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第二粒石子擊中自己腰間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任憑濃煙從自己身上升起。他輸了,日本輸了,可是日本怎麼能輸了?在離開國家的時候,父親千百遍的交代過這次的比賽不能輸,可是自己卻輸了,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自己卻輸了。這一時之間他已經說不清楚對安雲兮是佩服還是仇恨。
消除一切危險之後,安雲兮才一手甩着彈弓,晃悠悠的從林中走出來,她無視其他三人對她射過來的憎恨目光,看着一臉平靜,內心卻起伏跌宕的小田,用標準的日語道:“這個比賽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不是麼?”
小田看着安雲兮的眼光復雜難明,雙脣動了動卻無法說出一個字,這個女孩給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不僅以一人之力打敗了他們十五人,而且她居然還會那麼流利的日語。
她說得對,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不公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與自己公平一戰。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小田平復心情後問道。
安雲兮撇撇嘴:“幹嘛,想報仇啊!”說完,便轉身離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不跟你們玩了,我還得去找錦旗呢,唉~,真是勞碌命,苦啊!”
喬博琰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低沉而性感的輕笑從脣間流出,喃喃的道:“這個丫頭。”語氣中竟有着他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日本學生全軍覆沒,按照比賽規則來說,就算安雲兮沒有找到錦旗,華夏也已經贏了,而喬博琰的任務到此也算完成,他可以不再繼續守護安雲兮撤退了。可是,他此刻卻不想走,他還想繼續看看安雲兮接下來還要做什麼,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但是心中的那一絲留戀和不捨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待他再次拿起望遠鏡放到眼前觀看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弄得表情錯愕。在他鏡片裡的安雲兮居然在上上下下的爬樹掏鳥窩,這讓他十分不理解,但是,在他還沒有想明白安雲兮的動作到底是爲了什麼的時候,後者已經用行動來告訴他了。
‘錦旗!’喬博琰眼中微微吃驚,他沒想到安雲兮掏鳥窩真的讓她找到了錦旗,是巧合還是運氣,亦或是她一早就知道?無數的疑惑在喬博琰的腦子翻騰,但是卻沒有一個解釋可以完美的證明眼前的一幕,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比賽雖然華夏方面只有一人走到最後,但是卻贏得漂亮。
安雲兮將錦旗塞進揹包裡,心裡又把監視她的人給從頭到尾咒罵了一遍,如果不是有人監視着,她犯得着爬了十幾棵樹才‘找到’錦旗麼?在無數的監控器前像只猴子似的表演給別人看。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就無比鬱悶。
任務完成,那麼就要準備返回了,由於時間還早,所以安雲兮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在密林裡溜達,看着時間在出去。
下午17點55分,密林外的出口處,已經聚集了許多來自各國各地的媒體,甚至還有當地的政要,他們都在和華日雙方的代表等待着最後的結果。當然,日本的代表團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參賽人員全軍覆沒的消息,所以並沒有期待,甚至一直在隱忍着心中的怒意和失敗的窘狀。
一些消息靈通的記者已經打聽到比賽的結果,對於這樣一個大反轉,出人意料的結果,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新聞題材,但是現在他們更多的不是想着新聞怎樣,而是想要看看這個爲國爭光的小英雄。
18:00,在比賽時間結束的那一刻,安雲兮的身影出現在密林的出口處,她剛剛出現,就感覺到眼前一陣‘咔嚓咔嚓’的閃電,讓她不得不先閉上眼睛。
緊接着,各種各樣的問題十分嘈雜的涌入她的耳朵,讓她完全聽不清楚他們在問什麼。好在,終於有人來爲她解圍,華夏方的代表讓人將蜂擁而至的記者隔開,留給安雲兮一個稍微空曠的空間之後,才走到安雲兮的身邊,不過還未等他說話,安雲兮就從揹包裡掏出錦旗遞到了他的手上。
“錦旗!”華夏的代表領導有些吃驚。他和日方的代表領導都是剛剛從封閉的房間裡過來的,比賽的具體情況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日本學生全軍覆沒,而華夏還剩一人。沒有人向他提過找到錦旗的事,所以他一直認爲錦旗並未被找到。
可是,現在華夏的這名學生不僅贏得了比賽,而且還拿到了錦旗,無疑有讓華夏的榮譽更加的耀眼,華夏的勝利更加的名符其實,同時,也讓他的任務完成得更加的漂亮。
安雲兮淡淡的點點頭,她不想在人前出風頭,更加不想讓日本人惦記上自己,她將錦旗交給華夏方的領導後,趁着一個不注意就反方向衝出人羣,一溜煙消失在現場。
安雲兮的這個舉動似乎大大的出了人們的意料,全場對此的反應是呆在原地,一片寂靜,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安雲兮已經在歐陽和文夏的接應下順利的離開了。
這是三人談好的條件,安雲兮盡最大的努力贏得比賽,但如果她真的贏了那麼他們要負責幫她掩蓋真實的身份和資料,她不想因爲這件事成爲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焦點人物。
而歐陽和文夏對這一次的比賽知道得更深一些,也擔心日本這一次把輸了的怨氣報復在安雲兮的身上,所以就算安雲兮沒有提出這個條件,他們也會用一些手段將她的痕跡抹乾淨。
晚上的宴會安雲兮是不會出席了,當然華夏這方的學生在第一輪就被淘汰的基本上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所以如果安雲兮不是一個勝利者的話,參不參加也無所謂。
不過,華夏這方面或許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也沒有勉強她參加晚宴,後來歐陽告訴安雲兮,這一次所有參賽者包括從全國選拔賽開始所有學生的資料都銷燬了,這一點讓安雲兮十分安心。
知道安雲兮來參加這次比賽的,除了那些省教育系統的領導之外,就是安雲兮的父母和學校校長。而在尚海市這一邊就是黃玉郎和青弘。
比賽結束後,安雲兮剛回到清豪庭洗了個澡,在柳可來找她向她詢問比賽結果時,黃玉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意思很簡單,就是濯家今晚在家裡設家宴,請她出席。
濯家的家宴請她出席?這讓安雲兮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後來黃玉郎解釋道,說是家宴其實也是對安雲兮的答謝宴,畢竟安雲兮救回了濯老爺子一條命,卻來去匆匆讓他們一家人還沒有正式的給她道過謝。因爲,他們也瞭解安雲兮不喜人多的環境,所以才以家宴的形式邀請。
濯家的人只知道安雲兮來了尚海市,卻不知道她具體來幹什麼。當然,以濯家在尚海市的勢力,想要查處安雲兮來尚海市幹什麼,還是不難的,只不過因爲尊重她所以纔沒有這麼做。而安雲兮來了那麼久,也不見她與濯家人聯繫,所以濯夫人才只有通過黃玉郎向她發出邀請。
對於濯家的邀請,安雲兮沉思片刻之後最終是答應了下來,而柳可知道她今晚要去親戚家吃飯後,便主動說今晚自己也有安排,就要回去了她要跟方子慧去吃頓飯。
對此,安雲兮自然是點頭答應的,濯家那種大世家也不方便她隨隨便便的帶人去赴宴,何況那種場合也只會讓柳可更加不適應而已。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黃玉郎的勞斯拉斯到達清豪庭來接安雲兮了,這是安雲兮第二次坐黃玉郎的車。因爲黃家也是受邀請之列,所以安雲兮第一次見到了黃玉郎的夫人也是黃祁山的母親,周女士。
這是一個十分古典的中年貴婦,保養得非常好,與濯夫人那種大家閨秀的優雅貴氣不同,她更加顯得小家碧玉一些,幾乎就是華夏傳統女性的代表,話不多,一直安靜的坐着。
就連安雲兮上車之後,在黃玉郎的介紹下也只是微微點頭打個招呼,沒有刻意套近乎也沒有讓人覺得不禮貌,倒是黃玉郎還爲自己的夫人向安雲兮解釋說自己的妻子就是這樣一個性子,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平時也很少出來。
其實,安雲兮更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省得她去聽一下無聊的話,看着一個個陌生人在自己眼前扮熟。黃祁山並沒有在車上,黃玉郎說黃祁山還在公司處理事情,等處理完了會直接去濯家。
到了濯家之後,安雲兮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待遇比起上一次更加的優厚,因爲這一次是濯夫人帶着一對子女親自站在大宅的門口迎接。
讓安雲兮目光一閃感到意外的,卻是站在濯明陽旁邊那個身材高挑,體型猶如模特般標準,氣質舉止猶如皇室貴族般優雅貴氣,容顏俊美無濤的男子。
他怎麼在這?這麼久了居然還沒走?上一次在天上人間娛樂城無意中看到他和濯明陽在一起的畫面時,安雲兮就知道兩人認識,但卻沒想到兩人的關係居然好到他能來參加濯家的家宴,還是他乾脆就是住在濯家?
更加沒想到的是在那次緬甸偶遇之後,他們居然還會在濯家如此正式的見面,這是有些違背安雲兮自己的意願的,她的內心並不想與喬博琰有過多的接觸,先撇開他軍方的身份不談,單是他妖孽般的外表就讓她覺得這是個禍水,珍惜生命遠離禍水。
可是,已經來到濯家了,又怎能避而不見,或者掉頭就走?所以,安雲兮在微微詫異了一下之後,也就豁達了,硬着頭皮,順其自然吧。
相比安雲兮的意外,車外的喬博琰更是心中驚詫,以他的能力早就看清楚了車裡坐着的那位年紀輕的女孩就是自己好友所說的那位濯家大恩人,更是好友心傾的對象。
雖然這個還未開始的愛情已經胎死腹中,但是當喬博琰知道濯明陽喜歡的對象是安雲兮時,心裡還是有點微微的不舒服,讓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情緒。
不過,令他驚喜的時,他沒想到在下午的離別之後,那麼快就能再次見到安雲兮,而且還是一個正式的場合,那麼是不是說這一次兩人終於有機會相互認識。
等候在一旁的成叔在車子停穩之後,就一馬當先的去打開了車門,安雲兮隨着黃家夫婦下車之後,立即就被濯夫人和濯明月給包圍了。
兩個濯家的女人將她拉住,問長問短一番之後又責怪她來了尚海市也不跟他們聯繫,還藉此爲由一定要拿到安雲兮的聯繫方式。
整個過程安雲兮都是保持着淡然出塵的微笑,沒有多說什麼,在濯明月向她要聯繫方式的時候,她也十分乾脆的將手機號碼給了她,這讓一直沒有機會被人介紹到喬博琰耳根一動,在心中牢牢地記住了這個號碼。
“對了,來來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明陽的朋友喬博琰,這幾天來尚海玩暫住在我們家,我們也是拿他當自己人看待的,所以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濯夫人的介紹很簡單也很籠統,看得出她並不想或是不能將喬博琰的身份介紹清楚。
但是在場的人都是對喬這個姓,而且是能與濯家攀上關係的喬家有着一定了解的,所以心中對喬博琰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只有安雲兮,她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對於華夏的紅色家族,權利家族並不瞭解,喬家還是上一次在大華拍賣行幾人相聚的時候聽陳亨瑞簡單介紹過一次。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見過幾次面的妖孽男子居然就是陳亨瑞口中的那位喬家大少,華夏軍界太子喬博琰,就算現在安雲兮已經算是小有勢力但比起這樣的家族依然是有着雲泥之別的。
所有人對喬博琰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卻不會挑明瞭說,所以在濯夫人介紹了之後,黃玉郎帶着夫人先跟喬博琰打了招呼,後者也是禮貌的迴應,輪到安雲兮時,濯明陽搶先爲二人介紹。“博琰,這位就是我們濯家的大恩人,救了我爸的那位女神醫安雲兮。”
“安小姐,你好!”喬博琰帶着優雅紳士的笑容,向安雲兮伸出了右手。
安雲兮也只是與其輕輕一握便鬆開,帶着淡然的淺笑道:“喬公子,你好!”
兩人都是十分客氣的打了招呼,於是濯夫人便邀着衆人一起進屋,因爲濯老爺子行動還有些不便,所以便在飯廳等着衆人。
幾人剛剛在飯廳落座,外面就傳來黃祁山到的通報,濯明月這個敢愛敢恨的美豔女子當即也不在意別人別樣的目光,像是妻子迎接丈夫回家似的去門口接黃祁山。
對此,濯老先生只有無奈的對黃玉郎笑道:“黃老弟,看來這一次咱們說不定真的能成爲兒女親家。”
黃玉郎大笑道:“濯老哥,年輕人的事咱們還是別參合了,隨他們吧。”
兩個華夏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爲自己兒女的事調侃了一番之後,黃祁山也跟在濯明月的身後進入了飯廳。一進來他就向在座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在看到安雲兮的時候他深深的注視了兩眼,這一幕剛好落入了喬博琰的眼中,讓正在垂眸喝水的他眉梢輕挑了一下。
對於喬博琰,黃祁山以前是見過的,同樣只是對他的身份不是很清楚,那一次見面是濯明陽做東的,他也不會把喬博琰介紹得太詳細,所以在黃祁山的眼中喬博琰也是一個大世家的子弟,他對京城那些權貴家族倒是還沒有遠在HK的陳亨瑞瞭解,因爲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都把精力放在鳳求凰中了。
人到齊之後,濯老爺子就讓下人開始上菜了。雖然說是家常便飯,但也十分精緻,安雲兮還發現其中大部分的菜都是自己上一次住在濯家時喜歡吃的菜,沒想到濯夫人竟然都記住了,並在這次的家宴上一一做了出來,看得出他們真的是很用心的招待自己。
大家族在吃飯的時候都不會肆意聊天、說話。所以,一頓安靜的晚飯吃完之後,大家才移步到客廳,喝些清茶,吃些水果聊着天。
大家喝的都是雨前龍井,只有安雲兮面前放着一個裝滿清水的水壺,這讓喬博琰眼中的光彩微閃。
“雲兮啊,上一次你匆匆忙忙的就走了,這一次可得多留幾天。”濯老爺子經過這幾個月的調理和恢復,說話已經沒有障礙,而且顯得中氣十足。
安雲兮將水杯放回桌面,對濯老爺子笑道:“這次恐怕不行了,我明天就得回去參加期末考試呢。”安雲兮已經從黃玉郎那裡知道,濯家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年齡,所以也不隱瞞,拿着自己初中生的身份做藉口。
安雲兮的這個理由實在充分,濯老爺子只得失望的嘆了口氣。深知老人就如孩子一樣需要哄着的安雲兮對濯老爺子道:“下次我專門抽個時間來尚海市,就在濯家住一段時間可好?”
“好好好!”濯老爺子一聽,連到三個好字,然後就開懷大笑起來。
見狀,安雲兮也只是拿起水杯在脣邊輕抿一口,掩飾住嘴角的笑容。她說這番話可不光光是爲了安撫濯老爺子,而是因爲她上次在不清楚濯家底子時吃了虧,所以想着在合適的機會連本帶利的撈回來哩。
“雲兮,你明天走,我去送送你吧。”濯明月主動請纓。
濯明陽也趕緊道:“我也去,我也去。”
喬博琰看了好友一眼,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心道,難道這小子嘴上說着放棄,但內心依然不死心?
整個晚上,他都沒有什麼機會與安雲兮交流,一是安雲兮本就話少,從不主動與誰說話,一般都是濯老先生和濯夫人,再加上黃玉郎主動與她說話,而他們幾個年輕人和不多話的黃夫人就淪爲了陪客。
安雲兮看了濯明月一眼笑道:“不用麻煩了,酒店的車子可以直接送去機場。”
濯明月失望的道:“雲兮,你不要總是對我客客氣氣的嘛。雖然之前我們之間是有點矛盾,但是自從你把我爸救回來之後,我就是從心裡把你當朋友,真心佩服你的醫術。最近我都有在看一些關於中醫方面的書哦。”
安雲兮有些詫異的看着濯明月,她可是記得這位大小姐當初對於中醫可是不屑一顧的,沒想到她現在居然在看中醫方面的書,這種毫不掩飾的真性情倒是蠻可愛的。
“你都在看哪些中醫的書?”安雲兮好奇的道。
濯明月直接答道:“彭祖房中術。”
噗——
正在喝茶的衆人一陣狂噴,就連安雲兮都臉色怪異的看着濯明月。噴過之後的一夥人都十分尷尬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心裡責怪濯明月真是不分場合,什麼話都敢說。雖然他們不清楚《彭祖房中術》到底是怎樣一本書,但是‘房中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估計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懂。
安雲兮淡定的點點頭:“唔,這本書倒是一本不錯的養生書籍,其中也有一些關於中醫方面的理論。”
安雲兮淡定的樣子讓衆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而且表情還那麼淡定。房中術是養生的書?他們信纔怪,所以大家一致認爲安雲兮只是爲了幫助濯明月打圓場。
“你也說不錯吧。”濯明月彷彿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異樣,興奮的道。
“你從哪知道這本書的?”安雲兮好奇的問。
《彭祖房中術》確實是一本專門闡述長壽健體與性事之間的關係的養生術,而且確切的來說是出自道家,不過在市面上卻不多見,知道的人也不多。濯明月一個從來都不相信中醫的海歸,怎麼一接觸中醫就知道了這本書?這是安雲兮奇怪的地方。
“有一次下班的時候,有個落魄的老道士賣給我的,說是他們的鎮派之寶,要不是他實在是沒錢吃飯了也不會拿出來買。”濯明月不明所以,對於安雲兮的問題倒是有問必答。
落魄的老道士……安雲兮沉思片刻,對濯明月道:“你把那本書給我看看。”
“好,你等一下哈。”濯明月痛快的答應,起身上樓去自己房間裡取書。
“咳咳,雲兮,你小小年紀,雖然是中醫師但看那些書也不是很好吧。”濯明月離開後,濯明陽神色古怪的對安雲兮道。
其餘的人也是用同樣的眼神打量她,似乎沒想到安雲兮會陪着濯明月一起胡鬧。只有喬博琰他看了安雲兮一眼之後,垂下桃花眼沉思。
很快,濯明月就拿着一本破破爛爛的古籍下來,安雲兮對濯明陽的問話沒有回答,只是接過濯明月手中的書認真的翻閱起來。
衆人都十分好奇,想把脖子伸長看看書中的內容,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特別是安雲兮一個小女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看房中術,這氣氛真是有說不清楚的尷尬,於是乎大家都瞪向肇事的濯明月,責怪她。
可惜,濯明月對衆人的眼光卻絲毫不在意,而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安雲兮,希望她看完書後有一個很好的評價。
安雲兮雙眸清澈的看着書中的內容,絲毫沒有衆人想象中的尷尬,但是她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眉頭也不知不覺的皺在了一起。
‘啪’安雲兮合上書,目光在封皮上用篆體寫着的‘彭祖房中術’幾個字上凝了一下,嚴厲的看着濯明月道:“這本書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彭祖房中術》,而是一本專門教女子採陽補陰的媚術,你不要再看下去,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什麼!”
衆人紛紛吃驚的看着安雲兮,喬博琰也是帶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她。濯明月更是一臉震驚,雙手纖細滑嫩的十指都捂在了自己嬌豔的嘴上。
“雲兮,到底怎麼回事?”事關自己女兒,濯老爺子也顧不上什麼難爲情了。
安雲兮看向濯老爺子,也看到他們夫妻二人都一臉焦急的看着她,深怕從她嘴裡說出濯明月已經受到影響之類的話,她給了二人一個舒心的微笑道:“二位放心,明月只是看了書中的內容,並沒有真正去運用所以不會有礙。”
見濯氏夫婦鬆了口氣的表情,安雲兮才緩緩解釋道:“華夏古人相信陰陽調和可以使得對方圓滿,甚至可以相互補足對方身體的缺失,所以房中術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關乎於男女歡愉的淫穢書籍。它可以算的是一本結合了兩性之間的原理、知識、教育以及如何運用兩性養身的書,其中又以《彭祖房中術》最爲被世人推崇,因爲傳說彭祖的長壽秘籍就在這本書裡。”
經過安雲兮的解釋,衆人都知道自己對‘房中術’有了誤解,但是讓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給自己解釋這些內容,大家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只是看到安雲兮絲毫沒有異樣的精緻小臉,也沖淡了那份尷尬。
“那明月的這本書又是怎麼回事?”濯夫人焦急的問道。
安雲兮道:“道家推崇房中術,但凡現在咱們叫得出口的道家仙師都是房中術的高手。但是有陽就有陰,雖然房中術屬於正派,但是與它相反的一面也存在的。
那就是傳說中的採陽補陰、採陽補陰,攝取交合之人的精元來補充自身。這裡所指的精元是指一個人所有的精氣神,而非單一的指某一樣。
這類修身之法也是出自道家,不過算是歪門邪道從古至今都是被正道所不齒。明月手中這一本書就是一本專門教女子如何媚惑男子,通過房事攝取男子精氣神來達到滋養自身的目的的書籍,而並非是真正的《彭祖房中術》。”
“那被攝取精氣神的男子會怎麼樣?”一向安靜的黃夫人急忙問道。她可是知道濯家大小姐是喜歡自家兒子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但心中依然擔憂。
安雲兮繼續解釋道:“從中醫的角度來說,精氣神是構成一個人的最基本要素,也就是所謂的生命力。一旦大量失去精氣神,那麼身體自然會越來越差,甚至影響到壽命。”
黃夫人一聽,焦急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一臉擔憂的望着自己家的兒子。看得黃祁山渾身像長刺一般,他是無辜的好不好。就連黃玉郎都緊張的看着他,而其他人更是把視線都轉到了他的身上。
安雲兮心中暗笑了一下,看了已經失了神的濯明月一眼,又道:“不過,我想明月得到這本書應該不久,只要把書扔了從此不看不學就沒事了。”
安雲兮這句話讓衆人放了心,濯明月也是含淚點頭,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想學中醫居然差點闖出大禍。
“你如果還對中醫感興趣,那麼就先看看基礎的《黃帝內經》吧,這本書主要說的是中醫的醫理,看完之後如果你能理解,就能大概認識什麼是中醫。”安雲兮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安慰道。
“謝謝你,雲兮。”濯明月真誠的道,看都不敢再看安雲兮手中的那本邪書了。天知道這幾天她在自己房裡看的時候是多麼的心癢難耐,好在打錯未鑄成之前被安雲兮及時阻止。
安雲兮微笑搖頭。
“安小姐可否將書給我一觀?”此時,喬博琰突然開口。
安雲兮循聲扭頭看向他,眼中目光清澈平靜,笑着把書遞過去:“喬公子請便。”
喬博琰是修煉古武之人,他看到書中之後也能從中看出不妥,正如安雲兮所講這本書並非什麼正派之書,一旦這樣的書大量流露出去,並且被人用於實踐,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安雲兮突然開口:“也好在這本書被明月買走,如果那道士賣給了其他人,其他人不明所以照着修煉,那就是一件禍事了。真不知道那道士是有意爲之還是巧合而已,更加不知道這市面上還有多少與此相關的書。”
這番話聽着好像只是內心感慨的隨意之說,但是聽在喬博琰的耳中卻感到這是安雲兮的提醒,提醒自己重視這件事,最好是追查其結果。當然,他覺得安雲兮目前是因爲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所以對於安雲兮的提醒他也當成是一種巧合。
經過這件事,大家彷彿都沒有繼續聊天的心情,於是坐了沒一會後,黃玉郎一家和安雲兮就起身告辭。這一次,濯老爺子和濯夫人也沒有積極挽留,只是客氣的將幾人送走,並邀他們下次來玩。
離開濯家大宅之後,黃玉郎按照安雲兮的要求直接將她送到清豪庭門口,再次婉拒了明日送她去機場的好意之後,安雲兮告別黃家三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安雲兮沒有去柳可的房間看她回來沒有,她不喜歡像個老媽子一樣去管別人的事,也相信柳可是一個懂分寸的人,知道明天一早的飛機返回G市,她不會太晚回來。
……
第二日,兩人就返回了G市。由於這次比賽的結果和參賽人信息都是國家嚴格保密的,所以市民們只知道華夏贏了,但到底是誰贏的卻沒有一個人清楚,而知道內情的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所以安雲兮是一路輕輕鬆鬆的返回了清江縣,而柳可則是回去覆命。 ★ тт kān★ ¢ O
回到家,見到月餘未見的父母,一家人自然又是溫馨、甜蜜的聚在一起。比賽的結果安雲兮不會隱瞞父母,但同時也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向父母說清楚,所以二老也不會到外面四處炫耀自家女兒的英雄事蹟。
回到學校沒幾天,安雲兮就迎來了期末考試,在此之前她還接到傑克的回覆,那個陷害蔣天浩,連累到她的人已經被開除黨籍,變成平頭老百姓一個,而傑克趁機把他當官時貪污受賄的事曝光,讓他在剛剛失去官職之後又面臨着官司纏身的窘狀。
傑克特別說了一些奇怪的事,好像在暗地裡還有一股勢力在趁機打擊這個傢伙,而且這個勢力好像還是來自政府,以至於這個傢伙的官司是越打越多,所犯的罪也越數越多。
對此,安雲兮沒有多大的感覺,以蔣天浩的背景,當他洗清楚冤屈之後如果沒有人幫他報仇那纔是奇怪的事。
只不過,安雲兮知道這個被罷官的傢伙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真正指使的人是最上面與蔣天浩背後的勢力或者說是與蔣天浩親近的勢力對抗博弈的那位,要報仇就得找他,但是現在安雲兮並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而且他的身份也不是她目前能夠毫無忌憚的去報仇的,所以只能暫時放一下,以後再說。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沒多久就是高考的時間,因爲冷宇昊今年也要考試,所以安雲兮特別關注了一下這一次的高考情況,今年的題目不算太刁鑽,安雲兮相信以冷宇昊的能力考上大學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是,在高考結束後,冷宇昊約她和張黎一起出來吃飯時,告訴二人的消息卻讓她們吃驚不小。
原來,按照冷宇昊原本的想法是想就在G省讀大學,還可以跟着父親學做生意,甚至還能接近安雲兮。
可是,冷父的眼光明顯比冷宇昊長得多,他決定讓冷宇昊出國念大學,甚至連學校都找好了,是英國一家以著名的商學院,因爲兩個國家的學期制度不一樣,所以冷宇昊再過半個月就要隻身赴倫敦求學了。
按照冷父爲他做的計劃,冷宇昊除了在英國完成大學四年的學業之外,還要在那邊讀研,甚至要在那裡工作一年到兩年時間學習那邊的管理和運營,之後再回國接手家族產業,將冷家的產業帶出一個質與量的飛躍。從這些安排看得出來,冷父對冷宇昊的期望非常大。
“原本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過自己的人生,可是我突然發現那其實是一種奢望。”冷宇昊拿着酒杯苦笑道。
或許是離別在即,冷宇昊第一次在與安雲兮她們聚會的時候喝起了酒,儘管只有他一人獨飲,但他依然喝得微醺。
“你也別這樣啦,畢竟你爸是爲了你好。再說出國讀書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感受到冷宇昊的落寞,一向喜歡與他對着幹的張黎也難得的不再與冷宇昊頂嘴,好心的安慰道。
冷宇昊笑得有些難過,他眼神複雜的看了沉默的安雲兮一眼,似乎體會到上官風離開時的那種心情:“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所以我不能拒絕。只不過,心中依然會有不捨。”
張黎聽出冷宇昊話中的意思,她一開始就知道後者心儀安雲兮,甚至上官風也是如此,可惜都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所以她也只能報以同情的勸道:“有舍纔有得嘛,或許你出國之後會發現一些更值得你珍惜的東西,而且等你學成之後也能回國啊,如果真的有緣怎樣都不會失去的。”
張黎一番話引得安雲兮側目,她從未知道這個小妮子如此會安慰人,而且還十分有道理。於是,她也附和的道:“張黎說的沒錯,你一個男人大丈夫灑脫一點,又不是小女孩離開家鄉父母去讀書還哭哭泣泣的,到國外去見見世面也好。”
安雲兮的遲鈍已經讓另外兩人無語到絕望了,冷宇昊此時也不敢把話挑明,只能任由安雲兮誤會自己的捨不得是因爲捨不得家人和家鄉。他一口將杯子裡的啤酒全部灌下,十分爺們的一抹嘴,大笑道:“好!那今晚咱們都不醉不歸,開開心心的吃完飯。下次再請你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行啊,我們兩個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安雲兮笑着,也十分豪氣的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一口喝乾。
冷宇昊哭笑不得的道:“有你這樣用水來陪酒的嗎?”
安雲兮白了冷宇昊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句讓冷宇昊無語的話:“我還未成年。”張黎更是幫腔的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道:“我也未成年,但比起雲兮要更有誠意一點,我用果汁陪你。”
“得,兩位姑奶奶我服了,你們自便,我還是自個喝吧。”冷宇昊無語的道。
……
畢業,總是給人帶來一種淡淡的傷感,同時也給人一種期待。梔子花開的季節,冷宇昊告別了那白衣飄飄的年代,提着自己的行囊在親友們的祝福下登上了去英國倫敦的國際航班,在開始海外求學的生涯之際,也同時奔赴了他未知的生活。
送別冷宇昊只好,安雲兮回到山上陪着師父在山上待了半個月,這段日子她感覺師父的精神越發差了,雖然依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比起往年氣色卻差了很多。
而這段日子,師父沒有讓安雲兮去遊醫,而是一老一小的坐着,將自己一生的從醫經驗一點一滴的告訴安雲兮,每一個他所經歷的疑難雜症南老都給安雲兮解釋得十分清楚細緻,讓後者聽得入神的時候,也爲師父的反常感到有些擔憂。
山上平靜、遠離世俗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後,安雲兮下山了。如果不是接到仲衛華的電話,她想自己還會繼續待在上山,陪着師父。
不過,仲衛華傳來的事也是一件非常緊要的事,關係到傭兵界新一輪的變動,所以她不得不下山,不得不前往T市。
事情其實很簡單,也就是又有人發佈了一項被評爲S級任務的傭兵任務。而這件任務就是剿滅加馬六甲的一支海盜組織。
爲什麼呢?因爲僱主的女兒所坐的輪船在路過那片海域的時候被海盜打劫,而她本身也被海盜凌辱至死,她的父親剛好在歐洲社會上是一位有身份也不缺錢的主,在痛失愛女之後就用全部的積蓄20億美金來發布任務,爲愛女報仇。
從任務的性質來看,這就是普通的殺人任務,但是從暗殺的對象來說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爲僱主的要求是把那一支海盜隊伍全部殺死,根據傑克的情報來看,這支隊伍一支都是活動在加馬六甲附近的海域,是馬六甲海盜中力量中等的一支,人數大概在350人左右,人數算不上太誇張,但是首先就是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他們的窩點卻是一件難事。
如果給傑克足夠的時間,或許他能夠找到,但是現在大家最缺的就是時間。神幽已經正式運行了一年,名聲上還欠缺一點火候,如果這次任務由神幽來完成,那麼神幽就奠定了在傭兵界的地位,之後的發展就順理成章了。
仲衛華把安雲兮叫過來,本意是讓她帶着人去完成任務的,但是安雲兮思索一陣之後還是決定自己隻身前往,神幽需要奠定地位,‘無’也需要。她決定在未來一段較長的日子裡暫別傭兵界,安心忙於自己的各項事業,所以她需要做一些出彩的成績讓‘無’這個名字在傭兵界長存下去,不會因爲自己的離開而有絲毫動搖。
她把這個理由告訴了仲衛華,仲衛華在沉思片刻之後也點頭同意,之後他也告訴了安雲兮一點讓她有些意外的情報。
那就是世界傭兵組織的人在找她,或者說在找‘無’,自從上次她一個人挑了一個恐怖組織的基地之後,那邊就傳出動靜要找她,只不過因爲一直都藏得很好,再加上有神幽的保護和傑克情報組織的掩飾讓他們一直沒有什麼線索。
而這一次,如果安雲兮要以‘無’的身份去接任務的話,必定會再次引起那邊的注意,仲衛華要求安雲兮務必要小心,或許在她動手的時候,世界傭兵組織的人就會在暗中盯着她。
這讓安雲兮心中暗自警惕,原本她是打算裝出遊客被海盜擄劫回到他們老巢之後再大開殺戒,但是如果真的會有人通過這次任務盯上她,那麼她就不能這樣做,以免他們通過遊客名單查出蛛絲馬跡。
安雲兮在心中變動修改自己的計劃,同時也通知仲衛華爲自己接下任務,並準備東西,三天後自己就出發。
因爲有了上一次經歷各種偷渡去巴基斯坦的經歷,安雲兮回來之後就讓仲衛華從那一次的佣金中抽出一部分爲神幽添置了一些特殊的交通工具,可供兩人乘坐的小型潛艇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些交通工具都是通過黑市購買的。
這些在安雲兮的心中只是臨時過渡罷了,在她心中有個構想,她希望在將來自己勢力的框架搭建完善之後,能夠擁有自己的研究中心,來研究出自己組織特有的各種工具,不過,目前這個構想似乎還有些遙遠。
……
馬六甲海峽又譯做麻六甲海峽是位於馬來半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的海峽。馬六甲海峽呈東南-西北走向。它的西北端通印度洋的安達曼海,東南端連接南華夏海。海峽全長約l080公里,西北部最寬達370公里,東南部最窄處只有37公里,是連接溝通太平洋與印度洋的國際水道。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成爲了海上重要的交通樞紐,自然也就吸引了以海上打劫爲生的海盜。據說,盤踞在馬六甲海峽的海盜有大大小小上百股,總人數達到上萬。成員大多數都是來自馬六甲周邊的國家,或者是一些潛逃出自己國家的通緝犯組成的。
在安雲兮所知的後世,二十一世紀海盜肆意猖獗,頻繁打劫殘害綁架國外的船隻,這引發了國際聲討,聯合國也讓各個成員國組織海軍分時間和地點來進行維航,也對海盜進行剿滅,可惜由於海面太大,島嶼太多,在嚴打期間大部分海盜又重新拾起普通人的身份掩飾,讓剿滅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安雲兮用兩天的時間學會了如何駕駛小型潛艇,獨自一人到達了馬六甲海峽的一個不大的孤島上。在孤島上她找到一個潮溼的洞穴,將潛艇暫時安置在裡面之後,她就開始了這一次的任務。
按照更改後的計劃,安雲兮打算待在孤島上用異能監視來往的船隻,來一次守株待兔,因爲在情報中那支海盜隊伍就是活動在這一片海域中。海盜也是有分地盤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打劫區域,如果不小心踩到其他海盜的地盤,很容易就會照成海盜之間的火拼。
陽光燦爛,海水蔚藍,安雲兮慵懶的靠坐在一塊礁石上,聞着鹹腥的海水味,吃着帶過來的乾糧,看着好像是望着遠處的大海,但實際上是在用異能監視附近的海域。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安雲兮發現異能在大海上的使用覆蓋的區域居然是在陸地的兩倍,這個發現自然是讓她驚喜的。
在這裡已經等了四天,四天來安雲兮‘看到’過附近海域有被打劫的國外船隻,那些海盜手段殘忍,動作迅速,無數人命被他們輕易絞殺後拋進大海,絲毫不在乎一些古老的海洋禁忌。
安雲兮漠然的‘注視’一切的發生,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麼超級英雄以拯救世界打擊罪惡爲己任,她只是來完成任務的。
第五天,安雲兮依舊等待着,終於,在夜晚,她等到了自己的目標。那個有着紅色骷髏標誌的海盜團伙。
夜色茫茫,兩組海盜分乘兩隻小船,堵住了一艘商船的必經水道,兩船之間用結實的繩索相連,商船從兩隻小船中間駛過,船頭頂住了繩子,兩隻小船自然被拉到大船邊上。
海盜向大船甲板拋出鐵爪,順着繩子爬上甲板,迅速控制了駕駛臺和船員,反抗的水手被海盜裝進袋子,亂棍打死。然後,海盜迅速切斷了商船同外界的一切聯繫,大肆搶劫錢財、貨物和貴重設備。最後,窮兇極惡的海盜把船上的人扔進了鯊魚出沒的海里……
一切完成下來,安雲兮只有四個字來總結,那就是‘訓練有素’,這些海盜之間配合得相當默契,而且每一個動作都沒有拖泥帶水,哪怕是下手屠殺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猶豫。
安雲兮眼中精光一閃,她迅速的從洞穴中將潛水艇推入大海,自己也鑽了進去,駕駛着潛水艇悄悄的吊在準備返航的海盜船隻後面。
這支海盜的藏身之處果然十分隱蔽,居然在一個暗礁非常多,船隻很難通行,四周雲霧繚繞的小島上,咋一看這座小島猶如神話中的仙山靈島,可是誰又能想到這裡面住着的不是神仙,而是一羣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海盜呢。
海盜對這片海域的地下情況十分清楚,熟練的躲過暗礁將船停到小島的岸邊,剛一到岸就有許多全身武裝的海盜上來接應,幫助他們將船上的戰利品搬回小島。
安雲兮並沒有把潛艇開過去,她自認以目前自己駕駛潛艇的技術還無法穿梭在暗礁中,所以她只有在附近海中尋找一個安全的角落,將潛艇停在幾個巨大的暗礁之間的縫隙裡,自己換好黑色的潛水服背上防水揹包,從潛艇中游出,從海底潛入小島。
小島附近的沒有別的島嶼,這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沒有別的任務的話,所有的人都是集中在這個小島上的,那麼就方便了安雲兮的行動。
小島的四周都有着很嚴密的防守,除了圍在小島四周天然形成的暗礁羣之外,在小島的外圍上還設立了很多的崗哨,不斷有人巡邏、放哨。
安雲兮一面在水底潛行,一面用異能探測水面小島的情況。很幸運,小島的大小剛好在安雲兮的異能探測範圍之內,所以沒有費多大的勁,她就找到了一個防守線的死角,並從這裡登陸踏上了小島的陸地。
上了小島之後,安雲兮並沒有着急去完成任務,而是尋找到一個偏僻安靜的山石裂縫處換下冰冷的潛水服,穿上黑色緊身的作戰服將所有的武器全部佩戴完畢之後,盤膝坐下打坐調息,將體內的寒氣排出體外,也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調息結束後,安雲兮拿出一根可以增加熱量的巧克力棒和牛肉乾咀嚼着下嚥。通過異能的探查目前島上一共有347人,以情報上準確的358人來看,還少了九人,安雲兮估計這九人估計是被派去執行其他任務去了。
但是,沒關係,這並不影響什麼,安雲兮可以先解決島裡的人,然後等着他們回來。在自己的臉上帶上沒有五官的金屬面具,就像是一個黑色啞光的蛋殼一樣,安雲兮用異能看路,開始了自己的狩獵。
這一次她要的是轟動整個世界,那麼就一定要做得漂亮,她要暗殺掉所有的人,而且傷口都要在一致的位置。
所以,她一路上像是死神一樣,用她那把從將軍墓中帶出來的黑色匕首,向幽靈一樣漂過人前,每過之處都會倒下一具面色平和的屍體,他們的臉上都還保持着臨死前的最後表情,只有脖子上那道沒有絲毫鮮血流出的傷痕在顯示着他們的生命已經消失。
解決掉外面閒散的人員,安雲兮已經到達了一個大廳的外面,這裡應該是海盜們分贓和慶祝的地方,十分空曠,裡面此時聚集着200名左右的海盜。
安雲兮默默的思考着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卻感覺到手中的匕首居然在隱隱顫抖,似乎想要掙脫安雲兮的牽制,自己進去喝血喝個痛快。這讓安雲兮心中震驚無比,因爲她感覺自己手中好像拿着的不是一件兵器而是一個嗜血的生命。
這個認識讓安雲兮有些緊張,她一直查不出這匕首的來歷,與它一起的那一把匕首一直都安靜的躺在她特製的玉盒裡,而這把匕首伴隨着她的每一次行動都飲了不少人的鮮血,每飲一人,都會顯得生動一分,哪怕它現在依然是通體黑色,但比起它那個‘兄弟’要更加靈動和鋒利。
安雲兮看着手中的匕首,沉思了幾分鐘,一咬牙在心中對匕首道:“好,我就看看你喝了那麼多人血之後,能夠變成什麼模樣,我能把你帶出來就能讓你甘心俯首稱臣。”她心中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中的匕首傳來一陣嗡鳴,好像是在迴應她的話。
這麼通靈性的一幕,讓安雲兮再次感嘆它的來歷不簡單,但她還是五指一鬆,放開了對匕首的控制。
獲得自由的匕首懸浮在半空中,渾身發出嗡鳴,好像十分歡愉,然後就像一道閃電一樣消失在安雲兮眼前,緊接着安雲兮就聽到大廳裡傳來的混亂和尖叫聲,這些人都用着各自的母語喊着‘魔鬼’,然後就是兩聲槍聲後靜止。
外面的安雲兮心中一冷,只用了3分鐘不到,裡面的人只來得及發出兩聲槍聲,就一切迴歸靜止,安雲兮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會不會釋放出一個嗜血的惡魔,順便把她也給收拾了。
但是,不管內心再如何震驚,她依然神色自若,淡然平靜的走進大廳。此時的大廳並沒有想象中的恐怖,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猶如睡着一般,只不過你要忽略他們脖子上那道淺淺的痕跡。
而那把匕首此時正豎立在半空之中,圍着本體散發出一團淡淡的黑煙,沒有任何味道,而且這煙霧圍而不散,就這樣把匕首的本體包圍在中心。
安雲兮看到這一幕,首先一個反應就是匕首在消化剛纔吸收的人血,甚至正處在一個進化的過程。
而且不知爲何,安雲兮總是覺得那黑色的煙霧裡帶着魔性,有一種很邪惡的力量。現在怎麼辦?將匕首棄之不理,轉身離開?這明顯不行,如果匕首失去了壓制豈不是滿天飛的到處吸食無辜人的血?她安雲兮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把普通無辜之人的生命視爲螻蟻。
在原地等待?等它進化完畢之後,自己與它大戰一場?想到此,安雲兮就嘴角抽搐,自己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怪物?自己是否能取勝?看來師傅的話是對的,再沒有弄清楚它是什麼之前就不應該擅用它。
可惜,現在就算是後悔也沒有用了。自己也是有擔當之人,既然禍是自己闖出來的,那麼就自己解決吧。安雲兮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匕首好像已經完成進化,只聽到它十分人性化的打了一個飽嗝,然後黑煙被吸入匕首之中,那黑色的身軀顯得更加黝黑髮亮,它在半空中彈動了兩下,‘看到’安雲兮之後,便向她飛射過來。
安雲兮心中一驚,趕緊避開身子做出備戰的姿態,可是匕首卻在她的面前停住,好像在詢問她爲什麼避開似的上下彈動了兩下,之後就落在地上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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