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顧銘哥……顧銘哥不要我了。”
在顧銘還未到達公司的時候,方晨便接到了電話,聞言,激動的站了起來,卻不敢大聲的詢問,只能拿着電話悄悄的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男士衛生間,確認沒有任何人了之後,才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方白聲音越來越輕,彷彿已經哭到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你先別哭。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今天還讓我收購星途,難道不是爲了你嗎?”
“他說這是他爲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以後,我們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恍惚中,方晨掛了電話,像個遊魂一般慢慢的從衛生間遊蕩出來。
“方助理,顧總回來了,再找你。”
突然,一隻手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晃動。
方白才驚醒過來,連忙迴應:“哦哦,我知道了。”卻站在辦公室門口,舉起的手,遲遲沒辦法放下,進去後,究竟要不要開口問一下呢?
這時,身前的這扇門卻彷彿會心靈感應一般,突然打開了。
顧銘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門後,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方晨,疑惑的問道:“你站在門口乾嘛不開門進來?”然後將文件放在了秘書的辦公桌上,交代了一聲,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卻發現方晨還像個傻子一般站在門口不動彈,他只能再次喊道:“你到底進來不進來啊?”
方晨慢慢的挪動雙腿走進辦公室,卻立於原地不動不講話。
“你怎麼了?”
“我……剛剛接到了我妹妹的電話。”方晨注視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一個表情。裡面有恍然大悟,有淡然,唯獨沒有傷心與難過。
顧銘的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擊,悠悠的開口,“你現在知道了也好,可以多安慰她一下。”
“能問下你,怎麼突然之間做了這個決定嗎?”
顧銘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拉開了其中的一個抽屜,隨即打開手心,一條掛着一枚戒指的項鍊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裡。
“因爲,我已經結婚了。”
顧銘淡淡的說。上次,這條項鍊從方白的手中拿回來,本打算交給蘇夏傾的,沒想到她只是隨便的給自己仍在了車廂,所以撿回來之後他便一直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
有時候,心中太過難受,便會拿出這條項鍊看上一眼。
至少,他和蘇夏傾纔是名正言順的!
回過神,顧銘看了一眼方晨,似是詢問他是否懂了?然後將項鍊重新收起,放回了抽屜內,說:“你應該知道的,遲早都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的。早點知道結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
方晨突然釋懷了,顧銘說的並沒有錯,早點結束,對自己的妹妹來說纔不至於越陷越深。這樣一想,也就不急於出去了,索性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慢慢的說着收購上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
“誒,你手機在身上嗎?拿來給我一下。”
突然,顧銘出聲打斷了方晨的講話。
方晨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站起來放在他面前,一臉疑惑:“怎麼了?”
“我剛剛打電話給蘇夏傾居然給我掛斷了!”顧銘恨恨的說着。
原來,剛剛趁方晨講話的時候,他看到放在一旁的時候,便突然想要打個電話過去,卻沒想到提示音纔剛剛響起就被切斷了。
他只能拿起方晨的手機重新撥打出去,這一次,沒一會兒就被接通了。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你老公!”顧銘說完,那頭便沒了聲音,彷彿要掛斷電話一樣,連忙喊了出聲:“蘇夏傾,你再敢掛斷電話試試看?”
“到底什麼事情?有話快說,我是員工,每天事情很多的,哪像某些大老闆啊,還有時間去英雄救美,順帶上下報紙炫耀一下威風的情史啊!”
電話那頭的蘇夏傾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裡到底透露着多少的酸味。
“提醒你晚上早點回家吃飯!”
“無聊。”
蘇夏傾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又一次未經他的同意便直接掛了電話。
“蘇夏傾,今天火氣不小啊。”一名同事見狀,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打趣着。
蘇夏傾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沒辦法,有些人就是欠罵。”
這兩天,她在辦公室裡已經越來越低調了,能不說話的時候就儘量不說話,因爲一開口,同事們總是能夠拐着彎的把話題繞到自己的身上,企圖從這裡能夠打探出一些有關顧銘的八卦消息。
也就是所謂的第一手資料。
蘇夏傾的鍵盤敲得越來越響,彷彿把氣都撒在了鍵盤的身上,嘴裡還不停的罵着“花心鬼,混,蛋……”所有她能想到的罵人的詞彙全部都毫不客氣的用在了顧銘的身上。
“夏夏,你還好吧?”楚一這時剛好出來,把一個記憶棒放在了她的桌上,說:“這份稿子,你修改一下,下班之前發給我,行嗎?”
“行!”
“真的行嗎?如果不行,我就找別人了。”楚一不確定的問道。
蘇夏傾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工作能力了,立馬拍着胸脯打着包票,“我下班之前一定會交給你的!”
楚一轉身離開後,蘇夏傾纔將記憶棒插在電腦上,裡面只有一篇稿子,打開來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她便覺得自己剛剛保證的真的是太早了,這一份稿子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動手去改的。
因爲這是一篇採訪稿,而採訪的人物,正是蘇正名。
如果只是一篇商業通稿,隨便改改的話,蘇夏傾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這不是,這一篇的主要內容居然是採訪蘇正名如何培養自己的女兒,才能讓自己的女兒紛紛嫁了這麼好的人家。
蘇夏傾果斷的按下了右上角的叉叉,不想再多看一眼。
“我什麼都不會去管,一切都讓女兒們自己做主,畢竟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纔是這輩子最重要的。”
蘇夏傾回憶起稿件裡的其中一句話,她還真是不知道,蘇正名居然也有這般打官腔的時候啊。
也不急於去還記憶棒,蘇夏傾乾脆拖着時間,一直拖到下班的最後一分鐘纔將記憶棒拿去楚一的辦公室,本想跟他說清楚,卻發現他並不在辦公室裡。
只能隨隨便便的扔在了辦公桌上,本打算離開了,她又折回,撕了一張便籤,洋洋灑灑的在上面寫下了四個大字,“束手無策”。
這篇稿件實在是太脫離真實性了。
將便籤壓在了鼠標下面,蘇夏傾拍拍手,準備離開。
剛剛走出雜誌社,正準備往公交站牌走去,蘇夏傾卻突然聽到身後彷彿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於是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問道:“楚一,還有什麼事情嗎?”
原來,楚一是看到了她的便籤和記憶棒才追出來的。
“你可是越來越不敬業了啊,夏夏。”
被這般說,蘇夏傾倒是毫不臉紅,理直氣壯的說:“我敬業纔會這樣做,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覺得這篇稿件裡,有哪一句話是真的嗎?”
“但是……”楚一纔剛說了兩個字,就被一名突如其來從裡面衝出來的人撞到,直直的朝蘇夏傾撲去。
雙手緊緊的抱着蘇夏傾,楚一愣了一會兒,纔回過神,卻是捨不得鬆開了。
驚嚇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輛路虎剛好駛來,停在了路邊,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便又隱藏在了車流中。
蘇夏傾的雙手在慌亂中抵在了楚一的胸膛上,略略使勁,出聲問道:“楚一,你沒事吧?”
楚一再也不好繼續抱着她回味以前的感覺了,只能鬆開,往後退了幾步,說:“我沒事,你有沒有撞到了?”說着,就想拉起蘇夏傾的手看一看。
蘇夏傾連忙將手藏在了身後,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而那名肇事者在一旁不停的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以後要小心,萬一撞到歲數大的老人家,到時候你就不是道歉這麼簡單了。”楚一說了一句,便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見沒什麼事情了,而剛剛的小鬧劇讓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切。
現在,蘇夏傾只覺得有一股尷尬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旋轉,只能匆匆留下一句,“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說完,撒腿就跑。
小跑了一段路程,身上出了些許的汗水,黏糊糊,並不是很舒服。
蘇夏傾到家後就直接往二樓走,想要先洗個澡再下來吃晚飯,省得身上帶着一股的汗臭味。
可是,卻突然被顧銘拽住了手腕,蘇夏傾回過頭正想問明原因,話還未說出口,便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被顧銘扔到了沙發上。
掙扎着坐起來,蘇夏傾的脾氣也上來了,頓時扯着嗓子,“顧銘,你今天又發什麼瘋啊!”
發瘋?顧銘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原來這樣叫做發瘋啊?是呀,在他特地開車去雜誌社,想要接她下班,想要告訴她方白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不會再有方白了,卻被他看到她和楚一抱在一起。
原來,他們在外面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虧得自己還以爲她的心中還有一絲他的位置呢。
如果不是發瘋了,他怎麼會錯的這麼離譜。
突然,顧銘停止了笑聲,上前抓着蘇夏傾的領口,直接將她提了起來,“蘇夏傾,在外面偷,情的感覺,是不是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