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從她身後滑落下水,尉遲若羽還未發現,直到有個人在她的身後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她才突然的僵直着身體,不敢亂動,只感覺到身後的人深深的呼吸聲。
尉遲若羽自然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可是,身子卻是一點也不敢放鬆,害怕放鬆一點點就會靠近他一點,她就還是那樣緊緊的僵直着。
“你剛剛,在想些什麼?想得那樣的入神?連我來了都不知道?”低沉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更讓她肯定她身後的人是誰了。
“沒什麼……放手吧。”尉遲若羽很不自在的想掙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動卻固如鐵,一絲鬆開的跡象也沒有。
“現在,只讓我多抱你一會就好了。”只穿着裡衣就滑下水的狄天烙轉過尉遲若羽的身子,然後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在他懷中的她,一絲不掛,感覺到他身上的熱量就貼在了她的背後,讓她感覺很不自在,她只能僵直着身體任他抱着,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換來的卻是他越用力的擁抱。
“我想要你……”狄天烙靠近着她的耳邊,他的呼吸若有似無的飄到了她的耳邊。
“不行!”尉遲若羽想也沒想的推開了狄天烙。
“我知道。”狄天烙嘆了口氣,伸手把她重新的抱回懷中。
“你的衣服……已經溼掉了,你這樣下去的話,哪怕是溫泉很溫和,你也很容易會得風寒。”尉遲若羽小聲的說着。
“難得你肯關心我,小小的風寒又算得了什麼?”狄天烙嘴角帶着笑意的對尉遲若羽說着。
“可是……可是,我會冷。”尉遲若羽捂着臉,瑟縮着身子輕打了個噴嚏。
狄天烙把她打橫的抱在懷裡,與她一同上了岸,然後取過一旁乾淨的衣服蓋住了她的身子,走進她的房間,然後坐在一邊早已點燃的暖爐邊,披散着她的長髮,任其烘乾。
“你現在腦子裡想的是誰?”狄天烙擰着眉問着,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沒有把注意力放一點點到他身上的樣子。
“那你的腦子裡想的又會是誰?”尉遲若羽不自覺的問出這一句,但是卻沒有得到狄到烙的答案。
“看來,是我問太多了,皇上,請恕罪,您放臣妾下來吧,臣妾要自己更衣。”尉遲若羽淡淡的說着,看來自己真的傻了,竟然會問這麼不該問的問題。
“本皇在意誰,你又會在意嗎?你很在乎本皇的答案嗎?”狄天烙問她,可是,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不在乎!而他卻是該死的在意她的不在乎,但是,狄天烙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本皇不用出去,你的身子,本皇又不是沒看過,就這樣換吧,而且,本皇有話要對你說……”狄天烙說完後,真的就鬆開了一直緊抱着她腰身的手。
“可是……”尉遲若羽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圍,一道屏風也沒有,她……
“再不快點,你是想本皇爲你親自動手嗎?”狄天烙邪笑的看着她,讓她臉上不由得一紅,瞪了他一眼,依然沒有動作,狄天烙站起身來,向她走近一步,尉遲若羽也沒有後退,只是那樣直直的瞪着他不放,有點像是下一秒他敢做些什麼事,馬上就上前把他殺死的樣子。
“放心……本皇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狄天烙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她的房間,尉遲若羽深呼吸了口氣,然後纔敢轉身換上自己的衣物,頭髮沒幹,也就沒有更會,只會任其披着了,狄天烙像是與她心有靈犀似的,剛在她換好了衣服後,門就被他推開,他就走了進來了。
看着面前的女子,狄天烙不由得呼吸爲之一窒,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沒有過多繡品,烏黑亮麗的黑髮披散在她那弱小的肩膀之上,那比桃花還要美麗的臉,因爲剛剛的溫泉,而泛着淡淡的粉紅,眼前的女子,何止一個美字可以說完?
“本皇……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讓你知曉,而且,本皇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辦的事,也與要告之你的事有關。”狄天烙有點不自在的輕咳了咳,然後突然臉色完全一變,變得嚴肅,把房門帶上,然後從在了桌子上,尉遲若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嚴肅的與自己說過話,也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
“你是翼煜皇朝的公主,自然,你也有權知道翼煜皇朝的事,但是,這對你來說,也許並非一個好消息,你決定要聽嗎?”狄天烙認真的看着她,問着她。
尉遲若羽看着他的眼神,他不像在說笑,但是,她的心裡卻有着微微的不安,而且,心裡……爲什麼好像總有種拒絕的感覺?
“想好了嗎?”狄天烙再次問着她。
尉遲若羽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們現在還是翼煜皇朝的邊國之中,如果說有什麼事,也許可能只是一些謠言也不一定。
“翼煜皇朝,現在分爲兩個黨派,一個……自然是以你的哥哥,尉遲仲羲爲首,一個……不用我說,你也一定可以猜到……董太醫。”狄天烙看了一眼尉遲若羽,看着她還是平靜的聽着,才繼續的說下去。
“尉遲仲羲是皇室子弟,有人支持是理所當然,但是,卻爲何會有人支持董太醫?董太醫又是用何方法讓那些人支持他,百姓們更是不解董太醫的做法,也有百姓跟我們一樣不懂這個原因,所以……不少的反對聲,也悄悄在民間響起,以至於有不少人打着反對的名號,但是,卻做着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例如……亂上加亂,更是加以挑撥的人,也不是沒有。”
“理所當然的,發生了這樣的事,翼煜皇朝的百姓處處提防,就怕下一個受傷的人是自己,爲什麼這麼說?只要說一句尉遲仲羲與董太醫不好的話的百姓,第二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於是什麼原因,更是沒有人查得到,其中的原因,不用明說,只怕每個人心底自己都會知道,所以,百姓們天天都得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竟然會有百姓說……尉遲仲羲非天命所歸,他只是一個代替品,無權坐上皇位……但是這些人,卻在第二天,同樣的消失了,但是,這個消息卻還是流傳開去了,前不久的時候,翼煜皇朝的幾處靠近皇城的大村落,都染上了奇怪的瘟疫……每個太醫都不敢去那裡看那些百姓,都說要封村,但是……卻只有董太醫一個人說要去那幾條村落看看,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沒出來,好多人都以爲他也許也死在了裡面。”狄天烙拿起杯子,慢慢的喝着水,尉遲若羽一直看着他,眼神裡帶着一絲着急,但是,卻並不明顯。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的時候,過了十天……在村落裡面的百姓……竟然也可以走到外面了,董太醫一臉的疲憊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那幾個村落的人加起來……起碼也有幾千人……是翼煜皇朝最大的村落,每個村民都感激着董太醫……由此……他的呼聲也更高了,明地裡,暗地裡,都有不少人的支持……”
“我想說的事,已經說完了。”
“是什麼樣的瘟疫?”尉遲若羽沒有問別的,只問了這麼一句。
“很多太醫都檢查不出來,但是,太醫們都答案一樣的說着……這瘟疫,會傳染,會死人,但是,卻怎麼也不知道如何得來,也不知道如何解救。”
“現在的翼煜皇朝,只要有外軍來的話……只怕擋也擋不住,也許會給了一些有心人的有機可趁。”狄天烙不屑的笑着說了一句,然後繼續的喝着他手裡的茶,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尉遲若羽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
“查這些事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尉遲若羽問着狄天烙。
“怎麼會沒有好處?我索天皇朝的版圖又可以增大了。”狄天烙不知是真是假的說着。
“你會這樣做嗎?”
“不知道……也許不會,也許……”狄天烙看了一眼尉遲若羽,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而尉遲若羽沒有看向他的眼,低下頭去,想着別的事。
“爲什麼董太醫要那樣做?如此的做法,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難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還真的只是那樣單純的直接從尉遲仲羲的手上明目張膽的把皇位搶過來?”尉遲若羽自言自語的說着。
但是,她的心裡卻永遠也想不通,以她所知的董太醫與月妃,他們的心計,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的簡單,但是,一時之間要她說出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她還是想不通,如果說之前他敢以翼煜皇朝使者的身份去到索天皇朝,那就說明了,他也掌握了一半的人心,那時候,還未聽說百姓的反對意思,但是,現在他爲何反而要天下百姓都知道他在搶皇位?爲何還要讓百姓們反對他呢?
“別想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些事,也沒有想讓你知道得很多,想得越多,也許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好事。”狄天烙看着尉遲若羽緊緊皺着眉頭,也自然的聽到了她剛剛的自言自語。
“還有一件事,但是,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想對你說起,是關於你的父皇的。”狄天烙說完後,更是慎重的注意着她的臉色,發現她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但是又馬上恢復了正常後,狄天烙不由得也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還有何事能不接受的?”也許比這些事差不到哪裡去,也許只是董太醫把父皇移到別的皇陵也說不定,說不定也只是沒給父皇立個牌,更甚者,沒有給他仙去後的正式名稱罷了,但是,她卻從來也沒有想過,從狄天烙口中聽到的事,讓她如此的驚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