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
君樂坊的後山。
軒丘景成正和從關外趕回來的鐘承茗商議着君樂坊的大事情。
鍾承茗聽了軒丘景成敘述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心裡感嘆着,挖黑石失敗,薛博死了,自個好友義渠擎天的計劃都落了空,族裡也是亂哄哄的,這也許就是天意。
他苦笑着,“景成,我回來時,擎天還叮囑我務必要把淮安府的糧草做好,沒想到,薛博竟然死了,這步棋又瞎了!”
軒丘景成早派人打探到徐敬守在淮安府的真實目的,可是潛意識裡他並不想把這事說給鍾承茗知道。
“是呀,自從薛博死後,這收購糧草就停下了,我也不知從哪裡入手啊!”軒丘景成嘆口氣。
“承茗,正好你回來了,你也知道我大哥死了,我不能讓他孤零零的待在七鳳山裡,就想着最近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鍾承茗瞧着軒丘景成有些憔悴的面容,不忍心把他母親的事情說出。
“景成,這些日子你們族裡也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還是不希望你回去趟那渾水!”
聽到鍾承茗的話,軒丘景成又望眼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裡就是一沉,“承茗,我可是把你當做兄弟的,有啥話你要趕快讓我知道!”
鍾承茗苦澀的笑笑,“景成,我就知道這事瞞不了你,你聽了可別急!”
“素音伯孃她,她出事了,都是義渠族裡的人乾的!”
聽到鍾承茗說到娘出事了,軒丘景成的腦子轟的一下,他站起身子撲到鍾承茗的身前,顫抖着手抓緊了鍾承茗的衣領,“承茗,我娘咋了?你快說呀?”
鍾承茗瞧着軒丘景成血紅的眼睛,他的脖子被勒的有些緊,連氣都不好喘,“景成,你要把我勒死了,還讓我咋說話。”
軒丘景成把鍾承茗鬆開。
鍾承茗用手捋了一下有些疼的脖子,想把話說的婉轉一些,可是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他只好實話實說了,“我回到族裡的時候,也只是瞧到了素音伯孃她的墳墓。”
“啊,你說……我娘她……她死了我不信,義渠擎天他答應我的!”軒丘景成聽到娘死了,他的身子搖晃着,滿臉的不可置信。
“景成,這是真的,其實擎天回去時,已經晚了,都是義渠宗賀乾的,他是故意要把素音伯孃害死,好讓你和擎天翻臉成仇!”鍾承茗氣憤的說着,“而且義渠宗賀還趁着擎天這大半年不在族裡,攛掇着老汗王攻打玉門關,把族裡的兵馬都調集到一起,打了好幾個月,擎天回去沒有可用之人,如今也是進退兩難!”
“不,我不關他們爭權奪勢,我只要我娘平安無事,義渠擎天他失了承諾,我恨他!”軒丘景成用手死勁的捶着一旁的石壁,嘶啞着嗓子吼叫着,“是他當初承諾我,會保我孃的安全,我才答應來到中原的,我恨他!”
鍾承茗瞧着軒丘景成的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淋,就上前拉着他,“景成,你別這樣!”
“你走開,我恨你們,都是義渠擎天的狼子野心害了我娘!”軒丘景成一把推開了鍾承茗。
他自個仰天大笑,“哈哈,我就是個傻瓜,一個沒長腦子的廢物!”
笑罷就從山洞裡踉蹌出去。
鍾承茗無奈的瞧着軒丘景成失魂落魄的背影從自個眼前消失。
淮安府衙。
李煜的書房裡,李煜和徐敬守正開心的談話。
他興沖沖的說着,“徐大哥,我要恭喜你了,皇上的諭旨已經傳了過來,讓你正大光明的收集糧草,你很快就能加官進爵了!”
“你這小子,你還以爲這收集糧草的事好辦呀,這明年要是風調雨順還好些,我就怕遇上個大災年呀!”徐敬守卻搖搖頭,滿臉的擔憂。
“沒事的,前些日子,我已經問過周師爺了,淮安府這裡的氣候溫和,土地溼潤,只要能把洪澇控制得當,就會安枕無憂的!”李煜不以爲然的說着,“徐大哥,你呀,就是心太細,凡事也不能太謹慎了,會固步自封的!”
徐敬守喝了口茶,點點頭,“哎,但願能像你說的那樣和順,要不然,我也只好把希望放在葉丫頭身上了,那可是個不可多得的精明人!”
“哦,徐大哥,我已經聽你說了好幾次葉家的丫頭,她到底是個啥樣的奇女子,讓你如此的刮目相看!”再一次聽徐敬守提到這個葉丫頭,李煜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你啥時候也讓我見識一下這丫頭的廬山真面目!”
“嗯,李煜,她快過來了,要是她來到淮安府,我一定會安排你們見面的,我倆還要合作要開荒山呢!”徐敬守想到葉婉馨種的那些稀罕的各種糧食,渾身就有了力氣。
“你是沒瞧到她種的糧食,那可是個稀罕物,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就能把七鳳山變成出產糧食的好田園!我的任務順利完成,這一方百姓日子好過了!”
“李煜,你就耐着性子在這裡待上兩年,說不定你的四品官一下子就會升到二品一上!”徐敬守瞥了眼李煜得意的說着。
瞅着徐敬守一回功夫臉上表情有了新變化,李煜搖頭說着,“啊,徐大哥,你說的也太玄乎了,我可不敢信,她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會有啥能耐!”
“哎,我就知道,給你說也是白說,你還是見識到我們把七鳳山的荒地治理出來再說吧!”徐敬手笑着把這種田的話止住。
他想到李煜的彪悍媳婦,就打趣着,“李煜,你還真打算把你媳婦留在京城?”
李煜見徐敬守提到自家媳婦,身子猛的哆嗦一下,苦着臉哀怨的說着,“徐大哥,我好容易能輕鬆幾日,把那個母夜叉弄來,我的日子又該不好過了!”
“你呀,你不讓她來,可保不準她自個往這裡跑,真不知你家老爺子咋會讓你娶了這麼厲害的女子!”徐敬守同情的瞧着李煜。
“哎,當初我是千躲萬藏,還是躲不開,這都是天意,我也沒法子!”李煜長嘆口氣。
他沒想到自家那個悍婦已經歡天喜地的從京城往淮安府的路上走着。
這還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李煜豐富多彩的後衙生活馬上就要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