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陽覺得,如果讓銀色戒指明白到這一點,她也未必會繼續堅持那種太認真的正義感吧?再不然,直接讓金色血人等到天黑,然後帶着人撤離,不用車就得了。怎麼着也比等那遙遙無期的靠譜黑車來得好啊!
但他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頂撞女皇大人,是會被扣錢的!是真的會被扣錢的!
金色血人倒黴當然比他自己倒黴要好!再說了,既然是銀色戒指點燃的火,讓金色血人承受煎熬,合情合理,沒毛病啊!
這不就是爲了愛情燃燒的時刻嗎?
只是,陳逢時覺得他這不是躺着也中槍嗎?
大白天的,就算這一帶的天還陰着,但到底沒有下雨啊。
他纔剛撞爛停車場的牆,撞爛馬路上的護欄,又把車丟高架橋上,緊接着紫雲駕駛的車衝出高架,他冒險扛着兩個人跳進住宅區,挑了個角度跳上樓頂。這過程中都沒辦法確定會不會被人看見,還能繼續在樓頂上到處亂跳?
就算是在樓頂上繼續躲着,那也是有風險的啊!
兩個女人,他怎麼帶着離開這裡?如果是資料可以追溯的車,都極可能暴露行蹤,更別說租商用車了。
等到天黑?那還得好久呢!
陳逢時給小安發了信息過去。“安美女,別說你是認真坑我的啊?”
“爲了真愛,這點委屈算什麼?保護好你女神的正義感,這麼崇高偉大的使命,僅僅需要你在樓頂蹲六七個小時而已。”
“……好吧,我認了。”陳逢時無話可說了,能夠跟沈愛在一起,這點委屈算什麼?
不過,既然得共處一段時間,紫雲這種不安定的因素,那是必須防備的。
陳逢時直接催動黑金生命之力,包圍了昏迷狀態的紫雲,紫色的生命之力光霧源源不斷的從她身體裡涌出來。
如此不過片刻,紫雲突然醒了過來!
陳逢時早有防備的抓住她雙手手腕別在背後,把她頂在牆上,如此一來,即使她發動紫色光霧的生命之力特性,也沒有辦法掙脫。
紫雲極力掙扎,然而,只是徒勞。她雙手被制,身體被壓在牆上,腿被金色血人從後面頂着,別說力量本就不如他,即使強一點,這種狀態下也根本沒辦法有效發揮。
“副聯盟長真夠心急的,在距離出事現場這麼近的地方就要行禽獸之事了?真不知道銀色戒指看見了會作何感想。”紫雲掙扎不脫,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在不斷流逝,不甘之餘,發現背後的金色血人有異常反應,就故意說這種話想勾動他的獸性。
“當然是誇獎我做事謹慎細緻,任羊城副會長陰狠狡猾此刻也只能面壁思過。”陳逢時十分淡定,自然不會因此害羞的不知所措什麼的。那種青澀的年代他早過了,面對沈愛會情緒失控,純屬發乎情,過於激動所致。他感覺到紫雲故意極力扭動的企圖,故作冷淡的說:“對,再扭的使勁些,這樣能量消耗的更快。”
“我落在你手裡,你想幹什麼不行?想更舒服都可以,何必這麼畏縮小心?宣城滅魔會沒有你,聯盟長的位置也沒那麼容易落你們會長手裡,你總不能還怕她吧?要我說,憑你的貢獻,她早該傾盡一切的供着你纔對,偏偏吊着你的胃口,卻不捨得脫衣服。我看那個銀色戒指還是個小丫頭吧?大約也沒辦法讓你瞭解成人的快樂,我可以,在這裡,做了什麼還怕她會知道?要不然,旁邊這個也行,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別人說一個字,你總該不用怕了吧?”紫雲不想、也不能放棄任何機會,不管是自救還是反擊,哪怕只能在種下讓宣城內部不安的種子,她也得做!
“說完了?”陳逢時嘲弄的反問道:“知道爲什麼沒有打暈你,還讓你羅裡吧嗦的說了這麼多廢話嗎?”
“沒想到啊!聯盟最強戰神金色血人原來就這樣的膽子,一怕他自己擡起來的聯盟長;二怕銀色戒指。被兩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也配叫男人?”紫雲只管自說,只想把他激怒,即使因此受到傷害,那也在所不惜。最怕的是敵人冷靜,只要能讓敵人失去了冷靜的狀態,纔可能會犯錯。
“也不是非要你說話作爲回答,你繼續說,反正把你的生命之力吸收殆盡還需要點時間,我可以等。”陳逢時當然不會上當,這時候既是一種對抗,也是一種自我修煉的機會。是他最終被紫雲的言語所動,還是紫雲徒勞無功?
紫雲的力量似乎變的虛弱了,她扭動的動作很弱了,而且不堪重負那般,喘氣的聲音越來越輕,又很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那般,身體也沒有了掙扎的力量,變的放鬆、任由他抵着完全無力對抗似得。
只是,她的喘氣聲音讓陳逢時聽着覺得……不太正常。
是的,的確不正常。
陳逢時很肯定,紫雲這種狀態是故意的。
因爲維持的時間太長,如果進入這種虛弱狀態,根本不會維持這麼久。
於是,他忍不住笑了。“你也真是個人才,從明引誘不成就變成暗引誘,你總不能以爲成功了就有機會脫身吧?”
說真的,紫雲韌性如此之強,目標明確,絕境仍然不投降不放棄,就這些優點真的讓陳逢時覺得佩服。
紫雲沒有說話,喘息的聲音越漸虛弱。
這一次,陳逢時知道她是真的很虛弱了,因爲涌出來的紫色光霧越來越稀少。
當徹底沒有紫色光霧飄出來的時候,紫雲也沒有再說過一個字。
陳逢時放開了她,此刻虛弱的狀態下,紫雲根本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着,就那麼努力抵着牆壁,卻到底無法保持站姿的滑倒地上,極力的想撐着身體起來,胳膊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陳逢時蹲下,幫忙把她翻過身。正常這種情況都沒力氣翻身的,他看着紫雲胸口的凸出,想想那重量,就覺得她更沒可能辦到了。
看她躺在那,呼吸都很費力的虛弱狀態,陳逢時問了句:“你知道我想問什麼,表個態吧。”
紫雲頭臉別開一旁,閉上眼睛。
她當然知道爲什麼金色血人聽她說了這麼久,因爲想她屈服,倘若她願意捨棄羊城,用真實的配合表達她的誠意,小安當然會放過她。
可是紫雲不願意!
陳逢時並不在意的撕了塊紫雲的袖子,擦去天台門檻上的灰塵,然後坐在那,淡淡然說了句:“我一點也不希望你點頭答應。因爲我個人根本不能容忍你這種惡魔,雖然你的能力很出衆,但我始終堅信,對於不在乎謀害別人的覺醒者,就是不可饒恕的惡魔。而你,害死的人僅次於夜未央。”
陳逢時沒打算放過她,可他知道小安有這種想法,所以還是替小安問了。
但他並不打算說服,即使他原本的盤算中,如果紫雲屈服了,就能很容易針對羊城,讓她處於被監控的狀態下多活些時間,發揮點正面作用了再處置,那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不過,紫雲的骨氣倒是讓人意外。
紫雲積蓄着力量,張開嘴,用盡力氣說話,可是,她發現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生命之力被吸收殆盡後的虛弱,竟然是這樣?
她是第一次體驗。
紫雲是有很多話想說的,譬如疑問,譬如一些事情的猜測需要證實等等。
可現在卻說不出話了,她有點後悔剛纔沒說話。
但是,她不着急,她知道有的是機會。
陳逢時瞭解她的狀態,所以沒有再搭理她。
天黑還早,發呆也是呆着,他就把那個救出的女覺醒者弄醒了。
黑陽那邊確認了,現場撞車的情況很糟,車裡面的幾個人都死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女覺醒者是唯一的突破口。
紫雲顯然不會輕易被攻破而開口,除非毫無繼續沉默的意義。
女覺醒者清醒後,看見金色血人就嚇的要叫,卻發現脖子被掐着,叫不出來。
陳逢時手勢示意,那女覺醒者看清楚情況,發現虛弱無力的紫雲,連連點頭表示她會配合。
陳逢時這才鬆開她,等到她情緒恢復些鎮定了,就說:“說吧,你知道的全部。”
“……如果我說了,能、能不能活?”那女覺醒者底氣不足,但事關生死,到底還是鼓起勇氣問了。
“取決於你在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但必須是真實的角色,因爲你的另外三個同伴雖然還在治療,但都沒受嚴重的傷,互相印證當然很容易發現差錯。”陳逢時當然不會一開始就把話說死,但也不想上來就忽悠騙她說可以寬恕。只是,這不意味着他會笨的讓這女覺醒者知道她自己是唯一的人證。
那女覺醒者想要的是明確活命的承諾,大着膽子說:“如果副聯盟長保證不殺我,那我……”
沒等她的話說完,陳逢時就直接打斷道:“我說過,生死取決於你扮演的角色。你如果在想,如果左右是個死,爲什麼還要坦白這種問題的話。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被直接清除和被各種折磨之後再死掉的差別非常大,如果你爲了不受折磨,有自決的決心,那倒可以選擇自殺。這樣,我給你這種機會,反正你就算死了,也還有好幾個可以問話的人。”
陳逢時說完,取出匕首,丟那女覺醒者面前。
紫雲真想高喊提醒這女覺醒者別上當,可是,她連一個響亮點的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