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深夜,尉遲若羽才睡醒,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嘟着小嘴坐了起來,就如一個孩子般的可愛。
“小紅……小紅?”尉遲若羽看了一眼身上的氈子,她知道,一定是小紅幫她蓋的,她掀開被子,一雙白皙小巧的雙足落地,有點涼意,但是,她不介意,走向那點着蠟燭的桌子邊,還是沒有看到小紅,她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看到了那房門處那倒影,她嘴角上揚。
“小紅……”尉遲若羽小聲的叫着,但是,門外的人似乎沒有聽到,然後尉遲若羽這時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條人影在外面,尉遲若羽沒有出聲,向那門走近,然後靜靜的站在那裡,但是,後面她所聽到的話,她寧願一直沒有站在這裡過。
“你說什麼?皇上不是在承乾宮說徹夜批改奏摺的嗎?惠妃怎麼會在那裡呢?”是小紅的聲音,尉遲若羽一聽到了那兩個字,整個心就高高的提起,她讓自己不要聽下去了,可是,腳卻不聽話的,像是釘在了地上一樣,動也不動動。
“我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不是皇上的貼身公公,只能聽到一些小消息,也不知道爲什麼啊。”一個屬於公公特有的尖銳的聲音傳到了尉遲若羽的耳裡,尉遲若羽不由得緩緩的倒退了一步,腳上傳來的涼意,是那樣的明顯,她不由得伸起右手捂着自己的心臟位置,像是那樣,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惠妃進去了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嗎?”小紅再次問着。
“聽那些守門的公公說,一直也沒有出來過,已經整整個大半夜了,該發生什麼都發生了。”
“你小聲點!皇后娘娘在裡面休息,如果讓皇后娘娘聽到了,我定不饒過你!”小紅語氣生氣的對着那公公說着。
“別別別,小紅姑娘,你知道的……呵呵……”那公公像是在小紅的身上得到了什麼好處一樣的,急忙的討好着小紅。
“那就好,你快點回去吧,有什麼消息再通知我!”尉遲若羽知道小紅要推門進來,她想逃,但是,她逃不開,她的腳,竟然像千斤般重,再也不能動一點點,然後就看着那門打開了,看到了小紅那吃驚瞪大的雙眼,那張開的小嘴。
“娘娘……公主……”小紅剛開口叫着,尉遲若羽就提起自己那過長的裙子,打着赤腳,側開身,從小紅的身邊跑了出去。
“公主!!!”小紅在後面大聲的叫着尉遲若羽,也提着自己的宮女裙,提着腳步追去。
“小紅姑娘,怎麼了?”剛剛那公公一見不對,就轉過身,拉住了剛跑沒幾步的小紅問着。
“放手!你個該死的!我們公主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小紅用力一揮,揮開那個公公的雙手,雙眼紅通通的含着淚,對着那公公怒吼着,然後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追着那已經把她甩得遠遠的背影追去。
“我……我……”那公公嚇得不由得微微的顫抖,然後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往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公主……你聽我說!”小紅見尉遲若羽離她越來越遠,她就開始大聲的叫喊着她,尉遲若羽遠遠的站在那裡,回過身看着小紅。
“公主……不要去,你會傷心的,你會痛的。”小紅也停下了腳步,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個赤腳站在那裡的尉遲若羽靠近,尉遲若羽也含着淚水,對着小紅搖了搖頭,再次提起腳步,可是,這次,她用了輕功,別忘了,她從小學過輕功,自是過人。
“公主!”小紅看着那遠去的身影,着急的跑着,跑了兩步,因爲腳步太快,轉換不過來,跌倒在地,無力的看着那遠去的身影,她不由得重重的嗚咽着,閉上雙眼,任由淚水落下。
“小紅……你怎麼了?”小紅被一雙溫暖的手給扶了起來,小紅轉過頭,看着那張俊秀非凡的臉,她緊緊的抓着那人的手,站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曉大夫,快點……快點去追公主……快……”小紅指着那尉遲若羽消失不見的方向說着。
“羽兒?羽兒怎麼了?她去哪了?”紅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有着隱隱的擔憂。
“公主……快點去追公主吧,不然……公主……公主就……公主一定會傷心死的。”小紅哽咽的一句話也說得不完整,紅曉雖然不是很清楚她的說是什麼意思,但是,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一個轉身,就往承乾宮的方向跑去,小紅也跟着上前而去。
承乾宮
“你……你……你是?”守在門口的洪公公看着那像是從開而降的仙女般的尉遲若羽,擡頭看了一眼她的容顏,不由得驚得說不出話,太美了,就算臉色蒼白,就是現在她的身上沒有華麗的裝飾,也顯得她美如仙子,但是,他可以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女子,因爲,她太美了,不會有人忘記她的。
尉遲若羽卻沒有回答他,只是擡起右手,手輕覆在自己的心臟之處,一雙赤着的小腳,已經沒有了知覺,眼裡帶着悲傷的看着眼前的門。
“不管你是誰,你要知道,這裡是我們皇上的休息之地,你可不能呆在這裡……”洪公公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本想對尉遲若羽兇狠的,但是,一看到她那受傷似的神情,他不由得語氣也軟了下來,對着她說着。
“惠妃,你回去吧。”裡面傳來了幸封人的聲音。
“不嘛,臣妾都陪了皇上一晚了,臣妾……臣妾都是皇上的人了,皇上就不能讓臣妾多陪你一會嗎?”白念瑤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在了尉遲若羽的耳裡,卻比那打雷的聲音更大,她的那句話,更讓她的手緊緊的揪着自己的衣服。
“爲什麼……會那麼痛?”尉遲若羽輕聲的問着自己,洪公公疑惑的看着她,剛想伸出手觸碰尉遲若羽,卻在半路中被人給抓住手。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紅曉瞪着那洪公公說着。
“曉大夫?”洪公公當然認得紅曉,今天她纔過來給幸封人給看完病離開的。
“好痛。”尉遲若羽像是自言自語般,緊緊的按着自己的心口處,然後一個滑落,被一雙手臂給緊緊的抱住了。
“不要哭,不要哭。”紅曉似乎現在只能說這句,不,應該說,自從他們來到了熾之皇朝之後,她能說的話,也只有這麼一句了。
“爲什麼!!!”尉遲若羽還在往下跌,可是,紅曉卻是扶着她,一起的跌落,紅曉的手緊緊的圍在了她的肩膀處,尉遲若羽雙手,緊緊的攀着她的手,大聲的吼出了這句。
“誰在外面那麼吵!想被斬嗎?”白念瑤的聲音率先出聲,然後他們就聽到了那扇門打開的聲音,她們兩個看到了那個只穿着白色羅裙,披散着一頭黑髮的白念瑤出現在她們面前,白念瑤不由得吃驚的看着那兩個跌坐在地的兩個人。
“你們是誰?曉大夫?這女子是誰?你……你竟敢打擾皇上的休息?你知不知道,本宮可以馬上叫人把你們推出去斬了?”白念瑤看了一眼擡起頭的紅曉,然後看着那個還是沒有擡頭的尉遲若羽問着。
“惠妃……”幸封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紅曉感覺到,懷裡的尉遲若羽一個顫抖,她更是緊緊的把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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