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漢看着幽竹等人離開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陰狠,那中年男子捂着被幽竹折斷的胳膊,低聲道:“到手的東西,沒道理還被人搶回去!”
“可是大哥,你說怎麼辦?那些人不好惹!”
“你不知道那小和尚手裡那枚戒指是什麼東西?”那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見多識廣的人,大江南北闖的久,江湖上的事自然瞭解不少。
“是什麼?”
“幽冥戒!”眸子一眯,滿是算計!幽冥戒不僅是象徵着幽冥宮至高無上的權利,戒身還藏着幽冥宮的機關圖。幽冥宮雖然是江湖至尊,仇家也多如牛毛,江湖上多少人想要除掉幽冥宮,奈何連幽冥宮的坐落位置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知如何進入,就算進入了,也無法躲開裡面的機關暗箭。
可是如果有幽冥戒在,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且如今幽冥戒不在幽冥宮宮主的身上,反而是在一個小娃娃身上,這樣來財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
……
君宸抱着不念直接來到附近的使館,他這三天雖然在和凌綾待在陌九的銘王府那裡,但是蕭熠城君澈卻一直在使館待着,君宸和凌綾陪着孩子,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蕭熠城等人也是知道的,所以早已經叫來了御醫,準備好了一切。
蕭熠城看到緊閉雙眸的不念時,心中也是極爲的心疼,忍不住調侃君宸一兩句:“宸,你怎麼回事?好好的出去陪兩個小寶貝散散心,你怎麼就能把小寶貝散成這幅模樣?能不能別丟本王的臉?”
只不過蕭熠城剛說了這句話後,立馬感覺到君宸殺人般的視線掃了過來,他立馬閉了嘴。
“王爺!”太醫給不念包紮好了手腕上的傷口,把了脈,才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屋外的身影,低聲道:“小殿下不過是剛解了毒,身子還有些虛,如今一激動,纔會昏迷,休息一會兒,便會醒來。手腕上的傷,注意一點,別用力,不要碰水,過不了兩三天就會結痂。”不念在客棧的時候,這些太醫都給不念把過脈,自然清楚不念的身體情況。
君宸這才鬆了一口氣:“退下吧,你知道該如何跟王妃說。”
“微臣明白!”
君宸伸出玉指拭掉不念眼角的淚水,對蕭熠城開口道:“上次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如何?”
蕭熠城聽此,有些鄙夷道:“那點小事,也值得你質問本大俠?給兩個小寶貝的東西,本王自然要盡心盡力,不僅要做到最好,還要做到天下獨一無二,這樣才能配的上兩個小寶貝不是?”
蕭熠城說道此處,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將那張比女子還美豔三分的臉湊到君宸面前,問道:“怎麼?很着急?就這麼急着將兩個小寶貝的身份公之於衆,這可是在墨翎!”
“不用你提醒!本王帶着兩個孩兒來墨翎,難道也不行?”如果兩個孩子都護不住,何談天下,何談江山?
蕭熠城被君宸一撇,他委屈的摸了摸鼻子,感覺君宸白白長了這麼一張謫仙的臉,明明就是魔鬼!
“好吧,本王這就去命人給你呈上來,讓你過目,看看滿不滿意!”
“君澈呢?”君宸突然想到,這幾天都沒有見過君澈,也不知道他又在哪個紅樓醉生夢死,藍之回了藍族,他便不活了?
“誰知道呢,本王只對美人感興趣,你知道的!”
因爲凌綾慢君宸一步,所以她帶着傾尋趕到的時候,房門已經被關上,凌綾心中着急,想要進去,又怕打擾到孩子,只能惴惴不安的摟着傾尋等着裡面的消息。
要知道不念身子一向很健康,怎麼就暈倒了,難道剛剛她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那些人傷了不念嗎?想到這裡,凌綾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母親!”傾尋知道凌綾肯定擔心不念,雖然他也很擔心,但是他知道不念的身體父王一直都是瞞着母親的,所以不可能都到了這個份上,再讓母親知道,徒增悲傷。而且傾尋覺得現在他是男人,自然是要安慰母親的,一隻小手伸出,放在凌綾的臉上,稚嫩的聲音卻堅定無比:“哥不會有事!”
“嗯!他不會有事!”凌綾艱難的扯了一下脣角,玉手撫上傾尋的小手,來回摩挲,她的傾尋現在是越來越會心疼人了!雖然還是安安靜靜的,可惜已經不像第一次見到的那般陰鬱沒有表情。
一邊的陌羽熙眸光若有若無的放在凌綾的身上,心中有氣還有無奈!這個女人,真是將他墨翎當什麼了?女扮男裝深入朝堂就算了,如今靠山來了,丞相之位就可以隨便扔給一個人,自己在一邊兒女情長?陌羽熙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君宸真是……什麼好處都被他得了去。
突然就有這麼大的兩個孩子就算了,原以爲這女人因爲五年前的事情不會再和這君宸來往,這下好了,人家一家四口倒是在這裡其樂融融了!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太醫一出來,凌綾就急忙問道:“怎麼樣?孩子怎麼會突然暈倒?他有沒有事?”
“王妃放心,小殿下不過是太激動纔會暈過去,小殿下身子沒有什麼大礙。”
凌綾還沒有說話,陌羽熙倒是先開口了:“激動?你確定?要說別人情緒失控可能會暈過去,那小和尚確定會?”不念那小子不僅一張嘴會說,那機靈勁兒也不是五歲的孩子能比的,遇到事情他一定會想辦法圓過去,而不是被氣的情緒失控激動的昏過去。
傾尋看了一眼陌羽熙,心中不高興,這個人佔他便宜,騙了一聲乾爹去,這個仇,必須要報。
凌綾得知不念那孩子是因爲情緒激動而暈倒,她心中驟然刺痛,如今這陌羽熙這麼一說,心中更是對陌羽熙的側妃和那個妹妹沒有什麼好感,她明白,不念爲什麼激動,真是難爲那孩子,凌綾瞪了一眼陌羽熙,怒道:“那你就要去問問你家那位了!自以爲是,杞人憂天,孩子們面前也張着嘴巴胡說八道,真後悔沒有直接撕了她!”
“額……”陌羽熙雖然知道文淑招惹上了兩個孩子,但是具體說了什麼話,他還不曾得知,如今聽到凌綾這般說,加上不念那孩子的反常,他倒是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孩子的事,確實是本王的不是,你放心,本王一定備上一份厚禮,帶着那小畜生來給孩子賠禮!”
凌綾懶的理他,進屋看孩子去。小畜生?有這樣說自己孩子的嗎?怪不得那孩子那麼沒有安全感,一個在熙王府住了沒幾天的念兒就讓那孩子恐慌成那個樣子,看來孩子的性格變成那樣,和陌羽熙脫不了關係。
“熙王殿下,本王的侄兒出了事,你脫不了干係,怎麼?就站在這裡幹看着?”蕭熠城一出來便上下打量了一下陌羽熙,一想到那個纏了自己五年的女子,他心中癟了癟脣,也沒有和陌羽熙多較勁。
“乖侄兒,走,和皇叔下去沐浴更衣!”蕭熠城一把提着想要和凌綾進去看不念的傾尋,也不理會陌羽熙。
傾尋最討厭別人將他抱來抱去了,真心不爽,冷眼看着蕭熠城,冷嗤道:“放手!”
“更完衣,皇叔送你一把黃金弩,這個交易怎麼樣?”這明顯是討好!但是也很明顯非常的奏效,瞧,傾尋的眼睛都亮了,蕭熠城的箭法他是領教過的,那技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傾尋瞬間安靜下來:“成交!”
傾尋去更衣沐浴這一會兒,凌綾坐在不念的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君宸爲了讓凌綾分心,便在一邊和凌綾說話。
“綾兒,我已經讓人八百里加急,將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送回了暨墨,讓父皇選一個吉日讓兩個孩子入宗族,上玉蝶。我知道時間很倉促,很委屈兩個孩子,本想等着回國的時候再好好爲兩個孩子大辦一場,可是……”
“我知道,兩個孩子不會在乎這些!”今日一事,兩個孩子已經藏不住,而且陌北濱不可能不查,畢竟突然出現兩個暨墨的皇孫,如果是假的,那於墨翎來說不是好事,而且皇上大壽將及,他不會允許有潛在的威脅存在!
如果他們知道暨墨根本不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那麼兩個孩子就少了一層屏障,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王爺!”這會兒,修竹端着一個錦盒從外面進入內室。君宸在一旁的書案上筆走龍蛇,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便出聲道:“進來!”
“王爺,兩個小主子的玉珏準備好了!請王爺王妃過目。”修竹知道凌綾在君宸心目中的位置,便直接將錦盒送到凌綾的眼前。凌綾疑惑的看了一眼君宸,便接過錦盒,錦盒一開,便見兩枚小孩巴掌大的羊脂白子玉雕琢而成的龍紋玉。
玉身晶瑩剔透,做功極爲的精細,一看就是世間難得的珍品。難得的是兩塊玉的玉紋對稱,在接口還可拼湊在一起,很明顯,是一對。凌綾突然有些發笑,難怪君宸會說尋兒身上的玉佩不值錢,原來不過是想要將自己準備的送給兩個孩子。
凌綾拿起兩塊玉,玉極爲的細膩,拿在手上十分的舒服,她翻過玉身,便看見一塊玉身刻着一個“煜”字,另一塊上面刻着“燁”字。凌綾疑惑的擡眸看向君宸,突然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連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看樣子,他是一知道孩子的存在就開始準備了,不管是兩個孩子在君家的名還是其他!
“綾兒,過來!”君宸放下手中的筆,便向凌綾招了招手。
凌綾走過去,下意識的看向書案上的字。
“君凌煜,君凌燁!”凌綾下意識的讀出聲來,等她知道這名字的含義時,凌綾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然芝金煜燁似晨星之光,但是不管是天上的太陽,還是月夜的星辰,我都希望我們的孩兒能夠快樂,心間明亮!”君宸避開書桌,將凌綾攬在懷裡。凌綾都懂,一經走出這一步,兩個孩子的一生註定不凡,但是這個名字也算君宸身爲父親對孩子特別的愛!不管他們以後是高高在上還是權傾一世,他只希望兩個孩子能守住心中那抹光亮,不迷失自我,永遠陽光向上,樂觀快樂!
“哥哥是煜,弟弟是燁?爲什麼要凌?”她知道爲什麼有凌,那是她的姓,他是想告訴別人,兩個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嗎?
君宸笑了笑,不置可否,爲什麼要凌,不僅是兩個孩子身上有凌家的血,更多的是,這樣只要看到孩子,就可以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