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午夜三時。此際無論是在休息的美軍,還是在山上南朝鮮營地裡睡覺的士兵們,這個時間段正是倦意正足的時候,也許在這個時候就算有人在耳邊大叫,他們也不一定會一下子清醒過來。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敵人的巡邏隊和哨兵也開始打起了哈欠。
畢竟人都不是鐵打的,在午夜三點的時候,人也最容易疲乏,所以他們當然也會有一點鬆懈了。
而讓山頭上的南朝鮮士兵們沒有想到的是,一支僅六人的隊伍已經開始向他們無聲無息地潛了過來。
僅僅一支六人的部隊就想撼動他們近一個團的兵力,這事聽起來就讓人無比瘋狂,更別說一直安全至今的南朝鮮士兵們了。
說實話,就算此時有人去告密,告訴南朝鮮將士這個事實,恐怕他們也不願意相信的。
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汪洋他們偏偏就來了。
一支精銳的特種兵部隊,其實在戰爭中最有效的戰鬥方式,就是突入敵羣,用專業的攻襲滲透能力。對敵人的重要目標進行沉重的打擊,在這種戰術下,別看特種部隊的人少,有時也能創造出一個營,甚至是一個團才能取得的戰果。
汪洋的心裡沒有想太多,他只是覺得在戰場上,像他們這樣的部隊,就要是要瞅準敵人的薄弱部隊給予致命一擊,那纔是正確的打法,否則讓他們去和敵人的步兵死磕,那實在太浪費了。
其實汪洋沒想過這一仗算是給梟龍特種大隊打開了一種新戰法的大門,從此以後給敵人的造成了無盡的麻煩,從而讓敵人以後聽到梟龍特種大隊就有種聞風喪膽的感覺,說實話從這一仗後梟龍特種大隊纔算真正的在美軍心裡留下了強烈的印象,他們終於知道特種戰不再是他們的專門技能了,而且志願軍能比他們做得更出色。
事情有時說起來容易,但是其實做起來卻很難,汪洋此際最關心的卻是他們這次戰鬥能如何的成功,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好的戰績,當然如果不發生任何傷亡那他就更加的滿意了。
“隊長,有敵人的汽車上來了,而且還是一個車隊,大概有三四輛啊!”
汪洋伏在他早就看中的公路拐角處。等待着機會的來臨,很快許衛國就從公路的前方無聲無息地潛了過來,興奮地向汪洋報告着。
能和隊長一起作戰,而且還被隊長親自點名,許衛國面孔上雖然看不出多少得意,但心裡面卻樂壞了,他憋着一口氣,決定一定不負汪洋的重任,一定要將這次任務漂亮地完成。
不過,他偵察回來後倒是覺得挺開心,因爲他感覺他們運氣實在不錯,敵人好像知道如果要他們兩人同時去鑽一輛汽車會很困難,倒是給他們開來了一個車隊,讓他們有足夠的空間進行這次‘偷渡’活動了
。
“好事啊!看來咱們運氣不錯!要抓緊這個機會,隨時準備戰鬥,你再檢查一下定時炸彈和手雷這些爆炸物品,千萬不能在中上掉了!”
誰都知道,任務說起來輕鬆,可是要真的做起來卻無比艱鉅了。
既然到時要扮作敵人彈藥庫裡的搬運兵,那身上當然都不能帶武器,汪洋和許衛國不得不把手中的武器都留給了李東海他們,身上也僅僅只帶了一支無聲手槍。
無疑,汪洋和許衛國的這次行動實在危險至極,但他們的行動更是這次任務的重頭戲,也只有他們這裡成功了,傅榮毅他們才能對敵人發動突然的進攻。
說實話,汪洋在宣佈許衛國和他一起行動,而且戰士們又知道他們這次任務之重時,其他的戰士們大有不服氣的味道。更是狠狠地瞪了許衛國兩眼,這麼光榮的任務竟然給許衛國給拿起了,他們心裡可也實在憋着一股氣呢,要不是汪洋看到情況緊急,不容他們去爭論和討論,這些傢伙恐怕會爲這個任務而大打出手了。
“是的,隊長,我確定都放牢實了!”
許衛國點了點頭,想當然他和汪洋幾乎是將這次戰士們帶來的大威力手雷,可是志願軍現在實在是太窮了,定時炸彈和反坦克手雷也不多,到了最後汪洋和許衛國也只是每人帶了一個定時炸彈,還有兩枚反坦克手雷,一旦被敵人發現,那可就要頭大了,他們只能用汪洋藏在腳上的手槍來應對了,再不行就只有動刀子的?
不能帶武器,而且身上當然也沒有太多的藏匿地點,說實話將這些武器藏在身上汪洋和許衛國都花了不少的心思,所以到了最後雖然早就檢查過好幾遍了,這些重要的物品都已經很牢實地縛在了身上,可是許衛國還是又檢查了一遍,然後給了汪洋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好,準備戰鬥!”
汪洋點了點頭,同樣對自己身上綁着的那些裝備進行了一遍檢查,最後果斷地向許衛國盯囑道:
“我先上,你看清我的動作,一定不能出現問題,到了敵人的彈藥庫之後,再找機會從車下出來,扮作運輸彈藥的人員。如果實在沒有機會,我們就就地引爆,然後儘量從彈藥庫裡殺出一條血路!”
這是一次光榮的任務,但也真可能是一次執行後就會光榮的任務,叫上許衛國是因爲經過這幾天戰鬥,汪洋發現他作戰機敏,而且很有頭腦,爲了保證萬無一失,他才特意選了他作幫手。
按汪洋的原計劃,他們是躲在敵人的車底混入敵人的彈藥庫,然後在敵從搬運彈藥的時候藉機混出來,幫敵人搬彈藥的同時,在敵人的彈藥庫內放下定時炸彈和手雷。
當然,在布完定時炸彈後還是想辦法撤退的,現在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汪洋只能計劃着在這之後依然冒充敵人的搬運兵一起混上敵人運彈的車廂,想當然敵人的運輸的搬運兵有可能會懷疑,他們只能在車上趁機將兩個敵人的搬運兵幹掉,再混出彈藥庫
。
但是,這個計劃的破綻實在太多了,不說上了敵人的軍車後,如果敵人的搬運兵在車還沒有動起來,馬上就開始向他們發難,他們縱是幹掉了敵人的搬運兵,也有可能會被敵人發現的。
同時,更有可能的是,他們就連混下車去幫敵人搬運彈藥的機會可能也會沒有,如果真的無法混出去,就必定要直接引爆了,那時敵人的彈藥庫爆炸時他們還在敵人的彈藥庫裡面,危險不用說,這事絕對稱得上要經歷九死一生。
“隊長,我明白!”
其實許衛國從汪洋在一線天出口處講解任務時,他就心裡有些明白這次任務的艱鉅性了,似乎汪洋大有就算這次犧牲也要將敵人彈藥庫炸掉的決心,可想任務的殘酷程度,可是就算面對這樣的困難。這個年輕的戰士臉上也沒半點怯意,反而讓汪洋感覺到戰意無比濃烈。
“好兄弟,要是咱們能衝出來,我和你一定不醉無歸!”
汪洋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看了許衛國一眼,他很少會這樣稱呼自己手下的將士,難得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本身就是對許衛國最高的認可了。
“好啊,隊長。那你可要小心一點,沒有二三斤的酒量,你可放不倒!”
許衛國笑着點了點頭,年輕英氣的臉上真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豪情,着實讓人心折。
“嘿嘿,那到時咱們就好好的較量一下!”
汪洋嘿嘿地笑了兩聲,說起酒量,他倒也不怕,在深山老林裡面有時到外面去狩獵,幾天幾夜不歸,全仗着自家釀的老酒禦寒,汪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多大,但想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擔心了。
“注意看清我的動作!”
說話之間,敵人的軍車已經很快走近了,兩道燈光更是從公路上照射過來,汪洋拍了拍許衛國的肩膀,然後身體順勢向前一躺,就已經處在轉角正中的道路中間。
爲了讓此行的混入更有把握,汪洋和許衛國在這裡等待敵人軍車過來之際,還特意在身上綁了不少的樹葉,特別是在身體的正上更是幾乎將整個身體覆蓋住,爲了就是將敵上的軍裝全部掩蓋住,這樣就算敵人的軍車車燈照到他們身上了。看到的也會一些樹葉而已,深更半夜的敵人也不會有太多懷疑,將最後一點可能暴露的機會全部都消除掉了。
許衛國認真地看着汪洋躺在路中間,無疑這個位置是他和汪洋早就觀察好了的,敵人的軍車從這裡過時,一定會把這個位置置於他的車輪之間,而汪洋特意以腳向山下,頭向幫人的彈藥庫,那就算是敵人的車輪出現了一點誤差,他也有時間進行身體的調整。
敵人的軍車很快就上來了,首先出現在眼簾的是兩道極強的燈光,將公路拐角的石頭山照得無比清楚,甚至連山頭上的雜草和灌木叢也看得極爲清楚,但是與汪洋所判斷的一樣,因爲這個拐角太大,敵人的車速不敢太快,同樣燈光也不能直接照到這裡的公路中間
。
軍車一點點地向汪洋平躺的位置壓了過來,許衛國甚至看到了敵人的軍車還無真的偏了一點方向,可能爲了怕掉下左邊的山崖,他有點下意識地將軍力向山壁上靠,但因爲敵人的車速較慢,汪洋倒是很容易調整了過來,當他的腳深入敵人的車腹下之後,他的上身也適時地轉了轉,最後一把抓住了敵人車底下的槓桿,然後用腳一踏果然就閃入了車底。
“成功了!”
許衛國心裡暗暗地叫了一聲好,他就已經看到汪洋已經牢牢地將身體附在車下,並且跟着敵人的軍車向彈藥庫前去,緊接着約十餘米外,敵人的第二輛軍車也開了上來。
“這下看我的了,我一定也會成功的!”
看到了汪洋的成功,許衛國的信心也漲了不少,於是在前面那輛敵人的軍車開出了五米之後,因爲這個拐角太大,所以當敵人的軍長開出五米之後,對這裡個拐角的視線也會出現盲區,縱是前面一輛軍車上的搬運兵也不看不到許衛國的動作,所以一個閃身,也就毫不猶豫立即佔據了汪洋開始所在的位置。
敵人的軍車緩緩而來,時間在那一刻彷彿都變得緩慢了起來,地面的震動,還有汽車的馬達聲全部涌入了許衛國的耳朵裡,讓許衛國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的頭頂上彷彿壓來了一座大山,而他卻要將這座大山征服,那難度可想而知了。
黑暗慢慢的降臨,由於許衛國汲取了剛纔汪洋所受的教訓,所以特意將身體向山壁這一邊靠了一些,敵人的的汽車果然穩穩地按着他的想法前進了過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涌上了心頭,看着敵人的軍車車頭慢慢地從自己的頭頂掠過,許衛國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就被敵人的軍車吞到了肚子裡。
但是,許衛國沒有害怕,他甚至還更加的緊張起來,吞到肚子就吞下肚子,他們的目標就是要到敵人的肚子裡去大鬧天空,又怎麼會怕被吞進肚子呢?
看到了目標,就是位於汽車車前位置的一根聯繫兩輪的槓桿,許衛國使勁地用手抓了過去,而在這個同時,他雙臂一使勁用力收了收,雙腳向後一踏,就蹬在了車尾的一個可支撐處,身體終於穩了下來。
“成了!”
這絕對是一次新鮮的嘗試,就算在梟龍特種大隊的基地裡,許衛國他們也沒有做過這樣的嘗試,只不過因爲他們都受過汽車駕駛的訓練,所以對車下的狀況有一點的瞭解,雖然叫不出他們現在抓住和踏住的東西是什麼,但他們還是能很快地找到目標。
身體支撐住後,並不就是沒有事幹了,許衛國一邊感覺着敵人軍車的震動向前,一邊也感覺到地上有些樹枝在自己的脖子上掃過,他就知道這是汪洋已經開始清理身上開始縛上的樹枝了,這個工作很重要,他們必須在這個段到敵人彈藥庫的路程裡將這些樹枝全清掉,否則就算他們到了敵人彈藥庫後,敵人的一旦開始停車進行彈藥的搬運,他們就想混進去,雖然身上穿着的是南朝鮮士兵的服裝,但身上的樹枝就會讓敵人產生懷疑
。
想到這裡,許衛國用一隻手撐住了身體,然後另一隻手就快速地在身前摸索起來,將身上的樹枝全部都扯開扔到了地上,這個事情看起來容易,卻其實並不簡單,因爲憑一隻手還有兩腳將身體撐住就要不少的力氣,更何況還要用一隻手來幹活?
所以縱使和汪洋來進行這一次的任務,其實李東海和傅榮毅也比較適合,但汪洋卻擔心他們體力吃不住,叫上許衛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樹葉終於扯完了,可是許衛國也發現敵人的軍車震動開始減弱,甚至乾脆停了下來,許衛國就知道敵人一定是到了彈藥庫門前了,現在一定是汪洋所在的那輛車已經在接受門前敵人的檢查。
“那個部分的!”
“工兵營的,幫美軍xx步兵團運送彈藥!”
“證件給我看一下!”
“車內還有些什麼人?”
“……”
說實話,敵人排查的還是很仔細,同時許衛國也同時發現,原來連美軍的彈藥也是南朝鮮士兵在進行運輸,都說美軍在南朝鮮當富貴兵,從這裡也算可以看出一斑了。
很快檢查就結束了,想當然本來就是敵人的運輸部隊,他們當然也就很輕易地進了敵人彈藥庫,只是讓許衛國有些意外的事,他們這些車隊本就是一路而來的,敵人的哨兵也就拿着手電筒在後面的幾輛車上照了幾下,大概作了一下檢查,他們所在的這輛軍車也就緩緩地跟了進去。
車開得不快,但是順着車底的縫隙,許衛國總算看到了敵人彈藥庫內部的情況,一入眼就可以看到幾個簡易的帳篷,還彈藥庫正中間一個小木屋子。
當敵人的軍車開進來之後,同時敵人彈藥庫中間的那個小木屋也打開了門,一陣腳步聲傳來,出來了一批南朝鮮士兵,看來就是敵人幫助這些軍車搬運的南朝鮮士兵了。
此時軍車纔剛開進去,周邊還有敵人的哨兵和搬運兵呢,許衛國他們當然沒有機會混下去,但是讓他感覺到幸運的是,敵人的軍車在彈藥庫門前沒有停,而是繼續向彈藥庫深處行走,而那一幫子準備來幫他們搬運彈藥的南朝鮮士兵也只得跟在這些軍車後面一起前進。
轉過了兩道彎,經過了好幾個巨大的帳篷,想當然裡面可能裝的就是敵人的彈藥了,可是敵人這次運輸的彈藥竟然是是彈藥庫的最裡面,軍車直開到彈藥庫的中後部,才真正的停了下來。
呃,看到這種場面,不用說許衛國就會心地笑了起來,看來他和汪洋的運氣還真不錯,起碼在這個位置就比較好混入敵人的搬運隊伍了,說不定就算在這裡將敵人車廂內的南朝鮮士兵全部幹掉都有機會。
“媽的,起來!還睡什麼,要準備幹活了
!”
“啊,到了嗎?”
“我操,這半夜三更的,還要搬這彈藥,這活真不是人乾的!”
“不知道明天會有戰鬥嗎?誰讓你不願意去一線戰鬥部隊呢,所以你就認命下去搬吧!”
“他媽的,你當我傻啊,去一線戰鬥部隊,那不是找死麼?你當共軍都是紙紮的,當年和我一起當兵的老鄉共有二十多個,現在最後剩下的,我看不到五個了,還有三個是在裝備部呢,像我這樣搞關係到這裡來求活命的,你讓我去一線戰鬥部隊,那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軍車停了下來,彈藥庫內本來幫這幾輛軍車搬彈藥的幾個南朝鮮士兵從許衛國所在的軍力邊上走了過去,似乎開始忙碌了起來,而直到這時許衛國所在的車廂上才跳下了兩個敵人的搬運兵,一邊向走走,一邊還沒好氣地瞎侃着,似乎還不太樂意。
夜色很黑,從小木屋裡出來的那幾個南朝鮮士兵身上倒還帶着幾個手電筒,還拿了一個較大的電燈,將軍車周圍照亮了。
當這兩個從車廂裡跳下的搬運兵罵罵咧咧走開之後,許衛國才從車底下伸出頭,首先他向四周彈藥庫四方的幾個哨樓上看了看,發現敵人的探照燈並沒有打過來,還在觀察着彈藥庫外面的情況,然後他又瞅了瞅周邊,一幫子敵人正在前面將一個帳篷掀開,將燈放好,場面有些亂呢。
許衛國纔不聲不響地從車底下鑽了出來,先半蹲着身子對自己的胸膠的樹技和應該放好的彈藥作了一下檢查,覺得沒問題之後,他才假裝着繫鞋帶,再緩緩地站了起來。
擡起頭,許衛國也立即看到前面那輛車前不知什麼時候汪洋也鑽了出來,他正整了整軍裝,也向敵人掀開的帳篷走了過去,他們的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彈藥庫內搬運的南朝鮮士兵正好過去,緊接着又出現了敵人車廂內的搬運人員,他們倆人正好在他們的後面冒了出來,南朝鮮士兵就算是看到他們有點古怪,也只會認爲是對方的搬運人員,所以竟然讓他們有驚無險地混了過來。
許衛國走快了兩步,隔着約兩米遠和汪洋走到了一走,然後就走進了有些混亂的帳篷之中,剛進去就碰到一個敵人肩膀上扛着一個彈藥箱走了出來,擡頭看了他們倆人一眼,可是臉上充滿了倦意,甚至眼裡睡意未醒,掃了汪洋一下更是一句也沒說就扛着彈藥向外面的一輛車走了過去。
“成了!”
呃,在敵人掃來第一眼的時候,許衛國和汪洋心裡還有點擔心呢,可是看了一下敵人的表現,他們就完全放鬆了,看來敵人彈藥庫內搬運彈藥的敵人果然和敵人軍車上的搬運人員一點也不熟,所以他們就無須擔心會被敵人認出來了。
“快點!媽的,搬完了老子還要去睡覺呢!哈欠……”
剛走進帳篷,汪洋和許衛國還沒站穩呢,一個南朝鮮的排長似乎就站在了帳篷口,對着汪洋和許衛國嚷了一嗓子,意思讓他們的動作加快一點,緊接着汪洋他們身邊就出現了好幾個扛着彈藥箱的南朝鮮士兵要死不活地將汪洋他們擠了開來
。
嘿嘿,擠開了就更好,趁着這股亂勁,汪洋和許衛國也無須去回答南朝鮮軍官的話了,他們二話不說,也緊跟在敵人的身後,一人拿起了一箱彈藥放在了肩膀上。
只不過,在將敵人的彈藥箱扛到肩膀上去的時候,汪洋隨意看了一下敵人的木箱上寫的英文單詞,在梟龍特種大隊基地訓時文化課上的也不少,英語雖然認識的不多,可是手雷這幾個單詞汪洋還是看明白了,原來這是放敵人手雷的地方。
向許衛國扔了個眼色,汪洋轉身扛起彈藥箱向帳篷外走去,而此時許衛國也就明白了汪洋的意思,於是他沒有緊跟着汪洋離開,而是裝作後面過來搬彈藥的人擠開了一般,他反而到了帳篷的另一邊,敵人的這個放置手雷的帳篷還真不小,光是彈藥箱也就有三四堆,怕不有二三卡車。
許衛國裝着一個沒站穩身體就有些向下彎去,卻不聲不響之間將手腰間的那顆定時炸彈拿出了來,他很快地用大拇指在上面一按,這顆定時炸彈就啓動了起來,藉着下蹲像是要去搬一個彈藥箱之際,他無聲無息地將手中的定時炸彈,順着這一大堆彈藥箱排列之間的縫隙,他一下子把他塞到了正中央。
“成了!”
許衛國偷偷摸摸地做完了上述的動作,這時才直起腰來,同時也扛起了一個彈藥箱,再隨意掃了一下這些搬運的南朝鮮士兵,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南朝鮮士兵,他都忍不住要表揚自己一下了。
要知道,按理來說他被敵人推了一下沒站穩到了另一堆手雷放置處後是不應該從那垵搬彈藥箱的,國灰一股來說任何一支部隊裡的彈藥放置都是有規定了,每一堆彈藥都不能亂搬,可是爲了害怕自己將定時炸彈放在現在正在搬的這一堆,一旦敵人將彈藥全搬完就會暴露,所以許衛國也不得不冒下險。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時,他搬彈藥箱的動作倒是給敵人站在帳篷口的軍官看到了,可敵人的軍官僅僅瞄了他一眼,打了個哈爾,半句話也沒說,就轉過了臉去,而他的這顆定時炸彈就這樣的扔到了那一堆足有二米高的彈藥箱最下面。
嘿嘿,這個帳篷裡面放的可全部是美軍的手雷啊,美軍的手雷威力比志願軍的手榴彈威力要大上很多這是誰知道的,可是一旦定時炮彈在這裡面爆開了,那後果也不用想了,敵人一定會被這恐怖的爆炸力震得一蹋糊塗,敵人的彈藥庫恐怕十有**也會玩玩了。
定時炸彈上設定的時候是二十分鐘後再爆炸,這個時間是根據傅榮毅他們在一線天出口處根據敵人軍車來回在彈藥庫裡出入的時間而判斷的,許衛國完成了一樁心事,於是倒也很大方地幫敵人搬起了彈藥。
走出了帳篷,順着來回進出的南朝鮮搬運兵,許衛國看到了汪洋,面對汪洋有些詢問意味的眼神,許衛國點了點頭,當然也就是告訴他完成任務了。
汪洋點了點頭,順便還給了許衛國一個大拇指,如此一來,他們的任務倒是完成了大半了,可是汪洋又觀察了一下敵人的整個彈藥庫,他就發現可能是敵人在戰鬥中用炮彈的機會比較多,所以他們就將一些炮彈放到了彈藥庫的前端,方便敵人軍車的運輸
。
看到了以上的情況,汪洋倒是心有所動,在和許衛國擦身而過之後,他也沒有急着就進入帳篷,反而從帳篷的門前擦過,走進了兩個帳篷相夾的巷子內。
“你幹什麼去?”
可沒想到的是,汪洋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動作,卻吸引了正在帳篷前看守着的敵人軍官,他皺了皺眉頭,看見汪洋沒有進帳篷,於是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去放水!”
許衛國也正好看到這個場面,看到汪洋被揮站了下來,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還好汪洋早就心裡有了應對的方法,其實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一個南朝鮮士兵這樣做了,並且同樣回一句敵人軍官的這樣的話,現在那傢伙正繫着小腹下的風紀扣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來呢,汪洋以前雖然朝鮮話不太熟練,可是經過梟龍特種大隊的一些訓練,還有高曉東他們的一些耳濡目染,他回答得倒也字正腔圓。
“他媽的,就你們事多,給我快點!”
南朝鮮軍官不忙地嘀咕了兩句,反而向他揮了揮讓他快去,相來他們守衛的這個後山防禦也太森嚴了了一些,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志願軍能在這裡起什麼風浪的,所以這個南朝鮮軍官根本沒想到什麼危險。
“是!”
汪洋捧了捧小腹,裝作有點忍不住的模樣,快走兩步就閃開了南朝鮮軍官的視線,然後一下子就到了帳篷的後方,一邊拉開同紀扣裝作小便,一邊卻拿着眼睛四處瞅了瞅。
其實,汪洋那裡是要小便,他的主要目的當然是將身上的那顆定時炸彈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放下來,汪洋擔心那一顆放在手雷之中的定時炸彈威力到時只能波及後營,卻不能對彈藥庫前面的敵人炮彈造成什麼威脅,所以他誠心找個機會放到敵人彈藥庫前面去。
裝模作樣了一下,汪洋很快就認識到了現在他處的環境,敵人的這個彈藥庫裡軍火還真不少,敵人的帳篷一個接一個擠得很緊,只要汪洋身處在帳篷之間,就算彈藥庫四個角上的敵人哨兵也不容易看到他,所以汪洋也就膽子大了起來。
他立即半蹲下身子,以很快的速度順着這個帳篷形成的通道,敵人的彈藥庫門口行去,時間很緊,不也不能讓南朝鮮的軍官看到他很久不回來,所以汪洋在感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帳篷邊上後,小心掀開了一個帳篷,
看來今晚的行動還算運氣不錯,帳篷裡面的彈藥箱明顯要比一般的彈藥箱長上很多,而且上面的印有的一些字樣可以證明這應該是美軍放在這裡的坦克炮彈了,汪洋以極快的速度,將手中的定時炸彈扔進了帳篷內。
當然同樣將手中的定時炸彈啓動,可惜的是不敢再進入帳篷之中了,所以扔得不是很準,但也是算是靠角處的一個彈藥箱堆邊上了,只要一爆炸,想必讓這些箱子內的炮彈全部跟着一起熱鬧應該不成問題
。
“他媽的,一泡尿也尿這麼久,怕是在偷懶吧!”
做完這一次,汪洋立即快速地沿着來回返回,汪洋的動作很快,當他裝着從帳篷夾道里出來時一臉爽快的模樣,讓南朝鮮的軍官白了白眼,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
聽到了現朝鮮軍官的汪洋也沒有生氣,他已經發現這個南朝鮮軍官原來是管理在這個彈藥庫內的搬運工的,可能看到汪洋不是他手下的人員,所以也不敢大聲的漫罵,但是汪洋卻不在否他所說的,他想着這個南朝鮮的軍官,最多在二十分鐘後就要跟着這彈藥庫內的所有彈藥飛上了天空,他又怎麼好意思跟一個將死的人去計較呢。
“好了,這裡搬得差不多了,再到前營去搬一些炮彈!”
到了這個時候,汪洋和許衛國知道他們也沒有什麼負擔了,因此他們也就放下心來,開始認真地幫着敵人搬起彈藥來了,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時候,敵人就裝滿了大半車,然後守在帳篷處的敵人軍官開始又向搬運的士兵們下了這道命令,開始帶着搬運的士兵向前面走去,而敵人的軍官也開始發動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汪洋和許衛國就開始故意落在後面了,他們沒有想到在敵人的彈藥庫里布置炸彈如此的順利,現在任務完成大半,隨後就是要決定怎麼逃出去了。
“在這裡,打開帳篷開始搬吧,每輛車上放兩件就行了!”
汪洋他們還在考慮呢,敵人軍官已經將他們全部帶到了帳篷的前面,然後就對着汪洋他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時間給我快點,他媽的都搞了十多分鐘了,老子還要睡覺呢?哈欠……一會就是姓樸的來值班了,他媽的!這他媽的工作不是人乾的,老子困死了!”
說着話,還打着哈欠,想必這個南朝鮮軍官也是剛輪到值班,所以才被迫在這裡看着衆人做事,現在睏意一來,這小子都坐到了一輛汽車的踏板上,一副好像吸了鴉片的模樣。
“上車!”
看着敵人打開帳篷,一看裡面的箱子就是老長的一個,不用說裡面可能是什麼美軍威力較大的一炮彈了,這些炮彈汪洋倒是沒有研究過,不過卻不影響他對身邊的情況進行觀察。
離這輛車最近的一個車門被打開了,隨即從這下面就跳上去兩個戰士,看他們的架勢就是準備在車上等另另外一些將炮彈箱搬過來,然後他們再往上放了。
看到這種情況,汪洋靈機一動,看着有幾個南朝鮮士兵開始向後面的車走去,他也就一拉許衛國,快步地也走向了排在後面的一輛軍車。
“兄弟,中尉說了,我們倆在這裡接,你們去擡吧!”
走到了第四輛車的邊上,沒想也有兩個南朝鮮的士兵跟了過來,看模樣他們應該原來就這輛車上下來的搬運兵,原本就應該是他們走上去接的,可是汪洋眼珠子一轉,就開始對着這兩個南朝鮮士兵假傳起聖旨來
。
“操,憑什麼啊!”
可讓汪洋有些鬱悶的是,說到這個,這兩個敵人就有些不買帳了,看樣子他們也知道這活輕鬆,對汪洋的做法大大不服氣。
“唉,都是自愛的兄弟,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兄弟身體不舒服,扛不起重物,可是又怕中尉罵,就當兄弟你幫個忙?”
呃,沒想到彈藥庫裡這個中尉的命令不好使,汪洋一時錯愕,此時當然不能和敵人起爭紛,不過汪洋也算反應極快了,他立即擺出一副想請兩個南朝鮮士兵幫忙的模樣,並且還從上衣袋裡拿出一疊美金放到了兩個南朝鮮士兵的手,並且懇切地說道:
“兄弟們幫個忙,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啊,今晚我們搬了一晚上了,實在是累了,這點錢也是兄弟我最後的積蓄了,給你們去買個酒喝?”
“哦……這樣啊,那行吧!那你們先上車吧,江湖救急,幫下兄弟也是應該的!”
一疊美金,都是五十元一張,雖然折在一起,倒也有三五張,兩個南朝鮮士兵對望了一眼,倒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發筆小財,當時楞了一下,隨即很快地將這美元放入了袋中,看來在那一國,那個年代都是鈔票好使啊。
“多謝兩位兄弟了,那就麻煩你們了!”
汪洋都禁不住要在額頭上擦了擦汗了,他真沒想到這兩個南朝鮮士兵會不買那個中尉的面子,不過還好的是出任務時,高曉東曾和他們說過,身上帶着鈔票可能會用得上,所以給他一些,否則這下子他和許衛國真就要麻煩了。
“沒事,小意思!”
收了錢,兩個南朝鮮的士兵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了,理解地看了汪洋他們一眼,然後就識趣地往回走了。
汪洋和許衛國互望了一眼,雙方都感覺到有種僥倖的感覺,不過緊接着他們就打開了車門,一個箭步跳了上去,坐在車上等着敵人將炮彈箱擡過來了。
一箱,二箱……
敵人擡過來的時候,汪洋和許衛國就將敵人的擡來的彈藥箱擺放好,兩箱過去了,可是就在敵人將第三箱炮彈擡過來時,卻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因爲他們突然發現,原來在他們車上的兩個‘南朝鮮士兵’卻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