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亦神亦魔的愛人
“我是個孤兒,或許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也給我生了個雙胞胎姐妹也說不定。”白小白說的認真,那神情似乎連她自己也相信了這番信口開河。
安德魯冷笑一聲,雙臂撐着桌面,突然靠近,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白小白眉頭動了動,很輕很快,當安德魯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她又恢復了方纔淡然的表情,單手撐着額頭,斜睨着他,“自從結婚後,記性就不大好了,老公、孩子、洗衣、做飯……”
“真是諷刺啊!”安德魯幾乎是從齒縫內擠出這幾個字,臉色看上去非常的難看。
白小白靜靜的看着他,倆人目光相接,白小白灑脫的展顏一笑,靠回椅背,從未有過的單純無害,放鬆愜意。
安德魯一怔,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出了神。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唯一見過你真實面容的人,當初你完全可以殺了我,爲什麼你沒有……”
“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也樂在其中啊。是啊……我怎麼忘了呢?遊戲怎麼可以單方面結束?嗯,現在看來,是有些後悔了呢……”白小白散漫的應了句,嘴角還掛着漫不經心的笑。
安德魯心頭一沉,身子小幅度的動了下,而後竟笑了,笑的邪惡,“我很期待,期待你的再一次逃脫,不過這一次恐怕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言畢安德魯站起身,高大挺拔,滿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後,轉過身。
安德魯按住門把手,在即將走出拘留室之時,白小白突然莞爾一笑。
“不會了……”
安德魯驟然頓住了身子,微側了耳朵。
“我是無辜的,爲何要逃,我叫……白小白。”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又被猛的關上。
有警員跟着他走,嘰嘰喳喳的似乎在和他說着什麼,但是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一直以爲她就是個生來就帶有惡魔基因的殺人機器,身手不凡,冷酷無情。
可那樣的她,卻會在雨夜爲一位盲人老太默默撐傘,悄無聲息的將她送回家;會因爲米加蛋糕屋的最後一塊蛋糕而和小朋友猜拳爭蛋糕;會在她剛剛殺完人後若無其事的蹲在路邊吃路邊攤,然後滿臉無辜的來一句,“嗨,安德魯警官!你又遲了一步啦!”,再然後便是笑容燦爛的溜走,迅捷的,反應不及的。
他一直都是聯邦調查局外聘的神探,出了名的心思縝密,破案率奇高。卻在她的面前屢屢受挫!
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她的呢?
是從那次大爆炸時,他本能的將她護在懷裡開始?是從他接二連三的偶遇她,並被她利用開始?是從她放過自己一命,並毫無緣由的殺了那個本要僱傭她殺了他的那個人開始?是從他倆亦敵亦友的雙重身份交往開始?還是她悄無聲息的離開,從此讓他的生活又陷入了無盡的孤寂開始……不,比那是比曾經更寒冷的孤獨……
或許是最初的最初,他早就被她吸引,那時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孤零零的一個女孩子,小小的身子,纖細柔弱的脖頸纖腰。那樣一個弱女子,居然出現在那樣的地方,難道不正是最最可疑的地方嗎?可是號稱全宇宙最心思縝密的他,居然忘記了思考,還大男子主義上身的將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親自將她送出了包圍圈。
即使是後面的幾次偶遇,他竟然都沒有懷疑過。
美麗的讓人心動的東方女人。
他記得他曾這麼評價過她。
但他卻否定她打動了他的心。
這是不允許的!
他父親的家族古老而顯赫,正因爲如此,祖輩們對血統家世的要求也極其的嚴苛。而他的母親卻是個美麗的東方女人,雖然溫柔賢淑,卻出身貧寒,早早的便失去了雙親,在外謀生。
這樣的女人在自詡爲高貴的長輩們眼中無疑是晦氣而低賤的。
但是父親卻與她相愛了,並且生了他。因爲血統不純,他被家族厭棄,拒之門外,並禁止冠以家族的姓氏。
父親是懦弱且沒有主見的,反抗不了家族的壓力,便悄悄的離開了母親,順從了長輩的安排,和一名同樣有身份的女人結了婚。
安德魯六歲之前,因爲是私生子而受到排擠欺辱。六歲後因爲父親的過世,家族裡沒有繼承人,被接了回去,又受到繼母和倆個姐姐的憎恨厭惡。
所幸的是,因爲他完全繼承了父親的基因——金髮碧眼,以及非凡的聰慧而逐漸被祖父祖母接受和喜愛。
表面的榮耀,背地裡的排擠欺壓。兩面三刀的喜愛和栽贓陷害。扭曲的生長環境,刻意的灌輸教育,以及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強烈自卑。
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喜歡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女人?
不會!
他的身後是雄厚的家族財閥,他的命運便是接受家族的安排,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然後繼承家業。
偵探什麼的,完全只是業餘愛好而已。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深夜,他正坐在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沒有開燈,四周也沒有一絲人氣,冰涼的天花板,冷硬的室內設計,屋外繁星點點,可是樓下的車鳴聲卻傳不到這幢高樓的頂端。
他是那麼的孤獨,彷徨。
沒有一個人可以交心,他覺得自己真的快精神分裂了,一個天使,一個惡魔。天使的他化身神探,爲大衆伸張正義;惡魔的他親手將家族內虎視眈眈的親人推向地域。
他突然覺得很冷,心中仿似有個大洞,吞噬着周圍的一切,或美好或醜惡,卻怎麼也填不滿,只會越來越空。
他是俊美無雙的,人前的笑容也是天真無害的,卻又在一遍遍的做着最醜陋的事,爲了權力,金錢,與血脈相連的人爭奪,設計,陷害。
他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從小的耳濡目染,理所應當。
只是厭倦罷了,真的厭倦了。
突然,冰涼的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那刀片利的只要輕微的一個觸碰,便割破了皮。
他能感覺到自己喉頭的皮破了,流了血,溫熱的。
“我的命值多少錢?我出雙倍。”安德魯很平靜,他吃驚與殺手居然躲過了層層安保,更腦子飛快的考量着來人沒有立刻殺了他,可以爭取機會談判。
殺手似乎輕笑了一聲,莫名其妙的嘀咕了句,“有些吃驚呢。”言畢收回了刀片。
安德魯幾乎在同時,按開了桌子上的室內燈總開關,一手伸進了抽屜。
可惜手槍沒有拿出來,電光火石之間就被殺手一掌劈倒在了桌面上,鋒利的刀片緊隨而至抵在了他的喉頭。
強烈的燈光刺激的安德魯有片刻的晃眼,殺手以危險的姿勢挾持了他。
安德魯能感覺到脖子上又裂開了一道口子,可是鬼使神差的,他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居然不計後果的一把扯開了殺手的面罩。
倆人具是一震。
殺手最先反應過來,輕笑一聲,帶着幾許漫不經心的冷意,“這可如何是好?本想留你一命的。”
安德魯仍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半張着嘴巴,震驚僵硬。
e1even看他樣子好笑,朝着他的臉輕拍了幾下,才叫他回了神。
“你是e1even?!”安德魯大驚失色,目光停留在她的臉和她捏在指尖靈活的玩弄着的刀片上。
“賓果!”e1even打了個響指。
那時的安德魯是震驚而又興奮的,從來沒有人見過e1even的真是面容,見過的也立刻斃命。或許更因爲工作的關係他多次和e1even交過手,見識過她的敏捷身手,才更加驚詫的無法呼吸。
“好了,再見吧!”e1even露出了個死亡般的笑容。
“等……”安德魯有好多話想問她,身爲一個優秀的偵探,總是會對他追查的犯罪嫌疑人充滿了好奇,希望瞭解他的內心,並且期待她能夠爲他解開那些死亡之謎——如何行兇?如何逃脫?
但是e1even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當他暈過去的時候,他心頭涌起的並不是恐懼,而是遺憾。
安德魯以爲自己死了,可第二日當太陽升起時,他居然被秘書小姐大呼小叫的吵醒了。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一時不知身在何方,二十年了,自從來到這個家後,從來沒有哪天像昨晚那樣睡的那樣香呢。一夜無夢,居然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遇到e1even。
他們偶遇的地方,第一次吃飯的地方,甚至是各種新的案發現場,也都沒有再碰到她。
這是幹嘛呢?想抓捕她?還是單純的想謝她的不殺之恩?
若僅僅如此,可爲何竟有一種失落之感呢?
直到兩個半月後的下午,他在國外出差之時,居然看見她懶洋洋的堂而皇之的向警察先生問路,他竟神經過敏的突然跑過去將她拉走了,驚慌不定的責問:“你是瘋啦?居然像警察問路?”
e1even一副看白癡的神情,走開,買了個甜筒,安德魯跟在她的身後,仍是全身的戒備,e1even則是放鬆的舔着甜筒回了句,“瘋了的是你吧,這樣突然強行將我拉走,不覺得很奇怪嗎?你看,剛纔那個警察還在盯着你看,或許他還以爲你會對我圖謀不軌吧?哈哈……”
安德魯後來知道那個僱兇殺自己的人,早就在和e1even談攏報酬後,被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e1even當機立斷的結果了。
或許僱主臨死的時候腦門上都掛了個大大的問號吧。
e1even的解釋很簡單:因爲那人噁心!
當時僱主給的那張認人的照片似乎是家庭聚會照的,照片裡不僅只有安德魯一個人,還有其他倆個人,照片裡的每個人都笑的很開心,似乎交情很深,關係不錯的樣子。但其中一個攬住安德魯肩膀的男人,如今卻坐在e1even的對面,冷酷的和她商量着殺人的報酬。
安德魯在堂哥被暗殺的死訊傳到家裡時,就猜到了些許,這也是他急於尋找e1even的原因,不想事實如他猜的那般,可又急於求得真相。
“真是可憐呢,不斷的被親人背叛,這次居然還是平時關係不錯的堂哥,難受的想哭吧?”白小白懶洋洋的語氣,卻是一陣見血的戳到了他的痛處。
安德魯沉默了,本以爲心臟早就被硬殼包裹,可還是止不住的抽痛。
那晚倆人第一次以真實的身份,找了家酒館對飲了半宿。
半醉半醒間,安德魯攬着e1even的肩膀進了房間,他吻了她,卻在進一步動作前,猛的頓住了。
e1even也在此時酒醒了幾分,迷茫的問了句,“怎麼了?”
片刻後,她低低的笑了,仍舊是滿不在乎的語氣,“差點忘了,你最討厭的就是黑頭髮黑眼睛的女人了。而我,也討厭外國男人呢,尤其是像你這樣心機深沉,表裡不一的。”
揮揮手走人,沒有片刻的停留。
這之後的無數次,安德魯都曾後悔過,那時的遲疑。
一個不斷的被親人、朋友傷害,對愛遲疑的男人,和一個曾經活在地獄,出手狠辣,內心卻卑微的渴望家與愛的女人,即使倆人再像,也不可能會走到一起,因爲虛僞的僞裝下,誰都不願最先摘下面具,交付真心。戒備的相處,彼此都想更看透對方一點,換來的最終只會是欺騙和謊言。
安德魯說的沒錯,他是神與魔的化身。
亦如他對e1even的愛情,得不到便毀滅!
曾經,他一直以爲,她是他的,她終將屬於他。
就像他們倆的貓鼠遊戲,老鼠怎麼可能逃的過貓的掌心呢。
可是他沒想過的是,老鼠也有挪窩的一天,他們倆的遊戲結束了,毫無預兆的。
他的心空了,空了整整兩年。
在那之前,他都做了什麼?像朋友般對她傾訴自己對家族的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必須接受家族挑選的女人交往訂婚。絮絮叨叨,不痛不癢的嘮叨,雖然常常被她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卻又壓緊牙關打死不承認。
變裝後,又兢兢業業的配合m國的警察局調查她,緝捕她。
貓捉老鼠,有錢人,高智商人,特立獨行,身手不凡之人之間的遊戲。
一個賭約,一個承諾。
e1even說:“若是你捉住了我,我便允你一個請求。”
安德魯胸有成竹,玩世不恭的笑嘻嘻回道:“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能改邪歸正,棄惡從善,真愛生命。”
e1even大笑,渾不在意般。
誰沒聽到誰大笑之後的輕嘆,誰沒看到誰掩藏在表象之下的觸動。
安德魯在酒吧將自己灌的有些醉醺醺的,往事一幕幕,或悲或喜,五味雜陳。
“貓——柯南!”戲謔的笑聲。
安德魯睜開水藍色的眼睛,不知不覺他竟睡着了呢。
酒吧依舊很熱鬧,獨獨僻處來的拐角處因爲做了隔斷,安靜了許多。
“這麼快救兵就到了?哈哈……”安德魯笑了起來。
e1even的師傅也跟着笑了笑,坐到了他的對面,卻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臉看。
盯了許久,直到盯的安德魯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皺了眉。師傅纔不無憂傷的捧着自己的臉,唉聲嘆氣道:“你真是越長越美了啊,下次再跟我去一趟醫院吧,我比着你的臉,再將我的臉整整。”
安德魯瞬間黑了臉。
沒錯,一直以愛美著稱,不愛女人只愛自己倒影的師傅大人,他的臉就是照着美男子安德魯的臉整的。
“你這張臉不去當電影明星真是可惜了啊,不過,呵呵……沾你的光,最近我也找了份兼職,當起了平面模特,哈哈……”師傅噼裡啪啦的說着無關緊要的話,竟然還從隨身攜帶的揹包內掏出了自己的寫真集,熱絡的推到安德魯面前,喜滋滋的讓他欣賞。
“喬!”安德魯終於不耐煩,“你專門找到我不會就是爲了跟我炫耀你的八塊腹肌和不老童顏的吧?你的徒弟,你就一點也不關心?”
師傅還在興致勃勃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自己的照片,不答反問道:“你們以前不是相好嗎?難道你會抓了她,槍斃?”
安德魯心中咯噔一聲,沒有吱聲。
“捨不得?捨不得就放了啊!猶豫什麼啊!”師傅翻出小鏡子整理劉海中。
“你一直都知道的,”安德魯突然怒了,極力控制着怒火,卻還是讓怒火燒紅了眼,“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爲何騙我?爲何躲着我?”
師傅眨巴了幾下眼,“徒弟都結婚了,再讓曾經的曖昧男性朋友找上門,這樣不大好吧?”
曾經的,曖昧,男性朋友?
嗖的一聲,安德魯一愣,那怒火就跟放了氣的皮球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啦,好啦,我若知道你搞的這麼興師動衆的來找她,我早就將她的去處告訴你了,何至於你現在將事情搞那麼複雜,這要收場可有難度了。”師傅笑嘻嘻的拍着安德魯的肩,
安德魯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有人格分裂的傾向了,自從失去e1even的消息後,更加的嚴重。前幾天在查出e1even已經結婚生子後,他不知怎麼回事就刺激過度,精神幾近崩潰,瘋狂的相見她,想將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完全控制不住的,瞬間化身剛正不阿的忠義神探,向聯邦調查局遞交了情報,隨同國際刑警通過大使館就來中國抓人了。
在神探安德魯人格佔據自己心神的主導地位時,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義滅親的悲壯之事。心中說不清楚的疼痛糾纏,卻又被正義感美化出了神聖的感覺。
“我到底做了什麼啊!”安德魯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痛苦萬分。
“我並不想傷害她!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她!我怎麼捨得傷害她!可是我,可是我……”安德魯不知所措,神情迷茫。
“可你更不想失去她,所以你本能的反應支配了你,於是你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拆穿她,讓她不能在這個地方立足,讓她和那個軍人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團聚,甚至因爲身份的問題,永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你沒想過要真正的審判她,因爲你知道她的本事,即使她自己逃不掉,你知道我也會救,甚至,你自己或許都已經做好了隨時放走她的準備……”師傅咄咄逼人,連珠炮似的說出了安德魯的心聲。
安德魯被那逼人的氣勢逼的後背緊貼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額頭出了汗。
呵呵……居然,他是這麼卑鄙的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可是他真的這麼做了。
“我知道你愛她,你可曾知道,我曾經甚至連你們的結婚禮物都準備好了,我也希望她過平靜的普通人的生活,雖然你並不是我理想中的合適的人選。只是沒想到最後竟送給了那個木訥呆板的軍人。不過,讓我欣慰的是,他給了我想給予她而給予不了的普通人的一切幸福。”師傅慢悠悠的說着,不疾不徐。
那份結婚禮物,一大袋的,幾千只的避孕套,本來只是師傅預備戲弄安德魯的,最後卻戲耍了季城。
真是命運弄人。
安德魯按住胸口,那地方,竟隱隱的刺疼。
“安德魯,不要再放不下了,你倆不合適,即使在一起也不一定會幸福。你倆太像了,倆只不肯敞開肚皮的刺蝟,如何給予對方溫暖?怕只怕當一人的肚皮對着另一人的後背,換來的只會是鮮血淋漓。請你,不要傷害她……”
安德魯默不作聲,藍色的眼睛,水瑩瑩的。
沉默許久,他猛的閉了下眼睛,一甩額前的金髮,俊美的臉龐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笑容,“怎麼會,我怎麼會傷害她,只是……只是,只是曾經和她打過賭,一直沒有親手抓住過她,沒有贏過,有些不甘心而已。”
“既然我已經贏了,審判坐牢什麼的,當然不允許。哈!都怪我自己,好勝心切,將事情搞的一團糟,竟有些棘手了!”安德魯面上表情自然,煩惱的抓着頭髮,“啊呀!看我惹出的麻煩,若是我再否認她是我要抓的犯人,那中國政府肯定也要炸毛了吧,畢竟據說那家的大家長也曾是個將軍級別的軍官呢!不會影響到兩國邦交吧?哈哈……”
師傅看安德魯笑的沒心沒肺,也跟着嘿嘿笑了兩聲,沒有開心的感覺,這一刻,他似乎也有些懂他了。
電話聲響起,安德魯慢吞吞的找着電話,嘴裡還在嘮叨着:“也幸好了,是在境外抓人,e1even的新身份做的天衣無縫,現在嫁的男人身份也比較特殊,中國政府那邊託着不放人,耽誤了幾天,我們現在做點小動作及時補救還來得及……”
電話停了又響,安德魯終於找到,按了通話鍵,將電話放到耳邊。
“什麼!歹徒槍擊警察局,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