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餓了,去……”司徒墨還沒說完,嘴裡已經被柳梅殊塞下一個蜜餞。
“你……”司徒墨的臉更黑了,想要將蜜餞吐出來,看到柳梅殊杏眼圓瞪的模樣,終究沒有吐出來,而是硬生生嚥下去了。
“不是餓了麼,正好充飢。”柳梅殊笑了笑,放開司徒墨的臉頰,爲他整理好書房裡的東西,摸摸肚子,果然有些餓了。
“那日,我聽說,清浦坊的酒不錯。”柳梅殊說到這裡嚥了咽口水,有些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那清浦坊是何地方?”
“酒樓,以酒聞名,菜餚美味。”司徒墨皺着眉頭看向柳梅殊,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那個,司徒墨。”柳梅殊摩拳擦掌,捏了捏他的手臂,訕訕地笑道,“今天你救了我,這個恩情我記下了。爲了報答你,今天我請客吧?”
“請客?”司徒墨又皺了皺眉頭,請客,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宴請客人的意思?可是宴請客人和她報答他有什麼關係?
“就是我請你去清浦坊喝酒吧?”柳梅殊見司徒墨臉色有些鬆動,立馬說道。
“好。”司徒墨連想也沒想,便點點頭答應了。
柳梅殊一愣,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原本以爲這時代中女人出行是非常困難的,這才做足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只是,司徒墨好像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她摸了摸頭,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
司徒墨什麼也沒說,只是在書房後面的小寢室裡換了一件衣服,派人去挽月閣取來手爐和披風,囑咐了在書房伺候的僕人幾句,帶着柳梅殊上了一輛馬車。
坐上搖搖晃晃的馬車,柳梅殊這才反應過來司徒墨真的將她帶出去喝酒了,但是,以她對古代的瞭解,古代的女子是不能出門的,不能在別的男人面前拋頭露面,更不用說男子主動將女子帶出來。
柳梅殊心中狐疑,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司徒墨,咬了咬嘴脣,卻終究沒有打擾他。因爲她實在問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問,若是一不小心,說不定會引起司徒墨的
懷疑,尤其是像司徒墨這麼精明的人,說不定早已經察覺到了。
柳梅殊嘆了一口氣,細細打量着馬車的裝飾,這輛馬車裝飾的很普通,鮮少有流蘇和掛件,除了角落裡那把佩劍之外,其他地方竟是清一色的冰色,連帶着整個馬車空間也似乎清冷了起來。
今日的司徒墨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袍,長袍上繡着蝙蝠的金線圖案,領口嵌着白色裡絨,用細密的銀線繡着祥雲,外面套着藏青色的狐皮大氅。長長的頭髮高高束起,幾縷頭髮散落在額前。他雙手相抱,正在閉目養神。
看着司徒墨閉着眼睛一臉嚴肅的模樣,柳梅殊的心裡突然涌出一股極其奇怪的感覺,那種淡淡的,清風般的感覺慢慢地襲來,仿若三月的春風盪漾,輕微的搖動心底那縷情絲,她便彷彿融化在那冰冷的溫柔裡。
柳梅殊伸出手,想要撫摸上那棱角分明的臉頰時,司徒墨突然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柳梅殊訕訕一笑,縮回手,裝作正要掀開簾子的動作。
“我的王妃,可是看到了什麼?”司徒墨冰冷的臉上有些鬆動的痕跡,似乎還帶着些許的笑意。
“車水馬龍,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柳梅殊果然掀起簾子,看着馬車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脫口而出。
“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司徒墨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一直盪漾着淺笑,如同千年寒冰綻開融化的痕跡,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原來你也會笑。”柳梅殊放下車簾,看着司徒墨一直春風盪漾的模樣,心中也稍微好了一些,“說實話,你不黑着臉的模樣,看起來很英俊。”
司徒墨嘴角抽了抽,臉上恢復冷漠的表情,重新閉上眼睛。
“又裝睡。”柳梅殊嘟囔了一句,看着司徒墨恢復到正常溫度的臉,索性也不搭理他,掀開簾子看川流不息的人羣和繁華的街市,耳邊傳來嬉鬧聲和吆喝叫賣聲,心裡也似乎雀躍了起來。來到這個空間這麼久,似乎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繁華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羣。
這個
地方,看起來非常繁華,周圍的樓層很高,一面接着一面的旗幟在風中張揚着,川流不息的街市上店鋪林立,有點像是現代的商業街。
柳梅殊將簾子開得更大一點,這樣可以看到外面的全貌,她饒有興趣地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着三三兩兩逛街的人羣,其中不乏女子。甚至,那些女子也能和男子在街上並肩同行。
原來,這個世界上女子的地位並不像想象的那般低下,女子是可以出門逛街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女子可以和男子同行,女子可以出門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可以和丈夫一同出門逛街。
柳梅殊心中明瞭,怪道司徒墨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原來在這個世界裡,女子和男子一塊出門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到了。”
正在柳梅殊發愣起來,司徒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微微一動,果然看到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已經有小廝從清浦坊裡走出來牽馬。
“將這個戴上。”司徒墨遞給柳梅殊一個面紗,“若是不想惹麻煩的話。”
柳梅殊翻了翻白眼,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將那面紗戴上,跟着司徒墨從馬車上跳下來。
“王爺來了,裡面請。”清浦坊的掌櫃看到司徒墨出現在門口,慌忙進來迎接,待看到司徒墨身後的女人時,先是一愣,隨後便反應過來,笑着將他們兩個迎接到三樓上去。
只聽得樓下一片唏噓聲,柳梅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發覺一樓那些人的眼神有些怪異,心中有些疑惑,卻終究什麼也沒問,到了三樓之後便由掌櫃的引領着進了一個名爲琉璃苑的包間。
“竟然上了三樓,這兩個人什麼身份?”
“來到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去三樓。”
“那個男人好可怕。”
“怕是皇親貴胄吧?”
“……”
等到柳梅殊和司徒墨上了三樓之後,樓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蔚彥初坐在角落裡,斗篷遮住臉頰,聽着周圍那些人的議論,雙手不由得攥緊了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