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罩着那本就黯淡的天空,使得天色越加的昏暗了一些。
灰濛濛的天空,讓這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其實此時只不過是早晨的十點多而已,可是從那昏暗的天色來看,卻更像即將迎來黑夜的黃昏。
也許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場景。
但真是這樣的嗎?
也許對於這塊大陸上的人來說,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因爲在這塊古老的大陸之上,這種奇怪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了。每一天幾乎都是這種暗淡無光的日子,每一天都看不到太陽那原本的色彩,彷彿太陽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也許這種昏暗,在以前的時候,只會代表着雨季的降臨。但事實上,在這個古老的世界之中,已經有幾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了。這種詭異的天氣,讓整個大陸進入了一種恐慌和黑暗。
……
藍月帝國,都城聖索蘭某處的一座府邸之中。
希伯來老魔法師站在露天陽臺之上,神色憂鬱的看着那灰色的天空,他的那一張老臉顯得特別的蒼老,深邃而深凹的雙眼之中,透露着濃濃的擔憂。
他是藍月帝國最偉大的宮廷魔法師,也是帝國史上最長壽的魔法師。而這位魔法師的年紀據說已經超過了一百歲。——不得不說,這是人類史上的一次奇蹟。
要知道,在這個古老的世界裡,人類的生命永遠也不可能永恆,也沒有那一種能力能夠讓人長生不死。雖然自古以來,人們一直在尋找着長生不死的方法,但總是一無所獲。而在人類的世界之中,一般人的壽命很少會超過六十歲。
此刻,在希伯來的身邊,是一位模樣清秀的女孩。女孩大概十七八歲,可愛之中透露出幾分安靜。
女孩的身材雖說不是那種凹凸有致,但也是曲線玲瓏,雪白的肌膚就彷彿像是那蓮花一般的白裡透紅。那精緻的小臉蛋,粉雕玉琢,大大的雙眼,水靈之中透露一絲可愛,彷彿讓人忍不住疼愛。
女孩名叫蒂娜,是希伯來大魔法師的弟子——其實可愛的蒂娜小姐也是弗蘭克家族的大小姐。
弗蘭克家族,無疑是藍月帝國一個極爲顯赫的大家族了,也是帝國的軍神家族。在帝國的歷史上,這個大家族曾經爲帝國立下了赫赫戰功。而當今家族的族長奧爾良大將軍,更是帝國軍神級別的人物。
蒂娜安靜而乖巧的站在希伯來的身邊,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師那擔憂的臉。
看着老師那擔憂的神色,她那張美麗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疑惑,畢竟在她的眼裡,老師一直是一個無所不知的傢伙,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傢伙,可是老師到底在擔憂什麼呢?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偉大的魔法師所擔憂的呢?
在這個世界,魔法師絕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也是神聖的象徵,他們甚至被稱之爲神的代言人。確切的說,在這個世界沒有誰願意去得罪一位擁有着神奇力量的魔法師。哪怕是帝國的國王也不例外。
一直以來,蒂娜在魔法上的天賦都很出色,也是希伯來老先生最出色的弟子。而如今才只有十七歲的她,卻已經成爲了一名讓人羨慕的三級魔法師了。
魔法師是一種神聖的職業,所以也有着嚴格的級別。而這個級別大致是最低級的魔法師學徒,然後再是一至九級的魔法師了。一般來說,魔法師的級別判定完全是由魔法公會來決定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希伯來老先生?”蒂娜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希伯來撇過頭來,看了這位得意的女弟子一眼,那一雙蒼老甚至有一些朦朧的雙眼,總讓人能夠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也總能夠讓人感覺一種壓迫感。他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這才用那極爲蒼老的聲音說道,“黑暗勢力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人類的生存,也許即將面臨巨大的考驗,末日也許不遠了。”
……
相
比藍月帝國內部的平靜而言,東部的卡羅奇山脈,卻早已經硝煙四起。戰火已經快要蔓延到了藍月帝國的邊城,形式極爲嚴峻。
卡羅奇山脈是一座彎月形的山脈,它阻隔了藍月帝國和東部獸族面對面的碰撞。確切的說,這座山脈也是藍月帝國阻擋獸人的第一道大門。
從理論上來說,如果獸族想對藍月帝國發動進攻的話,無疑需要翻過這座險峻的山脈才行。當然,也可以依靠海路進行攻擊,但是獸人的海軍一向弱於人類,所以聰明的獸人,也自然不會選擇這種莽撞的方式。
此刻大戰已去,留下的只是漫山遍野的屍體。
空氣之中,那刺鼻的硝煙,夾雜着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有那屍體被烤焦的味道,在一陣微風吹過,讓這些噁心的氣味向着遠方散去。
那一具具殘缺的屍體,讓人觸目驚心。紫色的鮮血,已經將那黑色的土地染成了紫黑色……
雖然沒有雨水的落下,血水卻已經讓地面有一些泥濘不抗。而那積了血水的土坑,則散發着一陣陣刺鼻的惡臭。
此時正是七月如火的季節,而在這種悶熱的天氣之下,屍體也許只需要經過數個小時的烘烤,就能夠散發出刺鼻的腐臭味了。
天空依然灰濛濛的,偶爾能夠看到幾條電蛇在天際遊走,轟隆隆的雷聲似乎有節奏的響起,但是卻總見不到雨水落下。
在這屍橫遍地的戰場上,雖然已經沒有了廝殺,但依然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那痛苦的呻吟之聲。那聲音悽慘的就如同玻璃被劃破一般的刺耳,讓人心中發顫。——那是受了重傷,還來不及逃離戰場的戰士發出的慘叫之聲。
那些黑皮膚的醜陋獸人,此時正在清理着戰場。自古以來,只有勝利者纔有清理戰場的權利,而從這一點來看,顯而易見,這一戰,藍月帝國敗了。
那些醜陋的獸人,擁有着極爲強壯的身體,它們每一個人的身高至少都在兩米以上。那結實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伴隨着黑色的皮膚,看上去就像是那種黑色的岩石,其實光從獸人這種強壯身體來看,其中的爆發力和破壞力就不言而喻了。
這些獸人有着極爲古怪的耳朵。如果要大致的形容一下的話,應該有一點像是豬耳朵。而它們的面貌也是極爲猙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噁心的怪物。確切的說,它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和一頭豬的結合體。
其實眼前的這種獸人,只是衆多獸人的一種,而它們也是獸人之中最下等的一種。在這個世界,它們被稱之爲“撒魯獸人”。
而這種撒魯獸人,由於身份低微,所以一般都只是充當獸人軍隊的敢死隊,或者說後勤部隊罷了。
此刻,那些醜陋的撒魯獸人,正將戰場上那完好武器和鎧甲分出一大類,由專門的人員整裝上車。而那些破損的武器和鎧甲,則隨意的被丟進那些破爛的牛車之中……
在尋找那些完好的武器和護具之時,這些獸人也總能夠發現一些奄奄一息的人類戰士。而這個時候,它們會毫不留情的給對方來上一刀,從而徹底終結對方的生命。反之,如果找到了還活着的獸人,那麼專業的救護隊則會將其擡走,送到附近的救治據點。
“撲哧!”
鋒利而沾滿了血液的斧頭,伴隨着那一道破風之聲,將一個人類戰士的腦袋輕易的劈成了兩半。鮮血濺射在了那個獸人戰士的臉上,使得那種本就沾了鮮血的臉,顯得格外的恐怖。
那個獸人戰士,一隻腳踩在死去人類戰士的胸前,從而將劈進對方腦袋的雙手斧拔了出來。它那雙冷漠的眼睛,如同惡魔一般的看着那些人類的屍體,當認爲對方可能還活着的時候,它會上前給對方踹兩腳,如果對方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那麼它則會毫不留情的一斧頭劈下去。
……
“偉大的藍月女神,請幫幫我吧!”
少年羅伊正在乞求着藍月帝國所信奉
的女神,乞求對方的幫助。他本是一位人類戰士,不過此時的他,卻正躺在那密密麻麻的屍骸之中。
在幾天前,他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十七歲少年,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騎士侍從。本會有這美好的將來,但是不幸的是,他參與了這場殘酷的戰爭。而此時,他的左腳正被戰馬死死的壓住——這匹該死的戰馬被弓箭射中了頭顱,早已經死去。
雖然幸運的是,戰馬倒下的時候,並沒有壓斷他的骨頭,但是可憐的羅伊先生卻根本無法推開笨重的戰馬,從而爬起來。
看着那個冷血的獸人,看着獸人手裡那把還在滴血的斧頭,看着獸人正朝自己這個方向一步步靠近,羅伊不得不害怕了。而在這一刻,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再掙不脫那該死的戰馬,那麼將會被獸人無情的抹殺。
那個獸人已經走了過來,雖然並沒有發現還活着的羅伊,但是他還是朝對方走了過去。
而在這個時候,可憐的羅伊卻只能夠急忙閉上眼睛,選擇了裝死。雖然心中很害怕,但是他更清楚此時的處境,更清楚如果被那個該死的獸人,發現任何一點異動的話,那麼自己就死定了。
這一刻,他屏住了呼吸,儘量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爲害怕而顫抖。也許在演戲方面,他的確很有天賦,所以就算是害怕的心臟怦怦亂跳,他也能夠保證身體在害怕的時候不會顫抖。
閉着眼睛的羅伊,能夠感覺獸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那壓抑的氣息讓他的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說實在的,他很害怕,也忐忑,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此時需要怎麼做,所以由始至終,他都保持着一動不動。
“砰砰……”
也許是發現羅伊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那個獸人也給他的背後狠狠的踹了幾腳,每一腳都踹的很重,差一點就能夠踹斷羅伊的骨頭,但是堅強的羅伊卻依然是咬着牙忍受着,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看着沒有任何反應的羅伊,那個獸人似乎還真認爲對方已經死了。它停止了腳下的動作,皺着那古怪而可笑的眉毛,陰冷的目光在這個人類戰士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也許是發現了什麼,它那恐怖的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頓了頓,他突然彎下身子,伸手將羅伊脖子上金屬項鍊扯了下來。
那是一條黑不溜秋的項鍊,看上去極爲粗糙。而在項鍊的最末端,則掛着一個心形的黑色石頭,顯得有一些古怪。
對於羅伊來說,比起那條普通的項鍊,自己的性命自然更加值錢,所以就算獸人搶走了那條項鍊,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異動。再說了,在羅伊的心裡,那隻不過是廉價的地攤貨罷了。
其實這條古怪的項鍊並不是羅伊從地攤上買來的,而是撿來的。說起這件事情,倒也很奇怪,因爲那是一個漆黑的夜裡,他正在幹這一件極爲大膽的事情——偷看美麗的妮莎小姐洗澡。
當時的他只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結果這條該死的項鍊卻從天而降,而且正巧掉在了他的腦袋上。而更爲誇張的是,這條該死的項鍊,竟然將他當場給砸暈了過去。
也正是這次意外,所以妮莎小姐發現了羅伊的偷窺行爲。雖然最後羅伊並沒有得到什麼懲罰,但是卻再也不能夠去偷看妮莎小姐洗澡了。
對於平凡的羅伊來說,這個懲罰可比任何懲罰都要嚴重。
好吧,此時此刻根本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畢竟可憐的羅伊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天。
那個獸人自然不知道這條項鍊的來歷,只不過是好奇罷了。它拿着這條項鍊看了一眼,似乎也認爲其只是一塊破石頭,所以很隨意將其丟在了地上。
也許這個獸人天生就算一個喜歡搞破壞的人,也可以說,它天生就有暴力傾向。而這個時候,它也提起手中的斧頭,朝地上那塊“破石頭”劈了下去,似乎想將其劈成兩半,或者是讓其四分五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