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太監出門上了馬車,凰絡聽着那太監的馬屁含笑聽着,畢竟這些個宦官始終在皇帝身邊待着,有些話他們說着雖說不頂用,但是卻總會進了皇帝的耳中,多多少少總會有些作用。因此,凰絡素來對這些傳話的能近的了皇帝身的太監客氣。
“絡王的傷可好些了?哎,絡王真真的是個好王爺,不以私權不找緣由,去了便是去了,坦蕩蕩啊!”
路上,被稱作李公公的公公一邊帶路一邊和凰絡開口,話語中有着對凰絡的賞識。
“生爲皇家人,總要對得起。”凰絡淡笑。
“哎,可是昨夜裡絡王就……”
“父皇他……?”
明顯的,李公公在主動提點了,凰絡也就順着問了。
“皇上他沒多大反應,咱家也不敢亂揣測,但是大致啊,沒多生氣。”
“多謝李公公了。”
眼看就到了御書房,凰絡從懷裡拿出個錢袋塞進李公公懷裡,說着辛苦了就讓人通報去。
沒多時,裡頭就傳來一個年經滄桑的聲音說着“讓他進來罷”,凰絡便等着公公尖細的聲音傳報了聲後就邁步進去。
“兒臣凰絡,見過父皇。”
君臣禮行完,凰絡並未得到書案前那坐着的穿着明黃的男人的任何一句話,就那麼跪在地上。
時辰慢慢過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依舊坐着批閱奏摺。好似,底下沒有跪着他這個人。
凰絡突然想,若是用了拱手禮是不是就可以輕鬆些?現在膝蓋已然發麻,有些刺痛。凰絡嘆氣,莫不是這素來喜歡弄些高深莫測的父皇,又要來一次測定他的定力和耐性?
於是,凰絡只好就那麼跪着,膝蓋再痛也是忍着不動。反正,這也不算什麼。
跪着,腦子總會想着些什麼。凰絡看着地面,心想面前坐着的人叫他來,就是爲了昨夜裡他將白漣帶去丞相的宴會吧。
男寵,在本國並不少,達官貴人間更是常見,可他這直接把人帶去參加宴會,若不是太猖狂,那就是真的把那男寵看得重了。而,皇家子嗣,似乎這兩點都是不能被接受的。然,凰絡就是帶去了,明目張膽的,叫皇帝知道了。
一直以來太過沉穩優秀,比之四王爺多了沉穩,比七王爺多了機制,而其他皇子稚氣未脫,他需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起來吧。”
終於,在凰絡完全麻了腿後,那高高在上的人開口了。
“倒還是和從前一樣,多久都不吭一聲不動一下。”虛着鬍鬚的男人面容雖說有些滄桑,但是也依舊能看出曾經的英俊。輕輕擱下筆,男人嘆了口氣,一旁一直候着的太監連忙端了茶水過來,被他擡手止住。
“父皇未叫兒臣起來,兒臣自然不敢動。”凰絡起身,膝蓋痛麻卻也不表現分毫,站穩了微垂頭,恭敬而不生疏。
“那你公然帶着男寵進出丞相府,如何又敢了?”
皇帝雙目平靜看着前面他覺得最優秀的兒子,想不明白,他爲何要如此做。而凰絡聽了這句話,只在心裡感嘆,終於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