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斜酒壺,細頸瓷白酒壺傾出清澄酒液,淡淡醇香四溢。
該是上好的汾酒吧!味清香誘人,素以入口綿、落口甜、飲後餘香、回味悠長而被人喜愛。斟完一杯,輕託酒壺看着路文軒,正有過去給他倒酒的意思,就發現他搖頭自己連忙倒了杯。
放下酒壺,白漣輕輕退到凰絡身後不語。
氣氛沉悶的有些可怕,但是無人敢發出什麼聲音,除了凰絡一口灌下酒液後重重放下酒杯的聲音。
微嘆,白漣往前幾步又給滿上。
素淨的手拿着素淨的酒壺,幾乎二者要融爲一體。凰絡看着這手,覺着他只要握住一擰,那就可以讓直接擰斷。而這想法一出來,那遍一發不可收拾——若是折了他的手腳,可否就將這人完全留在身邊?
“昨夜和司徒將軍喝酒如何?”單手拿起酒杯,在白漣收回手時捉住那皓腕,脣角一翹帶着些許諷刺開口:“酒,味道如何?”
一愣,白漣心思轉念的飛快。這問題,無論他怎麼答,都不見得好!捏着手腕的手勁不小,痛的厲害,拇指捏着的地方,隱隱泛白泛青。
“嗯?怎麼不說話了?”感覺手下的細腕輕顫,凰絡嘴角竟然慢慢揚起了。那眼裡,是凰絡自己都不知道的怒意醋意。
昨夜裡,剛剛靠近,便可聞到那淡淡的酒味。呵,揹着他和其他人喝酒麼……
他竟是不知,何時對白漣的佔有慾這般強烈。也是,他素來佔有慾強,因此也不管那麼多,多數的不痛快只想讓白漣知道。
“昨夜裡,若是本王不去,可是能喝個一宿?也是,你的出身,一宿的酒算什麼。”鬆開手,凰絡又是一飲而盡。刻薄的話,聽得白漣渾身輕顫。
被鬆開手,痛的蹙眉也不敢去揉揉緩解下。白漣不知道凰絡那理論是哪裡來的,只是隱約知道他是不痛快了,而他,也只能受着。可是……
“王爺說的嚴重了,白漣是王爺的人,自然是要到王爺身邊的。至於昨夜那酒,自然是好的,那家店不錯。”微垂頭,白漣一番話說得清淡,不見惱意不見怯意,是一貫的令凰絡不喜的態度。
“這麼說來,你心裡還是有本王的了?”斜斜靠着,凰絡那模樣,路文軒看着都心驚。
這唱的是哪一齣?怎麼吃個飯,都這麼糟心?看着碗裡的飯,路文軒覺得是鐵定要出去找食了。這兒,坐如針氈,但是貿然說離開,有些不妥。
“白漣心裡,怎麼敢沒有王爺。”這話,是有些氣了。他心裡是有這個人,但是是怎麼個有法,凰絡心裡大致猜了,然後眼神便暗了。
“好一個怎麼敢!”倏地起身,逼近白漣呼吸噴在他臉上,因而那盛滿怒意的眼便直直忘進白漣眼裡:“可是對誰都能這麼說嗯?收起你這態度,記着,這兒不是安陽樓!收起你那對恩客的模樣!”虎口掐上白漣喉間,微微上提便讓白漣有些喘不過氣,白淨的臉上浮上不正常的紅。
“那,那王爺要白漣如何?咳……匍匐在您腳下?您說了,白漣便做!”微微揚眉,哪怕臉因爲喉管被遏制而呼吸不暢,白漣還是眼神透着股堅定對上凰絡的眸子。
萬般順從,萬般乖順,這人怎麼都是能挑出刺!從未見過如此難伺候的主,他那一向的溫順終是破裂了。腳尖點地撐着身體,挺直的背脊好似青竹,不屈不撓。眼神裡,隱隱的傲然,看的凰絡突然有一絲心動,但是又被那話給刺激的壓下去。
“我說你便做?!”狠狠把人扔到一邊,看着白漣撞上飯桌震得邊上放着的酒壺倒下直接砸上面門眉頭也沒皺一下:“把酒舔乾淨。”
站直了身體,那酒倒下灑了白漣一身,潑了一地,凰絡看着便扯出一個殘酷的笑:“本王倒是看看,你這窯子裡出來的,能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