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女的,就由顧九買下。
顧九因此對這女特殊一點,也在情理之中。這個雪呢,自住入到莊院內,就過起了貴夫人的生活,府中伺候丫鬟數十人,屋裡擺的鮮花必是當天清晨由專人採摘,一個莊園,內裡竟請了七八個大廚,函蓋全國各地各種風味的做菜師傅,專門給這位叫雪的姑娘做菜。
從這些方面可見顧九真的將這女寵上了天,以至於,終於被獨孤解意發現,大約是今年深秋時節,也就是一個多月前,有一日,獨孤解意忽然尋到了莊院,因爲大門有人封守,她無法進入,於是換了一身布衣,扮成是送花姑娘,給莊院送長到剛剛好的牡丹花,由此進入莊院。
而雪雖然知道顧九是有夫人,但並沒有見過獨孤解意,當獨孤解意送花至她面前時,她們二人甚至還聊了一會。
雪對獨孤解意頗有好感,竟因爲她的牡丹養得好,便賞了她一綻金。
獨孤解意拿着金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與雪閒聊,並且伺機在雪的茶水裡加入了毒藥,之後,雪中毒倒地,才知道獨孤解意是要她命來的,大聲呼救之下,有下人前來,可是雪當時已經不出話來,衆人不知道雪到底出了何事,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在旁邊觀望的獨孤解意。
直到顧九到來,那時候,雪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臨死前努力地擡起手指,指到了獨孤解意。
獨孤解意並未分辯,甚至在顧九制問她的時候,她笑着承認,的確是她毒殺了雪。
之後顧九發怒,將她關到了莊院的柴房之內,並打算執行私刑,殺了她。
……李墨及時打斷了暗衛話,“你剛纔的意思是,獨孤解意毒殺雪以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且是站在那裡親眼看着雪死去?”
暗衛點點頭,“她不但站在那裡親眼看着雪倒地掙扎,直至死亡,而且她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容。據當時在場的丫頭,獨孤解意那笑容極是滿足和詭異,令人不寒而慄,就算是顧九將她送至柴房時,一路之上她也是那樣笑着的,令顧九暴怒異常。”
李墨想象着當時的場景,也不由心裡寒了下。獨孤解意,真的是那樣的一個女嗎?
“那之後呢?她就被活埋了?”
暗衛卻又搖搖頭,“並沒有,本來關押獨孤解意的柴房是有人嚴格把守,但不知如何,她竟從柴房裡逃出了,逃出柴房的她並沒有回到顧府,當時她去了哪裡,無人知道,顧九叫人翻遍了整個宛城,都沒有發現她的影。就在顧九打算放棄的時候,獨孤解意忽然出現了,穿着顧府爲了他們二人成親而準備的紅嫁衣。”
李墨不解,“她爲何要出現?顧九想立刻殺了她,她逃都來不及,爲何卻要出現?”
可惜,暗衛只打聽來的事實,不能替他解惑。
按照暗衛的法,顧九在發現獨孤解意不見了後,就全城搜索數天,卻並沒有找到她的蛛絲馬跡,而之後,獨孤解意卻自行出現在顧九的面前。
她出現後,對顧九,她與他之間的事,只有兩條路解決,一是他立刻娶她,那麼她將既往不咎,從此以後夫唱婦隨,和顧九好好過日,還可以幫他成就大事業。二是,立刻殺了她,只有殺了她,她才能徹底的恨顧九,才能深深的詛咒顧九,詛咒他這一生都與所愛之人擦肩而過,孤獨到老,不得好死!”
李墨聽到這裡,心裡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這獨孤解意——她是真的愛顧九,只是她性格奇烈,在她的心中,大概只有愛或者恨,沒有愛恨之間的灰色地帶,她如此逼迫他,還是希望他能選擇愛她。
若他不愛她,就殺了她,這樣她就可以狠狠地恨,純粹的恨。這樣極端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的確是魔鬼。
結果其實不必猜了,顧九定是選擇了殺她。
果然,暗衛道:“顧九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一心想要殺了她,可是當他指使人去抓她的時候,她神秘的消失在衆人的面前,顧九正在氣急敗壞的指責衆人的時候,一輛馬車卻出現在不遠處,之後這輛馬車,緩緩地駛向他們。”
“顧九親自揭開的車簾,看到車上躺着的,正是獨孤解意。不過探了下她的鼻息,卻是已經氣絕身亡。顧九再回頭想獨孤解意臨死前的詛咒話語,心頭髮毛,於是找來風水師,花了三天的時間找到野人王墓地西南角,舊墓新作,將獨孤解意葬於絕墓之中,爲的就是讓她的詛咒失效。”
這樣一來,就已經與前些天,顧九於野人王墓中遇到獨孤解意的事情銜接上了。
理論上,這就是事實的真相,就是過程,就是他能夠在野人王墓中與獨孤解意相遇的原因,只是他心裡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雖然認識獨孤姑娘時日很短,但見她爲人,絕不是那樣極端的人。而且,她明明她愛上的人,是慕容楓。”
帶着這些疑惑,馬車漸行到山角下,山路崎嶇,馬車是沒有辦法上去了,所有人都棄馬步行。
李墨一下馬車,就看到李忠正在不遠處,二人目光相視,李忠向李墨走過來,道:“三弟,你也來送顧老太爺?”
李墨不答反問,“二哥不是要提前回上京?怎麼還在這裡?”
“遇到一些意外,耽誤了行程。”李忠着,指指山角下一處不起眼的吊腳樓,“我叫人在那裡備了酒菜,三弟可否陪你二皇兄我喝一杯,有些事我想和三弟好好的聊聊。”
李墨看了眼虞雲荻的方向,她已經隨着顧相國上山了。
猶豫了道:“在這裡不行嗎?”
“三弟,是很重要的事,這裡人多眼雜,實在不方便。”
無奈,李墨只好點點頭,隨着李忠往吊腳樓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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