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難堪到到家

上甘嶺先後打出了3個英雄的八連。最着名的是第一三四團八連;還有個炮九團八連;再一個就是第九十一團的八連。

十號陣地的奪回。正是在在九十一團八連的支持下,汪洋帶着他們恢復了陣地,將敵人趕下了我軍陣地,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來得相當的極時,這時汪洋才知道原來由於第四十五師打得相當艱苦卓絕,戰鬥力一再消耗一空,爲了更好的保衛第四十五師的戰鬥成果,志司決定上甘嶺陣地由十二軍第九十一團接防,第四十五師圓滿地完成了戰鬥任務,可以光榮凱旋了。

說起十二軍第九十一團,汪洋可知道這是一支充滿了榮譽的隊伍。

戰鬥在上甘嶺當時第九十二團的團長叫李長生,山西人,中學時就是犧盟會會員,不久又加入中國共產黨,算是一位革命老同志了。

他從太原中學畢業後,被黨組織包送到延安抗大參謀隊學習,在第十二軍的幾個團長中,他是文化程度最高的,有名的知識分子。

有文化打起仗來就不一樣,知識可以使人在戰爭中保持理性,頭腦清醒。應變自如。

一到上甘嶺,李長生就發現一個山頭上混雜着幾個,甚至十幾個連隊的官兵,容易造成指揮系統紊亂。爲避免多建制投入防禦的混亂,他決定將第九十一團的九個步兵連編成九個梯隊,採用“車輪戰法”,一個連接一個連上。不管這個連傷亡是大是小,打一天就撤下來換上第二個連隊。前一個連連長留下當顧問,介紹高地上的敵隋,地形,打法,然後隨第二個連撤下來,而第二個連的連長留下,給第三個連當顧問;各連依此類推下來。

因而,第九十一團在597.9高地上,始終打得井然有序,接過汪洋他們的陣地後,隨美一八七空降團怎麼攻,陣地始終都掌握在我軍的手中,第九十一團在戰後一致得到志司的嘉獎,打出了威名。

李長生戰時瀟灑,戰後亦得意過,是志願軍裡面難得一員儒將。

1957年他被選送到蘇聯伏洛希洛夫軍事學院外國系深造。學習高級指揮,當年毛澤東訪蘇,他作爲留蘇學員代表,到機場迎接領袖,還有幸與領袖親切的交談和握手。

接着李長生團長還等到了老上極彭德懷將軍訪蘇,並且受到了彭德懷將軍的親切接見。

爲歡迎中國的國防部長,赫魯曉夫在克里姆林宮大宴會廳設宴款待,李長生再次作爲學員代表受到蘇方邀請。那天晚上,赫魯曉夫親自迎候到華燈煌煌的宴會廳外,與赴宴的中國客人挨個握手,可以說對老毛子自我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甚至後來的改革開放,李長生團長是最有發言權的。

有幸在那個時候,在朝鮮戰爭中履立戰功的李長生成爲了宴會上的焦點,當時在場的中外記者如雲,鎂光燈不停地閃動。佩戴上校軍銜的李長生魁偉軒宇,其貌堂堂,格外惹眼,搶去的風頭甚至能和彭德懷將軍有得一拼。

甚至在第二天的《真理報》上,除了彭德懷的照片,還特意選發了一幀李長生與赫魯曉夫的握手照片,有李長生團長後來的話說,老毛子身上的味道挺大,而且手上還汗漬漬的。

但後來沒想到的是,正是與老毛子握手的這張照片給李長生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文化大革命”一來,就是這張照片給李長生帶來“赫魯曉夫忠實走狗”的厄運。

大會批判,下放勞動,開除黨籍……除鄧小平同志第二次復出擔任解放軍總參謀長的那兩年,李長生稍微輕鬆一些以外。十幾年沒過過順心日子,已經向他展露出的無量鵬程,就這樣被政治運動斷送了。

最後的十幾年,李長生將軍就閒居在南京新街口地段上一所國民黨時期的破舊宅第裡。

當年上甘嶺上的那員驍將,如今垂垂老矣。與腦溢血引起的半身不遂頑強抗爭了多年的李長生,穿着套寬鬆便服,魁梧的身軀像片枯萎中的秋葉,蜷縮在一張圈背舊木椅上聽收音機。

一條絹白的三角巾從脖頸垂掛下來,托住他麻痹的右臂。必須離開桌子時,老人得先吃力地站起,原地搗騰上幾十步,將半朽蝕的地板踩得山響,才能平衡住不聽使喚的雙腿,然後拄根柺杖,步履維艱地蹣跚而行。

暮年愴涼。但是這位老人的生命,無論在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年代,都曾燦爛過。這就足夠了,這就使得他擁有比我們這些生理健全的人更多的慰藉與驕傲。

不過想當然,汪洋在597.9高地上戰鬥時,他沒要機會見到李長生團長的面,因爲接替他防禦陣的是又一個英雄連,十二軍第九十一團的八連。

汪洋很快就知道,這個連的連長和指導員是一對錶兄弟,從小就在一起撒尿和玩泥,兩個表兄弟配合密切,在戰場上可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勳,並且帶出了一支充滿榮譽的百戰強軍。

連長姓張,仗打得不錯,人也相當的爽朗,汪洋很快就與他打到了一塊,在陣地上建立了戰友情誼。

可惜的是在日後的歲月裡。汪洋知道張連長後來犯了一個如同亮劍裡男主角一樣的錯誤,闖過戰爭的死亡地帶後,在和平的環境下他卻未能過得了女人關,自己跌倒了。

跌倒一次,領導上幫着拉了一把。跌了又跌,就再也沒爬起來,其實說得不好聽,亮劍裡的主角就是以他爲原型而塑造出來的。

來了生力軍,汪洋理由可以把陣地放心交給張連長,然後再帶着第四十五師在陣地上的戰士們下去了,可是沒想到的是崔建功師長一通電話打來,汪洋不得不又留在了陣地上。

崔建功師長對汪洋這段時間陣地上的指揮相當的滿意,在高曉東高大隊長面前可是灌足了迷魂湯,理由沒別的,十二軍第九十一團纔剛上戰場上,一切都還不瞭解,當然要一個熟悉陣地的指揮員留在那裡協助指揮一下,相當然汪洋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面對這樣的困難,汪洋倒也沒什麼太多的表示,反正仗打到現在,他都麻木了,感覺就算沒有敵人的進攻,他的腦海裡,還有他的耳裡似乎都可以看到敵人正衝上來,他熱血沸騰似乎還沒打夠,如果現在下戰場也許還真不習慣。

於是,他讓史東來和葉城、李寶成將隊伍帶了下去,那一羣軍衣破爛的戰士們帶着滿臉的疲倦下了戰場,但是他們註定回到陣地的後方會得到熱情洋溢的歡迎,他們是上甘嶺戰鬥中的英雄,正是由於他們所以第四十五 師纔在這次戰鬥中打得範弗特里顏面盡失。

“隊長,保重!我在後面等你!”

“隊長,把我留下吧,我們一起回去!”

史東來倒是自知身體的情況,在陣地上他也幫不了汪洋什麼忙了,所以他深深地在汪洋的肩膀上拍了拍,簡單的話卻表現出他對汪洋的親切關懷之意。

倒是葉城這小子在這次戰鬥中活蹦亂跳的。看到隊長沒有下去,任汪洋怎麼說這小子也願意離開,死活都要呆在陣地上,汪洋最後沒有辦法只有隨他,但是再三關照他,不要亂跑,跟在自己身邊才行,葉城小子答應得倒是好,不過一戰鬥起來。汪洋可能就只有嘆氣了。

因爲,只有汪洋才知道,這小子在上甘嶺陣地上幾番交鋒,感覺是憋足了氣,現在好不容易守住了陣地,正是利用有利地形大量消滅敵人的時候,葉城總在陣地上飛奔着殺敵,那裡敵人多,他就衝向了那裡,現在死在他手中的敵人怕是在這幾天都達到三位數了。

送走了第四十五師凱旋的官兵,葉城和汪洋就留在了三號主峰陣地上,對於汪洋和葉城來說這都是前面功勳部隊留下的最堅強的戰士,也是志願軍最骨幹的力量,張連長當然絕不想看到這兩個英雄沒有犧牲在開始的戰鬥中,反而幫他們連防禦陣地地最後倒下,所以還給他汪洋他們派了兩個警衛員。

接下來就是到了晚上了,第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根本不顧休息,他們第一時間就是突擊白天作戰被美軍一八七空降團破壞的工事,把被炸塌的坑道口、防炮洞全扒開,重新構築。

直到這時,第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才知道汪洋他們曾經在這片陣地上到底面臨了什麼樣的戰鬥,挖開一個個掩體和坑道。他們看着汪洋和葉城臉上全是崇敬的表情。

軍營裡的熱血男兒,沒有什麼太多的是非好壞,只要能在戰鬥中奮勇當先,能夠立下不朽功勳的戰士都是大家眼裡的英雄。

可是,看着汪洋他們曾經守過的陣地呢?

唉,當一個個的坑道和掩體被挖開,第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臉色都變了,因爲他們突然發現挖開的那些掩體和坑道里面全都是死人。

甚至由於敵人的屍體太多,當時汪洋他們戰鬥太激烈,打掃戰場不可能很徹底,八連二排三班的一個小戰士用十字鎬掏防炮洞,就有那麼巧,一鎬下去勾住美國兵屍體上的手榴彈拉環,鎬一掀,炸了,搞得八連都有好幾個戰士受了傷,小戰士也肩膀被削了一塊大皮,眼淚都痛得流了下來。

屍體太多了,說實話汪洋和葉城也不記得他們在清理戰場上搬了多少死去的南朝鮮士兵和美國大兵到這些坑道之中,最後八連的戰士們光是在清理三號主峰陣地側方一個坑道時,個小時就就掏出三四十具屍體。

當時八連戰士們都有些傻了眼,有些頭痛地問張連長:這麼多的死人往哪兒弄呵?

張連長也是一絕,這員膽大包天的猛將看了一下點將緊急,不知敵人什麼時候上來,所性想了想就對戰士們命令道:就壘在坑道口給我們當掩體牆吧。

後面的情況讓汪洋和葉城都有些瞠目結舌,張連長還真就日夜在這個指揮部裡指揮着戰鬥,那當作掩體的屍體堆直到戰鬥結束後才清理完,張連長走下陣地時臉色都沒變一下,這點葉城和汪洋都不禁相當佩服他的膽色,要知道當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當敵人的炮彈彈片和子彈打到屍牆上撲哧撲哧的,再加上屍體上流出的那些發黑的鮮血,沒有幾分勇氣和定力還真的不敢這樣做的。

“597。9高地一旦失守,五聖山也危險,敵人便可居高臨下,使我們在遼闊的平康地區無法立足,整個朝鮮戰局將會發生嚴重變化。你們到友軍陣地上作戰,不能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連隊。你們是十二軍的代表隊,要和四十五師搞好關係,虛心向兄弟部隊學習。只准打好,不許打壞。”

張連長話不多,但當清晨即將來臨,他首先對着全連的將士就是這麼一番話,然後在炮火轟隆當中,又一天激烈的戰鬥就開始了,而這次第九十一團八連是沿着英雄部隊的路線在前進,他們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失敗。

炮聲隆隆,就像打雷一般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停止,誰都知道第九十一團八連將會面臨一場惡仗。

但是戰士們士氣極爲旺盛,上甘嶺戰役之前,第九十一團八連是在金城一帶打防禦,全連只有二班和九班跟韓六師打過一仗,都立了功,其他人正眼饞得心裡都鬧得慌,可是一到上甘嶺,誰都知道不怕沒有機會立功了,反正敵人很自覺會自動送到門前來讓大家揍了,於是全連羣情振奮,一個個嗷嗷叫,紛紛咬破手指頭寫血書,那份請戰熱情讓汪洋和葉城看了都心生感慨,果然不愧於第五次二階段戰役時,千里奔襲沒有多少傷亡不說,還滅了敵人二個營的強軍啊。

第九十一團八連共有170多人,在張連長的指揮安排工作下,炮排抽出來搞彈藥運輸,三個步兵排上陣地。

除了正副班長背上支衝鋒槍,戰士每人10顆手榴彈,2根爆破筒。陣地讓炮打成尺把多深的虛土,普通手榴彈已經不頂多大用,扔過去那聲兒跟開鍋似的,噗噗的,最後全使高級手雷。

說起來,那時汪洋和葉城也有點羨慕第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畢竟十二軍到後面修整了一段時間,所以從後方來的很多先進武器就到了他們的手中,打起仗來那花樣可比原先汪洋帶隊的七連強大多了。

嗯,所謂的高級手雷,這玩意汪洋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一看原來是老毛子的最新生產,老毛子把這手雷叫莫洛托夫手雷,一顆手雷比兩顆手榴彈的威力都大。

再還有因爲爆破筒在朝鮮戰爭中證明了他的實用性,嗬,那傢伙厲害,一炸天崩地裂的,崩開的全是碎鋼片。雖然在野戰當中那玩藝兒就是太沉,扔不動,帶起來也不方便,但對於上甘嶺的陣地站來說,志願軍將士們都是居高臨下,順山坡往下推,這玩意在戰鬥緊急的時候卻最具威力,八連的將士們反而帶了不少上來,光拉彈藥的後勤保障部隊就上來了一百多號人呢。

不得不說,比起當時倉促上陣地的汪洋他們來說,十二軍第九十一團八連的將士們準備充分多了,理所當然敵人也要遇到更多的麻煩。

但實際的情況呢,在隨後天亮亮的戰鬥裡,由於是第一次在上甘嶺陣地上防禦,戰士們思想認識還不夠,一直還延用着他們在金城防禦時的那種打法來戰鬥,最後戰鬥的慘烈場面還是讓他們大吃了一驚,用張連長的話來說,阻擊戰打得這麼慘的還真是第一次了,這都趕上當年六十三軍打的鐵原阻擊戰了。

僅僅在上午十時的時候,張連長就得到報告說10號陣地吃緊,他趕緊派三排的兩個班過去增援。

兩個班從我們這個3號陣地半山腰的屯兵坑道往山頂上運動,有五六十米的距離。597.9高地邊上的一個觀察所看走眼了,以爲是敵人,立即報告炮兵指揮所說:敵人上了3號陣地。

張連長在坑道口看着五聖山那邊飛來一陣炮彈,心裡便叫了聲:壞了。剛一扭臉,就見那兩個班讓炮火吞沒了。當時電話聯絡不通,我趕快派了個副排長飛跑到營指揮所,叫他們別打啦,是我們的人在3號陣地運動。

真讓人惱火透了,正打得較勁的時候,一下把自己的兩個班誤傷了,張連長只好又重新組織增援,可是重新組織時間上就有些來不及了,也就一會的功夫,美軍又再一次殺上了10號陣地的。

十號陣地丟了,而且還是在汪洋和葉城的眼皮下面丟了,當時汪洋和葉城可是完完整整地將陣地交給八連的,看到這個場面,張連長當時都感覺自己沒臉去看汪洋和葉城,面紅耳赤的張連長一下子火了,感覺這臉在兄弟部隊面前丟得難堪啊,他氣急之下一句也不說,立即帶着連的預備隊咬着牙就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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