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烤肉,葉婉馨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了幾下,她也不傲嬌了。
立即朝聶清源大翻着白眼,“聶清源,你真是不夠意思,有吃的也不早些拿出來,我早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見葉婉馨埋怨他,聶清源無辜的說着,“哪裡是我不夠意思,從山上下來,還沒來及喘口氣,你就拉扯着說個不停,哪有功夫把吃的拿出來啊。”
“那這會你已經站在這兒好久了,還磨蹭個啥?是存心想要把我餓暈是咋滴?”葉婉馨無賴的說着,就去抓聶清源背上的那個揹簍。
徐敬守搖搖頭,笑着往山洞裡面走去。
容泉瞪着眼,瞅着葉婉馨像個強盜似的用手拔拉着,聶清源身上的揹簍,心想,葉姑娘的表情瞧着好凶悍啊。
被葉婉馨使勁的按壓着後背,聶清源苦笑着,“你在翻啥東西?那烤肉不是在裡邊放着的嗎?”
葉婉馨把烤肉拿了出來,又抓着了一個巴掌大的靈芝,稀罕的問着,“聶清源,你們在哪裡找到的靈芝呀?咋恁好的運氣啊?”
聶清源見這丫頭瞧着他們剛纔在斷崖上採摘的一個靈芝,眼都眯成一條線了,心裡就感覺好笑。
又怕說話急了,這丫頭再多心,他繃緊了臉,溫和的說着,“這是我們在斷崖上面採來的,你想要就拿去吧。”
葉婉馨翻着瞧了幾眼,就把靈芝又裝進了揹簍裡,“不要,我家裡有好多這樣的東西,只是有些好奇,我在這裡好些日子了,就沒碰到過一樣值錢的藥材,這靈芝留着給你家老祖母補身子吧。”
聶清源知道葉婉馨的脾氣也就不和她爭執,見她拿着烤肉往裡邊走去,他也跟了上去。
葉婉馨把烤肉給容泉分了一些,她大口的吃着,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嗯,好……吃,這回……有這麼多的野……豬肉,咱可有口福了,要是曲爺爺在這裡不定得多高興呢。”
聶清源瞧着她吃的有些急,噎的臉紅着,就把揹簍裡的竹筒拿了出來,“喝些水吧,你慢些吃,又沒人和你搶。”
葉婉馨把烤肉放在油紙包裡,瞟了聶清源一眼,“哎,我不是餓狠了嗎,你也用不着笑話我吧?”
聶清源瞧着葉婉馨的眼神,真的笑了一下,然後又無奈的說着,“你牙尖嘴利的,我哪裡有那膽子敢笑話你,趕快吃吧。”
葉婉馨得意的望了聶清源一眼,“就知道你不敢!”
瞧着葉婉馨又開始吃東西,聶清源怕耽擱她吃東西,就離開了她,就着火把的光芒瞧着石壁上的刻畫。
容泉已經吃好了,他瞧到聶清源正在看石壁,也湊了過去,“聶公子,我們在這山洞上找到了一道石門,葉姑娘已經把石門打開了!”
聶清源聽到容泉的話,他轉過身子,瞧着容泉亮晶晶的倆眼,他激動的問着,“容泉,你說的是真的?那門在哪兒?”
徐敬守也聽到了他們的話,也站起身子,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容泉,你說這石壁上有門啊?”
“嗯,徐大人是真的,而且葉姑娘已經把石門打開了,就等着你們回來進去瞅瞅呢。”容泉見徐敬守的反應和聶清源一樣,就把這話又給重複一遍。
葉婉馨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正好也吃飽喝足,就走過來。
她得意的挑着眉頭,“我說比你們的運氣好吧!”
這會的聶清源急於要進那神秘的山洞裡瞅瞅,更加不會計較葉婉馨的傲嬌,他點點頭,誇讚着,“嗯,你不但運氣好,本事也大!”
葉婉馨接了句話,“這話說的言不由衷,沒有一點的誠意,還不是急着進山洞!”
徐敬守瞧着葉婉馨又開始挑聶清源的茬,忽然說了句讓聶清源莫名其妙的話,“丫頭,你不會是又要教清源那五好男人的表準了吧?”
聶清源納悶的接受了徐敬守向他投來的同情的目光,又問着葉婉馨,“啥是五好男人,我咋不知道呢?”
葉婉馨被他倆的表情弄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跺着腳喊着,“你們是存心要我難堪啊,要是不願意進那山洞就算了,我夜裡沒睡好,我去補覺了!”
聶清源掃了眼徐敬守憋笑的臉,越發的好奇,他悻悻的說着,“好了,我們暫時先不說了,不過這事我有空閒還是要弄明白的。”
“好,那本姑娘就等着,到時候要是也中了毒,可別怪我啊,徐伯伯,你也要作證,這可不是我要和他說的,都是他上幹着求我呢!”葉婉馨有些鬱悶,故意把話說的難聽。
徐敬守瞥了他倆一眼,見他們還在鬥嘴,想到斷崖上面的林子裡還有野豬和那幾個人。
他心裡就有些着急,“哎呀,就別在囉嗦了,都趕快走吧,山上的野豬可是還在那裡扔着呢。”
倆人聽到徐敬守催促就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還沒走到那個打開石門的洞口,就聽到山洞的入口有聲音傳過來。
“這裡果然有人!”
他仨都把眼睛望向洞口,卻瞧到了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軒丘景成。
徐敬守急忙拉着聶清源,卻壓低對着葉婉馨說着,“這軒丘景成咱還沒弄清他是敵是友,暫時先別進那山洞。”
葉婉馨也知道這些日子淮安府的局勢緊張,這軒丘景成可是個複姓,和那黑石坑挖黑石的帶頭人還是兄弟關係,就瞭然的點點頭,然後也小聲說着,“我知道了,聶清源,你把火把滅了吧,再儘量把他引開。”
軒丘景成和敦子帶着他孃的骨灰來到這七鳳山好幾日了,把娘和大哥安葬在一起,就準備出山,敦子偏不巧又生了病,他只好在黑石坑那邊的破木棚裡暫且住下,虧的是他們帶的乾糧還有不少。
瞧着敦子身子好些了,就要出山,又倒黴的遇上了大雪,他們還在滿眼都是白花花的大山裡迷了路。
他們繞着這裡轉悠了好一會子,就瞧到了在裡有個山洞,瞧着大雪還在不停的下,就想到這山洞裡暫時的避避,等到日頭出來,才能辨別方向。
他們是從山根往上爬的,快到山洞的那條路上,就瞧到了徐敬守他們的腳印,他驚喜的和墩子說着,“這裡果然有人!”
“二爺,這下咱在也不用擔心出不去了!”墩子開心的說着。
軒丘景成望着墩子慘白的臉又在外面凍了這麼久,又開始泛紅,就擔心的問着,“墩子,你臉咋恁紅,會不會又發熱了?”
墩子用手摸着腦門,“搖搖頭,二爺,我是高興的,臉不發熱!”
瞧着墩子精神還好,軒丘景成稍稍放下了心,“那咱趕快進這山洞裡吧!”
等他主僕二人爬上山洞,葉婉馨他們已經走到了她放東西的地方。
葉婉馨吩咐容泉把火把重新點燃。
聶清源已經走到軒丘景成的身旁。
“軒丘公子,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咋恁巧啊?”
軒丘景成也望着聶清源,有些驚喜,“哎呀,原來是聶公子,咱還真是有緣分!”
“更巧的是還有我和徐伯伯呢!”葉婉馨是個存不住氣的人,她在這裡見到軒丘景成,自然也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
這下軒丘景成更加的激動,“原來你們都在這裡,我剛剛沒瞧到這個山洞,還在犯愁,這雪下的這麼大,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裡,沒想到能遇上你們!”
徐敬守和聶清源卻沒他那喜悅的心情,都在心裡埋怨着軒丘景成來的不是時候,耽擱了他們的正事。
唯有葉婉馨瞧着軒丘景成帶着喜色的臉上也沒掩飾住的那絲濃厚的憂鬱和哀傷,她心裡有些憐惜這個風流倜儻的男人遇上了啥事,神情是那樣的悲切。
葉婉馨聽到他們說迷路了,就讓容泉把沒吃完的烤肉拿了過來,“軒丘公子,你倆趕快吃些東西吧!”
軒丘景成從葉婉馨的眼裡感受到了那些久違的溫情,他想到慘死的母親,心裡一陣抽痛,眼角也有些溼潤。
他極力的壓制着心裡的哀痛,“多謝葉姑娘了,雪下的這麼大,你們咋會在這裡呢?”
葉婉馨知道他們在這裡開荒的事也瞞不了人,就大方的說着,“軒丘公子,我和徐伯伯還有聶公子,把這七鳳山買下了,在這山洞的那一邊的谷地開荒種田!”
她說着又撅着嘴,“還不是這雪下的煩人,也幹不成活,我就纏着徐伯伯和聶公子他們帶着人來打獵!”
說罷那句話,葉安馨隨即又笑了,“不過我們的運氣還真是好,徐伯伯他們在這斷崖上面的林子裡獵殺了好多的野豬,一會聶公子要回去叫人,你就和他們一塊出去吧,出了這山洞,不到一日就能出了這七鳳山!”
徐敬守又瞧到這丫頭的臉沒一會功夫就變換了好幾次,就有些佩服,這丫頭的腦子可真是不一般,怪不得人家都說這丫頭不好糊弄,那每個眼神都是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軒丘景成聽說他們要回去找人,直接說着,“不用了,我和墩子回去也沒啥要緊的事情,就和你們一塊上去把野豬弄下來吧!”
“不用了,那野豬有十幾頭呢,還是讓幹粗活的人來吧!”徐敬守警惕的打斷了軒丘景成的話。
葉婉馨也說着,“軒丘公子,那野豬髒兮兮的,味道也難聞的很,咱一塊出去算了!”
見葉婉馨已經把話說的這份上,軒丘景成也只好尷尬的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