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被安排在了支援小組,晚上十點十五分,計劃進展的很順利,他們的包圍圈將敵軍的範圍不斷的縮小着,滲透計劃很成功,二十分鐘內沒有一點的響動,幾十個特種兵戰隊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一樣,悄然無息的張開了它的大嘴,伸出利爪準備將獵物在下一秒鐘撕碎。
嗖——
啊!
西南角上響起了一聲槍響,然後傳來一個不大的叫聲,所有人的行動人員開始意識到了局面的緊張,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眼睛警戒着四周。
嗖——
啊!
五分鐘後,又在同一個位置發出了第二個叫聲,這次的戰鬥正式拉開了序幕。
“噠噠噠!”機關槍的聲音。
“嘭!”劃破長空的狙擊聲。
“砰砰!”手槍的聲音。
一時間象徵着死亡的白煙四起,在幽暗的森林中,僅在月光的籠罩下,還是讓他們清晰的看到了一名名戰士在眼前倒下,撲上去,又接着倒下。
“支援小組請注意,兩分鐘後出發!”
“收到,完畢!”
整裝後,支援組在兩分鐘後開始出發,這個時候戰爭已經打響,而此時也不需要潛伏滲透時的快速無聲,此時他們他們只需要拿出敢拼敢搏,敢闖的精神,快速的到達目的地,去支援就是他們的任務!
齊修雖然也清楚的知道現在是演習,可是當看着眼前一個個倒下,冒着白煙的戰友,他的眼睛有些赤紅,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前進,快速前進,他的戰友們有他們的性命來開闢了一條帶着鮮血的道路,用身體擋住了他身前的子彈,如果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衝不進去紅方的營地,他就對不起戰友們的這份情義。
也就是這樣的衝勁,這樣的信念,讓他們每一個後援的戰士都表現出了比平時還勇猛的戰鬥力和強悍的摧毀力,紅方的大本營處,前面的崗樓被他們轟掉,裡面的敵人都冒起了白煙,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們,然後紅方的大本營大門被暴力轟炸出一個大洞,幾個人合力一踹,大門轟然倒塌,露出了通往裡面核心位置的一條道路,這所有的一切都包涵着前面已經倒下兄弟的功勞。
就在所有人都熱血沸騰,就在所有人都要揣上那臨門一腳的時候,他們——走進了紅方大本營大院的一隊人馬都在進門那一刻呆愣了。
他們都不敢置信的揉着他們的眼睛,看了一眼,又掐了自己一把。
操,天上飛的是什麼東西?黑黑的看着挺大,不像是鳥,難道是什麼特殊的生物?
而這一切對於穿着黑色緊身衣,揹着金屬滑翔翼的溫晴來說,真是個絕對糟糕,又絕對高調的登場——
無論是黑方的特種大隊的隊員,還是特別行動隊的隊員,這樣的一刻是他們都沒有預料到的,齊修他們是絕的他們已經是穩操勝券,就差一腳,而溫晴則是在選擇的時間上看到了奇襲的時機,所以就在彼此都要展開最後行動的那一刻,他們竟然在這裡,就這麼碰上了!
特別行動組只有八個人,他們沒有情報部門的支援,沒有統一的行動調配,所以出現了這樣的烏龍事件!
而這裡最致命的是,溫晴的降落位置因爲一陣風的關係,竟然發生了偏離,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戰場的中心位置,而她的手還跟身上的動力翼在一起,頓時,在這種紅方要決一死戰,黑方又臨門一腳的時候,成了拉仇恨的目標,那真是要把萬千火力於一身,萬千的寵愛都給她,如果是真的戰爭,溫晴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被打成一個篩子。
“嗖——轟轟轟——”
緊隨而來的飛魚貼着帳篷的頂就飛了過來,在降落的瞬間,按下開關,手腕在能活動的一瞬間,抓起訴身上攜帶的單兵火箭炮,單膝跪在地上,扛在肩頭,瞄準紅方的指揮中心就是一炮子削了過去,頃刻後一陣巨大的白煙冒氣,這樣的火藥量足夠將五百米範圍內的人和所有重型武裝都全部摧毀,殺傷力極強。
飛過,降落在帳篷右側,落地的瞬間已經解開了雙手的束縛,單膝跪地扛起火箭炮,擊中了紅軍的總部,這樣的火藥量足夠將總部裡的人和設備全部摧毀。
而溫晴才反應了過來,解開束縛拿起後背上的微型半自動衝鋒槍,就是一頓掃射,就跟大掃除時掃蟑螂的情景差不多,那就是一個打,“噠噠噠——”一連串的聲響過後,很不幸的,站在她眼前的地方都中槍冒煙,有幾個還有些傻傻的看着自己冒煙的位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夜安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也不知道是運氣好到爆棚,還是人品太好了,他雖然一起的落在了最外面,連圍牆都沒進來,可是在所有黑方特種兵大隊的隊員能將火力都集中到了溫晴和飛魚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悄然降落在外面的人影,而就在夜安漂亮的單膝跪在地上,肩頭上架起火箭筒,瞄準目標。
操蛋的,這是拍電影呢嗎?
飛鷹大隊的特種兵們看着眼前牛掰無比,有高調欠揍的兩個人,一個人酷酷的帶着高科技眼罩扛着單兵火箭筒,一個拿着最新型的衝鋒槍就是一陣的突突,那華麗麗的裝備,那高科技的含量,一個個看着眼睛都冒了綠光,有了一種穿越到了遊戲時間,被當野獸撲殺的錯覺。
不過,雖然溫晴他們的氣勢在瞬間壓到了那幫飛鷹們,可是齊修他們也不是吃素的玩意兒,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拿槍就是死磕,大有你讓老子沒發活,老子也不能讓你好活的架勢。
在一干小飛鷹們的仇恨中,率先出場,又是拿着衝鋒槍這等小東西的溫晴瞬間成了所有小飛鷹的槍靶子。
“噠噠噠——”
“嗖嗖嗖——”
當時溫晴還在分心的想了一下,如果,把這次用來打她的子彈收集起來,估計得有個百八十斤的,要是在真的戰鬥中,那她自己絕對就是一個人形篩子。
可是溫晴他們是第三方,所以他們的裝備上沒有那種一打就冒煙的東西,所以哪怕是活力再兇殘,面對這樣的不死怪獸,小飛鷹們被溫晴的衝鋒槍打的直冒煙,一個個氣得鼻子差點沒歪了。
“操,那是個打不死的怪獸!”
“犯規,犯規!”
一幫‘死人’都不甘心的吼道,恨不能將溫晴給吃了。
“嗖——轟隆——”
“哐——”
這句對就是內外夾擊的包餃子的效果,真是帥呆了!
這時候小飛鷹們才注意到原來打不死的怪獸是三隻,頓時改變了陣型,可是就是這樣也是枉然的,三個超級勇猛的不死怪獸,真是神勇無敵,所向披靡,隨着他們反擊,跳躍,小飛鷹以及那些黑方的戰士們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大批大批的倒了下去,退出了軍演的人也成幾何倍數增加。
作爲小飛鷹中的一員,齊修的運氣還不錯,因爲當時衝進來的人太多了,所以,他纔沒有被溫晴他們掃蟑螂死的打死,也有幸被攔在了距離夜安不太遠的圍牆外面。
面對那三隻打不死的怪物,小飛鷹和黑方都很頭疼,死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心情也越發的焦躁,恨不能將他們三個給幹掉。
漸漸的有人意識到了,與其這樣不公平的對戰,如果再將規矩,那就是有點傻逼的意思的,所以也知道是哪個開的頭,就手裡的槍桿子朝一邊一丟,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就吼了一嗓子。
“兄弟們,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咱們要是再忍還是男人嗎?丟下傢伙,咱們跟他們死磕!”
“對,已經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了,揍他們!”
“兄弟們,上!”
“揍他們這幾個龜孫!”
白煙瀰漫的戰場裡,一羣怒火滔天的士兵,一盆盆的雞血扣下來後,小飛鷹們都同仇敵愾的聯合了起來,溫晴連忙躲開,然後一邊躲,一邊講身上的裝備弄下來。
齊修這純爺們也是怒火中燒,機警的從藏身的位置裡站起來,掃向圍牆外面的夜安,而夜安的裝備遮擋了他的臉,齊修根本看不出來是誰,而夜安卻清清楚楚的記得齊修,不光是因爲他常常和溫晴混在一起,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那張作爲男人都覺得很俊俏的臉,所以在這一幫狼狽不堪的人羣裡夜安還是認不出了齊修這貨。
夜安用餘光看了眼被一幫小飛鷹逼得做好近身格鬥的溫晴,不知是否出於難得的搞怪心情,一向都一本正的夜安竟然想對着溫晴喊上一聲,他估計如果喊出來,那麼齊修的臉一定會變得很有意思。
“老鬼,怎麼辦?”飛魚靠近了溫晴,對着對講機有些急切的問道,看着一個個虎視眈眈的餓狼,他也是心有餘悸。
而夜安也是衆人的目標,他現在也是分身乏術,正在應對着撲上來的小飛鷹們,他聽到了飛魚的話,可是他也在思索,有些拿不定主意。
溫晴沒有聽到回覆,一雙銳利的眸子在周圍掃了一圈後,咬了咬牙,對着身邊的飛魚和話筒另一邊的夜安說道:“拉光榮彈!快點!”
溫晴當機立斷的下了命令!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想要衝破防線平安逃離,那據對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時候死是最好的也是最簡單的解決途徑。
“嘭!”
“嘭!”
“嘭!”
三個人眼睛都沒眨巴一下,直接都無恥的拉了自己的光榮彈,將冒着白煙的信號彈舉起來,告訴那幫虎視眈眈的小飛鷹們,他們已經死了,不用再用暴力了!
見到此情此景,紅方的總部的人都溜達了出來,勾肩搭背的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笑嘻嘻的看着,就差沒吆喝一嗓子了,那神情真是能氣得幾個人內傷不可。
黑方的小飛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着那三個打不死的怪獸級竟然身上冒了白煙——主動自殺,這真是讓他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打還是不打?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知動還是不動。
有反應快的吼了一嗓子,“拉光榮彈怎麼了?說不定還沒死透,這次奪下紅方指揮部應該是咱們的功勞,可是卻被這幾個東西給破壞了,你們都忘了?”
溫晴心裡暗罵,好傢伙,真是能煽動人心,看來接下來真是不好處理了。
“對!揍他們!”
“兄弟夥,抄傢伙!”
“操他大爺的,這是從咱們嘴裡搶食啊,大家上,把他們揍成豬頭!”
飛魚連忙喊道,“別別別!我們已經自殺了,自殺了,拉過光榮彈了!”
“死了也沒完,大家給分屍!”
飛魚很無奈的掐聲,眼睛抽着溫晴,
“——”
溫晴知道他們確實惹怒了那幫人,被揍倒是沒什麼,但是這身上一堆高科技裝備,那可是挺值錢的,如果有了什麼,他們絕對得被侯國慶給剝皮了不可,而且要是這幫小子下手狠點,他們成了豬頭,那回去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於是,溫晴擡起手走前了兩步,“大家都安靜一下,其實你們死的冤枉嗎?就是我們兩個被你們打死了,我的戰友絕對有時間發射一枚火箭炮,火箭炮的威力大家應該很清楚,所以你們死的不冤。”“再有,咱們兩邊打了這麼久,人家紅方都不出來,你們不覺得奇怪,難道都死光了?”
不管前面那段話說的有沒有道理,但是後面這句話確實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齊修聽到了他的心跳聲,那種不慌不忙,條理分明的嗓音瞬間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一種印刻到了骨子裡的聲音他幾乎是狼狽的回了頭,赤紅着眼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
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齊修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抹了把臉,開始不斷的朝着裡面艱難的前進,扒開一個個的人,漸漸的越來越近,他的腳步卻變得也越來越沉重,有些顫抖的推開了最前面的那個人——
溫晴此時的注意力還在應付這幫想拿他們發泄怒火的小飛鷹們,她用清冷的嗓音接着說道:“現在這裡沒有犧牲的同志可以去紅方的指揮部裡去看一看,畢竟我們已經死了,這場戰功最後還是落在你們的手上!”說完,溫晴側身退了一步,將那個後面的通道讓了出來。
齊修擠過了最前面的那個人依舊沒有把說話的人看清楚,因爲在一身黑衣以及夜色的保護下,分辨太難了,他眯了眯眼睛,抿着嘴,幾步朝着溫晴走去,然後站在那個人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溫晴視若無睹的轉身,對飛魚說道:“走!”
“不看他們能有什麼收穫了?”
“不看了!”說完,溫晴擦過齊修的身體走進了人羣。
齊修的身體緊繃,手開始顫抖着,身體已經不聽他的指揮,死死的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
而帶着面具的溫晴幾乎是落荒而逃,當齊修從人羣裡闖進她視線的那一刻,雖然他的臉上塗着油彩,雖然他有些狼狽,可是溫晴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本能的,有些害怕的要逃走。
可是,當真正要與齊修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齊修的臉上的那種痛苦,失望,甚至是落寞的表情被盡收眼底,溫晴剋制不住了,她終於什麼都不顧的伸出手,用力的拽了下齊修的衣袖。
阿修,
是我,是沈青——
沒錯我就在這裡,就在你眼前,
但是,
給我點時間,這個地方不合適,
我會再聯繫你,
等我!
溫晴想把這些話語傳達給齊修,希望他能理解,她會給他一個解釋。
可是——
溫晴真是高估了齊修的忍耐力。
她的手臂在下一秒被拽緊,狠狠得掐着,酸澀的疼痛從那裡蔓延到大腦。
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
齊修狠狠的捏着溫晴的有點纖細的手腕,銳利的目光狠狠的穿透夜視儀的鏡片,射向了溫晴的眼。
“你爲什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學校嗎?”齊修冷冷的問道,他被一種深深的欺騙感籠罩着,他簡直是是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在他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告訴他,這個自己全心在意愛着的,喜歡着的男人竟然就在他的身邊,這算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瞞着他?
溫晴看着齊修抓着自己,已經泛白的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個謊言溫晴也幾次想說,卻沒想到最後成了這樣的一種見面,齊修的目光中帶着傷痛,那種冷冷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她竟然想把一切都解釋給他聽。
他才知道,原來他沒辦法忍受齊修用這種冷冷的目光看自己,他想解釋給他聽,哪怕只是一些隱晦的提示。
飛魚走了過來,也覺察出了不對勁,他拍了拍溫晴的肩膀,對着齊修略有深意的說道:“保密原則!”
溫晴無奈笑了笑,嘴脣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擡手覆上齊修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掰開,淡淡的開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清冷的聲音中沒有感情,但是那確實屬於溫晴的。
齊修眯起了眼,看着那雙自己喜歡得心都疼了的人,那雙手,就是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那個人。
看了眼飛魚,齊修緩緩鬆開手。
這絕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間,雖然他有很多話想要問,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覺得眼前這個沈青是那麼陌生,是分離太久還是他被那他從天而降的那一刻給震撼了——
他想,他需要冷靜一下。
齊修擡眸看着溫晴漸漸與黑夜融爲一體的身影,卻並沒有一種惆悵不捨的感覺,彷彿那個人並不是那個讓自己牽掛着的那個人——
最後軍演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因爲當黑方進入了紅方的陣營後,他們竟然發現這裡不過是隻有十幾名士兵把守的空城,指揮部早就已經轉移,甚至通過偵查,已經對黑方的指揮部發起了猛攻,雖然雙方都是據理力爭,可最終的結果卻還是以打平告終。
齊修演習結束,歸隊後,第一時間就給溫晴打了電話,電話依舊不在服務區內,隨後他有給靳新打了電話,現在,他必須要問個清楚。
“喂,阿修,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休假了?”靳新笑問道。
“沈青呢?”
“誒?他啊,隊長找他開會,沒在寢室。”靳新開始有些戒備了。
“什麼時候回來?”
“有事?跟我說吧,等他回來我告訴他。”
“我找他,只跟他說!”齊修眯了眯眼睛,很固執的說道。
“阿修,什麼事兒啊?你不當我是哥們了?連我都不信?”
“新子,如果你真當我是哥們就不會瞞着我這麼久,沈青根本就沒在學校裡,他還在部隊是吧!”齊修有些惱了。
“你——”
“不用替他瞞我了,我看見他了。”
靳新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阿修,青子那邊的情況很特殊,具體我是不瞭解,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而且你當時的狀態青子也怕你真的會衝動纔會這樣說的。”
齊修想了想,開口,“新子,剛剛我的口氣不好了,對不起,我很亂有時間咱們再聯絡。”隨後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齊修開始再隊裡悄悄的折騰了起來,都說這裡有個神秘的部隊,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麼肯定會有人知道。
於是接下來幾天,齊修有事沒事的就在幾個傳說中的地方開始找了起來,沒找到,就繼續擴大範圍找,總之是採用了地毯式的搜捕,拿出了從未有過的決心。
飛鷹特種大隊的信息中心,雖然飛鷹不限制通話的自由,可是通話內容是不保密的,每通電話都有專門的信息員來過濾,審覈,i昂所有隱患都排除,而齊修這次通話涉及沈青,那個保密級別A級的隊員所以,這份通話得到了上面領導的關注,分別將這份信息發送給了飛鷹特種大隊的隊長和尖刺特別行動隊的老大手裡。
侯國慶將這件事情按了下來,只是稍加留意。
飛鷹大隊的大隊長一個電話就把齊修的教官譚岷給叫了上來,兩個人聊了很久,原本只想觀察着看看再說,可是沒想到齊修竟然四處打聽,而且不要命的還開始某個方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譚岷最終沒有辦法,將齊修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齊修,我需要你跟我好好的解釋下你最近幾天的行爲!”
齊修緊繃着臉看着他,坦言道,“我在找一個人。”
譚岷挑眉,“找到了?”
“沒有。”
“還準備繼續找?”譚岷繼續問。
“是!”齊修下巴微擡,目視着他。
譚岷失笑,“齊修啊,你有沒有想到如果真的被你找到了,你想做什麼?”
齊修愣住,他很直接的想法就是揪住溫晴的領子狠狠的質問他,宣泄自己被隱瞞的怒火。
“你一直在找的那個部隊確實存在。”
齊修的眼睛一亮。
“但是那是一個高度機密的部隊,你要找的人或許在裡面,或許不在,但是你要記住,軍隊是一個繁雜而講求紀律性的地方,高度機密的部門也代表着無法公開性,所以,就算你覺得你的朋友在裡面,那麼你也沒有進去的資格,所以——”“停止你愚蠢的行爲!明白?”
“明白!”齊修咬着牙大聲說道,聲音如射向地面的子彈,每一個字落下就是一個坑,利落乾脆。
譚岷點了下頭,挺滿意齊修的態度,用腳比了下身邊的椅子,“坐下吧。”
“?”
“我給你出個題,你想好了回答我!然後在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忘掉現在咱們說過的話。”
“好!”齊修回答。
“第一個,一個月後,我會從咱們隊裡選出一些士兵參加國外的軍事訓練,如果成績出色爲了對你們在部隊上提升都很有幫助,而且還能爲國增光。第二個,估計年後,特別行動隊會招收新隊員,你們有資格參加選訓,但是你們的身份從此就不在單純,涉及到高度的機密,所以一旦出事,你們的犧牲都是默默不聞,甚至不會被承認。”譚岷說完,眼睛有些複雜的看着齊修。
“想好了再說,不用着急!”
“不用,我選擇去特別行動隊!”齊修果決的說道。
“這是你的決定?不再考慮下?”譚岷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隨後輕聲勸道,“齊修,你要找的人也許並不在那裡,你要因爲那個不確定的答案而賭上垂手可得的榮譽?”
齊修笑着,臉上帶着坦然,黑白分明的眼中是一派的平靜,“隊長,只要機會可以進去,哪怕是萬分之一,那我也拼了一切博一次,你可是當我是個瘋子,是個傻子,因爲想想我也覺得自己都挺傻的。”
“爲什麼?”譚岷疑惑的問了出來,他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齊修抿嘴笑了,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我也說不清楚,就算沈青不在裡面,我也想進去,我是真的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站在那裡。”
**
轉眼到了春天,大地上萬物復甦,一片生機勃勃,就連特別行動隊的那片土地上也綻放出來了不一樣的色彩。
齊修等七名隊員被集合在了一起,由基地的大隊長牽頭,譚岷站在一邊,對他們正式公佈了關於‘尖刺’特別突擊隊的信息,並同時簽下了保密協議。
侯國慶過來領人,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顆顆挺拔的小樹苗,這些小樹苗將在他的精心培育下成爲一顆顆頂天立地的大樹。
但是到了特別行動隊,面臨的一系列考覈還是讓這些有些興奮的新兵吃足了苦頭,而這次他們覺得變態的人不再是譚岷,而成了侯國慶那個老狐狸。
“喏,你們手裡的紙條都不一樣,記住這是你們的秘密口令,這些是絕對不能說的,但是——如果實在是挺不住的話就要實話實說。”侯國慶笑眯眯的交待道,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們。
隨後這批的新兵就被分組帶進了幾個房間,耐疼痛實驗正式開始了。
齊修心裡沒什麼秘密,只有沈青,所以哪怕是疼到了極致,大部分意識都已經渙散,面對侯國慶的刁鑽問題,齊修都是憑藉這本能來應付。
侯國華摸了摸下巴,仔細打量了一遍,突然眼睛一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前快速的劃過。於是侯國華又重新走到了齊修身邊,輕笑的說道。
“齊修,你和沈青的關係很好吧?”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溫晴。
過了最初嘶吼掙扎的階段,齊修身體緊繃的躺在焊死在水泥地的椅子上,大睜的雙目裡空茫着,無意義的生理淚水一直從眼角流淌下來,密佈了汗珠的身體肌肉不斷的抽搐着,整個人的靈魂已經和*脫離。
“你認識沈青嗎?”侯國慶再次重複,眼睛則一顆不放鬆的看着齊修。
那是一種本能,對危機的本能,即便失去了判斷的直覺,齊修依舊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閉口不答。
“你想知道沈青去哪裡了對嗎?他,對你很重要吧?”侯國慶目光慈愛,擡手的爲齊修擦去眼角的淚花。
齊修繼續搖頭,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侯國慶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清,於是準備再向前一步靠近齊修,可是就在他準備移動的瞬間,一股力道將他快速拉開,轉頭一看竟然是一邊的軍醫。
醫生一臉的後怕的拍着胸口,指了指有些預警的機器聲,扯下口罩警告道:“他現在很危險,別靠近他!”
侯國慶擡頭看了眼目光兇狠嗜血的齊修也覺得脖子上涼涼的,於是對旁邊的醫生點了點頭。
“嗯,我明白。”
事實上,侯國慶的心裡很介意溫晴和齊修之間的關係,沈青在疼痛考覈裡也曾叫過一次齊修的名字,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齊修這次對沈青也是格外的敏感,這樣對一向謹慎小心的侯國慶來說,絕對是個潛在的不安定因素。
他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個叫齊修的人留下——
“結束了吧?我要關機了。”醫生蹙眉看着儀器上顯示的各種數據問道,掀開齊修的眼皮,用聚光的手電筒看了看他瞳孔擴散的程度。
“不能再問了?”侯國慶追問道。
“沒必要了,他現在對疼痛的感覺已經出現了耐受,也就是說你現在再對他施加壓力也不會有大的變化,這人很強,絕對是A+!”軍醫笑着讚許道。
侯國慶點頭,有些不甘,因爲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沒問出來。
“你還想問他什麼?這小子已經夠出色的了,這樣的成績除了去年來的那個沈青,今年可是這一批的第一個,你的要求也別太高了,適可而止!”
“行,我知道,結束了吧!”侯國慶揮了揮手。
醫生也跟着鬆了口氣,關掉了儀器,又給齊修打了鎮定劑來緩解他身上僵硬的肌肉。
而齊修原本成蝦米狀的身體在下一秒徒然鬆懈下來,面色赤紅,渙散的焦距漸漸凝集,然後喘着粗氣癱在椅子上,他一頭的汗水,狼狽而警惕的看着侯國慶。
“測試——結束——了?”
“太棒了,小夥子你的成績很不錯!”醫生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侯國慶不免點頭,一樣有些意外,經過了那樣的折磨後,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尤其是這樣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人,這如何不叫他吃驚。
“你確定藥量足夠嗎?”侯國慶疑惑的開了口。
“誰會那麼無聊!”醫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表情不言而喻。
確認了考覈結束後,齊修終於放下了一些緊繃的心,順着那些將他臺上平板車的人,讓自己平躺在了上面。
站在一邊的侯國慶留意到齊修看過來的眼神,冷冷淡淡的,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莫名的有些熟悉。
齊修被送到了觀察室,疲憊到極致的身體和緊繃的大腦讓他很快陷入了昏睡,再一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而在齊修昏睡這段時間,侯國慶來過兩次,視線像是掃描一樣的在他臉上掠過,想要挖出一些更深層的東西,以證明心裡的不安,卻最終都沒有找到答案,最後帶着滿滿的疑惑,不了了之。
作爲從特種部隊調過來的特戰隊員們,那絕對能配得上兵王之王的稱號,槍法和戰鬥反應絕對是最棒的,只是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們從磨合到協同作戰,已經像配合了無數次的兄弟一般,默契,團結又充滿了血性。
而齊修他們小組的隊員也不負衆望,在下午四點,教官宣佈這一階段的訓練暫時結束。
第二天,他們帶着行囊被帶上了直升機,飛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降落了。
齊修看着眼前的景色,這個是一座廢棄的工場,差不多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鏽跡斑斑的頂棚可見數個大洞,窗戶上的玻璃幾乎都已經沒了,就算還有一兩片苦苦支持着,也只留下些碎裂的痕跡,尖銳的玻璃碎片在太陽下閃爍着寒光,有着殘垣斷壁的荒蕪感。
這次侯國慶並沒有來,只有教官領着他們,教官站在列隊整齊的特戰隊員前面解釋了這次的假設敵情,“恐怖分子在一天前挾持人質佔據了這所廢棄的工場,他們攜帶有大量的殺傷性武器,你們的任務是營救人質,擊殺所有的恐怖分子,明白沒有!?”
“明白!”
“報告!”有人喊了一聲。
教官看向他,“說!”
“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恐怖分子有多少名?我們需要營救的人質是幾個?”
“恐怖分子人數不詳,人質一人,還有人有問題嗎?”
“還有沒有!?”
“現在對錶,三分鐘分鐘後行動!”
“是!”衆人齊聲回答。
三分鐘後,第二小隊的七個人分成了兩組,從不同的方向進入廢棄的廠房。
雖然他們人數上佔了優勢,但是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兩名恐怖分子正好佔據了對等的兩個角度,其中一名甚至佔據了整個戰場的制高點,而他們被夾在了中間,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彈藥攜帶量並不充沛,這樣的火力壓制不能持續很久。
齊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他對身邊的隊員說,“這次我做突擊手,你們掩護我,白鯊,樓上的那個交給你,一冒頭就給我爆頭!”
幾個人點頭。
齊修將微衝丟在了地上,做了一個手勢,在心裡開始無聲的數到,三、二、一,衝!
如迅猛的獵豹,撲躍而出,身形矯健的不斷穿越在廢棄的器材當中,腳步呈不規則的Z字型移動,規避着可能從任何角度射來的子彈。
一路來到二樓關閉的門前,謹慎而快速的從窗口大概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裡面的情況,房間中間的座椅上綁縛着一名‘人質’,房間的一角坐着已經放下了武器的恐怖分子,暫時安全。
齊修和二毛槍口對着外面,最後一名隊員一腳揣開了門,鐵門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撞在牆壁上又反彈了回來,杜絕了門後藏人的可能性。
他們突擊進入,槍口瞬間對準三個方位。
左邊、右邊、中間。
“安全!”齊修報告。
“安全!”一樓留守的人迴應。
看着被捆縛的‘人質’,齊修他們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紛紛衝上去解救‘人質’。
那一瞬間,齊修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那個男人,帶着黑麪罩的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詭異的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人質的頭套剛被扯開,只聽轟隆一聲。
人質竟然爆炸了——
鋪天蓋地的麪粉爆了齊修他們一身,那幾個人就跟掉在面袋子裡似的,抖一抖就直掉渣。
“哈哈哈——”
做了提前準備的溫晴,開始狂笑,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得那叫一個張狂。
齊修抹了把臉,看着一手的白麪,面色森寒的走到溫晴面前,白麪撲撲的灑落一地,齊修蹲下身,伸手揪着溫晴黑色的頭套上的那個小尖,一點點的用力,然後大力一扯,終於將溫晴咳得臉紅脖子粗的一張臉給露了出來。
溫晴笑得淚汪汪的眼看着他,掐着嗓子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齊修,怎麼拍了這麼多的粉啊?”
齊修呲牙,摩擦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又掉下了一層面。
“怎麼回事?”同樣一身白麪的白鯊呲着牙不爽的看向溫晴,森森的問了句。
溫晴拍了拍身面,然後這才扭轉頭看向了齊修,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阿修,歡迎來到‘尖刺’特別行動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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