
安雲兮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胖子:“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好,我不會殺你,不過……”
安雲兮的尾音拖得很長,站在她身後的小弦會意,從她身後走了出來。她看向安雲兮,也跟着衆人喊道:“雲少,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我要爲自己報仇,我要爲那些被他們糟蹋的姐妹們報仇。”
胖子原以爲已經風平浪靜了,卻沒想到小弦突然跳出來。他扯着脖子尖聲的道:“你個臭婊子亂說什麼,滾一邊去!”然後一臉期盼的看着安雲兮,希望她不要答應小弦的請求。
可惜,安雲兮又豈是他能夠揣測的?安雲兮只是淡淡的看了小弦一眼,用平靜的聲音道:“殺人?你敢嗎?”
你敢麼?小弦心中一陣恍惚,安雲兮前後兩次問她,而她也在問自己,自己敢嗎?殺人啊,一旦殺了人自己就走上不歸路了。
但是,現在的自己還有退路嗎?她心中知道安雲兮是不會真的放胖子離開的,只不過需要一個藉口罷了,雖然她不知道安雲兮到底在打什麼注意,但是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自己抓住了就能留在安雲兮的身邊,那也好過在外面繼續飄零。
“我敢!”想通之後,小弦堅定的回答道。
安雲兮的手指輕彈了一下,淡然的道:“給她一把槍。”
一個大漢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遞給小弦,還關心的問了一句:“會用麼?”
小弦有些木然的接過槍,搖了搖頭。
“這是保險,這是扳機,這是上彈,雙臂打直,雙手握住槍柄,瞄準目標,然後扣下扳機。”大漢很負責的現場教導小弦怎麼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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