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抓到了,可是同樣,汪洋和他的隊員也發現問題有點大條了。
爲什麼汪洋他們一路而來,敵人的防禦會如此的嚴密,到處都是敵人的巡邏隊,到處都是敵人的兵力在調動,搞得他們的整片防禦陣地連同一隻蚊子也飛不過去呢?
原來這事其實還是第六十軍的將士們乾的,現在卻讓汪洋他們來承受苦果了。
要知道,六十軍爲了打好這個翻身仗,他們全軍力氣都使在了一塊,所有的戰士們都想辦法,各個部門也相應地做出了各種佈置來準備進行這次戰鬥。
可是,這其中了有好心幫倒忙的,責任人呢其實原來就是第六十軍的工兵部隊。
別看咱們的工兵部隊一般只提供後勤保障的,但其實這些傢伙比第六十軍的任何一個將士都沒得差,一想到這是六十軍的翻身仗,他們當然也想在這場戰鬥中出點彩,爲咱們的勝利貢獻一份力量啊,說實話那時全軍一看到這士氣,看到這種兵力對比,沒有誰會想過六十軍會輸掉這場戰鬥的,工兵部隊的兄弟們只想着也想在這場即將進行的戰鬥中,爲部隊的戰鬥,爲部隊的勝利貢獻一份力量,同樣立功受獎。
想法沒錯,幹勁也非常的大,可是問題也同樣讓人抓狂!
作爲一支專門爲部隊負責後勤保障的工兵部隊,要怎麼樣才能在戰鬥中立功受獎呢?這可是一個大難題啊!
要說在戰鬥中幫助戰鬥部隊取得勝利這還好說,輔助性的軍功這好難,可是要想去消滅敵人呢,那可就有點難度了,畢竟上級是不可能把工兵部隊派到最前線去參加戰鬥的,要知道要軍長張祖諒作出這樣的決定,那除非是再一次發現第五次反擊戰那樣的大敗仗纔有可能。
但是,憑藉現在志願軍的兵力和士氣,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機會呢?中國人民不會同意,黨中央也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啊。
所以,第六十軍的工兵部隊要想在這次戰鬥中殺敵立功,那實在比登天還難了,簡直不可想象的。
誰都沒想到,同樣也包括了第六十軍的軍長張祖諒將軍,第一八零師的李鍾玄也沒有想到這個案。
就連工兵主任崔國忠同志在聽到了手下工兵部隊興奮的軍官們彙報情況後,連他都嚇了一跳,他當時頭腦一陣發暈,然後雙目發直,張口結舌半天最終吼出了一句:“你們這些小王八蛋好大的膽子,趕緊取消計劃,這不是亂彈琴嗎?”
“唉,這事情鬧的,爲什麼你們不早點告訴我……唉,也怪我沒有把事情透露給你們,但是現在我軍已經派也部隊到敵後炸橋了,然後派部隊去迂迴守住斷橋的,如果你們這一弄可能會淹到自己人啊,趕緊給我取消,快……”
聽到了彙報,工兵部隊發生的事讓工兵主任崔國忠差點沒嚇得心臟停止跳動,原來你還真別說,別看他們工兵部隊長期在後面只負責後勤保障,可是一旦他們真的想去殺敵,想去消滅敵人,只要肯想辦法,還真能給大家一個不可思意的驚奇。
這個計劃的名字就叫‘水淹七軍’,趕緊是工兵部隊裡一個喜歡看三國演義的老戰士想出來的,學的就是當年關雲長的那一招,盼着立個大功。
‘水淹七軍’怎麼淹,又怎麼去對付那些南朝鮮士兵和美國鬼子呢?
真不得不佩服羣衆的智慧是無窮的,原來這些工兵部隊的將士們駐地怎麼好處在一八零師所要戰鬥位置的上游,看着下游的敵人如此的囂張,他們又沒辦法拿起槍去和敵人血戰,所以這些戰士們就想出了一個點子。
那就是工兵們用細麻袋堵在北漢江上游截流成湖,打算在第一八0師攻佔949.2高地得手向縱深發展時,開堤放水,阻止敵人渡江西逃;還作了些木排,上面捆上炸藥包手榴彈什麼的,還按照放水時江水流速和導火索燃燒時間計算好了時間,讓這些個木排在漂到加羅寺附近的北漢江橋樑時爆炸。
這本來應該是一出好戲,甚至是一個新奇大膽的計劃,可惜的是因爲工兵部隊的將士們在進行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計劃到底能不能成,能不能將漢江的水堵住,所以他們開始都不敢向上級進行報告,只能先私下的進行試驗。
在他們想來,只要如果真能堵住漢江的水了,再向上級進行報告,那他們的這個方法也就順理成章地通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在他們開始試驗的時候,第六十軍司令部和第一八零師的作戰指揮部已經就開始在進行計劃了。
所以他們弄好了,而一八零師的進攻方案也拿出來了,等他們堵好一條叉道的漢江水並且要水位降低後,覺得有把握時他們再向工兵主任崔國忠進行報告時,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的第六十軍鄧仕俊副軍長和崔國忠可真嚇了一跳。
等崔國忠告訴工兵部隊的這些戰士們,說軍裡已經派部隊去炸橋了,並且還有兩個連的兵力隨後也會迂迴到斷橋去進行支援,那你們的木排爆炸,還有水淹計劃搞得不好可能要傷到自己人,現在你們趕緊給我把漢江給我恢復原樣,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興沖沖而來的工兵部隊的軍官格外的掃興。
但是他們仔細地想想副軍長和工兵主任說得也有理,再說吶,誰讓自己不早點動作呢?
於是他們回去後立即對手下的戰士們立即將計劃取消,並且要求大家把麻袋拆了,再趕緊把水放出去,咱們是後勤保障的部隊,還是老實地收兵等着看戲,看一線的戰友們打個勝利仗吧。
不用想,這樣的事情再一傳到工兵部隊的戰士們耳裡,戰士們一下子就泄了氣,別說鬱悶了,敢情他們忙活了半天,原來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白忙活了?!
這事鬧得,讓大家都格外的心情不好,可是命令到了,戰士們又不能不遵守命令,所以戰士們還是堅決地執行了上級的任務。
可是,要說好不容易堵住了漢江的水,又不得不讓大家拆了,說戰士們一點情緒也沒有那絕對是假的,幾個有點遊氣的志願軍戰士多少做事的時候有些吊兒郎當,非常的不認真,而且做事帶着情緒,這樣意外就發現了。
一個工兵戰士們本來紮好的一個裝着爆炸物的木排,竟然一下子沒拉住,等堵漢江的麻袋一拆,整個水流就如同山倒似的衝了下來,一下子就將這個木排衝了出去。
急流而下的大水帶着木排如飛箭似的衝向了下游,說實話突然這麼多水衝下來,還真嚇了守在這裡的南朝鮮士兵一跳,更有的就是這個木排還真不巧就順着水流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上橋墩上!
呃,這下子就熱鬧了,由於這木排上放了爆炸物,而且還有點火裝置,竟然還真的將敵人的這個橋墩炸掉了一個角。
這一下子可就嚇壞了南朝鮮的軍官崔弘熙了,聽說橋給炸着了,他可緊張了,誰都知道如果這橋給炸了,那麼他的部隊可就全扔在這岸上了,到時後無退路,又無支援,那他們還不得死路一條?
他想着這一定是共軍部隊想炸橋,怕是要打949.2高地了。
退回去嘛,他不敢,美軍和李承晚也不讓,那只有守着,他現在得到的指示還是要他派所屬第三十六團於14日拂曉先敵發起攻擊,奪回883.7高地和973高地,動搖共軍奪取949.2高地呢。
可是橋當然也不炸,到時退路和支援都沒了,那他還死得難看,於是乎不用說,怕死的崔弘熙立即把巡邏和戒嚴部隊加強了三倍,天天停着這坐橋,觀察志願軍的動向,在這種情況下,汪洋他們這次的突擊如此的不順利也就再所難免了。
“隊長,敵人防禦得這麼嚴密,咱們怎麼能過去?”
“要不,咱們殺過去?”
“不行,咱們這點人去打突襲還差不多,要想一路從敵人的重圍中衝過去,那簡直是送死!”
“那你說怎麼辦?混過去也不行,衝過也不讓,現在時間這麼緊了,咱們還能完成任務嗎?再說五四一團的二個支援連隊現在恐怕也在出發了,到時他們一過來,而我們連橋也沒炸,那不是讓他們也陷入了重圍嗎?”
李小布、葉城還有史東來三個人都不由得爭論了起來,現在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都急了,現在離他們預定炸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整個隊伍還沒有接近橋墩呢,碰到這事誰都着急啊。
“大家別吵,聽聽隊長怎麼說?”
幾個中隊長非常着急,看着遠處的橋墩眼睛裡都噴出了火,這橋就好像跟他們咫尺天涯一般,唯有這個時候傅榮毅沒有和大家爭吵,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看汪洋注視的目標,然後發現那裡是漢江江面,汪洋所見的方向正有一輛敵人的軍艦正好在靠岸,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然後止住大家的爭吵,向汪洋投來了熱切的目光。
“你也覺得可行?”
感覺到傅榮毅的目光,汪洋返過了看,彷彿看到了傅榮毅眼裡的所想,他鄭重地問了一句。
“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送上門來的禮物,有要白不要!”
傅榮毅眼裡閃動着瘋狂,臉上一片果決。
“隊長,你們在說什麼呢?”
“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
葉城和李小布眼前一亮,從傅榮毅和汪洋打啞謎一樣的話語中,他們聽不出兩人在說什麼,可是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大家都意識到,恐怕是他們都想到了接近橋樑的辦法了,一想到這裡兩人都不由得興奮起來,其他的戰士們也投來了熱烈的期望。
“不錯,我有個計劃,咱們所性就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聽到傅榮毅的回答,汪洋意識到他說的沒錯,現在也沒有時間給他去想更周全的辦法了,這個辦法就是現在最好的辦法,於是他打定主意就說了出來,心裡也同時下定了決心。
“大搖大擺走過去,剛纔大家不是說前面敵人太多了,我們一定會給敵人發現的,這些敵人檢查的挺嚴密,動不動就問口令,要人停下來檢查!”
葉城呆了呆,他沒想到汪洋會說出這個主意來,雖然說他們剛纔問了一下俘虜知道的口令,可是萬一敵人近身來檢查,那他們不還得要露餡嗎?汪洋的這個主意實在讓他不太看好。
“我知道了,原來隊長是說敵人的江面上的那條船!”
但是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可是正觀察着前方敵人動靜的許衛國突然前一亮,他若有所悟地指着江面說道:“你們,敵人的這艘船好想就要靠岸接人了,如果我們混上去,控制了這條船,就可以避開敵人岸上的巡邏隊了!”
“不錯,我的打算就是這樣的!同志們,咱們排好隊,會朝鮮語的走在隊伍的前面!”
到這個時候汪洋也沒有必要再強調什麼了,時間緊急,他對着大隊一聲命令以:“各單位注意警戒,發現什麼不對立即就隨機應變!”
計劃全部打亂了,沒想到敵人的防衛會如此的嚴密,可是也不能因爲前面有困難,就纏足不前,這不是梟龍特種大隊的作戰作風,也不符合汪洋的作事風格。
“上了船,立即控制船上的敵人,儘量不要動槍,將手中的軍刺準備好!”
“許衛國、史東來、葉城你們挑幾個水性好的戰士從岸邊下水,繞到敵人的身後,我們一動手,你們也就上船對付敵人!”
“是!”
時間緊迫,簡單的命令後,就是戰士們義無反顧的前行,這就是梟龍特種大隊,這就是朝鮮戰場上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第一批特戰精英,就算面臨再大的危機,可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一旦目標確定,他們就會大步前行,一定要把困難踩在腳下。
“一會的戰鬥一定會非常的激烈,各中隊要動員到位,告訴他們咱們梟龍特種大隊從來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沒有失敗,只能成功,這是不打折扣的命令!”
當汪洋他們這支部隊趁着黑夜從草叢走出來的時候,當時夜風輕拂,夜色中這支隊伍毅然前行,帶着一種決然和壓抑的殺意,爲了完成這次任務,爲了能幫助當年的老部隊一血前恥,汪洋想到了連長高大柱,想到了老班長李金戈,他知道就算再困難,難怕這次將梟龍特種大隊全部打光,他也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是!”
聽到汪洋的話,再看到他決然冷凜的臉色,各個中隊長也知道汪洋說出的話意味着什麼,他們想也不想立即將命令無聲無息地帶到了中隊裡的每個戰士的耳朵裡。
是啊,這畢將是一次全新的任務,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已經抱定了不成功即成仁的決心,他們必須要完成這次任務,沒有選擇,除了勝利也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但是,在敵人的陣羣之中,面對他們從來沒有戰鬥過的敵人軍船,他們將要面對付麼,誰也不曾想過,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想不驚動敵人,那實在太難了,艱苦卓絕的激烈的戰鬥在前方等着呢,這是每個梟龍特種大隊戰士心裡都明白的事情,所以戰士們都自覺地保持了靜默,他們只默默地將子彈上膛,心裡鼓足了氣力,面對即將面臨的戰鬥。
“口令,你們那個部隊的?”
“去那裡?船上?媽的,你們真舒服,可是老子還要巡邏呢?”
“口令,……”
“你們也要上船去,哈哈,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老子發誓再也不會來這片鬼地方了,這裡的志願軍真不是一般厲害,這次咱們能人身而退真是幸運了,看來你們也是xx部隊的吧,聽說中們中尉可是給了司令部大好處,才讓咱們回去的呢,你們是怎麼混回去的啊!”
還真別說,當汪洋他們從隱蔽處走出來後,看着敵人的軍船離岸越來越近,同時還有一隊南朝鮮部隊,約有十餘個人在岸邊等着,汪洋他們一路就看到了好幾批的南朝鮮士兵向他們問口令,並且還着意注意觀察了下他們主。
可是讓汪洋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是他們幾個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朝鮮語都比較過關,二是戰士們都掩飾得非常好,早先在部隊裡想到的部隊番號和應變方式都很對路,兩三批敵人問了過來,竟然沒有讓人懷疑。
同時,這些被我軍工兵部隊驚到的敵人明顯都精神狀態不好,說他們注意觀察,其實也就是掃了兩眼而已,汪洋他們手裡雖然捂了一把汗,可是到了最後竟然竟然有驚無險地也走到了岸邊。
更讓汪洋和傅榮毅好笑的是,當他們到了岸邊後,在岸邊等的那隊南朝鮮部隊竟然還和傅榮毅給侃上了,在傅榮毅的剋意刀巴結下,僅僅上了一把煙,這隊南朝鮮士兵就差點沒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買了,一下子就和汪洋他們打成了一片。
汪洋他們也表現的挺自然,似乎和這些南朝鮮士兵沒什麼兩想,但如果有細心的人刻意去留心,他們就會發現,其實這兩隊人馬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支部隊那是真正的鬆懈了,他們似乎還沉浸在馬上要回到後方,甚至去漢城那個花花世界的美夢中。
可是另一支部隊呢,看起來他們與這些南朝鮮士兵稱兄道弟,可是他們的手一直就若有若無地放在槍上,說得不好聽,只要他們願意,一個急衝掃射,可能在岸邊的這十餘名南朝鮮士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們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你們是那支部隊的?不是說只要接十餘個人過去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裡?”
終於,敵人的船終於靠岸了,看到了船上的敵人,汪洋的眼光一閃,因爲他發現這艘船原來是美軍人在控制,向他們問話的雖然說是一個南朝鮮少尉,可是站在他身後,卻有三個美軍倚在船艙,一個身着少校軍服的美軍軍官嘴裡夾着煙,正冷冷地看着他們呢?
“長官,誤會啊,有些緊急情況,是崔弘熙將軍親自交約我們的一個任務,要立即回到後方營地……”
說起來,前面那支本應該上班的南朝鮮部隊反而先站在一邊,原因是傅榮毅和汪洋的軍銜實在高出他們不少,汪洋持的少校,而傅榮毅掛的是上尉,傅榮毅應變急快,他在邊上的那隊南朝鮮部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跨了一步,先一步上了船,同時也從上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
“你好,少校同志,這是我們的命令函,請你看一下,真是有急事啊,還請你通融!”
開口的南朝鮮少尉呆呆地看着身着上尉軍裝的傅榮毅走上了船,可是傅榮毅僅僅掃了他一眼根本沒把他當作一回事,而這少尉也畏於傅榮毅的氣勢,竟然不自然地向後退出了一步讓開了位置,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傅榮毅一身上尉軍裝不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也讓他吃驚,只見傅榮毅一點也不鳥他幾個大步就走到了美軍少校面前,一把駱駝的煙遞了過去,同時面帶笑容就拿出了一份公函,讓他看得目瞪口呆,他一個小翻譯在傅榮毅的口語在面前只有汗顏的份了。
“哦?崔弘熙將軍?你們和他們什麼關係?”
冰冷的目光當看到傅榮毅滿臉的笑,還有流利的英語和手中的煙時,美軍少校死屍一般的目光立即就變得生動起來的,他隨意拿過傅榮毅手中的公函淡淡地問了一句。
“呵呵,一點小事,我們只是崔將軍身邊的警衛部隊,因爲戰鬥的原因,崔將軍的家屬在後方發生了一點問題,我們要去處理一下,還請長官通融啊!”
傅榮毅口裡打着哈哈,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又從下褲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鈔票,全部是美金,很是自然地從公函中放到了美軍少校的手中。
“家屬?!後方,這是私人問題,這……”
美軍少校不得不皺了皺眉頭,本來他一聽是崔弘熙的私人問題,他心裡當然就有了想法,可是話才說到一半,當他將公函纔打開了一半,眼睛不由得突然一亮,原來正是那一把美鈔起了作用,讓他本來想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堵到了喉嚨之中了。
“哦,這樣啊,那……那下步爲例吧,你們動作快,快給我上來!一會我還有巡邏的任務呢!”
“是!多謝長官!”
聽到這話,傅榮毅一下子就樂了,他大聲地答應着,然後就向後面的汪洋他們一揮手,汪洋眼明手快,立即一個腳步就踏到了船,後面的梟龍特種戰士也一個個動作奇快,還沒有等那岸上的十餘個南朝鮮士兵反應過來呢,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就全部上了船。
“沒想到這麼順利啊!”
說實話,汪洋手心都捂了好大的一把汗,他都擔心他們被敵人給發現,所以還特意讓許衛國他們分兵從另一個位置潛到了水中,汪洋向船邊一看,正巧看到水性奇好的許衛國正好從水裡露了一下頭,這反而搞得汪洋有些苦笑,看來自己開始花這麼大的力氣佈置實在有些多餘了,這麼冷的天下水,不用說許衛國他們可要吃不少苦頭。
“兄弟,你們高啊,這麼快就上來了,看來我們還是沾了你們的光啊!~”
原本還沒弄清汪洋他們是怎麼弄到回後方的機會呢,這時那個南朝鮮小隊的少尉軍官對傅榮毅可佩服到了極點,他一上船就擠到了傅榮毅的身邊,對着他就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那裡啊,是美軍看得起嘛!”
傅榮毅打着哈哈,眼裡閃爍個不停,說實話連他也沒想會這麼順利,這個南朝鮮少尉只看到他談笑風生之間就搞定了一切,可是卻不知道其實他的背後早就溼透了,但事情這麼順利,也着實讓他太意外了。
其實,傅榮毅和汪洋所不知道的是,在整個朝鮮戰場上最悠閒和無所事事的部隊就是海軍了,無論是南朝鮮的軍艦,還是美軍的海上部隊,他們在整個朝鮮戰場上可以說是最威風和過得恬意的,原因非常的簡單,在整個朝鮮戰場上,由於沒有天敵的存在,志願軍部隊和北朝鮮軍隊根本無法對他們形成實際的傷害,他們在整個朝鮮戰場的任務就是運送一下兵員和彈藥,再就是幫且陸軍部隊作戰打上幾炮就行了。
這樣的戰鬥經歷,還有這樣的戰鬥方式,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找到一些戰場上的緊迫感,危急感呢?
說得不好聽,在整個朝鮮戰爭期間,美軍的海上部隊由於沒有任何威脅,他們甚至還在戰場上發了不少的戰爭財,幫陸路作戰部隊運點實用物資,帶點違禁物品,他們還能收取不少的費用呢。
所以,當傅榮毅將手中的鈔票遞給美軍的少校的時候,這個少校的眼睛立即就亮了,他理所當然地把汪洋他們的這支部隊看作是崔弘熙將軍派去作私事的親兵了,對於他們這樣的船支上下打點一下,作下突擊孝敬也太正常了。
因此,對於這些在朝鮮戰爭期間根本沒有遇到實質上的危險的美軍海軍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從來不會打海戰的志願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到他們的船上來動粗,倒是極大的方便的汪洋他們,甚至當他看到傅榮毅一口極好的英語時,他還和傅榮毅開起了玩笑,兩人竟然聊起來極歡,可羨慕死邊上那個看着南朝鮮少尉了。
“大家準備行動!”
事情這麼個結果可是着實讓人想不到,可是當汪洋他們全都上了船之後,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可就一點也沒有閒着,戰士們非常自覺地站位非常微妙,不知不覺之間就把所有的敵人的都分散開來,有意無意地將他們圍住,甚至老成的史東來還在美軍的船上走來走去,不聲不響之間就將敵人船上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當敵人的船一開動,帶着戰士們開始向江中走去時,汪洋就向手下的戰士們打了一個眼色,一聲令下就準備下手了。
“少校,很久沒回家鄉了吧,是不是非常想念德克薩斯的廣闊平原啊!”
這邊傅榮毅一邊穩着美軍的少校,同時由於傅榮毅對於美軍的地理作過一定的瞭解,直和美軍少校侃得不亦樂乎,在他的有意奉承之下,美軍少校更是笑咪了眼,再加上傅榮毅說一會上岸後,還會和他聯繫,帶美軍少校去一個漢城的紅燈區去樂上一樂,這個美軍少校早就笑得合不攏嘴。
“是啊,他媽的這仗打得人都變黴了,我都不知道再回去時,家裡的卡納夫還能不能認出我來呢?”
美軍少校口的卡納夫是一條狗,傅榮毅聽了半天總算知道了,然後他又聽到這個美軍少校大罵道:“都是你們的那個該死的李總統一再堅持,否則我早就帶着小夥子回去了,那裡還要在這裡吹海風啊……”
美軍少校口裡說的這個事,傅榮毅倒是知道,其實美軍早就有心想和志願軍簽訂停戰協議了,可是就是李承晚一心想統一朝鮮,現在還一心着趁着美軍在,要打幾個大勝仗呢,美軍對李承晚有好感纔怪了。
“是嗎?哈哈,這個死老頭我其實也挺厭惡他的……”
聽到美軍少校大罵李承晚,傅榮毅讓周邊的南朝鮮士兵和美軍無比怪異的是他竟然也附合了起來,並且罵得比美軍少校還狠,這話讓美軍少校和身邊的南朝鮮少尉聽了一陣錯愕,一時呆住了。
因爲美軍人罵李承晚很正常啊,反正罵了就罵了,李承晚拿他也沒辦法,可是傅榮毅也罵就有點不參勁了,因爲畢竟在南朝鮮的部隊裡,李承晚還是有些死忠的,傅榮毅除非是不想在南朝鮮部隊裡混了,否則怎麼敢這樣罵他的最高長官?
“你!啊……”
“你是共軍……”
美軍少校和南朝鮮少尉感覺到不對,他們不自禁地驚訝向傅榮毅看去,可是此時的好好先生此時卻已經變成了要他們性命的殺神,傅榮毅不知何時手中拿出了手槍,不知何時又指在美軍少校的後腦上,一手按住美軍少校下意識去拔槍手,冷冷地用英語說道:“不許動,除非你不想再回到德克薩斯州去了!”
而與此同時,南朝鮮少尉也被一個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用手中的槍指住了背,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將他的槍繳了去,一時呆在了原地,然後他驚慌地向四周望去,一時間整船上都是:“繳槍不殺,志願軍優待俘虜!”的聲音,一剎間,他的臉就嚇得面無人色。
太意外了,太讓人吃驚了,這……這些人竟然都是志願軍?!
如同一羣猛虎守侯着一羣待宰的羔羊,梟龍特種大隊的將士們此際一個個虎目圓睜,眼裡泛出十二分殺意,那張狂的氣勢,還有手中黑不見底的槍洞,一下子就讓在場的敵人一個個呆若木雞。
“你們是中共軍隊?”
此時的美軍少校眼裡全是羞怒,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收好處都收到了志願軍的手中,看着目光如炬瞪着他的傅榮毅,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靜止了,他鼓起勇氣顫聲向傅榮毅問着。
“我們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對不起,少校你被俘虜了!”
傅榮毅嘴角甚至閃過了一絲笑意,現在所有有的情況似乎都順利的異常,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佔據了船上的每一個位置,在不經意間將槍頂在了身邊的敵人身上,所有的敵人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作了俘虜,場面竟然就這樣的控制了,他不得不泛起了勝利者的微笑。
“上來吧,你們凍壞了吧!?”
當船上的情況一被控制,史東來立即就向向了船舷處,他心疼地看着在船下等着船上動靜的許衛國他們,他一把將一個將士拉上了船,然後對着他們心疼地進行着慰問。
“不是吧,這……這麼快就解決了!”
當許衛國和葉城他們一上船,一看到船上的情況,他們也呆住了,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那他們剛纔在船下這麼長的時間可不是白呆了嗎?許衛國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道:
“原來以爲敵人的這些鋼鐵怪物多麼厲害呢,原來也是一個紙老虎啊!”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還要買乖,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趕緊到下面去將敵人的衣服換一下,否則一會戰鬥起來,身體可能就扛不住了!”
聽到許衛國大咧咧的不屑,汪洋不禁笑罵了起來,說實話剛纔一直到最後控制敵人,他的心一直就沒有放下來過,但現在完美解決,他 着實鬆了一口氣,對許衛國雖然沒好氣,可是嘴角罕有地露出了笑意表示關心。
“行,保證完成任務!”
許衛國一咧嘴,倒是大大方方地向汪洋笑着敬了一下禮,看着身邊的敵人一個個老實地將手背過去,讓戰士們都綁起來,他們也放心了很多。
“你們成功不了的,你們沒法將船開動,而且你們在我們的包圍之中,不可能逃出去!”
這個時候美軍少校終於反應過來了,面對現實他懊喪無比,可是看着傅榮毅指揮一個戰士將他的手綁住,他還是忍不住憤憤地向傅榮毅提出了抗議。
“是嗎?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但是,首先,我希望你能合作一點,繼續命令你的船員按我們的指揮將船開動起來!”
傅榮毅對美軍少校的話也不置可否,只是開船這事實在讓梟龍特種大隊沒有辦法,因爲限於他們特種大隊的訓練裝備問題,美軍的這種軍艦,他們還真沒弄過,雖然說當初他們在梟龍特種大隊裡也得到過一些船舫方面的知道,甚至還曾特意到北朝鮮那裡看過曾經繳獲的美軍船隻,但這玩意兒畢竟搬弄的少,真要開動,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還真有不少難度,因此對於現的這種情況,傅榮毅還是不得不威脅着美軍少校說道:
“少校,我們都是文明人,我也不想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的,所以我還是請你們配合一點得好!”
“好吧,但我請你們必須遵守日內瓦公約,不能隨意虐待俘虜!”
說到這裡,美國軍人絕對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軍人都爽快,在明知陷入絕境的情況下,他們絕對沒有勇氣作出非常的動作,美軍少校嘆了口氣合作地對手下船艙的四五名美軍士兵作了一個手,意思讓大家按志願軍的指令行事,只是擔心地看着傅榮毅最後強調一下他俘虜的身份,而且要求要良好的待遇。
“這個請你放心,你可以去問一下你們的在板門店談判的軍官們,在這個戰場上,到底是誰對待俘虜的方式更加的文明!”
聽到日內瓦公約,說實話傅榮毅心裡還是有氣的,理由很簡單,板門店的和平談判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志願軍對待俘虜的政策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當時說句不好聽的話,在戰場上上甚至前線的士兵都吃不上好東西,可是在志願軍俘虜營裡的美國大兵卻吃得比志願軍戰士都要好。
可是,反過來呢,從美軍集中營傳來的消息卻讓所有的中國人和愛好和平的人無比震驚,原因是在於所有在集中營裡的志願軍全是生活在白色恐怖和惡毒的思想洗腦之中,他們過的日子和美軍俘虜相比簡單是一個天一個地,傅榮毅想到這裡心裡沒氣纔怪呢!
“好吧,希望你信守諾言!”
聽到傅榮毅說到板門店,美軍少校臉上少有地出現了一絲尷尬,立即順從地低下了頭,看來他對傅榮毅眼裡突然閃出的那些憤怒還是有點明白的,這個少校想必地位也不低,知道的挺多。
“隊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明顯傅榮毅感覺到了這個美軍少校有些不尋常,可是現在的他也沒辦法顧及到他了,看了看手中的表,離他們要攻擊敵人橋墩的時間其實也不多了,僅僅只有五分鐘了而已,現在他們應該怎麼辦,傅榮毅也沒有了主意,他轉過身對着汪洋問着。
“怎麼辦?!”
說實話,汪洋可能想過他們在船上與敵人進行一場血拼,然後拼着命試着控制船向目標衝去,也有可能他們與敵拼個兩敗俱傷,甚至從漢江上面游到目的地,但是如今卻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這條船着實讓他有些意外,聽到傅榮毅的問話時,他也有點發怔。
“怎麼辦,我們衝過去!”
但是,這種發怔也僅一會的事,緊接着汪洋看了手中的表,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此時再作任何計劃都顯得有點徒勞,後面跟上來的支援部隊可不會管他們有沒有炸燬橋,也不會管他們有沒有完成任務,只要時間一到,他們就得衝鋒,總不能讓後面的支援來白白犧牲吧。
“史東來,葉城,張鵬!”
“到!”
“一到橋墩之後,你們三個人配合一起將炸藥直接裝到橋墩下,史江來在觀察,葉城、張鵬負責安裝炸藥,其他的戰士們注意掩護!”
“是!”
沒有什麼計劃,也沒時間再作什麼掩飾了,他們所在的這條船就是最好的掩飾,此時的汪洋目光已經注視到他們正前方的第一座橋,汪洋覺得他的任務就是先將這座橋炸掉,至於後面那座橋,他甚至都沒想好怎麼辦,先炸掉一座再說,起碼也給後面支援的部隊一點信心吧。
“一定完成任務!”
剛從下面換了敵人衣服的葉城和張鵬了出來,響亮地答應着,至於說他們剛換了衣服,馬上就要跳到水中去,他們可沒有太多的想法,只要能將面前的敵人消滅,只要能完成任務,別說跳到水中,就算跳到冰裡去他們也願意的。
“中隊長,大隊點了我的名啊,我一定要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跟葉城和史東來一起接愛任務的張鵬更是興奮到了極點,他接到任務後跟着葉城就向幾個拿着炸藥的戰士走過去,他們必須儘快將炸藥收集起來,準備完成一會的任務,可是他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向葉城興奮地叫着。
“嘿嘿,你小子,誰讓你是浪裡白條呢,咱們特種大隊數你水性最好,你小子關鍵時候可不能拉稀啊!”
葉城嘿嘿一笑,掃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年青戰士,雖然他年紀也小得很,可是畢竟也在梟龍特種大隊戰鬥不下數十起了,此時也有擺老戰士的資格了,更何況他現在也當上梟龍特種大隊的中隊長了呢。
張鵬,是湖南長沙人,自小就在湘江邊上長大,從小更是漁民,在江裡面捕魚可不能與海邊捕魚相比,有法爲了抓魚,張鵬自小就經常跳到水中去抓魚,久而久之他也就練出了一身好水性,在家鄉號裡浪裡白條,都快趕上梁山好漢了,汪洋雖說平日裡挺嚴肅,也經常執行任務不在隊裡,但是卻也對隊裡的戰士們的能力特別非常的熟悉。
張鵬水性,而且膽大心細,此時讓他來裝這個炸藥,別說汪洋還真安排對人了,此時張鵬聽到葉城一囑咐,他就知道這次任務的頭功怕是非他莫屬了,可是這個戰士興奮歸興奮,做起來事來卻是非常的細緻,時間並不多了,看着船離敵人的橋樑越來越近,他卻還認真地檢查了一下剛拿到手的炸藥,並且將他的固定繃帶再次緊了緊,確保要一次到位,他下了決心,一定要認真完成這次光榮的任務。
隆隆的運兵船在漢江上空行駛,發動機的聲音彷彿如同戰士們的心跳,看着越來越近的敵人橋樑,看着敵人橋上的士兵,甚至遠處還有一輛敵人的軍艦從運兵船上巡邏而過,還好的是這巡邏艦並沒有在意他們的這艘運兵船,也許他們真的安逸太久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志願軍竟然會對他們海軍部隊下手,在他們想來中國部隊要和他們海軍交手,恐怕還得過個幾十年呢。
“隊長,我覺得我們依然到水裡去可能作用更大!”
但是讓敵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年的共產黨就是靠土槍土炮打贏了抗日戰爭,今日的志願軍同樣也可以用劣制武器對他們的鋼艦進行致命的攻擊,敵人的巡邏艦雖然沒有注意到這艘運兵船有什麼問題,但是許衛國卻非常有遠見地向汪洋建議道:
“隊長,你看一會我們船到了敵人的橋墩下面將敵人的橋炸了,那麼就一定會驚動敵人的軍艦,一旦敵人的軍艦衝了過來,那麼我們就會受極大的威脅!”
“隊長,給我們一些炸藥吧,再給我們幾顆手榴彈,我們在水裡對敵人的巡邏艦進行出其不意地攻擊,讓他們不能全心對咱們的船進行攻擊,這樣會有利於我們的行動!”
許衛國目光炯炯地看着汪洋,指着敵人的巡邏艦大聲地說着,求戰的意識非常的強烈,聽了讓人無比動容。
“你……你們……”
汪洋看着許衛國,不知何時,曾經一起和許衛國開始一起下水的李小布他們也站在了許衛國的後面,他們眼裡俱是戰意,此時大家身着重衣,天寒地凍的,但是他們的熱血彷彿在沸騰,讓汪洋和那些被俘的敵人都感覺到他們身上都燃燒着火焰。
“好,最後對着他們的船後部和中部進行攻擊,那裡有敵人的彈藥庫,還有敵人的發動機,如果炸着了,那麼他們的船就會爆炸!”
說實話,汪洋真的不想讓這些戰士們就這樣跳入水中,用血肉之軀去與敵人的鋼鐵軍艦血拼,這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可是一想到急切的任務,想到許衛國說到的可能,汪洋就知道許衛國說的是對的,在這個時候特種大隊決對不能猶豫,有一絲的可能就要將兩座橋樑全部炸了,這是必須要完成手任務,爲了這個前提,什麼犧牲也可以接受,爲國捐軀,不本來就是一個光榮軍人的使命嗎?
“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你們一定要安然的回來,我們還等着你們一起跟我們對敵人進行阻擊呢?”
最後,汪洋深深地看了許衛國一眼,毅然咬牙說道:“你和李小布帶着五個戰士去,我命令你們的不惜一切代價儘量阻止敵人的巡邏艦向我們發動攻擊!”
“是!”
沒有畏懼,只有接受任務的光榮,因爲此時他們心裡裝着一顆必勝的心,裝着爲了讓部隊的最終勝利,爲了讓一八零師一血前恥的決心,在許衛國和李小布的帶領下,戰士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
可惜的是,汪洋最後也只能同意許衛國和李小布選五個戰士前去戰鬥,所以還是有許多水性好的戰士留在了運兵船上,最後僅有五名戰士們獲得了這個光榮的任務。
戰士人再次將手中的炸藥進行了集中,可是由於炸藥和手榴彈太重,李小布和許衛國他們如果帶着這麼重的裝備進入水中,都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在水裡遊動起來,還是一邊的傅榮毅腦瓜子好使,他一眼就看到敵人的運兵艦上放了好多救生圈,於是他將兩個救生圈放到了許衛國和李小布的手中,要他們將彈藥都放到這兩個救生圈裡,這樣就可以讓戰士們減輕負重了。
“保重!”
“你們也是一樣!”
“放心,我們一定能年到朝鮮戰爭勝利的那一天!”
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曾經日夜一起戰鬥的兄弟,無比真摯的戰友兄弟情深化作了這幾句簡單的交流,戰鬥已經開始了,大家都不知道戰鬥結束以後是否還能再見,面臨這艱鉅無比的任務,最終只能分道揚鑣。
“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一定!”
聽着身邊輕輕地滑澆冰冷江水中的一個個鐵血將士,汪洋感覺到在梟龍特種大隊有這樣的戰士,有這樣的戰鬥氣氛,有這樣的戰鬥精神,那又有什麼不可戰勝呢,面前的戰鬥任務雖然變得無比艱鉅,可是有些戰士在,他決不會相信任務會失敗,成功幾乎是必然的。
再苦也應該比不上上甘嶺吧,再冷也沒有當天冰天雪地裡他們身着單衣向敵人追擊吧,這一刻看着戰士們毅然沒入了水中,汪洋心裡立即涌出了百倍信心。
“是的,我們一定會勝利的,一定會!”
邊的的傅榮毅也感覺到心潮澎湃,這一刻他竟然有拿起笑毅然揮毫作詩的衝動,若是沒有這場戰爭,也許他傅榮毅也只是中國億萬萬同朐中的一個知識分子而已,但這場戰爭改變了他,同樣也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也許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拿起筆來了,可是爲了身上這套軍裝,爲了這身軍裝揹負的使命和榮耀,他從來不曾後悔過。
“現在,一切就看我們的了,我們也一定會成的!”
看着汪洋和傅榮毅的互相鼓勵,站在他們身後的張鵬也輕聲地對着自己說的,汪洋他們這些老戰士們的戰鬥激情深深地感染着他,跟隨着這樣的部隊,跟着這樣的領導,張鵬感覺到作爲這支部隊的一員,如果他不能爲他們的軍旗上增光添彩,實在不配呆在這支熱血沸騰的鐵血軍旅之中了。
“準備下水,馬上就要到位置了!”
時間過得很快,戰士們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緊張地工作起來,而史東來一直死死盯着敵人的橋墩,最後指揮着敵人的駕駛員領到了第一座橋樑的中間一個橋墩邊上,因爲他碰巧地發現,敵人的這個橋墩浮出水的一部分竟然缺了一個大口子,似乎還沒有修好,他簡直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是的,老班長,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葉城目光死死瞪着敵人的橋墩,他和史東來當然不會知道,他們碰巧看到的這個橋墩,還真是前幾天第六十軍工兵部隊做的‘好事’,正好給他們遇上,這一會倒也省了他們不少的氣力。
“走!”
第一個下水的是史東來,然後是葉城,再是張鵬,一聲令下之後,其實汪洋他們的運輸船已經到了敵人的橋墩下,然後他們三個人無聲無息地就從船上跳了下來,開始飛快地向敵人的這個被破壞的橋上方遊了過去。
“小心警戒,觀察敵人!”
這個時候,最緊張反而不是史東來和葉城、張鵬了,這個時候最緊張的卻是在船上的汪洋他們,因爲當運輸船到了敵人的橋樑下方後,運輸船在汪洋他們的命令下,明顯的速度開始變得極其緩慢,甚至幾乎都停到了敵人的橋墩下去。
這種做法其實太有理由讓周邊警戒的南朝鮮士兵懷疑了,要知道這個位置本來就非常的敏感,雖然說汪洋他們現在是在美軍的運輸船上,但他們處的位置卻正好的橋樑的下方,好多的敵人正盯着這裡呢,運輸船從這裡經過,南朝鮮士兵都不會太注意,可是一旦停下來,就會有南朝鮮士兵開始懷疑了。
汪洋緊張地注意着橋上和岸上的南朝鮮士兵,那些士兵打着手電在橋上和岸上進行巡邏警戒,汪洋覺得和他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得他幾乎都可以看清他們的五官,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了,如果這個進修有敵人開始 懷疑,開始向他們進行攻擊了,那應該怎麼辦呢?
“快,快啊,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呢?”
不但汪洋緊張,邊上的傅榮毅也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彷彿停止跳動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史東來從漆黑的水裡,冒着敵人的探照燈悄悄地已經接愛的敵人的橋墩,然後張鵬開始緩緩地爬了上去,葉城正把第一個炸藥包遞給了他。
“不好,媽的……”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敵人的一道探照燈光卻鬼使神差地從他們的這個位置一掃而過,當看到那白光從葉城身上掃過,並且還照到,他們用救生圈帶着的兩個炸藥包和一捆手雷時,傅榮毅下意識地揪緊了心,驚呼出聲。
“不急,敵人好像是無意識的!”
還好的是,敵人的這一下子突然照射到,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下面的人,就連葉城當時都嚇得臉色一片煞白,但是探照燈一掃而過後竟然就再也沒有動靜了,這可讓所有的戰士們鬆了一口氣,汪洋也不禁地喃喃了一句,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
“好,裝上一個了!第二個……”
看着張鵬將一個炸藥包首到了敵人被毀壞橋墩的缺口上面,船上戰士們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一點喜意,緊接着就看到葉城再次將一個炸藥包遞給了張鵬,而史東來也同時指出了下一個裝填位置,戰士們都壓抑着呼吸爲他們而加油。
“不好,敵人要發現我們了!隊長,有敵人在向我們問話!”
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在右邊船舷進行警戒的戰士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他迅速地向汪洋報告着,緊接着一道手電筒就向船上打了過來,汪洋和傅榮毅舉目望去,耳邊似乎聽到一個南朝鮮的軍官在岸邊向他們大聲地問着什麼。
“他媽的,你照什麼照,老子船有點問題,馬上就好了!”
汪洋向傅榮毅使了一個眼色,傅榮毅立即機靈地將船艙裡壓着的那個美軍少校抓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他大吼了一嗓子,可他的身影就站在了美軍少校的身後,當敵人的手電一照到美軍少校,再加上傅榮毅又是用英語在罵人,這感覺就好像是美軍少校對着南朝鮮軍官大罵一般。
“那……那你們快點,這裡是軍事禁區,禁止停留!”
果然,當敵人的手電光一照到美軍少校,再聽到傅榮毅那幾聲大嗓子,剛纔極爲囂張的敵人立即氣勢就弱了三分,口氣也軟了下來,手電筒也沒有敢再照到美軍少校甚至運輸船上了。
“知道了,他媽的,你以爲我願意呆在這裡,冷死了!”
傅榮毅沒好氣地回了這個南朝鮮軍官一句,他倒知道這些南朝鮮軍官的賤骨頭病,他口氣越大,那就越像驕橫的美軍,所以反而不會招敵人的懷疑了。
“小心,這船上全部是共軍,共軍要來炸橋……”
就在汪洋和戰士們看到傅榮毅都已經應付過去,看到史東他們已經裝上第二個炸藥包,敵人也開始放鬆警惕的關鍵時候,可是突然間意外竟然讓大家極爲意外地發生了,一個無比突兀的聲音突然間從船上發了出來,一下子將整個江面的聲音全蓋了下去。
這個聲音用的是朝鮮語,而且是聲嘶力竭的大聲吼出的,雖然在船上一個一直看守俘虜的戰士知道不好立即捂住了他的嘴,但是他的聲音已經發出了,並且立即就驚動了橋上和岸邊的所有的敵人。
一時間,敵人的橋樑下一片風聲鶴唳,所有的手電筒和探照燈幾乎不約而同地打到了汪洋他們所在的船上,看到這一幕,汪洋和戰士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這個意外實在太讓人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