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說得起勁的時候,一個丫環跑到了羽兒的房裡,看着還在跳舞的羽兒,她的眼神呆了呆,她以爲看到了仙子,那個醜丫頭的舞姿竟然讓她變得比仙子更美。
“什麼事?”喜姨看那個呆了的丫環,出聲厲聲的問她。
“喜……喜姨,有人說過來找憐香姑娘。”那個丫環被喜姨嚇得突然回神,她有點口拙的回答着。
“找憐香?也對,暫還沒有人知道憐香生病了。”喜姨苦惱的說着。
“但是,姑娘們都對他說了,憐香姑娘生病了,但是,他說要找那個剛剛在彈琴的姑娘,他說,要見這裡彈琴最好的姑娘,我們就想,那他一定是要找憐香姑娘了,但是,憐香姑娘生病了,還能彈琴嗎?所以,姑娘就叫我們上來找你看看怎麼辦了。”
那個丫環的話,讓喜姨看了看羽兒,然後喜姨臉上的笑容盪開來了,羽兒也不解的看着那個丫環,她纔剛剛彈琴,就有人看到她了?喜姨看了看她疑惑的臉色,然後喜姨起身向她走去。
“小羽,我本來是想讓你明晚再登臺演出的,但是,現在都有人說要找你了,我們醉紅塵是做生意的地方,不可能讓客人等的,所以,今晚,你就得登臺演出了。”喜姨認真的對着羽兒說着。
“喜姨,那你是想我代替憐香姑娘登場嗎?以憐香姑娘的身份?”羽兒問她。
“不,我要你以一個全新的花魁的身份進入醉紅塵。”喜姨看着她的眼睛說着。
“喜姨,可是……她是……她是醜丫頭。”一直沒出聲的丫環被喜姨這句話給驚醒了,樓裡的姑娘升誰都比她眼前的這個醜丫頭好吧?
“不管她樣子如何,但是,她的琴聲,舞藝是比樓裡的每一個姑娘都好上千倍百倍,單單這雙眼,就夠美了。”喜姨看着羽兒的眼睛有點沉醉的說着。
“可是,總不能一直不讓她的樣子給客人看到吧?”那個小丫環還是不放棄的說着。
“難道,你是想我升你上去嗎?”喜姨眼神一轉,嚴厲的看着眼前的小丫環說着,那個小丫環打了個寒顫,她搖了搖頭。
“奴婢不敢。”可是她的眼裡卻是滿滿的不甘,羽兒看到她這樣,不禁失笑了,她修長的手指輕扶上那面紗,然後輕輕一扯,那面紗掉落在地,喜姨驚喜的看着她,那丫環也驚豔的看着她。
“小羽,你……這是你本來的樣子?”喜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其實,我之前會那樣,是因爲我被一些有毒性的草給割傷了,所以,纔會那樣,但是,紅曉姐後來有給我調藥,我就好了,但是,我沒有告訴你們。”羽兒笑了笑,看着她們發呆的樣子。
“這樣子,你滿意了嗎?”喜姨轉過身對站在她身後的丫環說着,丫環只是呆呆的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快點下去幫忙準備?”喜姨突然的大聲吼叫,嚇得那丫環連滾帶爬的走出去。
“小羽,我不想勉強你,你沒簽買身楔,你可以做,可以不做的。”看着羽兒那美如桃花的小臉,她說着。
“喜姨,我可以的,只是,我不想與你們醉紅塵簽下買身楔,一直就這樣的自由自在,可以嗎?”羽兒輕聲的問着,喜姨低着頭,想了想,然後才輕聲答應。
“還有,如果我遇到了我一直想見的人,那麼,我就會離開,我希望到時候,喜姨不會阻攔我,可以嗎?”羽兒再次提出一個要求。
“這……這有點……”喜姨不禁有點爲難了,不籤賣身楔倒沒什麼,反正銀子照樣進她口袋,但是,她說要走就走,那可不行,她如果對她下重本了,她沒做幾天就說看到了那個她想遇見的人,她就跑了,那她不就是做了一單大的虧本生意了嗎?
“喜姨,可以嗎?”羽兒見她猶豫,她再次出聲問。
“小羽啊,不是喜姨不答應你,但是,這樣的要求也實在是過分了。”喜姨有點爲難的看着她。
“喜姨請放心,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保證,如果我遇到了那個人,我會和你說,照樣的,我會賠償你的損失,因爲,那是我應得的,也會是你應得的。”當羽兒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恨意,竟是那麼的濃烈,讓喜姨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好吧,那你總不能叫小羽吧?想想你要叫什麼花名。”喜姨也在爲她想着,羽兒看了自己的房裡一圈,然後眼睛定定的看着那紫色的紗巾上,上面繡着一朵粉色的桃花。
“紫凝……”羽兒輕聲的說着。
“好,你就叫紫凝,我現在就爲你安排上臺的事。”說完,喜姨一臉笑容的走了下樓,而羽兒還是一直看着那紫色紗巾。
“也許不能回頭了。”羽兒輕聲的說着,深呼吸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面紗,然後關上房門,站在了二樓的轉角處,想她剛來的時候,就是站在這裡看着下面的一切,那時候的她,是局外人,但是,現在她站在這裡,只爲成爲一個局內人。
“我們的憐香生病了,不能出來接見各位,但是,各位不要失望哦,我們卻有最新的花魁,她叫紫凝,她的舞姿,她的音律,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但是,我們的紫凝生性害羞,所以,她會一直以面紗蒙面,也希望各位客倌不要爲難她一個小女子好嗎?”喜姨在臺前大聲的說着,而下面的人,一些有的臉色難看,一些卻有着期待。
“我是爲了憐香姑娘纔來的,我不稀罕你們那個什麼紫凝。”一個男人的粗大嗓音響起。
“對!……”後面一聲接一聲的應和聲,快把醉紅塵的屋頂都翻開了。
“各位請聽我說,各位……”喜姨還想繼續安撫那些人的情緒,但是,卻毫無效果,只引得他們更大的反駁聲音,站在貴賓席上的那位白衣公子,眯起眼看着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那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她輕紗蒙面,那氣質,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怎麼會突然多了個紫凝?還是什麼花魁?”站在那公子旁邊的一位花姑娘開聲不解的輕聲說着。
“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啊,喜姨什麼時候外出去找的姑娘?還有,什麼時候有個姑娘過來我們這裡簽下了買身楔?”另一個姑娘也說着。
白衣公子沒有心思聽她們的話,他一直定定的看着那邊的白色身影,只見她把那二樓上裝飾的紅色曼紗一把全部扯下,然後擡起頭,看到了那粗大的橫樑,她一個甩手,就把那曼紗給纏上那個橫樑,她一個輕跳,單手就拉着那曼紗。
“她在做什麼?”那白衣公子輕聲的說着,但是,後面的幾個姑娘太吵了,所以沒聽到他的話。
“小心……”正當他看得入神的時候,那紅色曼紗一個斷裂,那姑娘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正想跨出那圍欄去救她,但是,她卻一個轉身,穩穩的落在了臺上,白衣公子的眼裡露出了讚賞,然後再次雙手環胸的看着樓下,他很好奇,她會做出什麼讓他驚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