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軍事歷史學家拉塞爾.韋格利在其著作《美國陸軍史》中對記點輪換制度的弊端作過一段很有意思的評述:
……由於輪換人馬走馬燈似地往來穿梭,在朝鮮作戰的8個陸軍師及其附屬部隊從未形成可觀的內聚力。新兵和基層軍官們不惜花費很多屈指計算輪換期。他們缺乏整體感,學習不了班、排、連所必須掌握的協同動作。他們尤其不具備團結精神或集體榮譽感,很難補償因不明白爲打仗所產生的倦怠。敵人並未把美軍劃入頑強進攻、堅忍不拔的軍隊之列。如果美軍的對手是一支現代化程度高、火力與後勤補給能力勢均力敵的軍隊,那麼實行這項導致低內聚力的輪換制度將使美軍在戰爭中失利。
這就是說,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既不能承受重大傷亡,又要把仗打下去,還要打得又體面又不丟人,其實說白了輪換制也是美軍特殊政治形態的產物。
任何不義之戰,都有這種兩難,面對這種情況,你叫李奇微和美國政府去交差?
非不願爲,亦不能爲!
因爲他們面前的軍隊不是普通的軍隊,在兩軍交鋒的大義之上,中國軍隊畢竟是正義之師,他們是在免費幫助朝鮮人民對抗外國勢力的橫加干涉他國內政。
當然,更讓美軍比較頭疼的.是,中國軍隊的武器雖然低劣,但是戰鬥力卻不弱,甚至志願軍官兵的士氣比武裝到牙齒的‘聯合國軍隊’要高昂得多。
要想不付出代價,卻又戰勝中朝.軍隊,這可能?世界上當然不會有這樣的好事。
曾幾何時,在象麥克阿瑟包括.李奇微範佛里特等一大批美國軍隊將領們看來,要麼打一場不惜一切代價的全面戰爭,甚至不惜將戰火燒到中國去,甚至不惜請出原子彈,甚至不惜讓大批美國青年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纔有希望讓對面的中國軍隊最後在朝鮮半島上折戟沉沙。
而一旦進入相持不下的小打小鬧,還要他們在小.打小鬧中奪得主動,他們就茫然不知所措了。
說實話,按當時的實際情況,中國軍隊的指揮能力.比美軍是要強的,對付過日本鬼子,打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國內戰場,從經歷過的戰爭和戰鬥類型來說,他們跟中國軍隊的指揮員們真是沒法比。
優越的國力,精良的裝備,堅實的物質後盾、相對.單一的戰爭閱歷,使麥克阿瑟、李奇微和範佛里特們都只對大打出手的堂堂之陣有興趣,好象只有這樣才能爭得主動,才能維持士氣,才能贏得勝利。而對於以零敲碎打積小勝換取大勝的戰爭形式,卻完全缺乏相應的思想準備和信心。
中國軍隊的指.揮員雖然大都沒進過大學校門,但卻是在各種不同類型的戰鬥中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對於從這種戰鬥形式向那種戰鬥形式的轉換來說,不象範佛里特們有那麼多的障礙。
幾乎每一箇中國軍隊指揮員都有過小打小鬧的游擊戰和大規模的運動戰的戰爭閱歷,“積小勝爲大勝”的作戰形式早在打鬼子那會兒就被他們操練得滾瓜爛熟。
“在情況打樣的仗,有武器打武器的仗”,“因時因地制宜,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是中國軍隊作戰指導活的靈魂,所以戰爭形式無論變化,他們都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都能保持旺盛的戰鬥意志和主動進取精神。
至於中國軍隊的士兵們,大都是剛從土地改革中得到了翻身解放獲得了實際利益的農民,他們曾經飽受日本鬼子的蹂躪,如今穿上軍裝,領上一支槍,再去打退另一國的鬼子,保衛他們分來的田分來的地分來的勝利果實,保衛他們剛剛獲得的當家作主站起來了的感覺,那是一件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事兒。
這些士兵也數着點算着賬打仗過日子,數着算着消滅了多少美國鬼子,立了多少功,風風光光回家。
一些被俘美軍官兵曾經驚訝地,一個普通中國士兵對戰場環境和雙方態勢的瞭解,甚至超過美軍營一級的指揮官。
他們要想用這種輪換制與中國軍隊進行戰鬥,若想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那真還需要中國軍隊好好地配合他們給他們的國家民衆,還有國家首腦好好的演一場戲才成。
可是,戰場就是你死我亡的拼搏之處,可不是拍電影,搞喜劇的地方,‘聯合國軍’抱着這樣的一種僥倖心理與志願軍進行作戰,那必定是要吃大虧的。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當馬良山的敵人還沒在陣地上站穩,甚至他們還在數着日子等着時候回家,可能連他們有幾個隱蔽的射擊點都不清楚的時候,志願軍來了,而且這次的攻勢是當面‘聯合國軍’前所未見的攻擊犀利,坦克、大炮加步兵的攻襲,戰鬥進行的愈久,對志願軍的作戰越來越有利,現在裝備低劣的中國軍隊,也開始要鳥槍換大炮,進行兵種協同作戰了。
午夜,馬良山,月黑風高。
英步兵第二十九旅當初進攻馬良山時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與我六十四軍一九一師血戰了六天六夜,雖然佔領了馬良山,但是由於傷亡過大,輪換制即時生效,換上他們來守備馬良山陣地的部隊是英步兵二十八旅蘇格蘭皇家邊防團四個步兵和兩個火器連。
經過一個月的苦心經營後,蘇格蘭人構築了以地堡羣爲骨幹,交通壕、散兵坑相連接的環形防禦陣地,在前沿設置了多道鐵絲網、照明雷、音響物,同時在8高地和馬良山主峰均築有較堅固的掩蔽部。
看起來這塊骨頭十分的不好啃,馬良山上一個不好可能就會被志願軍戰士的鮮血染紅。
不過,此時的蘇格蘭人還沒和志願軍打過太多的照面,最多也是雙方在各自的防禦陣地上互相打打冷槍,轟上兩炮以示招呼。
總得來說,相對武器低劣的中國軍隊,蘇格蘭人還是挺樂觀的,因爲從以往的經驗出發,他們認爲中國軍隊雖然近距戰鬥能力非常出色,但缺乏強大炮火的掩護,難以對已形成鞏固防禦的陣地形成實質性的威脅,所以他們數日子等待着回家還是感覺挺悠閒。
但是,戰爭進行快二年了,他們卻沒有想到,中國軍隊在多次受到‘聯合國軍’優勢火力的攻襲之後痛定思痛,已經從老毛子那裡引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此時雖然從火力上還不能與美軍相比,但是如果要打一個局部的小戰役,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汪洋帶着他的第一中隊無聲無息地插入了馬良山,進行最後的武裝偵察任務,找到敵人的指揮所,同時給攻擊部隊提供戰場情報支持。
戰場情報支持,這個詞很新穎,但是卻又是汪洋帶領着第一中隊戰士進行特種攻擊戰的又一新的嘗試,在馬良山一線陣地上,其實不止馬良山一個至高點,在離馬良山約五百米開外,還有一個小山頭,這個陣地位於馬良山的側後,也是一個石頭山。
實際上從海拔上來說,這個無名石頭山其實比馬良山還要高上幾分,可可惜的是這個山頭上面沒有樹木,而且山勢太陡,防禦區域不夠,石頭山就連挖個地堡也任務無比的艱鉅,更何況在這個山下沒有重要的交通要道,所以理所當然,馬良山纔會成爲主要的兩軍爭奪要點,而這個無名石頭山就成了一個雞肋似的存在。
不過,這個雞肋似的存在,此時在汪洋的第一中隊看來,卻是一個無比寶貴的寶藏。
理由非常的簡單,如果在馬良山的爭奪戰開始之後,在這個無名石頭山置高點上,可以很輕鬆地觀察到敵人在陣地上的動靜,同時四百米的距離,就算加上馬良山的防禦陣地從山底到山頂直線距離約有三百米,七百米的距離可以難倒一般的人,可是卻難不到汪洋的第一中隊,說得不好聽,如果有必要,汪洋他們甚至可以在這個石頭山上對馬良山的敵人進行狙擊射擊。
不過,說實話這個無名石頭山也不是那麼好佔領的,雖然這個無名高地不是‘聯合國軍’的主要防禦陣地,但是在因爲這個位置對馬良山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威脅,所以在這個山頭上敵人還是駐守着約十餘人的兵力在駐防,汪洋他們想佔領這塊寶地,還得打一場殲滅戰。
“肖揚,保護好電臺,可別讓他出問題了,這到時是我們的吃飯家伙!”
爲了這次的任務,第一中隊這次還第一次裝備上了電臺,到時這個電臺就成了汪洋他們與六十四軍攻擊部隊的重要聯絡工具,現在暫時充當通信兵的是肖揚,此際他揹着電臺可是隊裡重要的一個保護對像,看着他身體一滑,後面的許衛國一把將他扶住,生怕電臺給損壞,連忙盯矚着他小聲地說着。
“嗯,我會放的,放心!摔到我也絕不會讓電臺受一點的傷害!”
看到前面的汪洋停下了腳步,肖揚和許衛國停了下來,他們看着汪洋若有所思地觀察着面前的馬良山,小聲地向許衛國作出了保證。
他們不汪洋爲會停下來,但是說實話,從梟龍特種大隊基地到馬良山前線也有近十天了,這麼多天地,他們經常深入馬良山周圍區域進行戰場偵察,將敵人重要的防禦位置已經報給了炮兵大哥和即將進行攻擊的一九一師第五七三團,說實話現在這段地形他們已經幾乎全然都背熟了,說誇張得一點就算閉上眼睛他們也能在這裡進出的路線。
“不要作聲,前面有敵人的巡邏隊!”
走在最前面的汪洋突然向後面的戰士作了一個手勢,走在中間的傅榮毅正帶着六個新加入的戰士們呢,他打着手勢向大家傳達了這個命令,許衛國和肖揚就就立即閉上了嘴巴,說起來敵人雖然還沒有意識到我軍就在明日凌晨要發動對馬良山的進攻了,可是由於要對馬良山敵人的地堡和機槍點進行偵察,第一中隊在夜間已經故意對敵人的進行了多次的火力偵察,敵人爲了防止第一中隊的戰士再次滲透,也加強了馬良山區域的巡邏。
“瓊斯,你這個新兵蛋子,背槍嗎?不要把槍口對着後面的!”
“呵呵,瓊斯這小夥子子一定是想想得太入神了,是不是擔心你的蘇格蘭聖女就此飛走了,想回家想得要命了!”
“在朝鮮半島這破爛地方,每天除了黃土就是大山,我實在呆煩了,別說瓊斯了,就連我都想回家了。”
“瓊斯,你不?”
“少尉,沒好說的,要不是爲了強制服兵役,我纔不到這鳥不拉糞的地方來呢?”
“……”
敵人的巡邏隊士氣並不高昂,甚至一向樂觀的西方士兵們,在不面對的這場戰爭不如要打到後,他們明顯都已經不再對這裡的戰鬥抱期望了,西方士兵們腦子裡的貪圖享樂的思想比起志願軍來在思想認識上實在差了好幾個檔次。
“先別想回家,好好地享受這段你們可能生命中最後的一點時光吧!”
其實汪洋和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離這支蘇格格蘭的巡邏隊也不過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可是由於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隱蔽的很好,而敵人又非常的漫不經心,汪洋他們根本不存在暴露的可能,汪洋看着這些其實也算相當無奈的蘇格蘭人,嘴角不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此時,汪洋的腦海裡還記得志司傳達的馬良山一線戰役的戰鬥動員。
打掉“聯合國軍”方面在談判中的籌碼,增加對“聯合國軍”部隊的軍事壓力,顯示
中朝軍隊的決心和力量,彭德懷司令決定以打促和,收復一些陣地,打擊敵人士氣,並下達作戰指示,指出:
“此次攻擊意義甚大,必須取得勝利。各軍必須隨時準備打敵反撲,在打敵反撲中大量殺傷敵人,以殲滅敵人一個營連編制爲主要目標,根據各軍部所面臨的情況,發動局部攻勢,擇機恢復秋季攻勢和夏季攻勢中所失去的陣地。”
想起這段話,汪洋也感覺到好笑,美軍花了無數的力氣,打了一個‘夏季攻勢’和‘秋季攻勢’,傷亡了近二十萬人,可是纔得到六百多公里的土地,就連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奧馬爾.佈雷德利不無辛酸地說:
“用這種戰法,李奇微至少要年光景才能打到鴨綠江邊。”
可是讓他更爲鬱悶的是,他這還沒算是志願軍的反擊呢,如果再加上志願軍不時地發動一下反擊,那麼可憐的佈雷德利將軍不得不,他說的這二十年可能還得無限期的延長。
“前進!”
目送着敵人的巡邏隊離開,汪洋帶着中隊裡的十二名戰士再次向無名高地的山頭上進行運動着,但是在這之前,汪洋他們還要做一件事,那就要想辦法斷掉敵人向後的通訊聯絡線。
伸出右手,汪洋向李東海打了個手勢,這個任務就交給了他,三分鐘後,李東海就跟上了汪洋的大部隊,雖然說要再過二個小時,我軍的進攻纔會打算,但是僅僅二個小時的線不通,現在又是夜間,敵人應該不會引起多大注意的。
“真想現在就攻上去,這個英國佬竟然就睡着了?”
一個小時後,第一中隊戰士們就已經到達了他們的攻擊區域,這是無名石頭山上的峰頂位置下方,雖然說石頭山上沒有樹林可以供大家隱蔽,可是這就是小股部隊攻襲的好處了,汪洋他們因爲人少,在若大的一個山圍上趁夜色找到隱蔽還是沒有問題的。
葉城和李小布一左一右地圍在汪洋的身邊,看着敵人一個哨兵癱倒在靠在一個山壁上進入了夢想,說實話現在李小布他們是分不清蘇格蘭和英國人的區別,但是看見敵人鬆懈到如此的地步,還是忍不住有衝上去的慾望,將這個山頭上的十多個敵人全部端掉。
“真正要的不是這個敵人,看到敵人的地堡了嗎?那裡還有兩個守衛在,首先必須得幹掉那兩個敵人,否則動了這個睡覺的,那就會被地堡邊上的哨兵,一旦驚動地堡裡的敵人,還在發出槍聲讓馬良山那裡的敵人察覺了,那就壞了大事!”
汪洋看了一眼李小布搖了搖頭,他李小布好久沒有上戰場了,此時相當的興奮,可是在這場夜襲戰之中,第一中隊的戰士們不能出任何一點的差,一旦驚動了馬良山上的敵人,暴露了部隊進攻馬良山的企圖,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許衛國,從左側繞上去,面前的這個睡覺的敵人就給你了,傅榮毅負責掩護,意外的情況發生!”
最終,雖然李小布戰意高漲,可是汪洋還決定沒有用他,最後他和許衛國一左一右向地堡邊上的兩個敵人哨兵潛了,然後讓葉城、李東海帶着兩個新加入的戰士跟在他們的後面,一旦等汪洋和許衛國幹掉了兩個敵人的哨兵,他們就會衝入地堡之內,將敵人全部拿下,而可憐的李小布卻只能去收拾面前那個睡覺的敵人了。
一點點的,汪洋和許衛國自從向山頂潛伏之後,很久都沒發出聲息,但是已經開始慢慢地的流逝,但指針走到凌晨差五點的時候,在山腰間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李小布終於了遠處地堡邊上有了動靜。
倒不是汪洋他們的動作慢,現在汪洋他們所作的只不過是不想驚動敵人而已,誰都,早上五點將會是我炮兵大哥部隊發動對馬良山炮擊的,然後就是總攻的開始。
經過偵察,汪洋他們都,白天時時在無名高地石頭山的蘇格蘭十餘士兵都會守在他們各自的防禦陣地上,甚至有時還能在這裡觀察我軍陣地上的動靜通報給馬良山上的敵人,可是一旦到了晚間,除了三名守衛之外,其他的敵人都進了地堡內睡大覺。
十餘個敵人睡在地堡裡,在總攻還未開始的情況下,汪洋他們又不能動槍,所以無疑要將敵人全殲,那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全的任務,最好的方式就是等我炮兵大哥的炮聲一響,然後就衝入敵人的地堡之中將剛被驚醒的敵人全部消滅。
差十分就是五點了,爲了不讓敵人發出太大的動靜,說實話汪洋還是保持了足夠的,他在潛行的時候一直與許衛國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當兩人離敵人幾乎都只有二三米的距離時,敵人的哨兵也警惕性不高,兩個就幾乎同時撲了上去。
行動的那一刻,汪洋還特意地弄出了一點小聲音,兩個敵人都下意識地向他的這個方向望來,但他們望到是汪洋迅速而至的身體,離汪洋最後的那個士兵剛將頭返呢,可是一隻大手就已經抓住了他胸前的衝鋒槍,然後雪亮的軍刀讓敵人連反應餘地也沒有就扎進了他的喉嚨。
鮮血迸射而出,蘇格蘭哨兵的第一意識就是想喊出聲來,可是劇痛入喉,喉嚨中又插着一把軍刀,他縱是想喊也喊不出聲,只能發出咯咯的怪音。
同時,他也試圖扣動板機,下意識地射出子彈,但他一扣動板機,卻也扣動不了,槍似乎已經卡死了,原因就在於汪洋的手正好放在板機之內,將衝鋒槍的板機死死地控制住,絕望的敵人抽蓄了一會,在汪洋將手中的軍刀再用力一插之下一直扎透了他的後頸,他終是閉上了眼睛。
而另外一個敵人哨兵,了汪洋已經對着他的同伴動上了手,他下意識地想叫出聲來,同時也試圖用手拿起衝鋒槍向汪洋進行射擊,但是由於他的心神全部被汪洋所吸引,卻沒有身後的許衛國已經無聲無息地貼近。
一隻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敵人想叫卻沒有叫出聲,許衛國反應其快,看到敵人試圖開槍,他一手將敵人的槍打掉在地,然後再內一紮,袖裡的軍刀在黑夜裡閃動着讓人心冷的寒芒,一下子就沒入了敵人的身體。
敵人吃痛,感覺到心臟彷彿一下子就停止的跳動,臨死的時候他瘋狂地顫抖着掙扎,身體突然向後倒去,許衛國倒是沒防着這一下,反而給敵人一下子撲倒在地,他當了敵人的人皮沙發,他的後背砸在了一些石頭上,有着說不出的疼痛。
但縱是這樣,他的手依然死死地捂着敵人嘴巴,不讓他發出一點的聲音,可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抓着這個蘇格蘭士兵生命力竟然旺盛的驚人,在心臟被扎中的情況下爲,掙扎了一會還是沒有斷氣,許衛國幾乎是無比驚訝地敵人的手正向他腰間的軍刀摸了,那寒光突然從敵人的腰間露了出來,現在的許衛國給敵人背身壓在體下,他根本沒有閃避的餘地,幾乎只能看着敵人拿着軍刀就要向他扎來。
面對這樣的敵情,許衛國也沒想會搞得如此糟糕,但躲不過所性就不躲,他心中一橫,手中的軍刀突地拔出三分,又狠狠地紮了進去,巨大的痛苦讓敵人的心臟再次受到重創,敵人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但是這人還真有一股恐怖的毅力,他竟然還是拔住了腰間的軍刀,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許衛國的腰間紮了。
說時那時快,許衛國都被這種情況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的是突然一隻大手出現在敵人扎出軍刀的手臂上,巨大的力量將敵人的手臂控制住,當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落空了之後,敵人腦海裡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被狂風吹走,他也只得含恨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壓抑地喘着粗氣,身上的敵人屍體終於被人挪開了,許衛國吃力地站了起來,不用說,救他的人就是汪洋了,許衛國額頭上全是冷汗,其實他們已經夠了,可是還是差點出了意外,戰場上真是都可能發生,這次許衛國算是有着足夠的幸運了。
隨即,山腰間也傳出一聲悶哼,還有突然一些輕微聲響,向那個方向,一個人影拿着軍刀站了起來,果然也是李小布得手了,而這時的葉城、李東海和另外二名戰士也衝到了汪洋他們的身邊。
汪洋做了一個手勢,李東海和葉城一左一右就端起衝鋒槍站到了地堡入口的兩側,另外兩上新戰士是王進寶和王福來。
二個戰士年紀都不大,雖然此次的戰鬥也算是他們加入梟龍特種大隊的第一次,可是也不見他們有太多的陌生感,兩個戰士一臉的嚴峻,與葉城他們配合的相當好。
不得不說,傅榮毅這次帶着這六個新戰士還是表現相當不的,從前二次是汪洋帶着這幾個戰士進行了偵察任務,讓他們習慣了第一中隊的作戰方式後,後面就得到了大量的表現機會,火力偵察,夜間滲透,第一中隊的很多任務都是由他們來完成的。
在傅榮毅的帶領下,又由着第一中隊老戰士們的幫助和保護,這六個戰士果然很快就適應了第一中隊的戰鬥方式,現在已經基本融入了第一中隊的戰鬥隊形。
從現在汪洋對他們的使用方式來看,汪洋已經基本上接受了他們,並沒有按照開始所說的讓傅榮毅單獨帶領他們六個人成一個小組來進行戰鬥任務,這其實已經是對他們的最大認可了。
“十、九、八……二、一,開始!”
雖然消滅了外面的敵人,可是汪洋他們並沒有就急着向地堡裡面的敵人進行攻擊,汪洋甚至看起他手中那塊被他繳獲來的表,開始數起了秒。
終於,總攻發起的到了,汪洋眼中一亮,戰士們幾乎和他一樣同時看向了遠處的馬良山。
驚人的一幕在還未完全亮起的凌晨出現了,無數道火光突然從志願軍的防禦陣地後方出現,尖嘯着的怪意從天而降,無數的紅光綠芒彷彿在馬良山的上空劃出了一條帶着數種色彩的抽象畫。
然而,這幅畫可能還沒有保存零點零一秒,火花,綠芒就全部落到了敵人的陣地上,然後像成百上千的煙花一齊在馬良山上綻放,整個馬蜂良山就被煙花所籠罩起來。
無休止的轟隆之聲瞬就響徹了整個天空,地動山搖,天暈地暗,火光四射,山體崩塌,彷彿天地間突然暴發了十級地震一般,敵人多次向我志願軍陣地發動了多次的炮火攻擊,可是等炮火落到他們的頭上時,爆炸也是一樣的無情至極。
這次戰鬥之中,步炮協同是攻擊的重中之重,不用說,志願軍的炮兵大哥幾乎成了這次戰鬥的主角,第一九一師五七三團主攻,可是卻給他們配備了二個炮兵力和三個炮連。
“攻打馬良山,奪回我陣地。阻擊加反擊,勝利再勝利。”
“多多殺敵人,立下國際功。光榮歷史上,光榮加光榮。”
爲了這次馬良山戰鬥,大炮筒子們把胸脯拍得嘭嘭響,向步兵作出了保證。
不光如此,他們還鼓勵步兵分隊,把香菸、餅乾等送到擔負攻擊任務的步兵分隊,那包裝上還都是些加油打氣的口號,象“餅乾祖國來,送給突擊排。攻佔馬良山,掛上英雄牌。”等等。
“你們前進到哪裡,我們保證支援到哪裡!爭取立個合同功!”
有此後盾,乃是五七三團將士們最大的保證,他們的信心都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鼓舞
而當汪洋看到此時炮火連天覆蓋整個馬良山之際,炮兵大哥的將士們還真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