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六月,劉凡率領興漢大軍班師回朝。
洛陽城百姓蜂擁上街頭,萬民歡呼迎送將士們凱旋歸來。
司徒王允,太尉黃琬,左中郎將蔡邕等一衆文武官員也出城迎接,一路將風塵僕僕的將士送到了軍營。
這一戰,興漢軍成功殲滅了入侵漢土的兩支匈奴部隊,合計十五萬的匈奴鐵騎,可謂立下赫赫戰功,一掃漢人多年被匈奴鐵騎騷擾劫掠而不能報仇的屈辱。
攜這次大勝之威,劉凡獲封長安侯,食邑五千戶,賞錢無數,麾下一衆將領各有封賞。
相國府裡,董卓坐在主位上,此刻的心情極爲複雜,既鬆了口氣,又擔心劉凡名聲威望漸漸蓋過他,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李儒注意到董卓的神色,出列稟道:“主公毋須擔憂,劉凡雖然大敗匈奴,立下大功,但他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手裡的那些精銳興漢軍。經此一戰,興漢軍精銳將士只剩區區萬餘人,主公手裡還握有數十萬西涼鐵騎,便是在這洛陽城中就有三萬精銳西涼軍,劉凡他斷不敢此時和主公作對!”
董卓嘆了口氣,道:“文優所言本相何嘗不知,可是劉凡始終是個隱患,若不能想個法子除去他,我心不安!”
李儒眼皮一跳,急忙說道:“再過十天便是相國大人的五十大壽了,到時可以將劉凡請來,將軍可以……”
董卓大喜,打斷了李儒的話語,說道:“文優果然是本相的福星,十日之後,本相就擺個鴻門宴,讓他有來無回!”
李儒在心底悲嘆了一聲,他本來想說的話是董卓可以在宴席上藉機向劉凡示好,如此他董卓只要收斂一點,劉凡未必不會對他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料董卓竟然會錯了意。
六月十五這天,趙雲等一衆將士終於凱旋歸來,一得到消息,劉凡立馬親自出城迎接,與他同行的還有天天煩着他的馬雲祿。
自從馬雲祿跟來洛陽後,幾乎每天都向他索要趙雲,搞的劉凡頭都大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趙雲回來,他也算解脫了。
趙雲以及身後三百將士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到洛陽城外,望着熟悉的故土,聞着家鄉的味道,個個熱淚盈眶。這次長達半年的草原之行,可謂極其兇險,他們風餐露宿,孤軍深入匈奴腹地,天天過着刀子口上的日子,所有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他們四處襲擊匈奴部落,殺死的匈奴壯丁不下萬人,牛馬羊更是無數,大大重創了匈奴。他們也曾多次遭到匈奴大隊騎兵的圍殺,差點全軍覆沒,一千弟兄只回來了三百人。
這一趟草原之行既悲壯又令他們自豪。
正當他們凝望洛陽城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們齊刷刷下馬,拜倒在地,齊聲呼喝:“將軍!”
趙雲哽咽道:“將軍,雲幸不辱命!”
劉凡翻身下馬,親自將趙雲扶起,大聲道:“諸位兄弟請起,你們都是大漢的功臣,是漢人的驕傲,更是我興漢軍的驕傲,我劉凡謝過諸位!”
“爲將軍效命,是我等的榮耀!”衆將士齊聲大喝。
看到馬雲祿飛奔了過來,劉凡很識趣的退到一邊,朝趙雲會心一笑,領着三百將士先行入城,將剩餘的時間交給趙雲和馬雲祿二人。
進入洛陽城,劉凡看到衆將士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們一路辛苦了,我特准你們三天的假期,你們可以回家和家人好好的團聚!”
“謝將軍!”所有將士都大喜,拜謝過劉凡後紛紛策馬往家中趕去。
這天傍晚,劉凡在將軍府擺宴爲趙雲接風,衆人齊聚一堂,言笑晏晏。
宴席過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劉凡心中有萬般頭緒需要理個清楚,便獨自一人在後院中漫步,感受着頰邊吹來的涼風,別有一番愜意。
目前,興漢軍實力還太過弱小,特別是在這次與匈奴鐵騎大戰過後,精銳的興漢軍剩下不足四萬,包括周勇和徐晃手裡的兩萬,張燕和於毒的四千,以及他手裡的一萬。
現在諸侯並起,且不說擁兵數十萬的董卓,即便是虎牢關前的十八路諸侯,個個擁都有精兵數萬,要想從諸侯中脫穎而出,成爲這片土地的霸者,他便需要擴軍,而且要組建起一支兵種齊全的軍隊。
就在不久前,劉凡上表奏請擴軍,相國董卓連同朝中百官集體否決了這份奏章,劉凡如何不知這一切都是董卓指使的。如此一來,他要想實力壯大,首先要解決的便是董卓,只有除去董卓,他才能放手大幹一番。
可是董卓勢力龐大,哪有那麼好除的,劉凡皺眉苦思,突聽一陣空靈優美的琴聲在夜空中盪漾,琴音委婉動聽,帶着濃濃的無奈和綿綿情意,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由循着琴聲走去。
琴聲是隔着一座院牆傳過來的,院牆的另一邊是別家的府邸。雖說劉凡現在貴爲驃騎大將軍,更是長安侯,但心中的玩鬧之心卻半點也未減少,嘴角掛着一抹淺笑,輕輕一縱便躍上了那一丈來高的院牆。
劉凡來到這個世界六年多了,早已知道輕功這種東西是存在的,不過靠的並非是什麼秘訣,而是長期的修煉武藝,鍛鍊身體的柔韌度,長此以往,身手便會越來越靈活,往往輕輕一縱便是數丈遠的距離,可謂身輕如燕。
他偷偷地趴在院牆邊的一棵柳樹上,往院中望去。
此時月明星稀,院中點着一盞燈火,微風輕拂,紗幔飄飄,遠處垂柳之下,靜坐着一名身穿嫣紅色紗衣的少女,她十指纖纖輕撫琴上,一雙沉靜似水的黑眸,絲絲縷縷的痛楚隨着琴音漸漸瀰漫,淡定的僞裝被狠狠撕碎,纖細的身影終是微微的顫抖,滴滴清淚滑下白玉似的臉龐,消失在腳下的泥土之中,風中流淌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少女那如夢如幻的五官在皎潔的月色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聖潔,讓人心生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之感,即便劉凡見識過衆多的絕色美女,也不由望得一陣失神。
劉凡本不願打擾這少女,怎料他腳下一滑,頓時跌落院中,模樣極爲狼狽。
這還是劉凡第一次露出如此神態,不想被少女瞧見,便要悄悄遁走。
卻聽一道空谷幽蘭般的聲音響起,“誰?”
少女的聲音輕輕顫抖,清泉般明亮的眼眸往柳樹下望來,眼中出現一絲慌亂。
現在想逃已經晚了,劉凡苦笑一聲,從樹後走了出來。
“姑娘的琴音宛如天籟,令人忍不住在一旁偷聽,得罪之處還望勿怪!”劉凡走近少女,翩翩行了一禮。
藉着這次機會,劉凡這才擡頭仔細打量少女,剛剛隔着太遠,光線又給人一種朦朧感,因此,少女的容顏並未看得真切。
“是你?”劉凡和少女幾乎同時開口驚叫,但又怕驚擾了別人,都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嘴巴。
這個月下撫琴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有過數面之緣的貂蟬。
貂蟬一雙美眸直直地盯着劉凡,幽幽說道:“義父說過院牆之外是一戶顯赫的人家,卻沒想到竟是驃騎大將軍的府邸。現在天色已晚,貂蟬要入內休息了,將軍請回!”
說着她抱起古琴,翩然轉身離去。
“你我實不必如此生分。”劉凡怎會讓她就此離去,大聲喊道。
貂蟬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劉凡這一喊她真怕將外人引來,如此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到貂蟬停下了腳步,劉凡放低了聲音,酸溜溜道:“說起來我還救過姑娘,即便你不願相認,也沒必要躲着我,好像你欠我錢似的。”
被這麼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彷彿避蒼蠅一般躲着,劉凡怎能甘心,雖說他不是玉樹凌風,但也算一個佳公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美女討厭。
“不躲着你還能如何?”貂蟬轉過身來,絕美的容顏上佈滿淚痕,一雙眼眸迷濛地望着劉凡。
任何男人只要看到這一幕,都會認爲是劉凡欺負了她,只怕都恨不得將劉凡碎屍萬段。
看到貂蟬這番模樣,劉凡心中一痛,隨即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難道……
“是不是王允那老匹夫要將你獻給董卓?”劉凡上前幾步,雙手扶住她的香肩,目光直視着她,毅然道:“六年前我能救下你,今天同樣可以!不管是王允還是董卓,他們都沒資格決定你的命運。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殺了王允,再揮兵殺向相國府,誅殺董卓,還你一個自由!”
“能聽到公子這番話,貂蟬很開心,這就夠了……”貂蟬擡起頭,直視着劉凡那真誠灼熱的目光,淚水止不住地涌出,“可是六年前公子既然救下貂蟬,又爲何忍心將貂蟬拒之門外,貂蟬一介弱女子能如何?”
望着貂蟬那泫然欲泣的俏臉,耳邊聽着她那傷心的哭訴,劉凡的心不由一痛,低聲道:“一切錯都在我,那時我還年少,無權無勢,怕你跟着我受罪……”
貂蟬淒涼笑道:“公子爲何不問問貂蟬的想法,要是貂蟬願意和公子同甘共苦呢?”
一時間劉凡竟無言以對,他又怎能說那天他匆匆趕着去見他的小師妹呢,這話要是說出來,只怕他和貂蟬之間將再無挽回的餘地。
見到劉凡只是怔怔地發呆,貂蟬一個翩然轉身,身子從劉凡的雙手間掙脫,風拂過她的髮梢,吹乾了她的淚,她的側顏是那麼的美,肌膚賽雪欺霜,宛如月夜中的精靈,劉凡竟然看呆了。
天上的那輪圓月不知何時躲入了雲層,似乎也被她的美貌所驚豔,羞於出來見人。
貂蟬驀然回首,悵然一笑道:“或許這就是貂蟬的命,能用貂蟬此軀換取天下的太平,貂蟬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劉凡低吼着,臉色十分難看,咆哮道:“若這個天下需要靠一個弱女子的犧牲才能換來片刻的苟延,它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你放心,王允那老匹夫的奸計絕不會得逞,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你!王允若敢行此舉,我必殺之!董卓若敢對你動心,我必誅之!”劉凡走上前,附到貂蟬耳邊毅然說道。
清風撫過兩人貼在一起的髮絲,滿園的花兒隨風輕輕起伏,少女身上那醉人的香氣差點讓劉凡迷醉。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奪不走!”劉凡十分霸道地在她凝脂般無暇的嬌顏上深深一吻,隨後向後飛退,像風一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