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可是歷代的第一位女皇,真是了不起啊。”尉遲若羽剛想走進鳳棲宮,卻突然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嘲諷之聲。
“看來狄天烙的訓練很不嚴,竟然會讓自己的下屬隨便侮辱自己的主子。”尉遲若羽轉過身子,不帶情緒的看着那男子說着,那男子緩緩的從那角落裡走了出來,這男子正是那雷霆,雷霆聽了她的話後,不由得臉色變了變。
“你現在不是翼煜皇朝的皇帝?但是,雷霆的主子只能是索天皇朝的人。”雷霆左手緊緊的捏了捏身邊的佩劍,像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面帶着憤怒的說着。
“難道我除了是翼煜皇朝的皇上,現在我就不是你們皇上的妃子?第一,你沒對本宮行禮,這已是以下犯上,再者,你出言不遜,兩者已是死罪,再加上你剛剛所說的話,更是死罪難逃。”尉遲若羽說完就從他的身側走過。
“你難道一句話也不想問?我們主子爺在你的心目中,就只能是你利用的工具嗎?”雷霆突然大聲的吼出聲。
“你主子當然不是我能利用的工具,他是怎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尉遲若羽聽到了雷霆的話,突然一個轉身,把她身後過衣的衣服一下子就甩到了身後,像怒極了的美人魚突然甩尾以示自己的怒氣,而雷霆不由得被她身上所發出的怒氣給嚇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正常。
“我們主子爺是什麼人?我們主子爺就是天下第一笨蛋!爲了你這種女人付出。”雷霆說完,就提着自己的佩劍就往狄天烙的寢宮方向走去,而尉遲若羽還未從剛剛的怒氣中回過神來,只看着雷霆走得遠遠的背影。
“他的付出?哈哈……哈哈哈……”尉遲若羽良久纔回過神來,然後喃喃自語的說着,然後一個轉身,大笑着離開。
狄天烙寢宮的門口,站着雨夫,雨夫看着那怒氣衝衝而歸的雷霆,然後再側了側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後,沒看到一個人,然後纔出聲。
“娘娘呢?”雨夫問着雷霆,雷霆不答話,然後轉身就想推開狄天烙的寢宮大門,雨夫快速的伸出手拉住他。
“我問你話呢,娘娘呢?主子爺現在在裡面還昏昏沉沉的,叫的名字也只是叫娘娘的名字,你剛剛自己也聽到了,你不是說你要把娘娘帶回來嗎?”雨夫不由得皺起眉頭看着雷霆,雷霆惡狠狠的瞪了雨夫一眼,然後手有點無力的垂在自己的身側,轉身走到了那階梯前,然後坐了下來,雨夫也像他一樣,跟着他坐在階梯上。
“怎麼回事?”雨夫不由得出聲問着一直沒吭聲的雷霆。
“我就是覺得那個女人不值得主子爺那樣子的對待,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是在爲主子爺抱不平?”雨夫有趣的挑了挑眉頭。
“難道你就不會嗎?”雷霆不由得生氣的問着雨夫,雨夫卻好笑的搖了搖頭。
“就說你沒真正的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你纔會如此。”雨夫對他說着。
“胡說!我不是喜歡雪……怎麼就不懂了?”雷霆把那個名字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對雨夫說着。
“雪薇?你確定你是真正的喜歡上她嗎?還是到底是一種恰到其分的憐惜之情?還是一種兄妹之情?”雨夫問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恰到其分的憐惜,什麼兄妹之情,我只知道我很關心雪薇就是了,這不就是喜歡嗎?現在……反正主子爺爲了那個女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把自己救命的藥都給了那個女人,結果呢?那個女人除了恨,還能給主子爺些什麼東西?”雷霆不再看着雨夫,鍘着頭看着另一面說着。
“主子爺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你擔心什麼?是主子爺自己不跟娘娘說清楚,能怪誰?也許,當你真正的喜歡上一個女子,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寧可讓她恨着,也總比她淡忘的好,你不能把娘娘找回來,那我們也只好快馬加鞭的去接夜女過來,也只有等她把藥送來了。”雨夫拍了拍雷霆的肩膀,然後站起來,轉身就走了,雷霆卻是依然不懂,他只能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拳頭,像在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夜,寂靜得像無人一樣的月華宮,只點着那弱弱的燭光,讓月華宮看起來,有點似破落,更有點像冷宮,讓人無法想起,以前這裡是如何的風光。
月太妃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一手拿着一塊黑布,一手拿着針線,臉上帶着微笑的縫合着手中衣,突然門被人輕推開,月太妃沒有擡頭。
“我知道,你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的,皇上……”月太妃一襲白色的宮裝,頭上什麼髮飾也沒戴,臉上也淡而無華,整個人看起來,那樣的平靜無痕,只是淡淡的看着尉遲若羽。
尉遲若羽身穿着一身的明黃衣,那明黃衣上,繡着那栩栩如生的飛龍,隨着尉遲若羽的步伐而生動起來,就像想要飛出去一樣,一身的明黃色,把這有點暗淡的月華宮也照亮了,尉遲若羽把臉上的輕紗也解下了,那明豔動人的臉,更把這月華宮照得無光自亮,她走到上坐,然後落座,卻無一句話可說。
“你很適合這件衣服,看來,我的眼光也還算不錯。”月太妃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帶着笑意的說着,走出來對尉遲若羽行了一個禮之後,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繼續着剛剛手裡的活。
“我不知道你想對我做什麼,但是,我也曾說過,我應得的,我都不會反抗,但是,我現在只請求你一件事,那就是……”月太妃再次擡起頭看了尉遲若羽一眼,看尉遲若羽依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再次低下頭。
“讓我把手中的披風做好,羲兒怕是已經人在關外了,他自小就在我們身邊長大,從來沒的到過關外生活,現在關外的天氣很冷,我只想把這披風做好,然後麻煩你……不,皇上,給我找個人給我的羲兒送去,可以嗎?”月太妃眼裡泛着淚意,然後對尉遲若羽說着。
尉遲若羽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月太妃不由得心跳得很快,然後尉遲若羽才輕笑出聲,月太妃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麼,也不知道她爲何突然會笑。
“好……朕會完成你的願望,披風?從小在你們身邊長大?”尉遲若羽慢慢的走到了月太妃面前,然後從她手中拿起那件黑色的披風,看着那做工精緻的披風,再看了一眼月太妃,然後把披風還到了月太妃的手裡。
“你如何對我母后?”尉遲若羽背對着月太妃問着她,月太妃的眼裡閃過痛楚。
“你母后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月太妃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不由得有一些哽咽。
“如果當年的我,不是太年輕,太喜歡那個男人的話,我想,我一定會與你的母親成爲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的孩子,應該也會一起長大。”月太妃嘴角帶笑的說着,尉遲若羽卻使用了最快的輕功,一下子就閃到了月太妃的面前,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月太妃的臉上。
月太妃被打得太意外了,她整個人失去了支撐力,整個人就掛在了那椅子扶手上,她的臉也馬上紅腫了起來,嘴角還帶着一絲血,可想而知,尉遲若羽的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但是,她不敢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接受。
“不要說如果……我的母后,如果可以的話,她根本就不想接納你!更可能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你,但是,你們倒是心安理得的在這裡說如果?”尉遲若羽卻冷冷的對她說着。
“對,我們怎麼可以在這裡說如果呢?”月太妃慢慢的坐起來,然後低下頭對尉遲若羽說着。
“明天……你最快就要明天把這披風做好,朕會找人把這東西給你兒子送去,朕用朕的人頭做保證,會把這東西完整無損的送到你兒子的手上,但是,在那同時,朕也會讓人送毒藥過來,你也得同時服下,不過……”尉遲若羽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果然看到了那月太妃突變的臉色。
“你放一百個心,朕不會讓你那麼突然就死的,那藥,不會馬上讓你死於非命,那是朕的母后所服的毒藥,但是,朕有本事,找來的那毒藥,比朕的母后所服的,還要厲害百倍。”尉遲若羽說完,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月華宮。
但是,在她腳步剛跨出了月華宮的宮門時,她卻突然停住了,然後轉過身來,看着那月太妃。
“看來朕還忘記了一件事要與月太妃說,明天是朕的登基大典,月太妃可要記得準時到場,不然……別的大臣們還會以爲……朕把月太妃怎麼了,還是說,月太妃不滿意朕,想找個更好的人選來代替朕的位置。”尉遲若羽說完了這些話後,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月太妃看着她走遠後,不由得落下了淚水,淚水滴落在披風上,然後緩緩的融入了她手中的黑色披風之上,她的手輕輕的無過上面的線。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是我的錯,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孩子……妙姐姐,對不起。”月太妃突然抱着手中的披風,淚水也越落越多,但是,她始終不敢哭出聲。
而在另一邊的山上,有兩個人看着手中的信,臉色同一時間難看了起來。
“雪,看來,我們不得不下山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應該當初就聽你的話,不應該讓她去接近所謂的皇族,我以爲,讓這孩子回到了她該呆的地方,那麼皇后娘娘的心願也得以完成了,她也會開心了,但是……這樣的結果……”小曲不由得低下頭,哽咽的說着。
“不是你的錯,小曲,我也有錯,我太自信了,以後可以逆天而行一次,結果,把這孩子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雪,不要說那麼多了,我們馬上收拾東西,馬上下山,我要找到這孩子,她應該是單純而快樂的,而不是今天變成了充滿了仇恨的。”
“嗯……但願現在還來得及,希望蒼天能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