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白一把抓住南宮九淵在她身上動作的手,不准他再動作。
雙手一把抓住南宮九淵的一雙手,雙眸也是直直的盯着他。
南宮九淵也是緩緩擡起頭來,迎上了鍾白的眸子。
“你這是做什麼?”
鍾白臉色不好的問道。
“給你換藥。”
“那你這一張臉色是什麼意思?擺給我看的嗎?”
她能看出來南宮九淵的臉色極爲不好,而且還處於怒火中燒之中,但是還是被他強壓下了。
南宮九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將眼神投在鍾白的臉上。
“若說生氣該是我對你生氣吧,這幾日裡你多件事情都是瞞着我,還瞞着我將他抓起來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抓他又是做什麼?”
“本王抓他你心疼了?”
南宮九淵的眸子又是冷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盯着鍾白的眸子。
鍾白無語的將眼神挪開,隨後又挪了回來。
什麼跟什麼啊,她有哪門子的心疼,這個人當真是能說一些讓人摸不着邊際的話來。
“我心疼做什麼?跟我有何關係?”
“若是跟你沒有關係,他爲何總是時不時的對你動手動腳?而你……也不曾拒絕過。”
“我哪裡知道他爲何要對我動手動腳,再者說了,你哪隻眼睛瞧見我不曾拒絕過了?”
當真是無語了,這人何時學的這般小氣了,淨說一些女人愛說的話來。
南宮九淵將眸子挪向一邊,並不打算再回她的話。
此刻兩人依舊維持着那樣曖昧的姿勢,鍾白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南宮九淵的一雙手腕,鍾白的牀榻之上,而南宮九淵近乎是一隻腿半跪在牀榻之下,便只是爲了給她解衣服。
南宮九淵沒有說話,此刻安靜了許多,鍾白也有機會來觀察他了。
一眼便發現他的腿曲在牀榻下,動作看起來暖人至極。
他一個堂堂的皇室王爺,給未給先皇行過這樣的禮她不知道,也沒看見,往日裡便是連一般人都不能隨意靠近他的身子,也是極爲乾淨的,而此刻竟然爲了她……
鍾白的心中頓時是有一絲的愧疚涌上心頭,她……這是在找他的茬兒嗎?
許久之後,南宮九淵才從她的手中將自己的一雙手腕抽了出來。
鍾白也是纔回過神來,乾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鍾白將眼神投向一邊,儘量不看他的臉,她也猜不到此刻他的臉上是何表情。
鍾白以爲自己方纔那般說話,定會將他給逼走,他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王爺,何人敢如此同他說話。
南宮九淵並沒有離開,而是起身走到一旁將藥箱拿了過來,隨後坐到了牀榻一邊,依舊伸出手,當做並沒有發生什麼一般的解着鍾白最後的一件衣服。
他的動作自然是驚到了鍾白,鍾白轉過眸子,看着他。
此刻看着他在認真的解着自己的衣服,並沒有像方纔那般生氣的動作也很着急的樣子,而是動作極輕的解着,也像是……已經平息了自己的怒氣了。
鍾白此刻眼神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宮九淵,以及他解衣服的動作,似乎這一幕如同電影一般精彩,將她的注意力吸取了一大半。
認真做事的人果然是最爲迷人的,南宮九淵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手上的動作,眼簾極富頻率的眨了一下又一下,纖長濃密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一個男人……
鍾白覺得自己被他的睫毛所電到了。
以往怎麼沒有這種情況?還是因爲他這是唯一一次的……低眉順眼?
將脫掉的裡衣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隨後手中拿着藥便要給鍾白身上的傷口上藥。
剛一擡起眸子,便對上了鍾白那直直望着他的眸子。
兩人的目光對視了大約有半分鐘的時間,隨後,南宮九淵又將眸子挪向了別處,專心的給她上藥。
“嘶……”
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麼,鍾白被疼的咬着牙“嘶”了一聲。
南宮九淵立即擡起了頭來,對上了鍾白的眼睛。
“很疼嗎?”
南宮九淵的語氣是既心疼又擔心。
“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鍾白問道。
“是裂開了一道口子,看你日後還要不要處處亂跑。”
南宮九淵此刻的語氣又是責怪了。
鍾白的傷口雖疼,但是她還是強忍着笑意,這人……今日晚上是讓她見識了多少個與平日裡不同的他了啊。
鍾白沒有說話,緊隨着他給自己上藥。
此刻也不害臊了,儘管身子上……並沒有什麼遮擋。
許久之後,終於將傷口都已上完藥了,南宮九淵便要起身放了藥箱。
鍾白也是隨着他的身子,擡起了眼神。
南宮九淵剛要站起身子,身上便覆上來一個柔軟的身子。
鍾白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任性一回。
她抱住了南宮九淵的身子,胸口“砰砰”的跳。
南宮九淵也是愣了神,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鍾白的腦袋正覆在他的腰際,雙手也是環住了他的腰,就這麼抱住了他的身子,沒帶半絲考慮的。
南宮九淵剛起身,還維持着方纔半起半坐的身子,此刻身前的人正是沒有一絲縫隙的貼着自己的身子……
“謝謝你。”
鍾白緩緩地從口中吐出這三個字。
南宮九淵愣神的眼眸也是迅速的回過神來,看着身前的人。
“什麼?”
南宮九淵道。
“我說……謝謝你。”
鍾白又是吭了一聲。
這會兒南宮九淵纔是撫住她的身子,逐漸又傾下身子,坐在了牀榻上,懷中的人也是挪到了他的胸口。
“謝什麼?”
南宮九淵又問。
“還有……對不起……”
鍾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
“今日你都爲我上藥了,我還說那種話刺激你,雖然你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可是……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對你客氣過。”
鍾白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居然開始翻起了陳年舊賬,還是翻自己的。
南宮九淵的嘴角逐漸揚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今日是怎麼了,越來越不像你了。”
南宮九淵輕聲呢喃道。
“你是說我不該給你道歉了嗎?”
鍾白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眸子問道。
“一會兒道謝一會兒道歉的,總該讓本王知曉,你這是爲何吧?爲何忽然間這樣你倒是給本王說說。”
“就是……方纔我那麼與你說話,你都沒有生氣,還不記氣的給我上藥,就覺得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你畢竟還是個王爺……我卻對你態度如此惡劣。”
“此刻說這些是不是晚了?本王是個王爺並沒有錯,可你……對本王說話的態度何時好過了?若要道歉,你怕是三天三夜都道不完。”
“你……”
鍾白怒氣衝衝的看着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反省了下自習是不是做錯了,給他道歉,可人家居然還不接受,得寸進尺了。
“對,就是如此,你平日裡不都是這麼與本王說話的嗎?”
南宮九淵擡起自己修長的食指,點了點鐘白的額頭。
“你說……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鍾白沒好氣道。
“受虐狂?”
南宮九淵疑惑道。
“就是……喜歡別人對你態度不好的樣子。”
“不,無論你是什麼態度,只要是最真實的你便好。”
南宮九淵輕聲道。
隨後傾下頭來,輕輕一吻落在了鍾白的額頭上。
鍾白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說最真實的她……那……如果他知道了現在這個身體裡的靈魂並不是最原本的鳳天傾……他會如何呢?
“你心裡可曾裝過本王?”
南宮九淵突然擡起眸子問道。
將鍾白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爲何突然問這種問題,這讓她該如何回答,其實……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說那些……肉麻的情話了。
所以……她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南宮九淵的嘴角再次揚起笑意。
隨後扶着她的頭,便是傾情的一吻落在了鍾白的脣上,如同怎麼都不夠一般,細細的品味着。
許久之後,才擡起頭來,深情的看着鍾白。
“這些日子事物衆多,所以沒來看你,你切莫生氣了。”
“怎麼可能,我生什麼氣,我的心情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鍾白睜眼說着瞎話。
“還有便是你的身子有傷,並且傷的很重,本王不想你爲這些繁雜的事情操過多的心,所以便沒有告訴你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埋怨本王。”
“埋怨?你覺得我會嗎?我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嗎?”
鍾白不自然的將眼神挪向了一方。
“不過……你也不要任何感覺都沒有,如此……本王會覺得你的心裡……是沒有本王的。”
南宮九淵又是點了點鐘白的鼻尖道。
這人,規矩還挺多。
鍾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還說這事呢,今日……你是不是又在胡亂吃醋了?”
鍾白挑了挑眉問道。
“吃醋?很明顯嗎?”
鍾白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
“就是要讓你看出來。”
“你這是爲何?”
“本來今日本王是要將他殺了的,但是……留着他還有事,便不能將他殺了。”
“你這人,怎的動不動喊打喊殺的了,他哪裡得罪你了?”
“他哪裡得罪本王你不清楚嗎?”
南宮九淵的眼眸忽然湊近了鍾白的眼眸,眼神極其的具有威脅性。
鍾白則是很不自然的將眼神投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