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們的見面禮嗎?”溫晴很認真看着齊修,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
齊修抿直的嘴角緩緩上彎,銳利惱怒的眼因爲見到身前的這個男人而變得漸漸柔和,裡面閃爍着細碎的光澤,幾乎是貪婪的看着溫晴笑意吟吟的臉,。
溫晴抿着嘴角,擡手勾住齊修的肩膀,手臂用力將他給扳了半圈,然後吊兒郎當的掛在他的脖子上,將下頜枕在齊修的肩膀上,帶着他往門口走,兩人到了白鯊身邊的時候,順便也把他圈在了另外一邊的臂彎裡,雙眼卻看着另外一名隊員,說道,“感受到我們的誠意了嗎?”
幾個人的身上都抖了幾下,嘴角跟着也抽抽了,操蛋的,這樣也叫誠意?真是有臉說!
等出了門,樓下的兩名第二組隊員一看被溫晴帶出來的三個白麪人,頓時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纔多打一會兒就換裝了?”
“操,你們是不是把麪粉廠給打劫了?”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齊修斜睨溫晴,磨着尖銳的小牙,哼哼道:“青子,你那裡還有存貨沒?給我再準備兩袋子!”
溫晴搖頭,饒有興致的看着齊修,呲着小白牙,“不好意思,已經沒有存貨了,倉庫裡的石灰粉倒是還有幾袋子,毫不給你弄兩袋子?”
齊修抽了一下,真是個十足的渣貨,原來就夠壞了,沒想到現在比以前還壞。
等他們從那個破舊廠房出來後,戰友們都紛紛走了過來,熟悉的,不熟悉的在在這一刻都變得親切無比,大家笑着相互介紹着自己,如果是碰到了老鄉更是恨不能摟過來親上幾口,真是親人啊!
一羣人勾肩搭背,吵吵鬧鬧卻神情愉悅,一場別具匠心的迎新儀式,瞬間打破了所有的隔閡,也瞬間將新兵和老兵都緊密的融合了起來。
出了大門,齊修看着湛藍的藍天,那樣純粹,那樣透亮,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切都美好極了,空氣新鮮,小草都驕傲的揚着頭,一切都充滿了希望,這個地方,他真的就在這裡!真的同沈青一樣踩在這片土地上,兩個人,又一次——
可以並肩作戰,
可以相互陪伴,
真好!
溫晴今天的笑顯得格外的明朗,乾乾淨淨的,讓齊修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想到了他們一起走過的那些年少時光他們一起並肩坐在操場上,聊天,訓練,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又想起了選訓那段日子的閒暇時光,他們兩個跑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躺在地上看星星,手足相抵的談天說地,往日的畫面如一幕幕在腦海裡捲過,泛出絲絲的甜蜜和懷念。
溫晴也感受到了齊修的目光,她轉過頭笑了,拍了拍齊修的肩膀,並沒說什麼。
可是齊修看得出來,沈青很開心,眼睛笑得彎彎的,露出了潔白的小牙齒,無法掩飾的激動在她拍他手臂的時候傳了過來,打在他的心頭,這讓齊修覺着爲了這一刻的重聚,之前經歷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這是彷彿是一場瓢潑大雨後被洗淨的天空。
教官看着相攜而來的隊員們,收斂了臉上的嚴肅,帶着淡淡的欣慰,“我今天給你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永遠不要低估了對手的智慧!你們將要踏上的是最殘酷的戰場,和你們的敵人鬥智鬥勇,剛剛的那句話不是讓你們去害怕,因爲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會認真指導你們如何識破敵人的陷阱,如何在絕境發起絕地反攻,只有強大的知識和實踐做後盾,你們纔是安全,而又勇猛無敵的戰士!”
“鼓掌!”飛魚大吼一聲,隨後帶着幾分的輕鬆和愉快掌聲像是砸落在棋盤的棋子一樣,‘啪啪’的拍出了聲。
“呵呵呵——教官,您老這套說辭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字都不差,你也太懶了吧,剩下的要不要我幫您老說一遍啊?”
教官被起了哄,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也不惱火,笑着指着祝嵐的頭,哼哼道:“行,就你接着說吧,說錯一個字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祝嵐起身敬禮,站在了教官的旁邊,清了清嗓子,學着教官的模樣。
“咱們特別行動組的任務,基本上是配合這國家和國內的緝毒行動展開,還有一部分就是接受上面下達的斬首行動,反恐行動和特殊護衛,所以作爲這裡的一員,你們不僅要掌握這些基本的技能,不光要做好,要做的更好更棒,因爲你們是從數萬士兵中層層過關走到這裡的尖兵,是兵王!所以拿出你們所有的行動力和表現來才能配得上這兩個字!”
教官扭過頭偷偷的笑了笑,嘴上勾起了一個清淺的弧度。
祝嵐也是一笑,然後又清了清嗓子,停頓了兩秒,在地上走了兩步,“咳咳,如果做不到的,我不會把你退回去,因爲這裡不需要不及格的戰士,如果不想離開那麼你們除了堅持,還是堅持,明白嗎?”
“明白!”第一組溫晴他們那幫人都大聲的吼了起來。
第二組的人則是看着一邊的教官,有些微微的遲疑。
這個時候教官似笑非笑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着祝嵐的肩膀,“嗯,記性不錯啊,很好!”
“嘿嘿嘿——哪裡,哪裡!”祝嵐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縮着頭就準備回到自己的隊裡。
“哪裡去啊?”教官說着抓住祝嵐的肩膀,有些涼颼颼的說道。
“我——”
教官卻看向眼前的這幫新兵,笑眯眯的說道:“一隊的隊友們即將是你們的戰友,也是你們的指導員,所以在我的課程以外,在一隊沒有外勤任務的時候,他們負責你們如何面對戰場上的突發事件,如何生存,如何反擊,而訓練指標上,既然都是兵王,所以就要區分什麼老兵新兵的,大家都一個訓練標準,老兵怎麼練,你們就跟着怎麼練,明白嗎?”
“明白!”
第二隊的人大聲喊道,可是心裡卻有些忍不住叫苦連天,真是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啊,地獄,赤果果的地獄——
“我要暈死!教官你不會說真的吧?”一隊的人都開始嚎叫了起來。
“您老這是殺人不見血啊!”
“教官,你太兇殘了——”
“就是,都是祝嵐招惹你老人家,你就可勁兒的抽他,別牽連我們啊?”
頓時一隊的那幫人開始紛紛叫嚷了起來,大叫處置不公。
祝嵐哭喪着一張臉,在萬夫所指中愧疚的低下了頭。
晚上,因爲來了新兵,所以隊裡也組織了聚餐,好菜,好酒那是管夠的喝,一幫年紀相仿的小子們都歡脫了起來,有唱歌的,拼酒的,聊天的,那是精彩紛呈。
溫晴的酒量不好,也就是輪了一圈就有些喝高了,那雙帶着水霧似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齊修,笑呵呵的舉起杯子。
“阿修,再喝一杯!”
齊修看着明顯喝高的溫晴,眼中帶着若隱若現的寵溺,於是拿起紅酒的瓶子在他的杯子裡倒了一下,笑眯眯的跟他撞杯。
因爲作爲特備行動隊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高度的機密,很多事情都涉及到安全條例,所以他們的生活很單調,不能隨意出門,更不能隨意的打電話寫信,簡直是與外界隔離,所以這裡的壓力對於這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說格外的寂寞,而沒有任務搞搞聚會,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就成了他們發泄這種寂寞的途徑,所以這樣的日子隊裡的教官都不會管。
齊修見那些人還在玩鬧,而溫晴也不能再喝了,說實話他也心疼他,打從到了這裡,他才漸漸瞭解到她這將近一年所過的日子。挑翻了幾個過來拼酒的兄弟,又在酒場裡敬了一圈,齊修準備帶着溫晴回去。
“幹嘛?”溫晴嘟囔道,有些費勁的睜開了眼睛,今天她是真的高興,又看到了齊修,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甚至是——
“回去,這裡好吵!”齊修低聲在溫晴耳邊說道,將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勾着他的腰,兩個人悄悄的走了出去。
特別行動隊的條件比齊修在特種部隊的好,一樓上就住他們兩個組,因爲有新兵的過來,老兵退伍的,宿舍就被重新分配了一遍,溫晴和祝嵐兩個人一個房間,走回宿舍,因爲回來的人不多,所以特別的安靜,走廊裡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齊修看着臉蛋紅撲撲的溫晴心中有些驛動,腦子裡有開始有了一些想法,可是眼瞅着走到了溫晴的宿舍門口,一個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齊修!”
齊修幾乎想要咬碎了一口的牙齒,恨啊——他纔剛有點想法就有人冒了出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這都只能是想想,他僵硬的轉過頭,露出笑臉。
“誒,祝嵐,你也回來啦?”
“嗯,你們這幫人裡也每到一個老鄉,沒意思所以就回來了。”祝嵐說着走到了溫晴的另一邊,自動自覺的扶起了溫晴的胳膊,帶着一絲熟稔和親暱。
齊修心裡那叫一個酸啊,那可都是他的福利!
一進屋子,把溫晴放到牀上後,祝嵐就去衛生間裡洗澡,而齊修則是坐在牀邊的椅子上。
等祝嵐一進去,齊修立馬拿起溫晴的手機,打開快速的看了一遍,除了他的信息和靳新的沒有其他人,而自己發的信息一條條的都在,這讓齊修的心裡舒坦不少。
沒一會兒祝嵐就出來了,看着齊修在擺弄手機,打趣的說道:“幹嘛呢?查崗呢?”
“哈哈哈——是吧,看看有沒有情況!”
“切,你就做夢去吧,在這裡要是能有個情況那就奇了怪了,就那手機,在這裡也就是個擺設,只能有一些短信會在審查後進來,其他的,你是想都別想!”祝嵐擦着頭髮很苦逼的說道。
“這麼慘?我們那邊就可以啊!”齊修大吃一驚。
“不知道了吧,這是咱們的保密登記不一樣,等你用了新卡,你再試試,絕對是不在服務區!”祝嵐翻了個白眼。
“那要是我給沈青打電話呢,咱們一個隊的總沒有問題吧?”
“一個隊的怎麼啦?那也不行,再說了咱們住一個樓層,你有事過來就行了,還打什麼手機啊?難不成——有什麼悄悄話?”
“我就是問問!”齊修笑了笑,心裡卻在暗罵,操,這鳥地方,真他媽的變態——
這讓老子怎麼表達愛意嘛,本來以爲進來了就方便了,可是卻沒想到是這個鳥樣——
齊修無奈點頭,徹底敗給了這變態的保密制度。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齊修看祝嵐是在陪自己聊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便起身離開了溫晴的房間。
轉身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溫晴的牀,綠色的軍用被子下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嘟着嘴,睡得很踏實,應該夜裡也不會難受,放心了,他也能不惦記着。
踏出溫晴的房間,關上門,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樣的距離感讓齊修變得有些焦躁,恨不得把他拉着促膝長談,立刻消除他們因爲時間所產生隔閡,想要問沈青討要當初他離開時的那個承諾。
只是——
在這個地方,他真的能夠做到嗎?他們真的可以嗎?
嘆了一口氣,齊修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焦慮,要學會忍耐,機會總會有的,沈青值得一切的等待。
因爲聚餐的關係,大家喝了酒,所以侯國慶也給大家放了假,沒有起牀號,沒有早操,陽光明媚,天氣晴朗,如果再帶着一份好心情的話,那就更美妙了。
齊修的酒量好,昨天又沒喝多,所以早早的就起了牀,神清氣爽的去了食堂吃早飯,可是到了食堂卻不見溫晴的蹤影,想想昨天他喝得高了,於是在餐櫃裡拿了溫晴的飯盒裝了一些早餐,可是走到了門口,停下了腳步,這樣*裸的關心有些高調,於是他轉過頭又給祝嵐也帶了一份,這才雄糾糾氣昂昂的朝着溫晴的宿舍走去。
第二天侯國慶體貼的放了大家半天的假,醒着的人開始四處串門,齊修早早的起牀去食堂吃飯,走的時候給溫晴帶了一份,想了想,又把祝嵐的份也給帶上。
到了宿舍,因爲兩隻手都在拿東西,所以只能選擇用腳把門踢開,可是剛一腳下去,齊修就知道自己惹禍了。
只見原本還躺在牀上睡得跟豬似的兩個人,一個激靈多久蹦了起來,抓着衣服就套,那眼神就跟看到了獵物的老鷹似的,就準備俯衝下來,來個致命一擊。
齊修站在門口,兩隻手拿着飯盒,抽了抽嘴角,感嘆的說道:“你們至於嗎?當我是賊呢?”
“你大爺的,齊修,你下次出來能不能先報上名號,誰知道你是人是鬼的?”祝嵐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隨後將棉被拉過頭頂,一個翻身又睡了起來。
溫晴閃着殺氣的眼在看清楚人後,立馬又渙散起來,迷迷糊糊的撩開眼皮子掃了眼時間,再掃了眼一身整齊的齊修。
“今天不是放假嗎?”
齊修好脾氣的將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明顯有些沒睡飽的溫晴露出小狼狗似的笑,恨不能搖着尾巴。
“這是我給你們特意打的早飯!”
“嗯,好。”溫晴還有些懶洋洋的,她穿着綠色的短袖短褲,汲着拖鞋朝着衛生間走去,鎖門,上廁所,洗澡。
齊修生怕吵醒了祝嵐,倒不是怕他,而是不想讓這個電燈泡亮了,於是他耐心的等着,這段時間還給溫晴把早餐的飯盒打開,剝了雞蛋皮,擺好筷子,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就等着某個人出來吃飯了。將早餐拎到了桌子上,“給你們帶的飯。”
不一會兒,溫晴就帶着一身的清新的沐浴露味兒走了出來,齊修扭過頭狠狠的吸了兩口,感覺真是太爽了!
溫晴坐在齊修邊上的椅子,小聲的說道:“等會兒咱們出去轉轉。”
齊修忙不迭的點頭。
溫晴將一顆雞蛋塞進了嘴裡大半個,有些含糊不清的問了句,“就這麼高興?”
齊修繼續點頭,那小眼神真是賊亮賊亮的。
於是溫晴只好快速的解決了早餐,然後輕手輕腳的帶着齊修出了宿舍。
“這裡你們都參觀過了吧?”溫晴問道。
“嗯。”
“那你可就都去過了,要不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溫晴笑着說道,眼睛晶晶亮亮的。
“好!”他喜歡這樣的他,喜歡這樣就站在他的身邊,去哪裡都好,去做什麼都行,只要有你,有你在就好!
溫晴指着一個看似倉庫的地方,“其實我們和你們特種部隊有一部分訓練場地是共享的,就是從那裡進去!”
“那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齊修瞪大了眼睛。
“切,只要我們要用,你們就得給我們騰地方,所以你們根本就抓不到我們的影子。”溫晴說的有幾分得意,誰叫人家是特別行動隊,又比齊修早來了那麼久呢,嘚瑟一下是必須滴。
齊修沒好氣的白了溫晴一眼,“咱們現在可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你別給我忘了!”
溫晴哼了一聲,“我不就是說得直白了一點嘛,小氣!”
齊修使勁了磨了磨牙,真是不能忍他了,這個嘚瑟鬼,氣焰太囂張。
於是,連招呼也不打,飛起一腳就向溫晴的胸口掃了過去,動作乾淨利落,如暴起的驚雷驟然而起,毫無預警。
溫晴笑了一下,躲都不躲,直接身體向前一送,又壓低了身體,狠狠的抓住齊修的大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站起來朝他一頂,齊修幸好是柔韌性不錯,腿能壓出一字形,要不絕對得能劈叉了。
“讓你得瑟,小樣兒的!”溫晴擡手摟着他的腰也不讓齊修倒下去,彼此的呼吸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每一次都能呼吸到對方噴灑出來的氣息。
突然溫晴露出猥瑣的一笑,“嘿嘿嘿——阿修,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這樣對你啊?”
齊修眨了眨眼,哭笑不得,雖說他的思想不太純潔,那事兒也沒少想過,可是這個姿勢他不太滿意,如果換個位置的話,那還差不多。
“瞎說,鬆開我,疼死了,不知道我沒你柔韌性好嗎?”
溫晴鬆了手,得意的笑了,這個地方到處是人,警惕性又那麼高,見好就收就得了。
“青子,你剛剛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種解釋?”
“你說。”溫晴有些好奇。
“比如——某種很親密的行爲——”齊修緩緩說道,眼睛留意着溫晴的神色,呼吸有些粗重。
“回頭看看你在什麼地方呢!”溫晴有些好笑的踢了他一腳,這貨腦子整天就想這個?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個女人的話——
齊修一回頭就看着兩個糾察兵在操場上轉悠,四周佈置的攝像頭和監控設備就跟不花錢似的,怪不得這裡能這麼隱蔽。
唉——確實什麼都不能幹,白想了!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到了門口,只見綠色的大鐵門,沒有鎖頭,沒有拉手,只有個方形的電子設備掛在一邊的牆上,溫晴探過頭將臉送到一個紅外儀器前,然後在第二道指令後又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一通掃描後,在才滴滴的響聲後,大門被打開。
“這裡不是電子訓練室嗎?幹嘛,幹嘛到這裡啊?”說着,說着齊修就激動的有些結巴了,現在這裡黑乎乎一片,就是有攝像頭也看不到什麼東西,難道是——
完了,這一想又勾起了那些旖旎的畫面,齊修真實有被*裸的挑逗了一把。
溫晴回頭看了齊修一眼,那低垂下來的眸子何總閃過一絲的頑皮,輕聲說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齊修跟着溫晴走着,腦子裡卻在想自己要不要在跟他做一次告白,畢竟都隔了那麼久,他真的想要確定他的心意。
畢竟但是沈青沒有說愛自己,那態度曖昧不清,而在此相逢他感覺更多的不是情人間的那種情意,反倒像是老兄弟見了面,他對沈青的熱度從來不曾減少,可是沈青卻總是像不溫不火的樣子,總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逼了他纔有他們之間的那些事。
但是——
唉,齊修知道自己,他真是愛慘了這個人,
所以哪怕是沈青這次還是曖昧不清的應付自己,
那麼他也依舊會這樣愛他,喜歡他,毫無理由,毫不退縮——
愛一個人愛到這樣的程度,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劫數啊,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傢伙的!
溫晴在前面領路,到了一扇門後又走了進去,然後是往下下樓的臺階,彎彎繞繞的走了半天,最後溫晴推開了一個扇大門,光線迎面照了過來。
這裡就是最新的裝甲車、直升飛機等高科技軍用設備的模擬訓練室,有點像遊戲機,可是坐在裡面,卻明顯感覺到不同,四周都是按着一比一的比例把裝甲車,直升機上的東西搬過來,就跟坐在實際的軍用設備上一樣,真是無比,帶入感極強。
“上去試試吧!”溫晴笑道。
“好!”
齊修真是對這些東西有一種男人與生俱來的那種喜愛,他一個個的關卡玩着,心裡美滋滋的,有自己喜歡的人陪着的感覺真是太爽了,爽歪歪啊——
可是好景不長,當褪去了那股興奮勁兒,有了其他想法的時候,齊修悲催的發現,原來這裡不止是他們兩個人,跟他一起到這裡的幾個戰友也在,真是大庭廣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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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來這裡啦?”齊修一聲哀嘆。
“也就是這個地方好玩啊,所以每年這個時候,老兵都會帶新兵過來,也算是一大傳統節目吧!”溫晴耐心的解釋道。
溫晴絲毫不給齊修傷感的機會,直接把他按在了武直——A87上,眼前一排排華麗的操作檯,那些緊密的錶盤儀器險些閃瞎了齊修的眼,腎上激素嗖嗖的往上飆,眼前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齊修對眼前的儀器毫無抵抗,直接敗下了陣。
最後一隊敵人殲滅,齊修跟所有人一樣,這次發現已經到了中午,他們必須離開這裡,機會就這樣被白白的浪費了。
齊修和溫晴是最後出去的,他的心裡真是百般糾結,等了差不多一年的二人世界就這麼沒有了,嗚嗚嗚——
走在後面,齊修悄悄地扯了下溫晴的手,“咱們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
溫晴被齊修看得莫名其妙,正兒八經的說道:“還要節目?你不吃午飯了?”
“沈青,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齊修的眉頭打了一個結。
“什麼?”
“你就裝把你,非要我跟你挑明瞭是吧?”
“就這麼心急?”溫晴笑了。
“青子,我能不急嗎?爲了你這個答案,我可是等了你差不多一年。”
溫晴看着齊修的眼睛,遲疑了一下然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終卻什麼都沒說,腳下加快了兩步,走到了前面。
齊修瞪着他的背影,覺得這人真他媽的混蛋,怎麼就喜歡了這種渣貨!?
也許是看這些人的狀態不錯,侯國慶一通電話下來,教官在吃過午飯就把二隊的新隊員都集中到了一起,開始了他們走進特別行動隊的第一堂課。
而溫晴他們也沒閒着,上面來了最近的任務,在齊修他們訓練的時候,坐着武裝直升機奔赴目的地。
齊修訓練結束回去的時候,溫晴和他們隊的人竟然都不在,沒有任何信息,就這樣悄然無聲的離開了,而這樣一等就等了四天。
再見到溫晴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的清晨,齊修準時下樓出早操,溫晴他們則神情疲倦的從直升機上疲憊的走了下來,黑狼和老鷹的方向往宿舍樓走,胖子和飛魚則是被攙着走了出來,走進了一步一看,飛魚的下半身染滿了血跡,蜿蜒而下一直蔓延到鞋子上,看得人觸目驚心。
“集合!”教官的哨聲響起,正好止住了齊修他們想要過去的腳步。
最後他們只能抱歉的看了看他們,轉身歸隊。
齊修在跑了一段後,又回過了頭,那一眼真好看到了溫晴一樣投射過來的視線,有些詭異,好像是一潭池水,深深的見不到你,她隨即垂下了眸子再也看,俺不清楚,可是就在溫晴轉身的那一刻,她那身野戰服後背上的破爛的布條中,竟然在腰間隱隱露出了纏着白色紗布的腰身,猩紅的血在白色的紗布上異常刺眼。
溫晴覺得自己缺了些東西,在面對齊修的時候,面對他強烈如火的熱情,自己真的少了一些衝動,甚至有着想要退縮的感覺。
爲什麼?
她也在問自己。
她是真的喜歡齊修,喜歡那傢伙看着自己的眼神,喜歡他的率真的性格,喜歡他那種看到自己就會露出很開心的笑,喜歡他有些衝動的小模樣。
因爲她是溫晴,她學不來齊修的毫無顧忌。
因爲她是溫晴,小心謹慎步步爲營,這樣的生活習慣滲入了她的骨子裡,那樣纔會安心,纔會活得踏實。
齊修的迫切她能夠理解,甚至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因爲自私,所以在逃避,還享受着他對自己的那份愛。
所以,她在接到任務需要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慶幸無比,因爲她終於有一個喘息的時間,而不需要馬上去面對。
可是這次的任務讓她感觸頗深,也真的想明白了很多,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容不得拖,容不得等待——
如果這次沒有飛魚在緊要關頭拉自己一把,那麼她也許就死在了這次的任務裡,再也回不來了,同生共死——是當時她最深的領悟。
下了飛機,在清晨的陽光中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那個人,突然覺得特別幸福,生死邊緣的遊走,一身疲憊的回來,有一個深愛着自己的人等着她,那來不及說的話,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每一時刻都讓她留戀。
齊修上午的訓練一結束,他就跑了過來,看着溫晴因爲傷口感染而發燒,他坐在牀邊忍着要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靜靜的守護,默默的爲她祈禱。
溫晴撩開眼皮,一看齊修,眼睛看了眼祝嵐的位置,乾裂的嘴輕輕扯出一個笑容,從被子裡偷偷的伸出手拉住齊修的一根手指。
“我,沒事。”
齊修瞪她,那些責怪的話說不出來,也不能說。
“嗯,睡覺!”齊修語氣僵硬的說道,抓起溫晴的手塞進被子裡,可是那一次的碰觸,他因爲自己摸到了滾燙的烙鐵。
“好。”溫晴看着齊修的黑臉笑了一下,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齊修看着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的溫晴,輕輕的拿起一條毛巾放在了她的頭上,看着她皺起的眉頭微微散開,心裡開心了很多,也越發的心疼。
祝嵐回來了,開門的時候溫晴又醒了,看着祝嵐,問了飛魚的情況。
“放心,傷看着嚇人,但是問題不大,我們現在就把他送到醫院去,你也受傷了,別管這些了。”祝嵐連忙說道,壓住了溫晴。
“我沒事,一會兒我也跟着去。”
“不行,你信不過我們?你要是再燒下去更麻煩,老實呆着。”然後祝嵐轉過頭,對着齊修說道:“阿修,你就在這裡看着他,別讓他亂跑,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了。”
“好!”齊修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祝嵐轉身就走。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寢室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溫晴慢慢的從牀上坐起來,露出了纏在腰上的紗布,齊修走上前握住溫晴的手腕,難受的說道:“傷得讓我看看,傷口疼不疼?”
溫晴勾起嘴角笑了,“小傷,在咱們這裡都不算個事兒,別用這個眼神看我。”
你也是人,會流血,會疼的啊!
齊修心疼,但是到底沒說,沈青不是女人,不用那樣噓寒問暖的照顧着,而且愛上的人是名特種兵,傷痛不是早就預着得嗎?
可是齊修這次真的想錯了,沈青就是個女人,她真的想要再多點的關心,畢竟她是個真女人,不是男人!
溫晴呲牙咧嘴的下了牀,齊修這小子還是挺貼心的,在溫晴活動的功夫已經把飯盒都擺好了,筷子放一邊上,就差那個勺子喂她了,溫晴這幾天就吃了點壓縮食品,肚子挺餓的,可是拿起筷子卻有點吃不下去,估計是餓的太狠了。
齊修見狀連忙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溫晴擡手摸了一下,“熱!”
齊修又倒了些涼開水,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後,才遞給她。
“再試試!”
溫晴點頭,溫度正合適,仰頭就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嗓子好了很多,胃裡也暖和了,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你啊,以前不是挺有本事的嗎?不是能抓蛇,抓魚的嗎?這次怎麼就完蛋了?”齊修埋汰道,心裡不好受。
“那也得有啊。”溫晴哼哼道。
“等過陣子我看能不能讓人郵點東西過來,你總吃那破壓縮食品,遲早得把胃吃壞了。”
“沒事,大家不都這麼挺過來的嘛。”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比什麼比!”齊修兇巴巴的喝道,不客氣的剜了溫晴一眼,不懂照顧自己的傢伙,就是生來讓他來操心的貨,唉——他大爺的!
溫晴笑了,突然發現喝下去的水讓她全身上下都舒暢了,心裡也暖暖的,好像被一個人的大手捧在了心口,真好!
溫晴將最後一口水喝完,看着齊修將手裡的杯子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對上齊修看精神病的眼,她果決的說道。
“阿修,咱們開始吧!”
齊修呆呆的拿起了一邊的筷子往溫晴手裡塞,“行,開始吧,飯還熱乎着,吃吧!”
溫晴的視線彷彿羽毛般落下,順着那筷子的手指往上移,移到精瘦健碩的手臂上,然後到平直的肩胛骨,接着到優美的脖子,最後鎖住他的眼,有些走神的想,這傢伙的眼毛真長,黑而濃密,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麼感覺?
齊修一個激靈,他真是狠狠的被溫晴露骨的目光看得寒毛豎立,心臟狂跳,不知道溫晴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只能清了清嗓子問了一句。
“咳咳,那啥,你手沒勁兒?要不我餵你?”說完就拿起了勺子。
溫晴垂下眼,看了眼飯盒,有些哀怨的說道:“我想吃點小菜。”
“有啊,這是熗拌土豆絲,挺好吃的,有點辣,正好給你開開胃。”齊修把土豆絲夾起來,放在溫晴嘴邊。
溫晴不客氣的吃了一口,嚼了兩下,“不好吃,我想吃辣白菜,東北的辣白菜。”
齊修瞪她,辣白菜,這個地方好像沒有吧?
“不行?”
“行,明天的!”齊修咬牙答應,腦袋裡則是想着晚點去食堂裡跟人家說說,買兩盒煙怎麼也得把辣白菜給這貨弄出來。
“嗯,我還想和小米粥,黃小米的!”
“好!”齊修想着,反正求一次也是求了,病人最大,只要他好得快,想吃,那就拼了這張臉吧!
溫晴看着齊修的臉,高興了,這次笑眯眯的拿着飯盒吃了起來,就是胃口不好,可是在部隊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她也養成了習慣,就是好吃不好吃的都要吃下去,因爲任務來了,它可是不會管你吃不吃飯,有可能出任務就要面臨幾天吃不上飯的日子,所以每一頓都要吃,哪怕難吃。
吃過了飯,溫晴有了點精神,靠在牀上看齊修收拾飯盒。
“我想刷牙。”
“要我給你倒水不?”齊修語調開始上升。
“我還要洗臉,好幾天沒洗難受死了,當然最好能洗個澡,你聞聞,我是不是臭了?”
“臭!”
“真的?”
“真的!”
“哦,那起來吧,過來幫先幫我洗洗頭髮。”溫晴使喚道。
“要我給你再把衣服洗洗,內褲也洗洗不?”齊修嘴角抽搐,但是到底還是起來,拉着溫晴往浴室走。
打開熱水,拿下花灑,對着靠在門邊的溫晴招了招手,可是溫晴卻在笑眯眯懶洋洋的看着他,而此時的他絕對想不到一個驚喜在等着他!
“我給你洗?”
“嗯!”溫晴很乖,站在齊修身邊,任由着他將毛巾圍在自己的身前,然後彎下腰享受着齊修的大手抓在頭上的感覺,閉着眼睛很舒服。
齊修有些笨拙的給溫晴洗着頭髮,雖然很簡單,但是卻弄得齊修渾身冒汗,緊張的不行,洗一次頭髮就跟打仗差不多。
“呼,來洗完了,還要我給你洗臉不?”齊修問道。
“如果能,那是最好的,你知道我受傷了——”溫晴很委屈的耍賴道。
毛巾被齊修用熱水洗了洗,然後擰乾,折了幾下,一隻手託着溫晴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幫她擦臉,看似用力實際則輕柔無比。
“我沒刷牙,口氣不太好,如果我就這樣吻你,你願意不?”隨後溫晴抓住齊修的手,緩緩拉在手裡,睜開眼睛,目光定定的看着他,黝黑的眼像是看不到底一般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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