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此次南行的目的是尋找一些擅長水戰的人才。
劉凡很清楚,他手中大將雖多,但這些將領幾乎都是北方人,在陸地作戰勇猛,對水上作戰則是一竅不通。
若想統一全國,水上戰爭必不可免,必須未雨綢繆,找來幾個擅長水上排兵佈陣的人才補充到興漢軍中。如此,纔不會讓歷史上曹操赤壁慘敗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洛陽書院也需要這樣一名擅長水戰的人才,指導學子們水戰的經驗,爲將來的大帝國培育出一批批水上精英。
劉凡聽說荊州牧劉表帳下擅長水戰的將領頗多,便想去荊州那找劉表討要一兩個來。憑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諒那劉表不敢不給。
這一日,劉凡來到了襄陽城外。
擡頭望着那高大的城牆以及城門上龍飛鳳舞的襄陽兩個大字,劉凡由衷一嘆,果然是一代名城。
劉凡躍下馬來,通過士兵的檢查後,牽着馬走入了襄陽城。
襄陽城頗爲繁榮,街道兩側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看着眼前繁華的街市,劉凡暗暗點頭,這劉表還算是一個好官。
行了片刻,忽聞前方街頭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有人罵罵咧咧朝這邊走來。帶頭的那人頭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剛被人胡亂毆打過。後面跟着走過來的人,有些同樣也是滿身傷痕,有些則身上無任何傷傷痕,很是奇怪。
那些身上有傷痕的人口中似乎在嘀咕些什麼,因相隔還甚遠,聽得不很清楚。劉凡頗有些好奇,於是牽馬上前打聽。
只聽其中一個人自顧自地搖頭道:“那人拳腳功夫着實厲害,打不過他的。”隨後嘆了口氣低頭離去。
人羣中傳來一陣議論聲。
“過橋還要收錢,真是沒有天理了!”
“這不是攔路搶劫嗎?”
……
劉凡靠近人羣,才聽明白他們正氣憤地議論着什麼事。趕忙趁隙拉住其中一人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那人正聊到興頭上,忽被劉凡的突兀驚了一驚,回過頭打量了眼劉凡,見他衣着華麗,像是個富貴之人,便提醒道:“這位公子還是繞路走的好,前面橋上有個惡霸,守在橋頭向人收過路錢。他還說如果誰打得過他,就分文不收,否則就得乖乖交上過橋錢。也有不肯交的,都被他打得渾身是傷退了回來。這不是擺明了攔路搶劫嗎!”語罷,仍舊難掩心中的氣憤。
“難道這裡的官府就不管嗎?”劉凡皺起眉頭說道。
“那惡霸好像和官府有關係,被官差帶走後沒一段時間,便又會出現,攔在橋頭收錢!”旁邊一個男子憤憤不平地插嘴道。
劉凡聽後,掃了眼那些被打的人,先是一愣,隨即面上微微一笑,一言不發,大步向前走去。
行至一座石橋前,果然見到一個魁梧大漢,相貌堂堂,頭插鳥語,身佩鈴鐺,衣着華麗,端坐在一張矮凳上,攔在了橋頭,正低眉打量着前面街上的過往行人,看他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哪裡像是攔路搶錢的強盜?
從他面前接連走過幾個打扮普通、衣着樸素的行人,一點事也無。
劉凡雙手抱胸在旁觀望,更加確定了心頭的想法。
這時,一個年約二十,錦衣玉服的公子帶着一衆僕人昂首走上橋頭,渾不把惡霸放在眼裡。
“給錢!”大漢忽然起身一喝,手中大刀連鞘向前一指,頓時將那錦衣公子嚇得連退三步,一個踉蹌便跌坐在地。
“公子……”他身後一衆僕人紛紛驚呼,上前相扶。
大漢得意地收回大刀,伸出一隻手,狂笑道:“想從這兒過,乖乖地交上過橋錢來!”
錦衣公子當衆受辱,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推開身前的僕人,指着大漢吼道:“我大哥是南郡太守,你敢辱我?”
大漢先是一驚,隨即面色一沉,厲色叱道:“小子,你大哥是天王老子都沒用!要想過橋,拿錢來!”跟着擡起一腳踹向了那錦衣公子的小腹。
錦衣公子本以爲報出大哥的來頭,眼前這大漢便會懼他,哪能想到這大漢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威脅。眼看着那一腳重重襲來,他嚇得面色慘白,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錢袋,遞了出去,拱手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大漢腳下功夫頗爲了得,剛剛好在那公子身前收住腳,即便如此,仍是驚出了那錦衣公子一身的冷汗,隨後在一衆僕人的攙扶下,灰溜溜地離去。
大漢得意地掂了掂手裡的錢袋,重新在凳子上坐下,雙目繼續在來往行人身上掃視。
突然他虎目圓瞪,飛身而起,一個飛腿向橋上走來的一人橫掃而去,口中喝道:“小子,留下過橋錢!”
劉凡冷笑道:“憑什麼給你?你又沒打贏我!”
募地,在千鈞一髮之際,劉凡飛起一腿抵住了大漢兇狠的一腳,讓一衆看熱鬧的行人紛紛鬆了口氣。
“好小子,拆臺來了!”大漢一聲厲喝,雙腿連踢,攻向劉凡。
電光火石間,兩人雙腿糾鬥了數十招,不分上下。久久拿不下劉凡,大漢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突然間他冷哼一聲,大腿發力,迅速一記漂亮的迴旋飛腿踢向劉凡。
劉凡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騰挪開來,乘隙還了他一個飛腿。
雙腿再次相交,由於大漢是倉促下接招,頓時吃了個悶虧,踢出去的右腿隱隱發痛,還好他天生皮糙肉厚,咬牙忍了下來。突然他猛然一躍,飛出另一條腿如旋風般向劉凡狠狠掃去,期待能夠一腳踢翻劉凡,報上一仇。
哪知,劉凡不僅腿上功夫了得,力氣更是不輸於他,輕鬆飛起一腳便接住了。大漢見腿腳佔不了便宜便飛身退回,怒喝一聲,拔出大刀便朝劉凡胸口刺去。
劉凡早有提防,見大漢持刀撲來,大喝一聲,騰身而起,雙腿一個迴旋,飛踢向大漢持刀的右手。
大漢嘿嘿一笑,已是料到了劉凡的意圖,手腕一翻,亮閃閃的刀身在空中一個疾拐,如長蛇吐信橫削向劉凡的飛腿。
劉凡見他變招如此快捷,也大感吃驚,急忙收腿後撤,就此閃身退了回來。
周圍的人紛紛爲劉凡鳴不平,大喊:“是好漢就赤手空拳對打,用兵刃對空手,太不公平了!”
大漢面上一窘,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眼睛一亮,喝道:“有何不公平?我又沒說不準使用兵刃,是這小子太笨了!”
人羣中響起一片唏噓。
劉凡站住,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說着已是血匕在手,只見劍光一閃,反手向大漢斜刺而去。
大漢哪能想到劉凡說出手就出手,急急揮刀格擋,勉強擋住這一招後,不料劉凡反手一震,匕首在空中輕輕一顫,寒芒閃爍間,形成數十朵劍花,向大漢攻了過去,看得他是一陣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大漢大驚,知道撞見高手了。這等劍術他可是從未見過,更不知該如何接招,慌亂中連忙向後一個連滾翻,吃了一嘴的泥還碰了一鼻子的灰。
劉凡見大漢這般狼狽模樣,輕哼一聲,這才收回血匕,對他冷笑道:“你既然不是我的對手,你這過橋錢收是不收?”
大漢自知不是劉凡的對手,掙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眉開眼笑道:“公子武藝過人,在下佩服,哪敢再收什麼過橋錢?”
劉凡轉過身去,也不理他,朝周圍行人大聲道:“你們中有誰來自平民家庭的,現在便可以過橋了,這位壯士斷不會爲難你們。”
周圍的行人以普通百姓居多,聽了劉凡的話後面面相覷,想要過橋,但一擡頭看到橋上那魁梧兇惡的大漢,邁出去的腳頓時又縮了回來。
劉凡環視衆人,郎聲道:“諸位請看,那些被打的人都是一身錦衣玉服,又不肯交出過橋錢,而那些普通百姓過橋,這位壯士並未上前要錢或是毆打。因此,你們大可放心過橋!”
劉凡這麼一說,衆人紛紛往那些被打的人身上望去,見他們個個身穿華服,非富即貴,頓時恍然醒悟,口中皆喊:“公子智勇雙全,我等佩服!”
頓時,人羣中的多數百姓紛紛涌上橋頭,再也不怕橋上那兇惡的大漢了。
劉凡微微一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