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雪亮的刀鋒上滿是豔麗的血紅,這一刺海軍突擊隊精編織的鐵網轟然撕破。
休斯的槍下或許倒下過堅忍不拔的德國戰車,或許斬下過日本倭寇醜惡的頭顱,但絕對沒有面對過在大多數西方人心裡無比神秘的東方古國。
堅忍不拔,頑強拼搏,吃苦耐勞,一旦擁有萬衆一心的信仰和理念,那麼他們就可以勇往直前,不畏生死,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爲了心中那份永不捨棄的信念獻出寶貴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這是一個文明源遠流長的歷史古國,這裡有樸實無華的勤勞百姓,有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的詩句,也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千古絕唱。
他平靜的時候就像綿羊般的誠善可欺,也能像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般擁有無窮的忍耐力,但他咆哮的時候也能像雄獅一般地震驚世界!
這絕對是一個極其矛盾卻又讓人不可思議的國度,所以拿破倫也曾經說過,希望讓他永遠不要覺醒!
因爲他如果一旦覺醒,別看平時像綿羊一般的誠善可欺,像老黃牛一般無論你如果鞭笞也彷彿永無怨言,但你要知道發威時她也會像雄獅一般充滿了震撼天地萬物的王者威儀。
這種威儀一如汪洋的驚天一刺,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崢嶸絕殺!
汪洋可以像綿羊一般的沉默,可以像老黃牛一般忍耐,他可以灌木叢裡蹲上近十分鐘,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像一塊岩石,縱是風吹雨淋也不帶絲毫地生氣,可是一旦目標從他面前走過,那毫無生命力的岩石就能泛起驚世駭俗的殺氣,一刀就可以奪去敵人的任何生機。
軍刺削斷了休斯板住狙擊步槍擊發的手臂,讓他根本沒有可能射出最後一擊,然後再像毒蛇一般從他的下頜直插而入,休斯至死也難以瞑目,這是不可思議肉眼也難以識破的一擊,那一刺的軌跡在他看來如子彈般快速,讓他想起了神秘中國傳說中有着神奇武功的絕技。
然後,一切都停止在這不可思議的一擊,留下的只有汪洋那突然躍起的身體,在原來休斯的所在方向跑出如快馬奔騰的身影。
這一刻。汪洋熱血沸騰。直感覺這一下才出了心頭那股難以壓抑地惡氣。他讓美軍知道你們地海軍突擊隊並不是你們想像地那麼無敵。
這一刻。他快馬加鞭再也不願有片刻地停留。他雖然還有體力再戰。卻也自問不能對付四個像莽牛一樣精銳美軍。
他纔不管死去地敵人是個什麼東西。或許有着什麼顯赫地功績。他只知道戰爭上敵我雙方不是你生就是我死。竟然你死了。那就怪你學藝不精。死了所有地功績也就成了泡影。
至於其他地美軍。反正只要他們願意還來攻擊。那麼有了機會他也絕對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但對於此刻來說。竟然敵人地鐵網已經被撕破。他當然就是立即衝出重圍。想辦法去與高曉東進行匯合了。反正敵人是殺不完地。但如果自己地命都保不住那一切都變得不切實際。
暈暗地天空下。陰鬱地密林裡。有快速急馳着地身影。
鐵網一旦撕破,外面就是任人翱翔的天空,只要那些美軍能跟得上,汪洋倒是不怕他們追上來,四個美軍在叢林裡的速度再快,汪洋也不相信他們能追上自己的步伐,無論金哲炫的安危如何,穿過前面的那座高地,應該就是人民軍接應的位置,四個美軍跟上來,他們勢必成爲衆人靶子,他們要想全身而退想必也不會那麼容易。
但是,事情或許永遠如同想像中的那麼容易,翻過一座高地,再穿過一片蔥鬱的樹林,前面突然傳來的轟炸聲爆炸響就立即吸引了汪洋所有的注意力。
遠處的山頭上隱隱傳來激烈的槍林彈雨,山頂的上面還有數朵黑煙騰空而起,顯得戰鬥激烈,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更讓汪洋有些擔心的是山頂突然有一架敵人的直升機一掠而過,它向下射出的子彈實在讓人不知從何躲起!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說樸正林他們的人民軍也遭到了敵人的攻擊?”
驚天的鉅變頓時讓汪洋陷入了難以置信,他的心不禁立即沉了一下來,但他爬上高崗,還沒有太多反應的餘地就發現前面突然有數個身影在向他的位置靠近,前面三人腳步蹣跚,中間那個被其他兩人架走行走的身影卻是如此的熟悉。
“高參謀!是你?!你怎麼了?”
汪洋發出了一聲恐慌的叫聲,也根本不顧隱匿自己的身形,汪洋當時就感覺自己的腦海轟的一聲就陷入了一片空白,這個自從帶着他突圍漢江,轉戰敵後的鐵漢也會有倒下的時候?他身形無比急切,幾乎是在幾個箭步間就到了身影的近前。
“汪……洋,好小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你來得正好……”
果然是高曉東,這個像鐵一樣鑄成的漢子竟然還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意,但看在汪洋眼裡卻是驚懼無比。
扶着高曉東的兩個一個是樸正林,另一個是人民軍戰士,看到汪洋的出現,臉上當時充滿了意外,但直到看清汪洋的面部之後終是長吁了一口氣。
“發生了什麼事?你……你怎麼會傷得這樣重?!”
高曉東臉色蒼白,就連跟汪洋說着話,他的額頭上也是冷汗淋漓,汪洋驚畏地發現,他的右胸前滿是鮮血,還有肩頭上面有着厚重包紮過的痕跡,但是那包紮的紗布已經全被鮮血染紅,這個鐵漢身上到底有多少鮮血可以流?
“我們被敵人的直升機發現了,敵人派了兩大隊卡車的南朝鮮士兵向我們的陣地進行攻擊!”
高曉東被樸正林他們放倒在了地上,正大口地喘着氣,樸正林看了一眼汪洋,臉上全是止不住的悲泣,他眼裡含着熱淚說道:
“我們的人太少,打退了敵人的一次攻擊,傷亡實在太大了,我們自問抵擋不住,於是我只能帶着身受重傷的高參謀先期撤出陣地!”
“但是……”
汪洋的心立即仿若被扔到冰窖裡,戰場的確瞬息萬變,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極其安全的所在,卻會變成最危險的地方,他看着樸正林黯然地低下了原本帶着傲氣,有些意氣豐發的臉龐悲聲說道:
“可是我們拖後在陣裡內掩護我們的兄弟,他們正在用生命抵抗着敵人瘋狂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