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婉馨又威脅他不讓吃飯,還指使他去幹活,聶清源氣的直咬牙,“嗨,你這黑心的丫頭,咋不能瞧着我閒一會子,我今兒可是沒少出力呀,你瞧瞧我的肩頭都紅腫了!”
葉婉馨衝他賊笑着,“誰讓你多嘴多舌的,這叫禍從口出,今晚的飯你不用吃了,我替你懲罰下你的嘴了!”
聶清源知道這丫頭是故意氣他,只好無奈的幫着老七挖着地溝。
徐敬守想想葉婉馨說的很有道理,也和二柱跳進地溝裡幫忙把他倆挖出的沙土弄出來。
葉婉馨瞧着幾人忙碌的身影,又狠着心把木桶裡的魚拿出一條,做了一個魚湯。
大夥熱鬧的吃完飯,二柱和老七纏着徐敬守講了一會軍中的事情,也睡下了。
葉婉馨今兒一後晌,沒有趕路,身子也不是多,在這荒郊野外睡的並不是很死,稍微的動靜都能讓她睜開眼睛。
她躺在草墊子上仔細的聽着有遠到近的雜亂聲音,翻身坐起,這才愕然的發現,聶清源和徐敬守以及老七都圍坐在篝火旁低聲說話。
她有些疑惑的問着,“你仨人咋還沒睡覺?”
聽到葉婉馨的話,聶清源轉過身子,“大小姐,如你所願,這裡馬上就成了野獸爭食的地方,我們哪個還敢閤眼!”
“呀,真的引來了野獸,我要起來瞧瞧都是些啥東西!”葉婉馨一聽有野獸就來了精神,立即起身湊到篝火旁。
“徐大人,瞧見沒有,這丫頭就是膽大妄爲,明知道有野獸來了,還敢這樣子。”聶清源給她騰了一些地方,苦笑着和徐敬守他們說着。
“喂,聶清源,有你們在這裡我還怕個啥呀!”葉婉馨瞥他一眼大言不慚的說着,“再說了,我也會一些拳腳功夫,沒準也能殺死一頭野狼呢!”
“哎,我可是……”她正得意的說着大話,嗷嗚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聽到這極像嬰孩的哭音,葉婉馨不禁打個寒顫,這來的咋還是狼啊。
她的手正拍下聶清源的肩頭,突兀的又縮了回來,嘴裡的話也沒說完。
老七以及把放在身旁的砍刀握在手裡,站起身子,倆眼死死的瞅着,想瞧清這羣野狼到底會從哪裡出來。
聶清源隨即也站了起來,擡頭四下張望一遍,還沒瞧見野狼的蹤跡。
他又把目光轉向葉婉馨,“丫頭,這可不是你玩鬧的時候,幹快把二柱和曲神醫叫起來吧,你仨就安穩的待在一起!”
“不行,我也有武器!”葉婉馨把她的黑金剛亮了出來。
原本一臉嚴肅冷清的聶清源瞧到葉婉馨手中的小匕首,差點笑出來,他強行忍着笑意,板着臉,“丫頭,你這匕首切個肉還算可以,那些野狼個個兇殘的很,你就用這個,不是去送死嗎!”
徐敬守沉穩的瞧着他們,“葉姑娘,你就聽清源的話吧,這裡有我們就可以了,你還要照顧曲老呢。”
三人正在說話見,他們鼻端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道,緊接着更加雜亂的聲音傳來過來。
葉婉馨把目光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瞧去,就瞅見了十幾只野狼快速的往他們這邊跑着。
她已經能清晰的瞧到野狼綠瑩瑩的眼睛,還有張開的大嘴。
葉婉馨想到還在熟睡的曲修凌和二柱,就返回他們睡覺的地方,用手推着曲修凌,曲爺爺,“快醒醒,有狼來了!”
曲修凌一聽有狼,翻身就坐了起來,他瞧着徐敬守他仨站在他們睡覺的外圍,才鬆了口氣,反過來安慰葉婉馨,“丫頭,別怕,有他們幾個,咱不會有危險的。”
葉婉馨又去推二柱。
睜開眼的二柱瞧着距他們不遠處真的圍了好多的野狼,心裡又是興奮又有點害怕。
徐敬守用眼掃了一遍這有十幾只的野狼,心裡有了打算,“清源,咱先別輕舉妄動,等着野狼耐不住性子,咱在動手,這會距天亮還有倆時辰,對咱來說可是沾了好處。”
“嗯,我們聽你的。”聶清源瞧着狼羣裡的頭狼蹲在最前面,他勾着頭悄悄的說着,“徐大人,那隻肯定就是頭狼,你待會先用箭射瞎它的眼,咱就好辦了。”
徐敬守點頭,瞧着葉婉馨又站到他們身旁,就輕輕的皺起眉頭,“葉姑娘,你咋又來了?曲老他的命可是比這幾條狼要金貴啊。”
“徐大人,我不去殺野狼,就在這裡瞧瞧。”聽着徐敬守語氣有些不好,葉婉馨小心的陪着笑臉。
還沒把葉婉馨趕過去,徐敬守已經發現頭狼的蠢蠢欲動,他利索的把背在後面的箭抽出兩支,對着剛低下的狼頭,把弓拉開,“走!”
箭破空而出,直直的射進頭狼的腦袋。
老七驚異的瞧着兩箭齊發,心裡暗自喝彩,徐大人好箭法!
中了箭的頭狼,嗷嗷叫着,彈跳起來,拼死往他們撲過來。
聶清源聽到徐敬守拉弓的聲音就做好準備,他瞧着頭狼中箭,還兇殘的往這邊撲,那些狼羣更是緊隨其後。
他大喝一聲,“葉婉馨,你趕快退後!”然後就提着長劍死死的盯着哪個該死的先躍進他們的陷阱。
葉婉馨知道光憑着自個的小匕首是不能大顯身手,就甘願的去做陪襯聶清源的綠葉了,她跑到篝火旁,開始往火裡添加柴草。
徐敬守卻是連續射着往這邊奔跑過來的狼羣,他幾乎是箭無虛發,沒支箭都能射中一條狼。
受了傷的狼狂性更大,它們嚎叫着,不怕死的迎着徐敬守的箭往這邊跳躍着,跑在前面的四五隻狼撲通,撲通都掉進了他們挖好的地溝裡。
聶清源大跨步趕上前,用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刺着野狼,老七也用砍刀不甘示弱的砍着掉進地溝還沒反應過來的野狼。
瞧着那條頑強的頭狼,腦袋上中了兩箭還勇猛的衝在前面,聶清源用長劍死勁的刺着它的咽喉,“你去死吧!”
那野狼綠中帶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聶清源,脖子又被刺了一箭。它張開血紅的大嘴,想往聶清源身上撲。
聶清源豈會給它這個機會,他利索的把長劍刺進頭狼的嘴裡,用力的攪動着,頭上中了箭,這頭狼又被聶清源的劍攪動的連連往後縮着。
頭狼等着聶清源把長劍抽出才喘了口氣,繼續往上跳,頭上帶着的倆長箭像唱戲的武生的裝扮,也隨着頭狼的跳躍,顫巍巍的晃動着。
聶清源瞅準,又給了它肚腹一劍,這回頭狼纔像泄了氣的皮球,還沒躍起就掉進地溝裡。
跌在地溝裡的野狼都跳不動了,葉婉馨和二柱把採回來的花椒樹枝都鋪在地溝裡,又去割了好多的荊棘條子,這野狼的渾身都背這些小刺扎滿。
後面又撲過來的野狼瞧着前面的跌進地溝都警覺的停住腳步,竟然往後退去。
葉婉馨已經把篝火燒的很旺,瞧着這些野狼,不由得佩服,這些畜生也是有智商的,知道不去做無謂的犧牲。
可是她又慚愧的想着,這哪裡是聰明,分明是膽怯吧,還是聶清源他們把這兇殘的畜生給震懾住了。
聶清源和老七沒幾下子就把這地溝裡的四五條狼給收拾了。
瞧着那些狼往後退去,二柱的膽子也大了些,他瞧着葉婉馨往前面走着,就悄悄的跟上,想去近距離的瞅瞅野狼的模樣。
剩下的狼瞧着頭狼已死,在後面嗷嗷的吼叫一陣子,都夾着尾巴逃走了。
葉婉馨有點不敢相信,她愕然的望着那些狼狽而逃的幾條狼,“徐大人,這狼不是不會逃跑的,今兒咋這樣呀?”
“葉姑娘,野獸它們也有腦子的,知道今兒沾不上便宜就離開了,有時候它們比咱人都要聰明的。”徐敬守把狼身上的箭重新拔下來,回答着葉婉馨的話。
二柱卻和老七把地溝裡的死狼往上拖。
瞧到他們的舉動,葉婉馨走到他們身旁,用手掩住鼻子,嫌棄的說着,“二柱,七叔,這狼肉不好吃,咱就不要了!”
“這狼肉是粗了一些,不過好歹是肉呀,咋會不好吃呢?”老七把拽上來的狼翻到一旁,有點好奇葉婉馨的話。
聶清源提着一條狼,白了葉婉馨一眼,“七哥,你別搭理她,咱待會把狼腿都割下來,用火烤了,咱自個吃!”
曲修凌的身子也歇息過來,他從篝火旁湊過來,瞅着這幾條狼,又望向葉婉馨,“丫頭,這麼好的東西,你咋還嫌棄呢?”
“哎,反正我是對這東西沒胃口,明兒你們就好好的飽餐一頓吧,我去睡覺了!”葉婉馨瞧着他們幾個興奮的表情,撇撇嘴徑直走向睡覺的地方。
葉婉馨一直睡到日頭出來,才睜開眼。
徐敬守得知這丫頭不吃狼肉,親自帶着弓箭去打了幾隻野雞,這會正在用火烤着。
葉婉馨拿着烤好的野雞,瞧着曲修凌和二柱正大口的啃着狼腿,她就沒了胃口。
起身往一旁走去,這幾日她總是感覺身上沒力氣,小腹也有些抽疼,忽然想到該不會是要來月事了,這倒黴的東西咋早不來晚不來,偏要這時候,這地方她上哪去弄那應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