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是什麼時候過世的?”皇帝帶着悲傷的語氣問着。
“十一年前……”紫凝那淡如輕風的聲音說着,卻有着讓人心疼的感覺。
“十一年……”皇帝嘴裡吐出這三個字。
“皇上爲什麼不去找姜皇后?”紫凝突然大聲的問着皇帝,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到另一邊,眼裡帶着那淚水。
“不是不去,是不能去。”
“爲什麼?”紫凝皺着眉頭說着。
“你說的那個小女孩是誰啊?如果……妙兒……有生下孩子的話……我想……一定就會和羲兒差不多一樣大了吧?”皇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着她說着。
“那只是一個普通鄰居家的孩子。”紫凝知道他並沒有心要回答自己的問題,她也平淡的說着。
“你爲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皇帝並不是笨蛋,他不敏銳,不可能當得上皇帝。
“我……”紫凝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說。
“小女孩,雖然朕很賞識你的膽識,但是……伴君如伴虎,一個不高興的話,你的性命,可能就……”皇帝眯着眼,警告着她說着。
“好吧……我就是那個小女孩,妙娘……是我的……乾孃,因爲,她說……她與我很投緣。”紫凝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心裡怎麼樣也無法讓自己對他說出一個,她與妙娘是無相干的兩個人的謊。
“你……跟妙娘一起相處了那麼多年?”皇帝看着她的眼光,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帶着不滿,而是帶着一點憐愛。
“難怪……總會在你身上看到了妙兒的影子。”皇帝微笑的看着前方說着。
“是嗎?”紫凝也看着前方說着。
“以後……如果有空的話,多到翼天殿來陪陪我這老頭子吧,還有……多陪陪羲兒,他……是一個單純,很不錯的孩子哦。”他沒有說朕,更沒有說自己是皇帝,只說了一個我,一句老頭子,紫凝突然心裡有着一股別樣的情緒,皇帝起身,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一邊走着一邊說着。
“還有……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鳳棲宮,謝謝你替朕照顧着這些桃花樹,以後若有人問起,就是是朕說的,”皇帝突然定住對她說着,說完後再次提起腳往外走去。
紫凝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突然感覺,他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像在那一瞬間,他的所有銳氣都被減去了,有的,只有無邊的孤寂與痛苦,微微的弓着的背影,竟然看得她心裡泛着絲絲的酸意,紫凝用力的搖了搖自己的頭,不能再去想了。
太子寢殿
“紫凝……你回來,爲什麼你幾晚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尉遲仲羲聽見有人推開門,他手裡拿着一本書,轉過身子,看到是紫凝,他放下了手裡的書,擡起頭,微笑的看着紫凝。
“哦……太子爺……紫凝知錯了,紫凝因爲還不是那麼的熟悉皇宮的路,所以,一走遠了就不認識路回來了。”紫凝對尉遲仲羲說謊了,她豈有不認識路的道理,曲姨娘都不知道和她說過了多少了,但是,她剛剛跑到了一個比較安靜偏闢的地方,她只爲皇帝佔一卜。
她知道,皇帝是天命所歸,就是天子,天子的命不能隨便預測,如果要預測,則要付出一些代價,代價就好比如有,拿你多少年的壽命去換,至於多少年的壽命,那就要看你想預測天子的什麼事,但是,很奇怪的是,紫凝只是想預測最基本的……皇帝爲什麼不能出宮,卻發現,皇帝的命格亂得很,她想再深入去佔,但是,卻突然喉嚨涌起一陣腥甜,她知道,那是雪姨娘說的反噬。
那就是說,有人在打亂着皇帝的命格,如果有人強硬想要破解,那麼,也許她的命格也會被破,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她馬上命喪當場,她只能停住,但是,卻不知道,是誰在打亂着皇帝的命格,又是什麼人要打亂皇帝的命格,要知道,這樣的做法,等於是拿着自己的命與上天在爭鬥,還是說……這個人,早就連命都不要了?
“紫凝?紫凝?”尉遲仲羲看着想着什麼事想得入迷的紫凝,叫着她。
“啊……”紫凝突然回過神來,看着一臉笑意的尉遲仲羲。
“太子爺!”紫凝微皺着眉頭的叫着尉遲仲羲,尉遲仲羲聽到她那樣叫自己,也一下子從笑意換成了苦笑。
“爲什麼你總要把我們的界線分得那樣的清楚?”尉遲仲羲問着她。
“我……我是當你的奴婢,當然只能那樣叫了。”紫凝對他說着,但是,眼神裡卻有着躲避。
“是嗎?”尉遲仲羲看着她。
“你去休息吧。”尉遲仲羲轉過身子不再看着她。
“奴婢……告退。”看着他的背影,紫凝還是說了出口,然後轉身出去,把他的大門給關上了,紫凝再看了一眼那扇大門,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後,就轉身走了,尉遲仲羲看着紫凝的影子倒影在那些窗戶上,直至她的倒影消失不見了爲止。
“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偷我的毒?”剛想到後花園散心的紫凝,突然站住了,一把刻意壓低的男聲從後花園那邊的假山傳來,她剛剛從這邊回去的時候,這邊可是一個人也沒有,怎麼纔沒有一會,就有人在這裡了?她不禁放輕了腳步,用她所學的輕功,停在了那裡,那男人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但是,她卻怎麼樣也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毒?哼……真是不知道你配的是什麼毒!那個死丫頭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她平安得很,你還說你是毒醫??本宮呸!”一把女聲響起,這女聲,紫凝太過熟悉,再加上全皇宮只有一個人能自稱本宮,這樣一來,更加不難猜測了。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那把男聲壓得很低,但是,卻飽含着怒氣的說着。
“我……我這不是着急嘛!我又不是故意要偷你的毒,我只是看那個死丫頭不順眼,想給她一點教訓,我看到你放在那架子上,我以後那是你沒有那麼重的毒,這不,那死丫頭不是好好的?”月妃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什麼毒不那麼重?我告訴你……我的毒,只要你敢碰一下下,你會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還有,那個叫紅顏,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的,你別說你一點也沒記住那毒有何用,我記得你當時問得可是一清兩楚的。”那壓低的男聲裡有着得意與陰狠。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啦,對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羲兒坐上皇位嘛。”月妃突然變得嬌柔可人的說着。
“那皇帝還沒到該絕命的時候,你那麼急做什麼?”那男子聲音裡有着不滿的說着。
“可是……都已經十多年了,你還沒搞好啊。”
“你以爲一個人的命格那麼容易就可以擾亂?再加上,他是天子,天命所歸。”
紫凝聽完後,不禁吃驚的瞪大雙眼,皇帝的命格是他們打亂的?他們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什麼叫還沒到該絕命的時候?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什麼毒醫?月妃爲什麼要這樣害皇帝?難道只爲了讓尉遲仲羲坐上皇位?他們已經謀害了皇帝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