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你半天了,怎麼躲在這裡?”白小白推開書房的門,不解的看着正伏案皺眉沉思的季城。
季城一看是妻子,興奮而又苦惱的對着她招了招手,催促道:“快過來,快過來,我給兒子取了十九個名字,你來挑一個。”
小白揹着手,婷婷嫋嫋的邁步走了進去,不解道:“名字不是都有了嗎?費那些心思做什麼?”
季城瞧見妻子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差點嘔血,“我的兒子,都認祖歸宗了,還能叫易天?季天的話,這名字不好,昨兒爺爺也說了,咱是中規中矩的家庭,名字最好不要取那麼高,老傳統了,估計,你在國外對這方面不瞭解。”
小白走上前,拉開季城的胳膊,環在腰間,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托腮笑看着他的側臉,“你的名字不就是挺高的?季城,都是長城了,還不夠巍峨高大?”
季城的大手搭在老婆細細軟軟的腰肢上,解釋道:“爺爺以前給我取的是忠誠的誠,後來讀書辦學籍的時候,老師填錯了字,家裡人覺得城牆的“城”外能禦敵,護國安邦,也挺好的,也就將錯就錯了,”
白小白靈機一動,“那你兒子叫季忠不就得啦,多好!多符合你們家精忠報國的優良傳統啊!”
“季忠,季忠,忠誠……”季城表情糾結的抓着頭髮,越念這個名字越覺得彆扭。
噗……這老頭兒子,又不是兄弟,取一個詞拆開當名字當然感覺彆扭不對勁吶!不過季城一時半會兒還沒琢磨過來。
“好了,好了,費什麼腦筋呀,帶我出去逛逛唄,”小白摟着季城的脖子,嘴裡的熱氣不斷的噴在他的耳後脖頸處,紅脣也若有似無的燙了那片肌膚,引起一陣陣的酥麻之感。
老婆撒嬌,季城受用無比,但是他還有正事要辦,緊了緊喉頭道:“兒子是黑戶,我還得費點神拖點關係將他的戶口落下來,不過當務之急先得將名字給定好了……”
“天意!”小白微微笑道:“季天意,孩子沒出生之前我就將名字取好了,一直都叫天意,我故意將名字念反,那是逗你玩兒呢,笨蛋,哈哈……”
季城一怔。
“孩子的出生證我沒辦,戶口我也沒登記,你的兒子我怎麼可能登記到別人名下呢?而且還是那麼一個糟老頭子。”白小白那雙勾魂大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季城心頭一柔,突地,嘴脣一抿,還是繃不住幸福的甜蜜舒心的笑了,大力的將老婆往懷裡一揉,“你個小磨人精!”
男強女柔,白小白少不得被季城箍在懷裡好一番親吻折騰。
“嗬……”一道吃驚的喊聲,季老爺子連書房的門也沒來得及關,轉身就走。屋外傳來奶奶的喊聲,“你慢點兒,一把歲數了,走路也不悠着點。”
季城面色訕訕,小白窩在他懷裡,笑的開心,捶着他的胸口,“活該你!”
季城撓了撓頭髮,自我安慰道:“誰沒有年輕過啊,否則老爺子怎麼可能有我爸,我爸又有了我了呢?如此,香火才能傳承下來嘛……”
宋雯雯雙手交叉抵在額頭,思量着今天週五,按照學校的規定,每兩週休息一次,明後天就可以休息了,好開心。
嗯,今晚不回自己家了,去外公外婆家,明天約嫂子一起逛街?嫂子那麼個會玩的人啊,跟着她混一定很刺激。
宋雯雯正兀自想的開心,突然“哈!”的一聲驚呼,她緊跟着也大叫出聲,“啊……”還抖落了一地的學習用品。
鐵長林笑的前仰後合,一臉的菊花紋。
宋雯雯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劇烈,驚魂未定。
現在是午休時間,但是身爲高三的學生,自然大多數都會選擇在班級裡溫書,累了得話會趴在課桌上休息一會。高三(1)班是重點班,全班六十個人,幾乎滿滿堂堂。
安安靜靜的教室,因爲這突來的驚呼,少不得被嚇着的同學有些許的抱怨。
鐵長林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這麼說他不是表示他結實,而是說他的厚臉皮已經到了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他的金字招牌就是“不顧他人感受”。可宋雯雯到底是女孩子,影響同學的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她想不難爲情也難。
“你……”宋雯雯想吵架,可因爲聽到了同學們小聲的抱怨,最後只是攥緊了拳頭,瞪大了眼,強忍住了那口怒氣。
“嗨,晚上我們籃球校隊對抗隔壁學校友誼賽,大哥打前鋒,大嫂你去給大哥加加油,大哥看不到你不拼命!”鐵長林雙手撐着宋雯雯的課桌,神采奕奕的說道。
那語氣不是邀請,而是命令的句式。
宋雯雯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眼刀子刮向薛邵南的座位,發現那裡空着沒有人後,才咬牙切齒道:“你滾,你給我滾!”也對,每次鐵長林欺負她總是趁薛二不在的時候,不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宋雯雯恨恨的想。
鐵長林的絕招就是死纏爛打,這一點上宋雯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就跟個綠頭大蒼蠅一般圍着宋雯雯嗡嗡的沒完沒了。宋雯雯怨恨無比,他鐵長林自願當糞坑裡的臭玩意兒,還非得將她也搞臭了才罷休。自己若是不答應,他少不得廢話連篇,怪叫連連引得其他同學不滿。
宋雯雯心裡清楚,薛邵南是學校的白馬王子,衆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像她這樣被王子熱臉貼上來還愛理不理的狀態,在許多女孩子眼中,那就是一個——矯情!
宋雯雯想發飆,腦中一閃而過昨晚嫂子跟自己說的話,看了眼鐵長林那張雖然長的帥氣,可是怎麼看怎麼討厭的臉,暗自下了決心,磨了磨後槽牙,以絕對爽快的語氣答應道:“好!我去!”
鐵長林一愣,似乎壓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爲了逼迫宋雯雯就範,昨兒晚上可研究好了一些列的方案,宋雯雯這麼快就答應了,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倆人對視了幾秒,鐵長林哈哈笑了幾聲,得寸進尺道:“這纔對嘛,男朋友去參賽,女朋友當然要鼎力支持。”
宋雯雯沒吭聲,拿起書本繼續看書,心裡卻嘔的差點內傷。
恰在此時薛邵南跟隔壁班的一個男生有說有笑的靠近了教室,在薛邵南擡腳邁進教室的當口,鐵長林摸了摸鼻子,邀功般的迎向了薛二。
宋雯雯鄙視至極,暗道了句,明明是隻中華田園犬,卻天天冒充非洲豹。搖什麼搖?狗尾巴快搖斷了。
薛邵南聽完鐵長林邀功般的說辭,有些無奈,也有些頭痛,關於自己和雯雯的事,那畢竟是他的私事,他並不想別人插手,尤其現在是高中的最後關頭,他一直按兵不動,不是他怯懦,而是他覺得時候未到。雯雯對他抗拒他不想對她逼的太近,害怕會適得其反,他想等大家都上了大學,脫了早戀這頂帽子了,只要雯雯沒有真心喜歡的人,他都一定會強勢進入她的世界。
他很有耐心,所以不急於一時。而且雯雯身邊並沒有具有威脅性的異性出現,所以他也很放心。
鐵長林是薛邵南的死黨,他熱情而仗義,對兄弟們更是非常的“關心”,而薛邵南則是被他“關心”最嚴重的兄弟,沒有之一。對此薛邵南不知說過多少次了,可是鐵長林嘴上答應的漂亮,回頭又忘的乾乾淨淨。
鐵長林是喜歡宋雯雯的,這種喜歡很單純,無管男女之情,他就是覺得這女孩兒特別,也很爽快,不扭捏造作,和她無論是吵架還是打架都特別的過癮,簡單點說,他就是覺得宋雯雯爺們,可以當兄弟處。
當然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他也和薛邵南說過,後者一聽他說雯雯爺們差點嗆了口水。
這次白小白回到季家後明顯的勤快了許多,家裡人做飯她會打打下手,吃完後也搶着收拾碗筷了。完全不像第一次來時那樣,她根本就是吃過嘴一抹,一次地也沒掃過,好在那時她懷孕,又是新媳,爺爺奶奶那麼慈祥的人,根本不可能和晚輩計較。
這次回來的時候她還有些忐忑,她那次想走就走,而且又將季城傷的那麼重,心道季家長輩肯定對自己頗有怨言,誰知回家後竟然受到了長輩們熱烈的歡迎,奶奶還拉着她滿含歉意的連連怪罪城子在處理感情上的不成熟,傷害了小白。姑姑更是自責的不行。最後還是爺爺擲地有聲的做了總結,“往後季城若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儘管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出頭,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白小白愧疚又尷尬,但更多的卻是疑惑。後來問了季城才知道原來他隱瞞了他摔下山坡的實情。而童海在報警後居然也選擇了沉默,他的想法很簡單,那是他們夫妻的事,他不好插手,而且季城並沒有生命危險,他意識清晰,那童海更沒有幫他報案的責任了。那場意外與童海來說只是賠了輛車給江志,其他他並無損失,甚至可以說還度過了一個驚心動魄而又刺激美妙的一天。
季城如此護她愛她,白小白心中柔軟,既然她已經決心拋棄從前,那麼從今後就讓她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