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掃視了一眼樓道。
惡靈並不會太遠,一定就藏匿在這座樓中。他轉身緩緩的朝着樓道另一頭走去,一邊注意着手腕上的EMF儀,注意着上面數值的變化。
隨着他的腳步,EMF儀上面的數值在緩緩的變大着,這證明自己已經離那惡靈越來越近了。呂明陽擡頭望了一眼前面的樓道,只剩下兩間教室了,惡靈一定就在這兩間教室中的一間裡。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朝樓道盡頭行去。
但這次卻隨着他的腳步移動,EMF儀上面的數值卻又緩緩降低了下來。呂明陽不由得心中疑惑着,再投過窗子朝那兩間教室中望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惡靈的蹤跡。
這究竟是怎麼事?
難道惡靈逃匿了?但EMF儀上的數值並沒有繼續下降,上面的數字似乎在隨着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並不再繼續下降。
呂明陽忽然中微微一動,也許惡靈的確就在附近,不過並不是自己猜想的是在這一層,而是在另一層樓層中,就在剛纔數值最高的那個點的正上下方位上。
但究竟是上一層還是下一層呢?
呂明陽轉身朝快步走進樓梯間,樓上走去。下面一層的這個位置應該是一樓的大廳,惡靈絕對是不會呆着那麼顯眼的位置的,所有最有可能就是在三樓,在那個發生過詭異事件的三樓。
呂明陽腳步匆匆地衝上梯。一邊已經從懷中摸出了那把光能槍。迅速地打開了保險。讓光能槍先充滿能量。
三樓。舊是三樓那長長地走廊舊是那一間被學校封鎖了地教室。教室地門依舊緊鎖着。但EMF儀所指示地位置。應該就是這間房間。
呂明陽屏息緩緩靠近碩大地窗子。朝房間內望去。房間內依舊是空蕩蕩地沒有任何地人影。甚至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呂明陽微微皺了皺眉頭。EMF儀應該是絕對不會監測錯誤地。惡靈地確是應該在這個房間地。但爲什麼房間中即沒有殭屍沒有惡靈呢?難道是自己地“天眼”又失靈了?
他緊緊地皺着眉頭。擡手從口袋中摸出那副碩大地眼鏡再次戴上。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房間中依舊空空蕩蕩地沒有絲毫地異常。
難道惡靈並不在這個房間?難道他還在上面一層?呂明陽微微鬆了一口氣。再次摘掉那副碩大地眼睛。轉身再次朝着樓梯間走去。
但他剛轉過身子忽然發現一個人從樓梯間中轉出了身形。
那是一個老頭,一個至少也有六七十歲的老頭,一臉深深的皺紋顯得他的皮膚異常的乾硬皮膚卻異常的蒼白,就如同多年不曾見到過陽光一般的蒼白,他的身形並不算高大,腰桿卻挺得筆直得他的身體似乎十分的硬朗。
他的腳步卻又顯得十分的疲倦一般,走在樓道中鞋跟似乎根本就不能擡起,發出一串擦擦的聲響,在這空曠的樓道中泛起一片回聲。
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解剖樓的大門已經被封鎖了,他這麼一個老頭子又怎麼會在這樓內呢?一時倒搞不清他究竟是人是鬼。
呂明陽暗自將光能槍藏在身後默的警惕着,老頭卻在他面前四五米遠的距離處停下了腳步起一雙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炯炯有神的雙眼,望了呂明陽一眼。
呂明陽心中卻暗自舒了一口氣絕對是一個人。不論惡靈還是殭屍,都絕對不會有這麼有神的雙眼的的。
“你幹什麼的?”老頭盯着呂明陽的眼睛。
“呃,我來上課的。”呂明陽應了一聲。解剖樓的大門是鎖着的,自己是爬樓進來的,而這個老頭雖然看上去還有點精神,不過他只怕是沒本事爬牆上二樓翻窗子吧?也許解剖樓的大門此刻已經開啓了?
“爬牆翻窗子來上課?”老頭反問了一句道。
呂明陽頓時一,心中一轉,卻也反問道:“你怎麼被鎖在這樓中了呢?”
老頭又盯了呂明陽一眼,卻忽然嘆了口氣道:“是我讓鎖門的。”
呂明陽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老頭說是他讓鎖門的,那就是他讓別人將他鎖在這解剖樓中,這又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是那派的?”老頭忽然又問道。
呂明陽心中頓時有些明瞭了。這老頭怕也是“同道中人”,他讓鎖門的目的也許就是爲了解決這裡的那些惡靈?
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學校裡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找了這麼個“神漢”來特殊事件,特殊處理?唉,這種事情在鄉下倒是常見,卻不想這專
“科學”的大學校園的學校領導中竟然也信這一套,的工作還是沒有徹底做到位啊。
不過這老頭怎麼會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呢?他又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自己也是同道中人?難道這不是個純粹混吃混喝的“神漢”?
呂明陽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慌忙接口道:“原來是前輩高人?呵呵,失敬,失敬。”
老頭又瞥了呂明陽一眼,見他並沒有報上自己的門派,卻也並沒有再追問,淡淡的嘆息了一聲,道:“年輕人,你還是離開這裡吧,別摻和這事的好。”
老頭說着,徑直穿過呂明陽走到了那間教室的門口,徑直從腰畔摘下一串鑰匙,從中撿出一把了,徑直就開了那個房間的門鎖。
呂明陽心中苦一聲,看來學校還真是對這老頭有夠信任,竟然連教室的鑰匙都交給了他。早知道學校竟然信這一套,自己還不如直接找校方,也以神漢的名義去查這案子來得方便。
老頭開了門鎖,徑直就進間,呂明陽將光能槍的保險關掉,收了起來,這纔跟着也進了教室中。
老頭卻早已走到了那教室中的解剖臺前站定了身子,然後張口說道:“出來了,別藏着了。”
忽然一條小小的人影從那解剖下面鑽了出來,頓時嚇了呂明陽一跳。
這是一個鬼魂,一個大約只有十二三歲的小鬼,一臉調皮的表情瞥了呂明陽一眼,卻轉身躲在了老頭的身後。
老頭憐的望了一眼那個小鬼,然後轉過身子,對呂明陽嘆息一聲,說道:“走吧,沒事了。
”
呂明陽瞪大了眼睛,一併不明白眼前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如果那小孩不是個鬼魂的話,眼前這情形多想一個和爺爺捉迷藏的小孩,這該是一副多麼溫馨和諧的情形啊?
老頭說完,徑直就閃過呂明陽的身邊,出了教室,卻轉身走到樓梯旁的電梯間門口,又從腰畔的鑰匙中揀出一枚,開了電梯鎖,徑直走了進去,那個小鬼更是跟在他的身後也跳進了電梯中,卻又伸頭對呂明陽做了個鬼臉。
呂明陽心中苦笑一聲,似乎自己已經是多餘的了,因爲他忽然想到了這個老頭是誰——他一定就是停屍間管理員,解剖樓的老校工,老吳頭。
也只有他才能對這解剖樓如此熟悉,也只有他這麼個曾經管理過這裡幾十年的人才能讓這裡的小鬼這麼聽話。
也許是學校終於認識到了老吳頭的重要,於是再次將他請了回來吧。現在他正忙着收拾這自己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的殘局吧?也許校園馬上就可以再次恢復寧靜,然後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這些詭異的事件,最後都會慢慢被人們遺忘,然後成爲沒有真憑實據的傳說……
呂明陽暗自搖了搖頭,也許這件案子已經可以算得上結案了。不過還有一個最後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那就是小朱的下落。
呂明陽慌忙閃身跳進了電梯中,那個小鬼頓時嚇了一跳,似乎他在害怕剛纔自己的鬼臉惹到了呂明陽,他現在是來修理自己的一般。
老吳頭卻似乎一點都不吃驚一般,他淡淡的瞥了呂明陽一眼,微微嘆了口氣,徑直按動了電梯上的按鍵,電梯緩緩的啓動了。
這部電梯似乎已經十分的老舊,運行十分的緩慢,還一個勁的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緩緩的朝着地下二層行去。
老吳頭站在電梯裡默不作聲,呂明陽心中也暗自盤算着究竟應該用什麼方式來和這老吳頭溝通,畢竟他可不是一般人,自己的身份既不能暴漏了,也不能說自己是個普通人,而說自己是什麼法師只怕更是說不通,只要他稍稍一試探,只怕自己就要露餡的。
電梯雖然緩慢,卻也只不過片刻就停在了地下二層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老吳頭徑直就出了電梯,卻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呂明陽苦笑一聲,也跟着老吳頭出了電梯門,擡眼望了一下這個地下停屍間。他卻並沒有像老吳頭一樣嘆息,卻是驟然等瞪圓了眼睛,訝然的張大了嘴巴……
此刻這地下停屍間和自己昨天晚上見到的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場景,如果說昨天這裡是一個沒有一點生氣的死氣沉沉的停屍間,而此刻看去,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熱鬧的大聚會。
但這個聚會中卻並沒有人,而全都是鬼魂,足足要有二三十個各式各樣的鬼魂匯聚在電梯口處,一個個一臉警惕的神色,目光陰狠的盯着呂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