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誤會奴婢了!奴婢想說的是,公主,你的臉,好了很多,公主沒毀容的時候,一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相信夜女姑娘吧!她跟着皇上出征了這麼多年,她什麼奇難雜症都見過,而且,公主,您臉上的傷痕已經淡化了不少了。”彩霞帶着笑意的說着。
“是嗎?”
尉遲若羽也是女人,是女人都喜歡聽到別人稱讚自己,但是,她也無悔當初那樣做,也許真的如夜女所說的,她是蠢,但是,她卻從來不會後悔。
而在另一邊狄天烙的寢宮之中
“主子爺!你也拼得過頭了吧?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體也並非像以前那麼好啊?如果不是有凝魂香,你還能出來嗎?”幾個大男人都圍住了狄天烙與夜女說着。
“你們都別再吵了,本皇的頭都被你們吵痛了,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狄天烙睜開眼,然後淡淡的說了。
“還能叫我們滾蛋,那就是身子還可以承受得住了。夜女,主子爺就拜託你了!”他幾個人撇了撇嘴,對夜女說完,然後轉身就走出了狄天烙的寢宮。
“都是當父皇的人了,你就不能先想想後果再做嗎?”夜女一邊包着他着被那毒物吵到的背部的傷口,一邊問着。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的天下如何來的?天下人,誰又會稱我爲殘忍的暴君?爍陽他早就已經長大了,他只需要學會獨立堅強即可,我不必爲他顧慮太多。”狄天烙看着夜女把他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就把衣服穿好,站了起來。
“你也太傻了吧?我說的不是爍陽,是你新娶回來的妃子,人家都懷有你的孩子了,你不是因爲這個才娶她的嗎?把人家放在那裡,也不給人家一個名分,我要說的,是這個纔對,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我想說的是什麼?你連這個也要藏起來嗎?”夜女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一邊說着。
可是,在她身後的狄天烙從她說了她懷有了你的孩子後面的話,就再也什麼都聽不到。
“你說什麼!?”狄天烙上前用力的拉起夜女還在收拾的手,用力過猛,夜女剛收拾好的東西,再次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
“你拉痛我了!”夜女忍不住輕皺眉頭,然後出聲提醒着狄天烙說着,可是狄天烙卻一點也沒在意她說了什麼,手更是用力的抓緊着她的手。
“本皇問你!你剛剛到底在說什麼!”狄天烙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這是夜女從來沒有見過的,他雖然一直都是冷冷的,可是,卻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表現過,她也忍不住的開始微顫抖,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還是,是那個女人的問題?
但是,如果是那個女人有問題,他就不會娶她回來了呀,更不會把應該要作戰十多天的戰爭一下子縮成了幾天,一下子就把人家趕盡殺絕,然後趕回來啊?說他那是聽到他當父皇的開心表情,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夜女……夜女回皇上……公主懷有身孕。”夜女也不自覺的回以尊敬的語氣說着。
“滾!”狄皇眯着雙眼,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用力的甩開了她的肩膀,指着寢宮的門口。
“夜女會走,但是,請皇上讓夜女把東西收拾好,皇上說過,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藥味了。”夜女說完就蹲下身子開始收拾着那散落一地的東西。
“不准你對外再說這件事,你回去吧,我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狄天烙看了她一眼背影,然後恢復到冷冷的語氣說着,夜女定了定。
“是。”夜女站起身來對他行了個禮,然後就退出了他的寢宮,爲他把門關上,站在門外,深深地再看了一眼,然後才走。
狄天烙雙手撐着自己的額頭,看不到他的臉色,看不到他的雙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就一直那樣靜靜的坐着,一直到了天黑爲止。
第二天一早的桃香樓
“我出去走走。”
一大早,尉遲若羽帶着面紗,推開門就看到了守在桃香樓外的彩霞,彩霞聽了她的話,馬上就跪了下來。
“公主,皇上吩咐過奴婢了,公主不能走出桃香樓,直到你的面容好了爲止。”彩霞低下頭,聲音有着一絲顫抖,沒注意的話可能就聽不到。
“我只是到桃香樓後面的桃林去看看也不行嗎?”尉遲若羽淡淡的問着。
“公主……奴婢……”
“算了,我不去了,對了,幫我找幾件布料來,我要縫些小衣服。”尉遲若羽的雙眼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之上,然後微笑的說着,彩霞頭也沒擡,直接應了聲是就退出了桃香樓。
“羽兒……你這麼早就起來啦?我還想着,現在過來會不會吵醒你了呢。”
剛想轉身進桃香樓的尉遲若羽就聽到了身後傳來那溫柔的聲音,她轉身就看到了那個淡雅的女人牽着那個小男孩,小男孩懷裡還抱着一個籃子,小心翼翼的守着。
“你是那天的那個人,但是,對不起,你叫什麼名字?我一直都沒問,真對不起。”尉遲若羽微笑的問着,她給她的感覺,跟她的孃親很像,所以,她沒有辦法對着她冷着臉。
“你以後就叫我杜娘吧,對了,彩霞呢?那丫頭上哪了?”站在門外的杜娘,看了看尉遲若羽的周圍,然後問着。
“我剛剛讓她幫我去拿來些布料回來而已,進來坐吧。”尉遲若羽推開了桃香樓的大門讓他們兩個進去。
“好香哦。”一進了桃香樓,那小男孩就開心的說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尉遲若羽,突然臉紅紅的躲回了杜孃的身後。
“呵呵,這孩子生性有點害羞。”杜娘輕拍了拍那小男孩的手臂,然後也一起把他拉着坐下說着。
“沒關係,小孩子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尉遲若羽溫柔的問着他,母性氾濫。
“我……我……我叫狄爍陽,我父皇……我父皇是最厲害的索天皇朝的皇上狄天烙!”剛開始說的那幾句還結結巴巴的,可是一當他說到了他的父皇的時候,表情卻是無比的驕傲而且是自信,但是,一說完,他看了一眼尉遲若羽,他就再次躲回了杜孃的身後。
“你叫爍陽,嗯……很好聽的名字呢。”尉遲若羽一點也不介意,還是溫柔的說着。
“喵!”突然一聲貓叫從籃子中響起。
這時候,從籃子裡跳出了一隻純白色的波斯貓,狄爍陽緊張的走上前把那貓貓抱在懷裡,看了一眼杜娘,再看了一眼尉遲若羽。
“放它下來吧。”尉遲若羽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然後溫柔的說着,狄爍陽眼睛一亮,害羞的朝她一笑,鬆開了手,讓那隻波斯貓落地。
“你和爍陽很相處得來,那我就放心了。”杜孃的聲音有些無奈,她伸手揉了揉額頭,略見疲態的說着。
“將來若我出了什麼事,總還有人護着這孩子。爍陽……逗逗樂樂讓公主看看。”
“好!”
狄爍陽興奮的拿出一行雪白的羽手,放在了那隻貓的面前。
“喵!喵!”樂樂伸出爪子,柔軟而靈活的身子隨着羽毛的高高低低而不住的跳動着。
“喵!”樂樂在百般捉不住羽毛的狀況下,老大不叫興地叫了一聲,高傲的看了小主人一眼,便趴在地上,不再理會這會小主人。
“樂樂來。”狄爍陽誘哄地再把羽毛放到了它的面前晃了兩下,樂樂再度中計的一躍而起,尉遲若羽看着狄爍陽與那貓玩得開心,杜娘看了一眼她蒙着面紗的側臉,嘆了口氣。
“皇上對你很好,他從來沒有爲誰這麼用心過,也沒有對誰這麼溫柔過,更沒有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癡迷過。”杜娘說着。
“他不會爲誰癡迷,那只是他的一時新鮮感。”尉遲若羽想到了自己臉上的傷痕,眼神有些冰冷的說着。
“所有的女人都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而你卻替他生了一個孩子,你纔是最重要的。”尉遲若羽輕聲道,直覺的想要安慰她。
“爍樂不是我生的,他是皇上以前的一個侍妾所生的,可是,那侍妾在生下了爍陽沒多久,就過世了,皇上曾說過爍樂只是一個意外,他並非有多愛這個孩子,但是,爍陽是他孩子的事實卻是改變不了,所以,爍樂對他而言,也許只是一個責任。”杜娘說完,同時與尉遲若羽回頭看着那趴在地上與貓玩得開心的狄爍陽。
“我和那些女人都一樣,也是別的小國送來和親的物品,只是姬妾。”杜娘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自嘲的說着。
“因爲爍陽的娘在我進門後沒多久,就過世了,而爍陽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他就把爍陽交給我照顧,打從我照顧爍陽開始,她們都稱我爲一聲夫人,只是這樣而已。”杜娘一邊看着狄爍陽,一邊對尉遲若羽輕聲的說着。
看着狄爍陽酷似狄天烙的眉眼,同樣不羈的眉,同樣微斜挑的眼尾,在孩子身上顯得俊秀可愛,可是,在狄天烙的身上,卻是出奇的邪氣俊美,因爲杜孃的話,她對他的憐惜又多了幾分,沒有孃的孩子,總會有些寂寞。
“你以爲叫我若羽就可以了。”尉遲若羽調回眼光,對上了杜孃的眼光,對她說着。
“若羽,謝謝你的體貼,我想,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的。”
“你……不會討厭我嗎?”尉遲若羽輕聲的問着杜娘。
“我愛他,所以我能接受你。”杜娘也真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