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了溫晴在身邊,展子晨真是鬥志十足,而且他心裡也都明鏡似的,等溫晴出了月子,家裡面就會有那些那些男人過來了,不是他小氣,而是如果愛了,就是真的會自私,他愛上了溫晴也註定心裡會因爲別人而波動,同樣是男人,他不想比別人差,所以他現在是分分鐘的都要抓緊緊迫的時間,爭取在那幫傢伙來的時候,自己的腰板也直一些,位置能牢固一些。
所以二話不說帶着蔣楓就去了交通廳。
“同志,我想找一下石處長。”交通廳門口,展子晨拿着工作證和保安說道。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居高臨下道:“哪個石處長?”
“石廣才處長。”
“你是幹什麼的?”
展子晨遞上工作證:“我是甘市的市委書記,要找石處長談一些事。”
“市委書記?”保安有些驚訝,這也太年輕了吧!他將信將疑地接過展子晨的工作證,仔細查驗了一番也看不出什麼,再看展子晨,雖然是笑呵呵地在和自己講話,但是神態從容,鎮定自若。
他心裡已經信了幾分,轉了身說道,“我打個電話問問啊。”
“好。”展子晨點頭。
保安將電話撥了過去,一邊說一邊皺眉:“你過來一下。”
展子晨走了過去。
“他說不認識你。”保安指指電話。
“我跟他說句話可以嗎?”
保安想了想,道:“那你快點啊!”
展子晨接過電話,道:“石處長嗎?我是甘市委書記展子晨。”
那邊傳來個不鹹不淡的聲音:“哦,展書記,你好。”
“我想跟您談談京廣高速的事。”
“京廣高速?”那邊一愣,隨即回絕道:“我不清楚什麼京廣高速,你弄錯了吧!”
展子晨聞言,心說看來不靠關係是走不進這個大門了。“石處長,是沈亦凡介紹我來找您的。”
“沈亦凡?”那邊吃了一驚。
“嗯,沈哥。”
“哦,沈書記呀!”那邊語氣馬上變了,知道沈亦凡的人很多,但是敢叫沈哥的卻不多,石廣才一聽就知道這可能是沈亦凡的熟人,馬上就變了態度:“展書記是吧?您跟我提的那事現在還沒有公開,所以我得跟他了解一下情況,您看怎麼樣?”
“那我等您電話?”
“好!”
展子晨掛了電話,對保安笑笑。
保安見兩人說了不少時間,估計這位可能真認識石處長,態度也客氣多了。
“石處長怎麼說?”
“他讓我等一下。”
“哦,那你在這坐會兒吧!”保安指了指牆角的沙發。
展子晨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擡起頭,看到蔣楓在外面站着,叫道:“小蔣,進來坐!”
蔣楓笑笑,侷促地走進來坐了。剛纔他在外面看着展子晨滿面堆笑地跟保安說話,其實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展子晨怎麼說也是一市父母官,結果到了省廳連個保安都能肆意爲難。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蔣楓看着展子晨從容地坐着,不由得心生佩服,他見慣了展子晨在甘市被人衆星拱月的圍着,這次見展子晨爲了辦事這樣能屈能伸,看來當個能辦實事的好官也真挺不容易的。
很快,辦公樓裡就小跑着出來了一箇中年人,入目的就是標準的地中海造型,幾根頭髮還在忽閃忽閃的飛舞着。
總之,就是長得非常有特點的一個人。
那人小跑着來到保安室,一見展子晨就笑道:“您就是展書記吧!哎呀,失敬失敬!鄙人石廣才,您一定聽沈書記介紹過我了吧?”
來人正是石廣才,主管京廣高速設計定稿的處長,他的話也很有分量。
展子晨站起來,與石廣才握了握手,“石處長你好!這次來也沒跟您提前打個招呼,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哎呀,客氣客氣!”石廣纔將這次握手延長了一分鐘以示親熱,然後又熱情地邀請展子晨到他的辦公室去談。
展子晨欣然應允。
“展書記啊,不瞞你說,這次京廣高速確實要在甘市那邊留個出口,但是現在設計圖紙還沒有交上來,甘市,桂平,河中這三個市都有可能啊!”兩個人坐下後,石廣才直接跟展子晨說明了情況。
“哦?”展子晨挑了挑眉:“貴處不能決定設計圖嗎?”
石廣才搖了搖頭,道:“雖然說最後拍板的是我們,但是這圖紙是要拿到廳局會議上討論的,而且這次負責設計的總工是省院的陸工,那老頭子……”
“陸工是……?”展子晨起了興趣。
“陸工是國內公路設計的大家,”石廣才笑道:“他的設計一定案啊,再改就難了!”
“您的意思是,我要直接找陸工談?”展子晨問道。
“現在的設計圖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不過……”石廣才頓了頓,爲難道:“不是我誇大,你要是真能說服陸工,那可真是……”
“陸工很難講?”
“不是很難講,是非常非常難說進話去!”石廣才道:“那老頭雖然本事很大,但是脾氣又臭又硬,他堅持的方案,就是省委書記關說也不見得能成!”
展子晨覺得牙縫裡都進了涼氣,看來要攻克陸工真要費些心思啊!
“我要怎麼找他呢?”展子晨問道。
石廣才見他如此堅持,嘆息道:“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勸你了,陸工就在省交通規劃設計院,你要是跟沈書記相熟,就請他幫你再鋪鋪路。”
展子晨站起身,鄭重地對石廣才表示了感謝。
石廣纔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是不知道那老爺子的難纏的,但願他能得償所願。
爲了瞭解更多關於陸工的信息,展子晨在省裡最好的一家飯店裡設了一桌飯局。
現在省裡的這塊人脈展子晨主要是要靠劉邦廷一系,當然啦,劉邦廷是省委書記,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動用這層關係的。但是劉澄宇就不一樣了,要不是後來劉邦廷調離了京都,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是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地步,小時候兩個人都頑皮,一個出主意,一個動手的,在大院裡可是沒少鬧得雞犬不寧。
爲什麼和劉澄宇關係這麼好,可就說來話長了,劉邦廷的老婆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過世了,當時兩個人感情深所以劉邦廷也就沒有找,可是時間長了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總是不合適,架不住家裡的人勸說,最後還是決定找個過日子的,可是料想不到的是劉澄宇這個時候已經是懂事了,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都已經聽幾百遍了,對那個有可能成爲他後媽的女人真是沒一點好感,說什麼也不接受,家人以爲他是鬧脾氣沒當回事,爺爺奶奶偷着給劉邦廷找了個媳婦,倆人看着也合適就領了證,請大家吃了個飯就算是一家人了,可是劉澄宇是怎麼說也不好使,甚至最後離家出走,把他爺爺都嚇得當時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展子晨幫忙找到的,隨後被劉澄宇被帶到展家後,他是死活都不肯回家。
劉邦廷無奈,只能懇請展家代爲照顧一段時間,等他那邊事了了,馬上就來接兒子。
展家考慮了下,覺得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又是劉邦廷有求在先,所以很痛快地答應了。倒是劉澄宇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姓葉的這些人憑什麼把他關家裡不讓出去啊!他姓劉又不姓葉,他們管得着自己嗎?
但是展家是什麼人家,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把人從京城的千萬人口中揪出來,那勢力就不消說了。再說劉邦廷也是走了展家的門路才一路高升的,說起來也算是葉派的一員,所以展家覺得替他管管兒子也理所應當。
最後劉澄宇在離開京都的時候那真的就跟展家人的一份子一樣,上次展家出事的時候他在國外,而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劉邦廷畢竟是爲官多年,他暗中的觀察者形式的發展,明明心裡急得上火臉面上也不能改變,畢竟在那個時候被挖掘出更多展家派系的人,對於以後展家的人來說更是沒有好處,起碼要保存期實力,因爲他不相信展家就這麼輕易的倒下,展家只要還有人在,那這個事情還有反攻的一天。
“晨哥,你嚐嚐這個!”劉澄宇將一碟精緻的開胃菜轉到了展子晨面前。
展子晨舉箸夾了一筷子,點了點頭:“不錯!”
劉澄宇見他滿意,馬上就跟受到了首長誇獎一樣,笑得眼都眯了起來。
今天這一桌,大多是劉澄宇的關係,有公安廳廳長的公子,省檢察長的公子,還有一個團省委的,一個財政局的,都是劉澄宇的體己朋友。王梓桐就是上次到甘市踢館的人物,有了那一次來往自覺和展子晨的關係也近了幾分,此時已經敬了展子晨兩杯酒。他和劉澄宇對於展子晨的真實身份並不太瞭解,但是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裡遊走,只從劉澄宇的態度他們也能隱約猜出展子晨的身份大致在哪個層次。所以,對展子晨也是恭敬有加。
“晨哥,你那事辦得怎麼樣了?”知道展子晨並不貪杯,所以劉澄宇並沒有勸酒,而是爲展子晨倒了一杯清茶。
展子晨搖了搖頭,道:“石處長倒是知無不言,但是這事卡在了交通規劃設計院的陸工程師身上。”
“我靠!”王梓桐一聽這個,當即就爆出一句粗口。“展哥,你怎麼惹上了那倔老頭了?”
展子晨苦笑:“不是我惹上他,陸工是這次高速設計的總工,誰也不繞不開這道坎。”
王梓桐撓了撓頭:“那老頭可真不好惹,去年有個省道工程,我記得也是個市委書記吧,爲了公路選址的事找他商談,結果進屋沒五分鐘就被那老頭給吼了出來!哎喲你們不知道當時那場面,全院的人都在看熱鬧,弄得那書記十分沒臉,打死都不再登門了!”
“嘖嘖!”財政局公子唏噓道:“這老頭還真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省院就靠着他這塊金字招牌呢!而且這老頭倔歸倔,生活作風上你還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即不貪財也不愛色,就是愛在專業上較真,再說他弟子也多,混到各個層次的都有,你怎麼動他?!”
衆人立時覺得牙齦都開始疼了,紛紛同情地看着展子晨,要想從陸老頭那兒討點便宜,簡直就難如登天啊!
展子晨對着大家的各色表情笑了笑,對劉澄宇道:“小宇,你只要能讓我進交規院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
“哎,晨哥,您得做好心理準備啊!”劉澄宇歉意道:“不是老弟不給您辦事,實在是那老頭……” Www¤ t tkan¤ C〇
“沒事,”展子晨舉起了酒杯:“大家已經盡力了,展某在此謝大家!”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衆人紛紛站起來將杯中酒喝乾。
蔣楓坐在靠門口的末座,擔憂地看着展子晨,京廣高速在甘市留出口是有利於甘市發展的大好事,但是聽這些公子們的話意,這事要辦成簡直比登天還難。
展子晨真是殺下了心思就要硬啃這塊大餅,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就去圖書館裡泡,絕對不能在談判的時候掉了鏈子。
時間不多,在省城的這兩天展子晨馬不停蹄地請客吃飯查資料,上一刻還在酒桌上和人談笑風生,下一刻就坐在圖書館裡查資料記筆記,那聚精會神的樣子比高考的學生還要刻苦。
展子晨爲了告訴公路的事情到省裡活動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衆人也在心裡揣測了一番展子晨的身家,表面上還是笑呵呵地恭送展書記到省裡活動。
活動什麼?展書記沒說,大家也不好問,但是大院裡又開始颳起了一股展書記即將倒臺風……反正人嘛,總是不會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尤其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或上級。
只有他倒了黴自己纔有機會嘛!
而作爲第一紅人的蔣楓再一次被各路人馬問候,明裡暗裡打探是不是展書記在省裡的靠山出問題了。
蔣楓哭笑不得,只能搖頭保持沉默。
這幫人真他媽的沒事兒撐的,局不盼着點別人好了。
但是這個訊息卻被不同的人解讀出了不同的意思,有人說這是子虛烏有的事,還有人說你看連蔣楓都搖頭了,看來真是大事不妙啊!
只有和蔣楓走得近的劉彥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展書記是到省城爲甘市人民謀福祉的,當下這個已經升任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漢子又是滿心憧憬,經過與胡派的一番爭鬥,他已經對展書記的能力確信無疑了,展派官員的標記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身上。
“展書記,有啥事您招呼我劉彥,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劉彥胸脯拍得山響。
展子晨搖了搖頭,道:“你抓好甘市的治安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劉彥嘿嘿一笑,目送展子晨的車子離去。
晚上,展子晨躺在賓館裡的大牀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鼻樑,可是嘴角上那幸福的笑容是怎麼也拿不下來。
電話那邊接通了,他輕笑的說道,“今天有沒有乖乖喝湯?小寶聽不聽話?大寶怎麼樣?”三句話真是不離孩子。
溫晴用手指逗弄着身邊的老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再補下去我就要肥死了,老二很乖,老大你都讓他睡覺的時候過來,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可別不聽話啊,現在你坐月子呢,這個是大事兒,我都打聽了,那孩子就是不能太慣着,老二的臭脾氣是得改改才行,要是讓他回你那邊,他準讓你和小寶都休息不好,再等兩天,等兩天他乖點再抱回來,啊!聽我一次。”展子晨哄道,他真是一想到老二就是腦瓜子要被斧子劈開的感覺,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瘦小的老大那是真的不客氣啊,看到哭不說,還動手動腳的,他都怕那手下去把老二被拍壞了,要不他能把倆人隔離了?
沒事兒他也研究研究,可是請教了多少人,用了多少的方法就是不管用,倆人就像是天生犯衝似的,但是慶幸的是老大真是個乖寶寶,雖然喜歡沒事兒膩着溫晴,可是總歸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寶寶,尤其是他那稍顯瘦弱的小身板,看着好小。
溫晴在電話裡說了一會兒,可是那邊卻沒有動靜,她大聲的餵了一下。
這才把晃神的展子晨從想寶寶的事兒上拽了回來。
“你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溫晴也多少明白展子晨的心思,倆人雖然都沒有明說開始,可是那默契是騙不了人的,而且從懷孕後到生孩子,展子晨真的對她是好的不得了,多少個晚上她腿抽筋難受的時候,展子晨不管又多累,都是起來一盆熱水給她泡腳,然後一直按摩着,直到她睡熟位置,說孕婦懷孕辛苦,可是同樣的身爲老公的他,也真的很不容易,以前覺得有的孕婦大半夜讓老公出去買什麼東西吃都是挺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輪到了自己,尤其是到了甘市,肚子太大,腿又浮腫的厲害,平日裡出門的時候不多,所以心情有時候不好的時候,展子晨真是又當出氣筒,又當跑腿的,有時候看着他穿着大衣,大半夜的出去就爲了買一碗麪,她的心裡也是心疼,可是展子晨卻從來都不曾有過一點的情緒,只是跟擔心的看着她的肚子,一遍遍的囑咐。
現在的他真是成長太多了,跟第一次見到他是的那個自傲清高的大少爺相比,他真的付出了很多,那棱棱角都被打磨的光滑起來……
這樣的成長帶着痛……真的好疼……
“我這裡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我儘快,上次給大哥打的電話,他這次幫我聯絡的人也幫了不少忙,放心吧。”展子晨笑着說道,話語中都帶着一絲的甜蜜和滿足。
“大哥給我打電話說了,你那邊還要找上面的一個人,聽所很難應付,不行就算了,你說的那塊地皮,我看把藥廠安置在那邊剛好,何必去求人,咱們自己能做的,求他們幹嘛!”溫晴心疼的說道。
展子晨無聲的笑了,用手捂住眼睛,靠在牀板上,唉……他現在怎麼覺得這麼幸福?
好想一家人永遠都這樣……
“老婆……”展子晨溫溫柔柔的喊道。
“……嗯?”溫晴有些彆扭的迴應了一下。
“老婆……”
“幹嘛啦!”溫晴在那邊有些臉上發燙,因爲自家的大寶已經安靜的睜開了小眼睛,正一臉好奇的看着她,彷彿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我想你!”
“……”
“我還想大寶,小寶……”
“……”
“咳咳……那啥,你,你有點想我沒?”展子晨最後還是問了出來,捂着眼睛不敢見人的模樣,這讓原本清俊的他可愛到爆。
溫晴掀了下尿布,看了眼乖乖不出聲的大寶,小心的把他抱在懷裡,輕輕的搖着,垂下眸子,也清了下嗓子。
這讓展子晨的心猛的提了上來,耳朵更用力的聽着話筒。
“你……快點回來吧,時間長了寶寶可能要不認識你了。”溫晴輕笑着說道。
“好!我一定儘快搞定,讓兒子等我回來。”
“好,早點睡吧,大寶醒了,我讓他喝奶粉。”
“嗯,老婆等我!”
再次來到交規院,展子晨給保安塞了兩條軟中華就進去了。
陸工的辦公室在二樓,他徑直走了上去。
陸工名爲陸盛洋,京廣高速設計的總工程師,展子晨站在總工辦公室門口,從微敞的門裡看到一個差不多六十來歲的清瘦老爺子正在看地圖。他敲了敲門,那老頭扭過臉來,銀白的頭髮,緊抿的薄脣,一看就是個極有個性的人物。
“你是誰?”老頭十分不客氣的問道。
“我是甘市市的展子晨,我想找陸總工程師的。”展子晨禮貌道。
老爺子皺了皺眉:“陸總工不在。”說完,扭回頭去繼續看地圖。
展子晨遭此冷遇,只是微笑了下,就站在原地等。
那老爺子看地圖看了有快二十分鐘,一回頭見展子晨還在原地,不高興道:“我不是都跟你說了陸總工不在了,你怎麼還不走?”
展子晨笑道:“既然陸總工不在,那麼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此言一出,老爺子更不高興了。“說了不在就是不在,你就是等到天黑他也不在!”說着,對展子晨瞪眼道:“你站在這裡影響人員出入懂不懂?哪來的回哪去,這是設計院,不是給你們這幫人胡鬧的地方!”
展子晨掏出工作證給老頭看:“您看,我是甘市的市委副書記,我不是來胡鬧的。”
老頭狐疑地看了看他的臉,又抓過工作證看了看,才滿臉不情願道:“就算你是副書記又怎麼樣?副書記也不能在這裡站着!”
說完,把工作證丟給展子晨,砰一聲關上了門。
蔣楓站在樓梯口,看到了展子晨吃閉門羹的一幕,他放輕腳步走過來,道:“展書記,不成嗎?”
展子晨搖頭笑笑,道:“沒事,你在外面等我吧。”
蔣楓不放心,陪他在一起站着。
四十多分鐘後,那人出來上廁所,見門口站了兩個門神,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蔣楓想要追上去,卻被展子晨拽住了衣袖。
“爲什麼?”蔣楓不懂。
“咱也不能太討人嫌了。”
“要是他不回來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就是要讓他看到咱們的誠心,不要急,慢慢來。”展子晨道。
蔣楓看着他篤定的雙眼,心情慢慢平復下來,老老實實地繼續當門神u,就不信他不會來。
老頭一直磨蹭到中午午休的時間纔回來,見到兩個人笑容滿面的看着他,撇了撇嘴,進屋去了。
兩個人就這麼站着,老頭去吃飯時他們站着,回來還站着,走廊裡來來往往的人都跟看猴戲一樣,但是展子晨面不改色心不跳,對那些好奇的目光微笑以對。很快,有些面薄的人就不張望了,甚至還有熱心腸的人問他們有什麼事。展子晨笑着對人說他在等陸工。
可是陸工就這麼端着茶杯去熱水間倒水,對身後人指點他就是陸工一事視而不見。
兩個人就這麼站到了天黑,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要下班了。
這兩貼狗皮膏藥粘在陸工門口的事甚至驚動了院長,在偷偷派人瞭解了情況後,規劃院的院長也對這兩位來自甘市的同志起了同情心,好說歹說請陸工給他們一個機會。
老爺子終於是臭着一張臉,總算在下班前兩分鐘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那誰,你進來吧!”
兩個人進了屋,老爺子坐到椅子上,對展子晨道:“有話快說,我要下班了。”
展子晨清了清喉嚨,鄭重道:“我就是想請您在京廣高速爲甘市開一個出口。”
“開一個出口?”陸盛洋嗤笑一聲,道:“我時候這位展書記,你不覺得你口氣太大了嗎?實話告訴你,想在高速上開出口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沒有一個能成的!別以爲你在我門外站了一天我就會答應你,這與同情心無關,這是一個設計者的原則!”
“我沒有強迫您的意思。”展子晨不卑不亢道:“您看地圖,在甘市、桂平、河中這幾個市肯定要留一個出口的,我想請您把機會給甘市。”
“憑什麼?”沈千重道:“繞過桂平把出口留到甘市會多修三十六公里的路,你知道你那一張嘴,我這條路的成本又提高了多少嗎?你研究到了我們的造價嗎?”
展子晨走到地圖邊,指着桂平市的位置,神色自若的說道,“陸工,您請看看,如果要走桂平這條直線,這裡有座山擋在中間,你是怎麼做什麼打算?如果不繞過去的話,那隻能打穿過去,那樣成本你可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