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和少主長一個樣子?夙同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瞪大了雙眸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凌綾也不看君宸一眼,撿起地上的劍遞給夙同:“你別怕,尋兒會沒事的,你若是累了,去休息罷,這麼晚了,小孩子該睡覺了。 ”
夙同看了一眼凌綾,接過劍猛的衝了出去,他心中極爲的混亂,若是少主知道他和仇人長的這麼像,他會怎麼想?會不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夙同來到小院一處僻靜的走廊,因爲心中的震驚疑慮無法緩解,一拳砸在身邊的柱子上。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君宸和少主是什麼關係?”夙同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句話,隨即突然想到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他低頭看着手上的東西,也是一陣掙扎。
這東西一出,雖然可以引來尊主,但是也會給少主帶來危險,君宸他們肯定知道他和少主是幽冥宮的人,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尊主不可能不來找少主,可是以尊主的能力,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想必是君宸故意隱藏了少主的行蹤。
若是如此,即便引來幽冥宮中想要殺害少主的宵小之輩,君宸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想到這裡夙同心中的疑慮除去,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信號彈拆開,朝天上射去。只不過他剛舉着信號彈,就在那信號彈要發出去的那一瞬間,只聽啪的一聲,他的手腕便被暗器打中,頓時劇痛,手上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只聽一聲嘶啞的低鳴聲,那信號彈便擦着地面射在了草叢之中。
夙同的手腕疼的他呲牙,他正疑惑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蕭熠城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蕭熠城居高臨下的看着夙同,一雙瀲灩桃花眸滿是殺意:“小小年紀不學好,說,要去給誰報信?”
夙同心驚,這裡這麼偏僻……難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了?
“別高估自己,本王纔沒有那個閒心去監視兩個還在吃奶的小娃,只是你運氣不好,正好被本王看見。”蕭熠城雖然被百姓折磨的身上衣服褶皺,頭髮凌亂,但是也絲毫不減他時時刻刻想要展現自己美好形象的熱情,他從懷中掏出水墨畫扇故作瀟灑的搖了搖:“臭屁孩,消停點,否則,你還有你家的那什麼少主子,一個都別想活。”
“你敢!”膽敢傷害他家的少主,找死。夙同小小年紀,一雙深邃的眸子盡顯凌厲之氣。
蕭熠城被這夙同逗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但是那柔美的臉上盡顯鄙視之色:“瞧,本王現在想要整死你,只需要稍稍一用力,神不知鬼不覺,還不說你那半死不活的少主子。”說罷,蕭熠城輕哼一聲,瀟灑的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非常激動的朝前院跑去:“宸,別藏着掖着了,快把那小寶貝抱出來給大家玩玩啊……”
夙同看不出蕭熠城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兒的,陰晴多變,極爲的危險。也猜不到他說這話是真是假,所以心中極爲的着急,朝蕭熠城的背後怒吼道:“你不能傷害他,你會後悔的!”
蕭熠城哪裡會管夙同說的是什麼,直接風風火火的朝正殿跑去,以至於君宸遠遠的就能聽到蕭熠城的喊聲:“宸,那小和尚哩?”
君宸眉頭一皺,直接轉身走向門外,見到蕭熠城朝這裡奔來的身影,毫不留情的一掌揮去。掌風襲來,蕭熠城一驚,一個飛騰,便想要躲過君宸的一掌,可惜君宸想要教訓一個人,他的的掌風豈是蕭熠城隨便就能躲過的?
而且還是蕭熠城的防備意識這麼低下的時候,瞬間,蕭熠城的身子就被掌風掃落,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蕭熠城本就被凌綾打成內傷,又捱了君宸這一掌,他委屈的嘴角淌血,伸出手,朝君宸豎了一箇中指,但是嘴巴里面卻說的是:“把小和尚抱出來玩……玩……”
君宸看了一眼這蕭熠城,沉聲道:“來人,扔出去!”
“是!”暗處立馬閃出幾個白衣男子,直接將蕭熠城拖着,作勢要扔出去,可是他們還沒有走遠,隨即又聽到君宸補充道:“扔大街上!”
衆人嘴角一抽,這不是剛剛那小娃補充的嗎?主子這就學會了?
凌綾在屋內也注意着外面的情況,聽到小和尚的時候,眼前首先浮現的便是不念的身影,可是她明白,念兒在墨翎皇城,雖然青陽縣距離皇城不遠,也就半天的時間,但是對於念兒來說,如何也是不能來到這裡的。
凌綾搖了搖頭,還是她太想念兒了,一看到小孩子就忍不住親近,一聽到小和尚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凌綾摸了摸傾尋的額頭,有些低熱,他的額頭上也浸出一層薄汗,凌綾瞥見不遠處的水盆,朝一門口的丫鬟吩咐道:“去打點水來。”
“是!”門口的丫鬟欠了欠身,才進屋拿着盆去打水。
凌綾感覺到身後之人的靠近,皺眉道:“出去,本官不想說第二遍。”
君宸腳步一頓,心中五味陳雜,他想不起他和她過去的一切,卻覺得他們本該在一起,而且深愛着對方,如今面對凌綾的拒絕和排斥,他內心幾乎崩潰,因爲他根本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就算要解釋他也無從解釋,君宸動了動脣,出聲道:“歌兒,本王……”
歌兒?凌綾被這一句稱呼堵的胸口憋悶,他趕走她就罷了,現在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便想裝作什麼是都沒有發生一般,抹掉過去的所有,來招惹她?
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凌綾的存在,只是如今看見了鳳歌,便想來招惹鳳歌,和凌綾沒有半關係?這樣的想法一出,凌綾心疼的難受,喉間也涌上一股腥甜,她強行忍下肺腑的翻騰,嚥下喉間的腥甜,猛的回身指着門口:“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在這裡待一刻,最是薄情帝王家,果真是一點都不假。她當初果真是無知蠢笨,也是瞎了眼了纔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歌兒,你聽本王說。”
砰……凌綾不能君宸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朝君宸砸了過去。君宸本想要躲開,但是不忍吵到傾尋,便也不躲,站在那裡任由凌綾砸的開心,等杯子砸在身上過後,他纔將滑下去的杯子接住,因爲他怕自己直接接了,凌綾不解氣,反而更會趕他走。
凌綾隨意一砸,砸在君宸身上也是不痛不癢,凌綾見他還死皮賴臉的賴在那裡不走,走到書案邊,將書上的書、筆一股腦的朝君宸扔去。君宸不知不覺中,眸中閃過一絲寵溺,將砸在身上的筆還有書接了直接往後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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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之人見此連忙閃身出來去接,沒看見主子怕吵到那小孩修養嗎?主子這麼信任他們,他們怎麼能讓主子失望?
凌綾見君宸不慌不亂的樣子,還有後面飛來飛去接東西的白衣人,心中更是委屈,他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這麼戲弄她很好玩嗎?凌綾瞥見桌案上的硯臺,見裡面還有不少墨水,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拿起端起硯臺,也一股腦的朝君宸君宸砸去。
砰……硯臺砸在君宸的身上,黑色的墨水在君宸白色的衣袍上漸漸暈開,沾染了一大片,還滴答滴答的往下地上滴,凌綾可以看見君宸立馬變了的神色,他眉間摺痕加深,嘴角一抽,似乎隱隱有想吐的衝動。
眼見硯臺從身上滑落,君宸袖子一揮,還帶動這幾滴墨水揮了出來,那硯臺打了個轉變朝屋外飛去。君宸也不等凌綾趕,轉身便走了出去。
“哼!”凌綾輕笑一聲,面帶鄙夷之色。有潔癖的人能忍受身上那麼髒纔怪。君宸離開之後,立馬有丫鬟上前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上的墨水。
這會兒,去打水的丫鬟端着一盆清水進了屋子,凌綾直接上前接過水盆,便走到傾尋的牀邊,將水盆放在牀板的矮几之上,擰了帕子想給他擦拭身子。
只不過這會兒,凌綾才發現傾尋面具下的眼睛竟然睜着,凌綾心中一喜:“尋兒,你醒了?”
傾尋視線很模糊,但是卻能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知道她剛剛是在和誰打鬧,傾尋頹然閉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淚水,模模糊糊的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在他腦海中,卻一直迴響這那句話:母親真的因爲君宸,離開了父親,離開了他。
“尋兒,尋兒?”凌綾自然不知道傾尋的心中的想法,但是看到他臉頰上滑下的淚水,心中卻驟然一痛,這孩子受了傷都沒有見他掉眼淚,現在怎麼哭了?難道身體很難受嗎?
凌綾擔憂的低頭將額頭抵在傾尋的額頭上,但是他面上的墨玉面具卻異常的礙事,凌綾想都不想,起身將手伸向傾尋的面具……
小孩子,怎麼睡覺也帶着面具? шшш ◆тTk Λn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