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不是對小安滿懷感情而淡定承擔一切,而是清楚的知道,把小安扯進來,她和小火的罪責不會變少,反而會被挖掘的更深,而且將會陷入完全失去被救助的機會。
而那,就是內安部的目的!
他們必須撐着,不管撐多久,只要撐着,安全部挖不到更多信息,就不可能長期把他們扣着,小安終究會把他們救出去。
“你最好想清楚,這些罪行你一個人背不背得起!人跟人對於罪責的承擔能力是不一樣的,對於別人可能不算致命的責任,放在你身上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
酒精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道:“我倒想找個人推卸責任,可惜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我那時候看到會長和金色血人的生命之力很羨慕,就想多吸收核心像他們那樣,能夠輕鬆清除菌魔本體。我的行爲確實不對,但出發點還是爲了清除菌魔,加上一點擁有力量被讚美的虛榮心。因爲生命之力的限制性,只好慫恿小火一起。”
“既然如此,你只能繼續協助烈火實驗蒐集數據,作爲懲罰。”
“燒吧,我滿腔爲揹負拯救人類的責任感和愛國熱情,越燒越旺盛!”酒精笑着,說着她知道,別人也知道是扯淡的話。
但她只能這麼說,因爲她知道不管怎麼樣都只能在烈焰中熬下去,至於熬到什麼時候,根本就不能去想,越想只會讓意志力越薄弱。
烈火,吞沒了酒精的身體。
焚燒的臭味,還有痛苦,讓她腦子裡什麼都沒辦法想,她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身體不是自己的……
酒精知道她必須忍受,哪怕小火崩了,她仍然得忍受。
這是唯一的選擇……
酒精不喜歡追悔,也不以爲罪有應得。她沒有小安,甚至沒有金色血人那麼幸運,她覺得當初如果不那麼做,作爲無色系生命之力的她,也不會被冠以戰神之名。
焚燒殆盡的血肉又在重生,酒精自嘲的想着,好像……她若擁有金色生命之力,應該會追求核心更瘋狂吧?
這麼想,她就是這種人吧。
烈火又在燃燒……她不知道金色血人長期以來對吞噬核心的淡定和自制,是否因爲信奉欲速則不達的理念,但她現在,還是覺得自己,當初到底是看的不夠遠。
至少相比現在來說,那時候急切的搶奪核心,意義未必有那麼大……是的,她如果早知道會發展成這樣,變成核心不斷往少數人身上聚集的情況,絕對是不會選擇那段搶奪核心歷史的。因爲有小安和金色血人這樣的夥伴幫助,絕對能夠輕鬆收割大量核心力量,實現一飛沖天。
烈火在燃燒,痛苦讓酒精什麼都不能再思考了,她只能一遍遍的對自己說,身體不是她自己的……
陳逢時在海邊,並不知道小火和酒精會遇到什麼。
他的世界是海天一色,好吧,今天的的天空比較灰,天空跟海的顏色不大一樣。
陳逢時隨手製造了把標槍似的黑金光霧武器,迎着海風丟出去——路徑很快偏離,飛出一段距離後,就隨風遠去,不多久就消散了。
陳逢時琢磨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現階段生命之力有新的質變,至於黑金聚合物的各種用法,早就純熟了,大約也不太可能挖掘出什麼神奇不可思議的用法。
但他很迅速的適應了悠閒,或許本是他所願的緣故,躺在沙灘上,放空了思想,靜靜的吹一會海風,也就不再爲悠閒煩惱了。而且很快他就懶得站起來了,如果不是得吃東西喝水的話。
坐在海邊村裡人開的大排檔,吃的桌上一片狼藉,老闆和老闆娘看他的眼神都如看怪物那般,完全沒見過食量如此可怕的情況。
陳逢時覺得,該換家店接着吃了。
結賬的時候,六位數的賬單很嚇人,陳逢時很難習以爲常。
唯一的安慰,大約是老闆和老闆娘眼裡的激動了,他們的辛苦終於等到收穫的這一刻。
過去會裡報銷,現在他發現,想維持這種悠閒,就他進入滅魔會至今會裡,聯盟資金的各種職務補貼,獎金等等存的錢,單看數字是不少,但如果算上他的食量——那麼不好意思,根本不足以讓他像過去那樣吃上一年半載的。而且很顯然,在這種食量面前,靠目前的儲蓄資金,他實在做不到穩定產生的錢能維持過去那種肆無忌憚的食量。
每頓五六位數他是吃不起的了,必須得有選擇性的吃,譬如說:挑那些價格實惠的食物。
陳逢時考慮着……他既然休息,是不是索性可以讓生命之力陷入沉睡狀態?
這念頭讓他覺得,實在可以有!
可是,想到宣城現在到底還有冰雪女王控制的實情,也就能止於想想了,萬一那種狀態下被獵殺……可能性太大。
再說了,荒女王知道他是誰,就現在這樣,還總覺得時刻都可能遭遇襲擊呢!
倒退,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說臨時抱佛腳的學習如何生更多的錢?
陳逢時覺得是必要的,但是,很顯然不會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於是——他很乾脆的給色薰電話,問她需不需要資金。
小安都說色薰已然是此道的年輕高手,那他當然是投現成的更好的,至於他自己,留一部分學習操練就是了。
“我當然不嫌錢多呀!能拿多少?是師父的給你的金庫嗎?”
“不是。五百磚。”
“行!我回宣城了給你電話。”色薰一口答應,末了,又說:“對了,師母準備回來了,你知道嗎?”
“……你怎麼比我還清楚?”陳逢時很懵。
“我每天都跟師母聊天,儼然已成忘年之交,這個你就比不了了。”色薰很得意,她這麼做當然是不懷好意,刺探情報嘛,邊刺探邊琢磨着怎麼攻破陳舊,別的套路都不好使了,她就得知道陳逢時的母親是什麼樣的,由此分析判斷陳舊的喜好。
“確定的消息?”陳逢時覺得這雖然是預料之中,但這種時候……就一個荒女王足夠讓他提心吊膽父母的安全問題了,真是二十四小時跟着都還不夠放心。
“我推測師母今天就會跟你爹正式溝通這事,不出一週得回來,到時候我跟師母說好了,我上你家下廚露一手,顯顯本事,也表表心意。”
“……我媽這是引狼入室啊!”陳逢時只恨不能直接提醒他母親大人,可又覺得這事吧,關鍵還得是舊哥拿得住。
“哎!能別說這麼難聽嗎?我是美麗的孔雀好嗎?狼有我這麼漂亮?”色薰又笑着說:“要對你父親有信心!對不對?我也不會做什麼卑鄙下流的事情嘛,只是盡力展示自己的魅力,你爹抗住了,我也只能默默伸大拇指點贊呀。”
“上一個跟我說這種扯淡話的人,我很想對他說滾。”
“因爲你的女神還是因爲小安?”色薰的八卦精神突然發作。
“……扯淡也得有限度啊?把小安拉進這種話題,不怕她掐死你啊?”陳逢時沒想到她會突然把小安扯上。
“哼哼——你別說自己是無意的哦?坦白說沒關係呀,我特別欣賞你追求雙殺的堅定意志!”
“我要有這本事,乾脆把你也殺了,省得你老惦記我爹。”陳逢時無言以對,但色薰腦回路如此,又並不值得奇怪。
“這個可以有啊!萬一套路不着你爹,跟你在一起也好嘛,就能跟你爹同個屋檐下,天天看到他了!”
“算我沒說!這才叫引狼入室。話說你這麼跟我扯淡下去合適嗎?你剛纔不是說有事?”陳逢時跟色薰也不是沒扯過淡,跟小安一起見過她多回,從第一次開始就沒正經過,因爲色薰就不是正經嚴肅的人……如果她顯露那種狀態,只有一個理由——特意僞裝的。
“沒事呀,你給我提供了個後備方案,我正激動呢!要不我先把你套路了,然後住你家,天天在你爹面前各種晃,總有一天他會扛不住淪陷吧?”
“我真要說滾了啊!”陳逢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因爲讓他覺得有趣不起來。
“你想想呀,你又不吃虧,你好我好你爹好,我是個超完美的情人,又不破壞你爹婚姻……喂?得,好好好,不扯了,沒勁。”色薰掛了電話,因爲陳逢時說,她再不掛他就掛了。
色薰有沒有底線陳逢時不知道,反正即使有,也肯定低的讓他接受不能。從作風上來說,色薰跟小安能成超好的密友,簡直是神奇!
陳逢時琢磨着父母回來後他得如何全方位的確保他們的安全等問題……正想着,電話響了,竟然是情聖!
“安全部怎麼不做做好事把我跟他的通訊給隔絕了呢?看來是真沒把你當宣城滅魔會的人了啊!”陳逢時考慮了幾秒,還是接了。
“敢不敢約一架?就你和我,大家都不用生命之力,誰先站不起來算輸!”綠巨人到底爲那天未了的對戰不甘心,這纔想到這種相當於延續當時場景的方式。
陳逢時笑了,情聖該有這種自信,但問題是,他覺得很傻,於是問他:“你知道正常肌體捱揍的滋味嗎?”
“希望你有本事讓我體驗這種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