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感覺到加了內力的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屁股上,江櫻強忍着疼痛,硬生生地沒叫出聲音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屁股傳到四肢百骸,江櫻原本想用真氣護體的,但是那羣侍衛都是練家子,那板子都帶了內力,竟撞破了她的真氣層,生生地打在了她的肉上。
“江……”
“王妃娘娘……”
香雪幾個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們看着江櫻的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那張臉也越來越慘白,鮮血順着板凳流了下來,幸虧穿着棉衣,雖然破舊不堪,但好歹還沒露出皮膚來。
“王妃娘娘……王爺,求求你不要打了!”香雪跑到江櫻的身邊,看到那板子毫不留情地落在江櫻的身上,她咬了咬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江櫻。
“王爺……”那侍衛見香雪撲上去,微微一愣,看向司徒墨。
司徒墨冷聲說道,“繼續打!”
那侍衛看着“柳梅殊”一片血肉模糊,早已經於心不忍,但這是王爺的命令,他們雖然對“柳梅殊”的印象不錯,但終歸是王爺的手下,只能咬着牙打下去。
“香雪,下去。這是命令!”江櫻咬着牙,慘白着臉說道。
“不,不,王妃娘娘,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香雪哭着,將身子湊上去,那板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身上。
“笨蛋,快下去,你受不了這樣的板子的。”江櫻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她想要將香雪推開,卻感覺到身子上又重了一些。
“王爺,要打的話,就先打我們這些奴才吧。”是新月的聲音。
“新月,香雪,你們都下去,這樣的板子,你們受不了的……”江櫻有些着急,新月和香雪都是普通人,根本忍受不了這種使用了內力的板子。
“王妃娘娘……”新月的身子原本就嬌弱,長得又瘦削,纔剛剛捱了兩板子就暈了過去。
綠珠見情況不妙,慌忙將她從香雪身上
拉下來。
“香雪,你也下去。”江櫻咬着牙,衝着綠珠您說道,“快,快些,快些將香雪拉下去,她受不了這種板子的……”
江櫻說完這句話,綠珠將您香雪拉了下去,那板子硬生生地落在了她身上,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她狠狠地咬住牙齒,嘴脣被咬破,鮮血橫流。
明顯感覺到骨頭在斷裂,江櫻翻了翻白眼,撕裂的疼痛感襲來,她有種想要暈倒的衝動。
但是,她知道,現在不能暈。
她不能輸,一定不能輸。
但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耳邊綠珠的呼喊聲,那些丫鬟婆子的竊竊私語聲,林婉柔囂張的笑聲,司徒墨低聲安慰聲,所有的聲音在都在遠離。
耳鳴聲陣陣,她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睛根本不受她控制。
那種絕望的感覺,沿着全身的疼痛傳遍全身。
那種意識消散的感覺,在逐漸擴大,擴大……
前方,是一片黑暗。
那些無言的疼痛,像是被吞噬掉的靈魂,在漆黑而蒼白的世界裡,輾轉成一曲悲涼的歌。
“夠了!”
就在江櫻想要昏迷的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那個聲音,帶着堅定和怒氣。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江櫻一愣,隨後勉強睜開眼睛,她看到一身素衣的柳梅殊正嬌弱地站在院子裡面。
那臉上依然有些猩紅,卻已經不是綠珠的模樣,而是柳梅殊自己的模樣。
她就那麼站在夕陽裡,一身雪白的衣裳在陽光的暗啞中氤氳着,帶着沉靜的光芒,安安靜靜,淡淡然,如同一片風輕雲淡的雲彩,只是飄過這個世界,卻從不停留。
江櫻看着這樣的柳梅殊,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柳梅殊總給人一種摸不透的感覺。
她就像是天邊的一抹流雲,在空山中飄飛而過,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消失不見。
“王妃娘娘……”江櫻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意識完
全消散,疼得暈了過去。
司徒墨皺着眉頭看着被打的“柳梅殊”,又看了看站在院子裡的柳梅殊,沉吟了半響,冷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妃前些日子受了些風寒,不宜出門見客。婉妃娘娘來勢洶洶,那丫頭怕本妃吃虧,就裝扮成本妃的模樣替本妃受罰。”柳梅殊淡淡地說道。
“哦?爲何要替你受罰?”司徒墨看到柳梅殊的模樣,心微微一疼,那種從內心深處裂開的感覺一點點侵蝕着他。
“那是因爲,本妃懷孕了。”柳梅殊依然雲淡風輕地說着。
“什麼!”司徒墨大驚。
“真的懷孕了!”林婉柔驚叫起來。
“沒錯,本妃是懷孕了。”柳梅殊笑得很淡然,她淡淡地看着林婉柔,慢慢地開口,“婉妃娘娘此次來勢洶洶,不就是爲了想要驗證一下本妃懷孕與否麼?既然如此,那本妃告訴你,本妃的的確確是懷孕了,而且,懷孕接近三個月。”
“你,你竟然真的懷孕了。”震驚過後,她眼中的媚色變成兇狠。
“不錯,本妃是懷孕了?怎麼,很讓你失望嗎?恩?王爺?”柳梅殊慢慢地走到司徒墨面前。
她走得非常非常緩慢,似乎每走一步路都非常艱難。
但是她的臉上卻笑得異常開心。
“王爺,本妃懷孕了,你又要如何呢?還要懲罰本妃麼?”柳梅殊走到司徒墨面前,看着他掙扎和迷茫的臉,淡淡地說道,“亦或者說,王爺從來都不在意?”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傷痛。
原本以爲懷孕之後,會有心愛的男人陪伴着度過這段最幸福也是最難熬的階段。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會是這樣一種尷尬的局面。
果然,計劃是永遠跟不上變化的。
“你,竟然真的懷孕了?”司徒墨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清明,他捕捉到了柳梅殊眼中一閃而過的疼痛,心中的裂痕越來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