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說君宸的壞話?小雞肚腸,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凌綾嘟着脣,朝及樂輕哼一聲。
“啊?及樂,怎麼辦?我不想死啊……”藍之一聽嚇壞了,怎麼辦?若是被君宸抓回去可怎麼辦?要不,將葉若溪扔這裡?她武功高強應該沒有事吧?
及樂看了一眼苦逼的藍之,隨後對嘟着脣的凌綾說道:“王妃,你身子虛弱,還是先回府養傷纔是!”她臉色如此慘白,身子冰涼,難道她完全沒有感覺嗎?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她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爲什麼如此聽藍之的話?不知爲何?及樂極爲的不贊同凌綾和藍之胡鬧。
凌綾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害怕君宸,但是看藍之痛苦的表情,她就知道藍之不想回宸王府,既然不願意回去,幹嘛要回去,何況宸那麼溫柔,那麼善良,怎麼會爲難他們?於是凌綾對他們露出一個迷人燦爛的笑意,拉着兩人的衣袖遠離宸王府的院牆。
“我就知道我沒有認錯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冒着生命危險陪你出府,你可要全權負責我和及樂的安全啊!”藍之想了想,她這次出來也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按理來說,哥哥的人也快查到他的行蹤,等哥哥的人來了,她難道還怕宸王?到時候讓哥哥將及樂帶回去給他們主持大婚,豈不是完美?何必一定要自己自不量力,和宸王作對?如今出都出來了,被關了這麼多些日子,都快發黴了,還不如出去走走,何況有葉若溪在,就說是她要及樂跟她出去的,又有何難?
藍之這麼顛倒黑白,讓及樂皺緊了眉,他見凌綾欣然的點了點頭,還對藍之笑臉相迎,更是覺得凌綾爲人太善良,他想起當日凌綾大庭廣衆之下,不怕有損自己的榮譽,關懷自己受傷的手,及樂脣角微微勾起,有她在身邊,倒是值得,儘管這樣會觸動君宸的怒火。
融都的晌午,街道逐漸繁華,各種商鋪店門早已營業,各類叫賣聲不絕如耳,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盡顯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街市,凌綾對這樣的熱鬧早已習慣,不再害怕那川流來往的行人,七八月的夏季,雖然烏雲遮空,卻沒有一絲涼意,凌綾外面罩着一件雪色絨羽披風,在薄紗夏裝的人羣中顯的格格不入,但是配上她一臉蒼白的病容,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只覺得此女子好生嬌媚柔弱,讓人徒生一股莫名的憐惜,這樣的她惹的街上行人頻頻側目。
再加上一旁面無表情,靜美出塵的及樂,還有活潑青春,清麗絕豔的藍之,三個人在一起的畫面,俊男靚女,讓人好生羨慕。
“若溪姐姐,你看,你吃過糖葫蘆嗎?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要不要請你吃?”藍之拉了拉凌綾,一臉討好的指向街邊賣糖葫蘆的小販,一定要先討好討好她!
糖葫蘆?那是什麼?凌綾好奇的順着藍之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一箇中年男子肩上的糖葫蘆,一串一串的糖葫蘆紮在捆紮上,火紅紅顏,精緻漂亮,像極了一個個圓潤的血玉。
藍之根本就不等凌綾做出什麼反應,興匆匆的拉着凌綾來到賣糖葫蘆的小販那裡,順勢拿了兩串遞到凌綾手上,然後自己拿了兩串,不由分說的就左右一口,酸酸甜甜,真是好吃,藍之那享受的模樣分明是自己想吃,哪裡是凌綾想要。
凌綾也笑眯眯的看着手上完美的藝術品,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藍之將這麼美麗的東西吃下腹,脣上都沾染了些許紅糖,凌綾笑意收斂 ,本想阻止她如此破壞美景的舉動,頭頂卻傳來小販討好的聲音:“姑娘,一共八文錢!”
凌綾擡眸一看,就看見小販正滿臉笑意,一臉和善的看着自己,凌綾回他一個善意的笑,小販整個人一震,被女子美的致命的笑意愣住了心神,隨後別開視線,不再按看眼前絕美的女子。
八文錢?那是什麼啊?凌綾用手肘戳了戳藍之,提醒道,喂,問你要錢呢!
錢?藍之一震,隨即反應過來,一口叼着糖葫蘆,一手往懷裡掏去,只不過她掏了一下,怎麼會沒有?再掏了一下,還是沒有,怎麼會?藍之有一些急了,她臉色有一絲的龜裂,出來太急,忘了錢這東西了怎麼辦?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凌綾,往凌綾懷裡掏了掏,卻發現她披風下面竟然只着了一件中衣,藍之整個人都抽搐了片刻,隨即趕緊將她的披風拉緊,遮住了她的嬌小瘦弱的身子。
“那個……我們好像忘帶錢了,要不……我還給你?”藍之嚥了一下口水,將凌綾手上的兩串糖葫蘆奪了過來,重新插了回去,又將自己手上的糖葫蘆背在背後,試探性的對小販說道。
“姑娘,你想吃霸王餐?不給錢,哪裡有這個道理?”藍之的動作惹的小販一陣不快,看着兩個姑娘的裝扮,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姑娘,怎麼還沒錢?
到手的東西被藍之搶了過來,凌綾哪裡會同意?她挪動腳步,伸手又將藍之放回去的糖葫蘆又拿過來,朝藍之瞪了一眼,轉身就走。
小販見此更加的生氣了,這是什麼跟什麼?長的如此傾國傾城,怎麼如此沒有教養?他條件反射的上前想要拉住想要離開的凌綾,但是本想拉她的衣袖,卻沒有想到扯到了凌綾披散在身後的長髮,凌綾不防,幾縷長髮被小販扯斷,疼的她皺了皺眉。
因爲藍之的蹦蹦噠噠,及樂落後她們許多,而此時他漫步跟上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靜美的容顏瞬間陰沉,平靜無波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及樂上前將凌綾護在身後,修長白淨的手握上小販的手腕,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拿下小販手中的長髮,然後放上一大錠金子,淡然出聲:“錢拿好,四串糖葫蘆而已,何必出手傷人。”
小販額上冷汗淋漓,他驚恐的對上眼前男子絕美從容的容顏,手腕傳來的巨痛讓他全身痙攣,但是男子強大的威壓卻讓他喉間沙啞,連呼救都是奢望。他心中恐慌,但是男子的威壓而來,卻迫使他點了點頭。
“嗯!”及樂鬆開小販的手,小販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但是礙於此時男子鎖在他身上的深邃黑亮的眸子,他強忍着雙腿的虛軟,扯了扯脣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意。
“啊,及樂,都忘記你有錢了,十兩金子,多了多了,我再拿幾串!”藍之沒有注意小販的不對勁,不由分說的拿了十幾串糖葫蘆,然後分給凌綾幾串,才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及樂,那麼有錢,請我們吃午膳吧,若溪姐姐,你餓了嗎?”
及樂剛剛的動作沒有逃過凌綾的眼睛,她並不奇怪及樂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只是覺得及樂剛剛給她的感覺很奇怪,以至於此刻的凌綾正機械的拿着藍之遞來的糖葫蘆,打量着及樂。及樂大方的讓凌綾打量,並且對她勾了勾脣,粉嫩的紅脣展露完美的笑意,竟然差點晃花了凌綾眼睛。
不知爲何,及樂的笑意讓凌綾尷尬的別開了頭,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凌綾下意識的想要掩飾,以至於她毫無意識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蘆。
脣邊甜膩爽口的味道讓凌綾眼睛突然一亮,好好吃!凌綾心中興奮,朝及樂笑了笑,幾步跟上藍之,想要和她分享她發現的美好,不會,是感謝藍之給她的美味。
“好吃吧?”藍之見凌綾不嫌棄糖葫蘆,頓覺她們是同一類人,這些東西都是貧民百姓吃的零嘴,這葉若溪身爲相府千金,尊貴的宸王正妃,竟然不排斥這些?
嗯,好好吃,真是美味,因爲美味,凌綾完全忘記了剛剛她還嫌棄藍之破壞如此美好的佳作了,吃的比誰都歡快。
及樂跟在兩個姑娘身後,見她們毫無節制的食用糖葫蘆,想要告訴她們吃多了對身子不好,但是到達脣邊的話卻被他生壓下去,他疑惑,自己用什麼身份說出這些話?
容客居是融都最大的酒樓之一,裡面裝潢精緻華貴,來這裡消費的人不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就是有錢的商家豪門,此時靠近街市的雅間中,兩名男子對席而坐,兩名男子年紀相仿,都俊美無比 ,特別是那名黑衣少年,更是柔美驚豔如同一名女子,他半躺在軟椅之上,精緻的眉頭皺起,似乎在想着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往。
“蕭兄,好久不見你出來,怎麼氣色看起還是如此蒼白?前幾日傳聞你夜御百人,如今一見,倒是真的,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麼得罪我堂兄了?前幾日被堂兄關在銘香園的真的是你?”君澈看着蕭熠城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調侃出聲。
蕭熠城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採花大盜,君澈又是皇親貴胄裡出了名的紈絝,兩人認識交好並不奇怪。
怎麼得罪他了?蕭熠城咬牙切齒,小啞巴,小啞巴,小啞巴竟然就是止瘋狂尋覓的人,真是豈有此理;止一聲不吭,也沒有給他透露半點消息,他怎麼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蕭熠城越想越生氣,若是他不查,止是不是就就不會說,然後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一次一次的懲罰自己?他心中還有絲絲縷縷的不甘,小啞巴怎麼就是止的女人?他好不容易覺得小啞巴不同,怎麼……唉……他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毫不留情的扔到對面同樣俊美陽光的藍衣少年。
“本大俠瞎了眼才招惹了那個惡魔!”
“哈哈……”君澈靈巧的站起身來,躲過蕭熠城氣勢洶洶的扇子,身子靠在窗邊,搖着扇子朗笑出聲:“你是不是動了不改動的東西?觸怒了堂兄?”
君澈本是開玩笑,卻不料,蕭熠城聽了咬牙切齒:“他的東西,全融都他的東西……”
“哈哈……蕭兄,得了吧,你不瞭解堂兄,若是採花採到他那裡,若是正趕上他心情不好,有沒有命回來都還不清楚呢,賞你一百個女人,證明他心情不錯。”說到此處,君宸搖着扇子,靠着窗前看着下面的人羣,卻看見人羣中拿着 一大串糖葫蘆的藍之,藍之正毫無形象的吃着糖葫蘆,那滑稽的樣子讓他覺得甚是可愛,而且藍之樣貌出挑,絕美可人,讓他整個心一顫,君澈頭也不回的對蕭熠城說道:“蕭兄,快來看,那個美人兒可算極品?”
美人兒?蕭熠城一聽到這個詞,渾身上下都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噁心,前幾日那一百個女人過後,他一聽到女人這個詞,就反胃,此時,他一聽君澈這麼說,眉頭一皺,胃中一陣翻涌,捂着脣就是一陣乾嘔,隨即踉蹌着身子往西房衝去,走到門口,強忍着胃中的翻涌,對君澈回頭道:“別在本大俠面前提女人……”
女人……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