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下了徂徠山,居然也有焰火大會,她興奮的眼睛都發着光,似乎一下成爲了當初那個不知愁爲何事的女孩。
李墨也笑着,到了馬車前,沒讓放下車梯,而是揪住虞雲荻的衣領,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提到了馬車上。
虞雲荻笑得滾倒在車上,“和你在一起,感覺一下變成了孩。”
李墨笑道:“我喜歡孩。”
二人來到焰火大會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而焰火大會正值最熱鬧的跳舞環節,很多人加入了節節舞的隊伍,虞雲荻和李墨剛到就被熱情的人扯到隊伍中,虞雲荻對這種節節舞並不陌生,開心地隨着隊伍跳起來,而李墨就尷尬了,你讓他練武功還可以,跳舞這種事嗎……
他本來想衝出隊伍去,可是虞雲荻在隊伍中,他不會舞,乾脆隨在虞雲荻後面走,倒有好些跳舞的人被他攔住了路,不過節節舞變化多端,很快就有人發現李墨不會跳舞,他們一起發出善意的嘲笑,然後主動避開他,使隊伍形成一處變道,衆人都從彎道上跳着而過,李墨被圈在隊伍的中間手足無措。
虞雲荻忽然走到李墨的跟前,主動地抓起他的手,道:“我教你跳。”
李墨剛想拒絕,虞雲荻已經隨着有節奏的節節敲擊聲跳了起來,他的四肢,他的身體,隨着她的指引而動了起來,好在節節舞其實並不複雜,只要踏在點上就行,沒一會,李墨竟然也跟上了隊伍,動作略顯笨拙,但他本長得極俊,又身材修長,隨便一舞動,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
虞雲荻在他耳邊大喊,“跳得不錯!”
李墨似乎也找到了跳這種舞的樂趣,便隨着虞雲荻一起跳到人圈的更深處。
其實李墨和虞雲荻剛來到焰火大會,就已經引起了諸多人的注意,畢竟男的俊,女的美,走在人羣中相當扎眼。
李忠和蔣心月自然也看到他們了,蔣心月滿臉不高興,向李忠道:“這個獨孤解意,渾不顧自己的郡主身份,大庭廣衆之下牽扯男的手,又跳又叫的,真是太失禮了,二殿下,我真是不明白,皇上爲何要封她做郡主?想我蔣心月,被稱爲大越的福星,但現在也不過只是個貴女,無一加封。”
李忠呵呵一笑,“蔣福星這三個字,便是最好的加封,況且我父皇每年賞賜給你的那些東西,足夠買下半個大越國了。”
蔣心月聽了卻笑起來,“哪有那麼誇張。”心裡卻有些美滋滋的,她是大越最富有的女,應該不會有人有異議。
李忠隨便拿了一塊羊肉在嘴裡吃着,卻是越吃越沒味兒。
提議道:“心月,我們也去跳舞吧。”
蔣心月雖然下午睡了一下午覺,但此時又覺得疲勞了,而且她滿頭珠釵,實在也不適合起舞,當下道:“我纔不會像獨孤解意那麼瘋癲,二殿下想跳自己去跳吧。”
李忠怔了下,忽然拍拍自己的腦袋,“唉呀,我怎地糊塗了,忽然想起跳舞來着,若跳舞,誰能比得起心月你?而且這麼多人跳的這勞什節節舞,實在是粗陋,我卻想起了心月你的十六天魔舞……”
提起十六天魔舞,蔣心月就一肚氣,接道:“這十六天魔舞,還不是獨孤解意比我跳得好?她在玉姬面前出風頭,人人都贊她跳得好,卻我的舞錯了意,皇上甚至不讓我在公開場合跳此舞,你卻還提什麼十六天魔舞?若不是你送來那個舞譜,或許我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
“誒,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我就獨喜歡你跳的,那纔是十六天魔——有種讓人很想抱一抱的感覺。獨孤解意跳的那算什麼,是聖女?好像天上的月亮,只能遠觀,淡如白水。”
蔣心月一時聽不明白,這李忠到底是贊她呢?還是貶她呢?
不過她現在一點也不關心他想贊她還是貶她,她看看身邊的清竹,心裡想着,這焰火大會要早點結束纔好,回去讓清竹侍候她吃芙蓉膏,可比在這夜風時吃土強多了。
還真是吃土,衆人跳舞激起的塵土,把面前的案几上都糊了一層。
李忠見她頗沒興趣的樣,便也閉口不了。
目光又投向跳舞的人羣,熊熊的篝火,熱情起舞的人們,不受感染是假的,可李忠卻沒有李墨那樣的幸運,有個女願意不顧身份,與他在人羣中一起跳舞。
蔣心月有點想要提前告辭的樣,忽然清竹低首對她了句什麼,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順着清竹指點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有個簡易攤,攤上擺着很多手工泥人,之前蔣心月也在那個攤前停留過,那泥人做工粗陋,卻頗有致趣,但若花錢買來賞玩,卻又完全不值當,因此就沒有多做停留。
此時李荀卻陪着一個女,正在攤前觀看這些泥人。
蔣心月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不管她心中多麼愛戀李墨,也不管李忠對她多麼好,但是隻有李荀,纔是她真正的未來夫君,她自然是不能掉以輕心的。只是,李荀身邊的那個女是誰呢?是傳中李荀的紅顏知已霍秋容嗎?
她站起來,也沒有向李忠打招呼,便往李荀的方向走去。
李忠看着她的背影,再往前看,自然也看到了李荀。
蔣心月來到李荀身側,笑道:“太殿下原來也來了南郊。”
李荀與那女齊齊回身,這時,蔣心月纔看清女的模樣,竟是許久未見的慕容嫣,她今日打扮的極好看,頭上的珠釵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竟在燈火的映照下格外璀璨,使得她整個人也異樣迷人起來。
李荀道:“原來是蔣姐,怎麼,只蔣姐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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